“雪吟,我本以为你会与藤鹏翔结婚,我是抱着那种让你幸福的心情,在三年前迫不得已地选择了放手,可是,你并没有给他结婚,还带着那个孩子逃了,彻底地消失在H市,你恨他,难道也连并着我一起恨吗?三年来,你没有一点儿音讯,是你说过不做夫妻可以做朋友的,傅雪吟,难道我们曾经的朝夕相处,在你的心里从未留下过一丝波浪吗?”
他沉痛地一字一句地指责着我,看得出来,这三年里,他并过得并不是外表这么看到的滋润惬意。
“你祝福过我,让我幸福,而我现在就很幸福,徐恩泽。”
我淡然地回答着他。
“原来,能给你幸福的男人不是给你有一个孩子的藤鹏翔,而是一个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外国佬,当初,是因为看在你与藤鹏翔有一个孩子的牵扯下放了手,我知道你是一个狠不下心肠的女人,天生有一颗善良心肠的你绝对无法做到抛弃自己的孩子。”
追究这一切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对于往事,我不想再提,我冷冷地打断他。
“我不可能爱藤鹏翔,我也不可能爱你了,是的,能给我幸福的男人只有拉斐尔,他待念乃也很好,视为己出。”我想彻底地断了徐恩泽的念想,所以,话说得相当的绝情。
“你……”徐恩泽没想到我地直接就这样承认,黑色的眸底翻涌着震惊与惊愕。
“变了。”他从喉咙里挤出两字。
“也许,失败的并非我一个人,还有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白发男人。”
我不想理他,也不想与他再谈曾经的过往,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才遗忘了曾经那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往。
我缓缓转身,抬腿毫不犹豫地步进了那道通往宴会厅的方向。
我知道徐恩泽一脸冷妄地站在原地,用着那双幽伤的眼睛望着我的背影,可是,都已经过去了,一切已经再也不能回头了。
回到宴会厅的时候,轻缓的音乐在在大厅时响起,许多的人们正在舞池里跳着交谊舞。
我知道藤鹏翔可能是在拖延颁发奖杯的时间,而他现在,正凝立在宴会厅的某一个角落吸着烟,那几位专家好象不再这里了,也不知是上楼了,还是已经走了,也许,他们知道这场宴会表面是给他们接风,实则上是想揪出:“独居薰衣”的到底是由何人设计的?
此时,他白色笔挺的伟岸身姿形单影只地站在一道窗台口,白色的身影有散出淡淡的落寞气息,他垂着头,一个人闷闷地吸着烟,好象在沉思着某些事,指节上的烟头还磕了厚厚的一层积灰。
额前的那一缕银色的发丝垂落下来,遮盖住他的眉角,挡住了他些许的视线,然后,他抬起手臂,修长的指节抚开那缕银白的发丝,眼尾不经意间就扫到忤立在门口的我。
眸光又变得深邃起来,眼尾划过一抹淡淡的柔光,轻轻地磕掉了指节上那一层积压的厚厚烟灰,最手吸了一口烟,烟蒂在他的手指忽明忽灭,然后,他扔掉了指节上的烟蒂,抬腿就步向了我。
走至我面前,他文质彬彬冷淡疏离地说了一句:“傅小姐,可否请你跳一支舞。”
见他漂亮的指节摊在我眼前,我的视线四处收寻着拉斐尔,这男人去了哪里?他不熟悉H市,在这里也没有认识的人,别走丢了才好。
“在担忧着那个男人,他陪一个女人跳舞去了。”说这话的时候,藤鹏翔冷沉的声音带着一点儿讥诮。
我抿着红唇不语,只是用着清冷无比的眸光凝睇着他,任他的大掌摊在空气里,见我拒绝着他,他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眸底里闪现了缕缕冷削的幽光夹杂着心痛神彩。
“不赏脸么?傅设计师。”
他故意提高了音量,有几个女人已经看向了这边,为了不想引起人群的骚动,我迫不得已伸出了小手,当我的小手刚碰触到他手指时,他反过手来狠狠地就握住了我的玉指,那力道很紧,象是狠不得把我的手骨都折段才甘心,在这种场合,我不能叫,也不能失了自己的风度,在众人眼里,他是主宰着整座H市所有人们命运的王,而是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设计而已,有什么资格在至高无上统治者的面前摆谱。
所以,我只能忍着指骨处袭上心头的剧痛,他牵着我的手,尊贵如王的他面带笑容,唯一我知道掩藏在俊美笑容的下面,是一颗滔天巨怒的心。
知道他是隐忍着怒气的,从袭上我心头那椎心疼痛就可以感觉出,此时此刻,三年后,再相见,恐怕他是恨不得拆了我的骨头吧!
我跟随着他的步伐走进了舞池,然后,他优雅地转过身体,一把就搂住了我,握在我腰肢上的大掌同样的紧,紧得仿若想镶嵌在我的在血脉,想给我一段难忘的记忆。
灯光隐没了我们俩人的身子,这样近距离地面对他,我心里充斥着前所未有的紧张,连被他握着的手掌也浸出了冷汗。抬起头,隐隐绰绰的灯光下,我就看到了他那双冰冷的瞳眸定定地凝睇着我,视线是那么灼热,象是恨不得将我整个人焚烧。
“近来安好,傅设计师。”凉薄的唇瓣轻掀,吐出的话语有着刻意压抑的低沉。
“嗯!”我轻应了一声,然后,他的眼睛里闪耀着一抹精光,象极了一只压抑已久,蓄势待发的野兽,我知道他很愤怒,愤怒三年前我的逃离,我的告而别,而愤怒的原因多半是因为念乃,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