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厉稷东低头沉思的模样,成锦罗勾勾唇角,转身潇洒离开。
季青一脸羞怯又欲说还休的表情让陆登庭忍不住给他一个脑崩;“你最近可给我盯紧点,别整天脑子里都是你的成老师了,这俩人要是再出什么事儿,咱们俩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季青被这么打了一下之后也回过神来,有些委屈的撇撇嘴,顺手玩起手上的钥匙扣。
厉稷东坐在沙发上,盯着烟灰缸里细碎的烟灰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楼上,已经清醒过来的苏末正面无表情的坐在床上,双手紧握,修剪的圆润的指甲扎进手心。
那一丝疼痛,也没能带来什么清醒的感觉。
苏末眸中阴郁的可怕,带着触目惊心的,对自己的厌恶。
睫毛微微颤抖着,挂在上面的细小水珠逐渐蒸发,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像是僵住了一般。
就这样僵坐了许久,一直到身上传来了丝丝凉意,苏末才缓缓回神,露出一个带着绝望的笑。
假如成锦罗没有说谎的话……或许她真的离开厉稷东比较好。
离开她唯一的太阳……
成锦罗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不断的回荡着,一次又一次的提醒苏末,她内心那些肮脏不堪的想法。
这样被透明的剖析出来,像是丢了一柄油灯进去,将所有的丑恶照的无可遁形。
她怎么会……想要杀了厉稷东呢?
那是她唯一的光,是他最爱的人啊?
指尖颤抖起来,大滴 的眼泪像是迟来的雨水落下,染湿了布料。
苏末没有下楼,厉稷东也没有上去。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不同的地方,像是在故意折磨自己一般,不断的回想着同一件事。
一直到了晚饭时分,厉稷东将外卖接过来放在桌上,眉眼中略带疲惫:“瑾瑜,去问问末末吃不吃饭,有炸鸡。”
已经在这种压抑气氛中煎熬了许久 的厉瑾瑜马上站起来,就像是逃命一般的窜上楼去叫人。
临走前,还满是同情的看了一眼在沙发旁等着的那些人。
看来她们不尽快先选好教导的老师,这些人今天是走不了了。
这么想着,厉瑾瑜推开门,悄悄探头:“苏末,我哥叫了外卖,有炸鸡,你要吃嘛?”
苏末看上去似乎也很累的样子,摇头的动作都十分迟钝:“不了,你去吧。”
声音嘶哑的可怕。
厉瑾瑜舔舔下唇,有些不安的走进去,小心开口:“苏末,你怎么了?跟我哥一样都乖乖的。”
“厉稷东知道了?”
苏末有些恍惚,回头看到厉瑾瑜一脸懵比的表情,才想起来这件事厉瑾瑜应该是不知情的。
“苏末,去吃点东西吧。”厉瑾瑜没多想,权当苏末心情不好:“而且那些人还没走,我们要是不选出来,可能他们就要站在那里过夜了呢。”
这才是厉瑾瑜真正想说的话。
苏末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但想到那么多人要在自己家里呆上那么久,纵然并不情愿下楼,也无可奈何的站起身来:“那就先下去吧。”
她现在一点都不希望自己的领域沾染上别人的气息。
站在楼梯口上,苏末就先开口选了留下来的人。
很不巧的,正是螳螂。
她早在之前就已经想清楚,相比于那些人所擅长的格斗技巧,并不适合她和厉瑾瑜。
男女之间的差异的存在是巨大的,苏末不想要学习了什么东西之后,一旦碰上了一个男人,所有的技巧都变得没用。
而螳螂最擅长的就是冷兵器,一对双刀。
就像是他的代号一样,擅长伪装,并且一击致命。
厉稷东朝那边瞥了一眼,螳螂就十分自觉的站出来行李,花蝴蝶不情不愿的跟上,脸上还带着一丝倨傲。
苏末微微皱了下眉,厉瑾瑜见状赶紧开口解释:“她是我哥留下来教我礼仪气质的。”
对于花蝴蝶擅长的色诱,苏末显得有些嫌恶,点点头后就沉默着走到厉稷东胖旁边,捧着桌上的碳酸饮料小口喝了一口,脸上出现满足的表情。
每当苏末因为什么事情而恼怒的时候,这总是厉稷东最擅长的一招——拿出苏末平常被禁止接触的一些零食饮料,收买率大概是百分之百。
但这次的里面,分明透着一股子讨好的味道。
螳螂和花蝴蝶悄无声息的退下之后,苏末咬住炸的酥脆的鸡腿,眼前却突然出现厉稷东的大手,上面还捏着一根香肠:“再不吃,这个就冷掉了。”
冷掉了的脆骨肠就一点都不好吃了。
苏末稍稍犹豫一下,张口咬下。
厉稷东脸上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满是宠溺2的味道:“别吃太多了,晚上不好消化。”
苏末呜了一声,嘴里却是一点都没客气的继续吃自己的。
擦了擦指尖沾上了的一层油,厉稷东抿了口果汁,看着苏末的侧脸微微出神。
季青和陆登庭交换了个的眼神,悄悄侧过身子,声音里带着一丝怜悯:“我看厉稷东算是快玩完了,苏末不出事还好,一出事保准一下子疯俩。”
陆登庭挑眉,倒是没想到厉稷东已经这么严重了:“有什么挽救的办法没?”
他可不希望这两个人一块疯掉,最起码有一个好着的,另外一个也或许可以获得救赎。
“有,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分开一段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季青一脸正经的说着根本不可能的话。
陆登庭翻了个白眼,权当季青没吭声,看着这俩人痴痴恋恋的样子叹息一声。
这哪里是养了个小祖宗,根本就是碰了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毒品。
而厉稷东已经毫无防备的吸食了三年,想让两个人分开,恐怕比世界末日还难。
苏末的心情并不好,所以很快也就表示自己已经吃饱了,蹭在厉稷东的身上低头摆弄手机。
偶尔还支使厉稷东端起饮料给自己抿一口。
总部,花蝴蝶将手中的照片撕碎,然后狠狠地踩在脚下,脸上满是怒火还未完全发泄的恼怒。
螳螂敲了门后进来,看一眼花蝴蝶身上的伤口,再看看地上依稀能够看出模样的破碎照片,严肃提醒:“主上不会允许你任性的,你注意点。”
胡蝴蝶咬牙,高跟鞋在地上捻了两圈,才咬牙切齿的露出狰笑来:“当然,,我肯定不会对那么一个小丫头做什么的!”
螳螂自然明白自家妹妹那心高气傲的脾性,是不可能真的老实的。
但对于苏末也并没有什么好印象,所以也就没有过多警告也不过是提点两句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