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鸢眼泪流出来,便在没有停。
跟着,陈妈不知从哪冒出来,全身水肿五官扭曲,挂着海草阴森恐怖:“米鸢,你对我太不公平了。我对你们母女尽心尽力,你却还让杀死我的米芸活着,我死不瞑目啊!”
接着是母亲,一句话不说背对着米鸢,一步步走远。
米鸢追着母亲,一会儿又看到席佳人,一会儿又是陈妈……
总之,她在梦中不停的追逐,寻找。
“不要,不要。”一屋子医生都皱眉看着床上满身大汗,皱眉不停摇头口中喃喃自语的女人。
到底是怎样的梦,让她宁愿受折磨,也不愿醒过来。
“你们学医学到三十,装到脑子里的都是屎吗?十二个时辰,给我救醒她,她不醒,你们死。”
阴鸷说完,君天昊冷冷走出米鸢卧室,门拉开,站着一位性感柔媚的少妇。
少妇一双深邃的眼窝,宝石蓝的瞳孔海水般迷人,只一眼便让人深陷。皮肤白皙娇嫩,高挺的鹰钩鼻下,殷红性感的薄唇。
少妇保养的很好,一袭落落大方的大气碎花长裙,身材玲珑有致。
看到君天昊,Kris柔柔一笑,声音很轻很甜:“天昊,我想见见她。”
君天昊挡在门口,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冰冷道:“刚刚见完日思夜想的男人,还不回去趁热打铁的怀旧,你见她做什么?”
Kris微微蹙眉,柔柔问:“我就是想看看她,可以吗?”
“不可以!”君天昊态度很坚决,堵在门口一动不动。
“天昊。”女人轻轻唤了声,盈弱咳嗽起来。
君天昊脸色变了变,不耐烦说:“滚回法国修养去,我记得我说过,我不想见你!”
门口站着保镖,君天昊看过去冷冷命令:“把齐洋找来,让他派人马上把夫人送回去。”
Kris动了动嘴唇,柔软的声音带着请求:“天昊,你让我看看她,我立马就走,可以吗?”
“你!”君天昊眉峰一陇,停顿几秒疏离道:“进去吧!”
君天昊让开道路,Kris从他身边缓缓走进去。
米鸢在睡梦中感觉到一双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这双手宽厚温软,特别像母亲。
后来,这双手又紧紧握住她的手,耳边响起女人柔柔的抽泣声。
是母亲在哭吗?
“不哭,不要哭。”米鸢一边喃喃的说着,一边挣扎着睁开眼睛。
视线一点点清晰,米鸢看清眼前的女人,是一个极美丽的西方女人,眉眼之间柔弱温婉。
看到面前的人不是母亲,米鸢在心底一片苦涩。
傻瓜,你这是在奢望什么,母亲已经死了啊!
怎么还会活过来!
“你是谁?”米鸢轻轻问,连日来的昏迷让她力不从心。
“你醒了,我去叫医生,你等我。”
看到米鸢睁开眼睛,Kris脸上浮起一抹柔柔的笑脸,小步跑出去叫人。
Kris说的是米鸢听不懂的法文,米鸢莫名其妙看着她跑出去。
医生很快被叫过来,将米鸢围在中央,经过一系列检查,各个如释重负,像是从十八层地狱闯过一圈,死里逃生的感觉。
有一中国医生对君天昊说:“少主,米小姐刚刚流过产身子空虚,万不能再受刺激,一定要好好补充营养,平心静气的修养,让她保持心情愉悦。”
听到君天昊三个字,米鸢本来还有些迷茫的眸子一下子全部睁开:“君天昊,我要杀了你!”
说完,米鸢嚯的一下站起来,眼前一黑又狠狠跌回去。
医生和君天昊一起看过去,君天昊俊脸黑到一定程度。
医生缩了缩脖子,忌惮看着面前的少主。
都说伴君如伴虎,现在看来,此言是真理啊!
“姑娘,你不要乱动,你刚刚醒过来,身子太虚!”刚刚柔弱的少妇坐在床边,摁住她的肩膀。
米鸢根本听不懂Kris在说什么,现在她的所有心思都放在瞪君天昊上。
如果视线可以杀人,君天昊一定早就被米鸢凌迟处死。
挣扎了几次,米鸢悲哀的发现自己的身体想要站起来太牵强,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孩子认命坐在床上,一双憎恨的眸子冷冷怒瞪君天昊,心底默默的发誓。
孩子是母亲没有保护好你!
不过你放心,无论是谁将你从母亲身体里狠心流掉,母亲都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佣人端来饭菜,米鸢看都不看一眼!
Kris坐在米鸢床头,一直在尽力的劝米鸢爱护身子,吃点饭,米鸢一个字都听不懂,静静坐着蹙眉看着她。
“天昊,她是聋子吗?”Kris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看向君天昊。
君天昊看着躺在床上生闷气的米鸢,喷火的凤眸中看向Kris时有一瞬间的迷茫,洞悉道:“我想她是听不懂法文。”
Kris皱眉看了眼米鸢小意思摸小腹的动作,温柔看向君天昊:“天昊,我有办法让她吃东西,你帮我转达几句话给她,好不好?”
君天昊也注意到米鸢的动作,而且大概猜出Kris话的内容,点了点头。
Kris说一句,君天昊同声翻译一句:“美丽的小姐,我有三件事想要对你说。第一,谢谢这个世界有你,让我和我的爱人有缘再见。第二,我想替我的爱人向你道歉,他流掉你的孩子,你不要怪他。第三,我想告诉你,天昊他对你真的很用心。”
最后一条,君天昊没有转达,只说了前两条。
米鸢冷着脸,冷冷问:“君天昊,你说的是真的?不是你流掉我的孩子?”
君天昊挑眉,淡淡说:“我没有那么卑鄙。”
“那她的爱人是谁?”米鸢拧眉,考虑君天昊话的真实性。
君天昊缓缓说:“席洶,席晟的亲生父亲,你们见过。”
米鸢很快反应过来其中的联系,沉声问:“这事跟你有关系吧!”
君天昊眉宇之间充斥着川字,带着歉意说:“我只是让他把你从席晟身边带出来而已,不知道他会做这么绝,流掉你的孩子。”
君天昊说这些时,眸子始终直视米鸢,说的大概就是事实,可米鸢还是无法原谅君天昊,过不了心里那道坎:“你为什么非要一次次,费尽心机的把我从席晟身边抢回来,你到底想干嘛?是抢席晟的东西,可以让你可悲的自尊心得到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