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鸢被他的认真震慑,他说的没有错,每个人都有爱和被爱的权力,对于苏小小和君天昊之间的事,自己始终都是一个外人。
怀孕的女人总是有些多愁善感,那些不开心的小情绪就好像是找到了放大镜,被无限放大。
听自己最爱的人,对着别的女人表白,苏小小心如刀割,眼泪再也无法遏制,喃喃问:“天昊,你当真对我就一丁点感情都没有吗?”
米鸢心里为苏小小的勇敢鼓掌,便想把更多空间留给他们,于是冷静缓声劝道:“君天昊,关于这个孩子,关于以后,你们好好聊一聊。就算不在一起,也把一切说清楚。”
“没什么可说的,这个孩子不能留,我和她更不可能有结果。”君天昊还是很坚决的态度。
这种绝情让同样身为怀孕女人的米鸢心里一阵不舒服,呵斥他道:“君天昊!”
君天昊的神情越发哀伤,缓缓问:“若我用苏小小这种方式爱你,米鸢你会怎么做?”
米鸢怔住,君天昊用苏小小的方式爱她,她会怎么做?
像苏小小这般默默付出,锲而不舍。无论君天昊怎么对她,她都一如既往的爱着他!
君天昊现在爱她的方式,导致她和席晟之间的诸多误会,已经耗光了她的耐性!
所以如果君天昊如苏小小一般,米鸢明媚的皓眸暗了暗,那么,君天昊对苏小小所做的,也正是她想对君天昊做的。
甚至更绝!
君天昊似乎看穿米鸢的心思,苦涩道:“米鸢,我们的处境是相同的,我不逼你,也希望你不要逼我。”
君天昊的话竟让她哑口无言,再说不出一个字。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孩子我会流掉的。”苏小小低声说完,突然跑了出去。
米鸢担忧的目光一路相随,在苏小小跑出大门后收回。
“听女佣说,你和席晟要结婚了。”
米鸢看着君天昊嗯了一声,君天昊扯起一抹苦涩的微笑,道:“你答应过我,一辈子不会离开的。”
君天昊突然提到这个,米鸢以为他又要纠缠,脸色暗了暗,冷冷道:“你不是已经拿它和席晟做交易了吗?”
“那是席家欠我的。”说着,君天昊站起来,一把拉过米鸢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在她耳边呢喃道:“我爱你,米鸢。”
米鸢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冷冷威胁道:“君天昊,你别逼我让席晟把你赶出去。”
“君天歆惧怕我夺回君字门,对我下了追杀令。如果席晟把我赶出去,我就会死,你忍心吗?”君天昊对米鸢的威胁无动于衷,反而声音软弱的好像一个孩子。
米鸢身子僵了僵,狠心道:“如果你一直纠缠,那很抱歉,我是不会念及以往感情的。”
君天昊将米鸢抱的更紧,声音有些埋怨:“女人,其实你比我狠心。我几度为你出生入死,你却对我的生死置之不理。”
米鸢拧了拧眉头,关于君天昊说的,她不想解释。
正好,这样理解也有助于他忘了她!
不过,米鸢还是希望君天昊可以振作起来,于是劝道:“天昊,我听苏小小说了关于我离开之后发生的事。君天歆她害死君爷爷,已经算是泯灭人性。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在你的身份暴露之后,君爷爷宁愿自己不辞辛苦接管君字门,也坚决不把君字门门主之外传给君天歆?”
君天昊眉头皱在一起,薄唇抿的十分用力。
米鸢顿了顿,继续道:“这说明君爷爷也觉得她心狠手辣,智谋不足故不堪大任。而如今,你这样放纵她为非作歹,就是在助纣为虐。”
君天昊嗤笑道:“可君字门始终不再承认我是少主,就算我回去接管君字门。那些当家也一定会推出一位别的继承人来做门主,而我不过是为君字门服务的一个奴隶罢了。”
君天昊全身都散发出阴郁的气息,就好像是一块千年腐尸,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米鸢再也受不了,用尽力气挣脱开他的怀抱,冷冷吼道:“君天昊,谁允许你这么自欺自艾?君爷爷他有多爱你,难道你看不出来?还有要不是因为你,他根本不会死,你知不知道?”
“即使是要颓废,要寻求安逸的生活,你也该先为君爷爷报完仇,才有这种资格。”
“你愿意陪我一起报仇吗?”君天昊深情喃喃问:“我怕我自己一个人会很快放弃。”
米鸢愣了愣,沉声道:“君天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君天昊苦笑,喃喃道:“可如今是了。以前我是君字门的少主,身份显赫、权力滔天。如今呢,如今我是一个随便哪个人都能轻易杀死的蝼蚁,还要去和身为君字门门主的君天歆斗,哪来什么勇气和自信?”
君天昊的每一句说出来,都是阴霾重重。
米鸢感受到的是满满的负能量,恨铁不成钢:“如果你自己不愿意上进,那我说再多也是徒劳。君天昊,你这根本就是懦夫思想。我是不会答应你的任何要求的,如果你心甘情愿被圈养在这里一辈子,那你就抱着你低贱的思想过一辈子吧。相信不久,你就会听到君字门被灭门的消息。”
米鸢愤恨说完,冷冷转身离开。
君天昊从身后跑上来,想要拥抱住米鸢,齐洋挡在两人中央。
“少主,您若是再这样纠缠下去,席少真的会把我们赶出去的。”
“赶就赶,不就是个死吗?”身后是君天昊破罐子破摔的声音。
米鸢懒得再看他,出了门见苏小小还泪流满面站在门口,不禁蹙眉劝道:“你怎么想?”
苏小小看着米鸢,恳求道:“我想留下来照顾他。”
“多久?”米鸢沉声问。
“我要照顾他一辈子。”
“孩子呢?”
“孩子我想生下来,就算天昊不想接受我,这个孩子是没有错的。”
“如果你生了孩子,也愿意照顾他一辈子,可他还是不能接受你呢?”米鸢心底一股不知明的情愫流过,劝道:“为了一个男人,赔掉自己的一生,你觉得值得吗?”
“谁让我爱了呢?”温软软深情道:“有些人不知道哪里好,就是爱上了便再也忘不掉。”
米鸢抿了抿唇,想要说什么终是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