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飞先带着湮落,还有棠里和绘心的尸体先离开了那个城镇,至于昨日里大战时留下的这么多具尸体,轩辕以痕昨日准备离开的时候说过会派人来清理,所以大家也都没有去管了。
凌倾城还在昏迷着,游悠清早见到宁芷,还有些奇怪他竟然没有和洛城飞一起离开,“表哥,你没有和洛城飞一起走吗?”宁芷笑了笑:“恩,想和你了解一些家里的事,小悠,跟我去游行吧,我想去看看这个江湖没有宴血盟是不是真的太平。”
游悠咬了咬唇,当初她是答应过了封月殇,大战以后,就去找他的,现在却要离开,担心他会不接受,便先说道:“我考虑考虑。”
宁芷之所以没有跟洛城飞一起走,更多的原因就是因为游悠,他确实离开京都太久了,没有和家人联系过,现在也不再执着与让游悠回去京都,毕竟游悠的实力大家都有目共睹,只是就算宴血盟没有了,江湖也不一定能太平吧,他是这么想的,他也想要找一个心里面的答案,究竟,是离开,还是留下
所以,他想要去证实这个想法,和他那倔强的表妹一起。
游悠去到凌倾城的房间,沐蓝琳正在照顾她,她走过去坐在沐蓝琳的身边,“你为什么没有和洛城飞一起离开?”沐蓝琳一回头看到是游悠,然后放下手里的毛巾,掀开袖子露出那支翠绿的手镯:“因为想要带走它,而且,关于百药谷的事情,还未明朗,我不一定能原谅他做的。”
“你是觉得,易澄他……”游悠也在猜测,但是封月殇连她也不肯说这件事,说明这件事究竟严重到什么程度。“我不敢确定,但我知道,肯定是有关系的。”沐蓝琳只觉得有些难过,究竟是为了什么变成这副情景。
这是封月殇正好进来,“凌二侠打算就要出发了,小悠,你和沐姑娘是打算与凌二侠一起去凌府吗?”
沐蓝琳摇了摇头:“我想再看看现在的江湖,和以前一样继续游行,等我想见她,自然会回来的。”游悠看着沐蓝琳,只觉得她能清楚地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该做什么,真好。
于是她也做了决定:“表哥也是说想去游行,所以,我想和他们同行,至于倾城,月殇,拜托你一定要治好她。”
封月殇原本是希望游悠能和自己一起的,不过他很尊重游悠的想法,若不是他还需要亲口告诉凌倾城关于易澄的事情,他大概也是会想要游学的,反正现在的百药谷时没法住人了,除了清流埋在那里满是毒气,还有大冰掌的寒气也还留着,之所以不像沐蓝琳和丁雨儿那样用过以后效力就消失了,大约就是洛城飞实在是用力过猛吧。
“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那就照顾好自己。”封月殇摸着游悠的额头:“三年后,云城见。”
他说话的时候很认真地看着他,就像等不到她,就会终生不娶,游悠抿着嘴唇,有些不敢直视他,因为离别的时候,她一定会想要哭的。
封月殇转过身将榻上的凌倾城抱起:“我和凌二侠先行离开了,希望以后游行的时候能够遇见吧。”沐蓝琳点点头:“代我照顾倾城,多谢了。”
沐蓝琳看着游悠目送着封月殇离开,有些心酸:“为什么不和他一起离开?”游悠收回视线,摇了摇头:“想要和他一样更见多识广一些,更接近他一些吧。”游悠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那么想立刻留在他身边,只觉得现在的自己和他有差距吧,想要缩小他们之间的差距,所以,给他们彼此都留一些成长的时间。
封月殇把凌倾城抱上马车,然后便开始出发去凌府,一路上摇摇晃晃,差不多快要黄昏了才抵达凌府,凌夫人见到凌倾城伤成这样,心疼地恨不得代替她,只是偷偷地抹着眼泪。
轩辕以痕也很守信,才一天的时间,就把这个城镇恢复了原样,一点也看不出发生过大战的模样,就连血腥味都闻不到。
事情过去了好几日,轩辕以痕一直有心事的模样,蔡坤刚进书房的时候,他就是这副模样。“灵儿的身体怎么样?”轩辕以痕看到是蔡坤来了,开口问道。
“没多大的事儿,只是还需要调理一段时间,毕竟,这是我和她的第一个孩子。你呢,在想什么?”蔡坤见他一脸烦恼。
“我在想,我大概胜任不了武林盟主的位置,希望能让凌二侠来接当这个盟主。”
听了洛城飞的话,蔡坤想了想,觉得也确实应该这样,凌佑天无论资历还是武功,都有足够的能力立足在武林最高的地方,而且由他来做这个武林盟主的话,无论任何人都会很服气的。
更何况这次和宴血盟的大战,他也参与了,如此一来,就更有说服力了。
“只是,凌二侠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未必愿意涉身江湖吧。”蔡坤说出了轩辕以痕的担心,“是啊,所以我想,亲自去一趟凌府,向凌二侠说明这件事情。”
蔡坤想着,你大概还想顺便看看白羽侠有没有好一些吧,不过他没有说出口罢了,她伤的这么严重,确实会非常担心吧。
洛城飞把湮落带回到宴血盟,这么大的宅子他们才两人住着也浪费,于是洛城飞准备卖了,然后在附近的小镇上买个别致一些的院子。
他先是把棠里和绘心葬在他们小时候一起玩耍的地方,然后找了适合的房子住下。湮落一直都没有醒过来,大概是一下子失去了内力,身体还没能很快地适应吧。
宁芷没有跟他一起回来,也是跟他打过招呼的,反正宁芷在身边的话,相互聊天反而觉得难过,倒不如心里自我催眠,他们三个都一起去游学了,心里反而更好过一些。
宁芷和游悠沐蓝琳也很快就踏上旅途了,尽管一点目标也没有,只是骑着马笔直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天下起了淅淅沥沥地雨,三人本是穿着蓑衣还是在继续赶路的,后来雨越下越大,他们便在一个破庙里面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