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如果咱们三个不在,晚班谁顶呢?”
海爷插嘴说:“臭小子你以为你是谁啊?没了你地球照样转,别整的自己好像救世主似的!”
“老秃驴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我就不乐意听他说话。
刘伯插嘴道:“如果我们三个不在,老金肯定会从白班调人过来!但白班的人什么都不懂,更何况现在还是非常时期,夜棺村的村民死因不明,火葬场这是要出大事啊!”
我说:“不会吧,我师父还在火葬场呢,关键时刻要是真出问题,她肯定要出山的啊!”
刘伯说:“叶子寒性格孤傲,为人冷漠无情,出了天大的事她都不会管的!”
他好像很了解叶子寒的情况一样,我问他:“刘伯,你是不是之前就认识我师父,你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也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的对不对?”
刘伯说:“冰河,说句实话,你师父我之前还真不认识,她是去年来到这边的,后来一直就在这里工作!”
刘伯仰头看着天花板,一边回忆一边说:
那是去年的中元节,又称鬼节,鬼节那天,火葬场处处都是异像。
有人在洗手间大白天的就听见女子哭泣,有人在工作的时候会感觉身体被人抚摸,更有甚者,说在尸体入殓的时候,尸体猛然起身想要冲出炼人炉等等。
无论是真是假,那一天所有人几乎都感觉到了异样,老金是个很谨慎的人,他觉得事出无常必有妖,所以偷偷去请法师回来做法。
但请来一个法师在大院里一阵折腾,反而情况更遭了,当时狂风乍起,乌云密布,惊雷四起,转瞬间倾盆大雨直泻而下,将法师的法坛打的七零八落。
那法师似乎察觉到了异样,他说这事他搞不定了,分文未收,直接走了。
就在老金手足无措之时,打西边来了一个风尘仆仆的女子,这女子带着斗笠,穿着一身黑纱丝绸长袍,宛如古代那种大漠女侠。
当时刘伯值白班,他在第一眼看到这女人的时候,就觉得这女人不一般,所以他拦都没拦着,让这女人直接就进了火葬场。
这女人到了火葬场大院里,看了一眼那被遇水冲垮了的法坛,冷冷一笑,从随身行囊里抽出一张黄色大纸,足有窗户那么大,向空中一扔。
然后手持画笔与各种奇奇怪怪的工具,对着那空中的黄纸迅速作画。
她手法十分娴熟,那纸几次要落地,她画笔一点,使得那纸再次腾空,直到一幅画做完。
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她一把火将那画烧了,当时的场景刘伯记忆犹新,那画从周边开始燃起,已正方形的形状一直燃烧到最后,而这期间,那幅画好似还存在一些能量波动,使得燃烧的火苗忽大忽小,忽明忽暗。
当她烧完纸,冷冷的对一旁的老金说了一句话:“如果不想出事,就赶紧在这里放一个香炉,烧三炷香,祭拜鬼判官夜游神。”
老金当时都看呆了,先别说有没有用,起码这看上去气势十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老金赶紧让人去买香炉等东西,然后对那姑娘道谢。
那姑娘从始至终没有掀开斗笠,黑纱遮面,别人也看不见她的样子。她说:“不用谢我,我不是为了救你们,我只是路过,想在这里等一个人!”
老金问,等谁呢?
那姑娘说:“我也不知道在等谁,不过那个人一定会来,我要在这里等他来!”
老金说你只管在这里等,下班前肯定没人赶你走!
那姑娘冷冷一笑:“你不要误会,我等的那个人,少则一年半载会出现,多则三年五载甚至数十载,所以你必须让我常驻在这里!”
老金一下子犯难了,他肯定头疼的要死,估计心里一定在想,哪来这么一个怪咖,说什么等人,还一等最少就是一年。
老金打算劝她别瞎胡闹,但就在这时候,老金的直属下级来报告,说火葬场周围的这些异像全都消失了,没有半点不对劲的地方了。
老金当时就把那姑娘惊为天人,寻思自己这是捡到宝了,有意让这姑女人就留下工作,以后有什么玄乎的事,就让这女人出来摆平。
但那女人却说,今天我帮了你们,你们欠我一个人情,所以你们必须要让我留在这里,至于留多长时间,这段时间之内,我会帮你们做事并不要酬劳,我们之间扯平,以后有什么事也不要找我,但也不能赶我走,我会把这里当作我的清修之地。
老金一听,这女人是赖在这里了,而且以后还不会帮他处理事情,老金这人老江湖了,寻思既然这样,也不能亏了,就给她个差事,还不用给工资,让她去做吧。
最后定下,这女人做火葬场的葬仪式,专门帮忙整理死者的仪容。
老金当时让那女人卸掉面纱,拿着身份证办入职手续。
那女人称不知道什么是身份证,也不知道何为入职手续,既然什么都不索取,只是白白付出,又何必弄些书面上的东西呢,君子协议,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老金无奈,心说反正你不要钱,不签合同就不签吧,今天人家可是帮了大忙的!
于是那女人就在火葬场开始了工作生涯,但她一直在等她说的那个人。
那女人自然就是叶子寒,她来历不明,而且自那以后,每晚八点来,凌晨四点走,从不早来一分,从不晚走一秒。
就算是火葬场发生了天大的事情,她都不会出面,她的任务,就是在这里等她口中说的那个人。
我问刘伯:“那她等到那个人了吗?”
刘伯说:“当然没有,不然的话,她怎么还会在这里!”
海爷突然插了一句道:“我看未必!”
我侧身看了海爷一眼,发现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异常严肃和肯定。
刘伯哼笑一声道:“她既然等到了人,为何还要赖在这里?”
海爷突然一脸无赖的表情,与刚才判若两人,他蛮不讲理的大声嚷嚷:“我咋知道她为啥还在?你他吗看门的你都不知道,你还问我?”
就在这时,却听牢房外面有人大声说道:“别吵了,有人来看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