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是鲜衣怒马,翩翩少年郎
一局错子落定,枯骨葬魂冢
——锦衣诏狱
天启元年,宦官魏忠贤得司礼监秉笔太监之职。其不识字本无缘司礼监之职但因对食客氏的缘故,他才得以破例,并且深受明熹宗朱由校的宠爱,人称“九千岁。”以致人们“只知有忠贤,而不知有皇上。”
而在天启三年的冬他正式兼领东厂事务,自此朝中正义之士受尽打压,良臣不是入狱就是被迫还乡,整个朝纲已是休矣。
凡是东厂缉坊过的地方,不管情况是虚是实,都被弄的像是风卷残云般。
而原锦衣卫指挥同知徐徵,家中因有先皇的一幅画卷,魏忠贤便诬告他对明熹宗不忠,叛了他死罪,同一年里,他的侄子魏良卿被封为佥事锦衣卫,掌南镇抚司事务,其兄长魏钊成了新一任的锦衣卫千户。
最近秋意越来越浓了,京城里的百姓都添了衣服,成衣店的生意倒比平时好了许多,不少人都过来定制过冬的衣裳。
而像百草堂这样的药铺门口也是排起了长队,一到深秋感风寒的人也就多了起来。秋风过处给这座都城凭添几分萧瑟。
此时锦衣卫镇抚司衙门口正在招收新人,“佥事大人这是这批应招人的名单,请您过目。”
一身穿深色飞鱼服的人从旁边侍从手里接过名单,看着面前站着的二十人一个个核对了之后,心叹现在招收新人真是越来越难了,普通百姓谁会愿意来干锦衣卫这行,除了亡命天涯的杀手跟落魄的侠士来这里混口饭吃,而且上头的要求又那么高以至于一年比一年招的少,正在核对着名单突然看到了一个名字“徐子献是哪个?”
一位着墨色交领衣裳的人应声出列,“回大人,草民便是徐子献。”
其他的人不是虎背熊腰就是脸上带着刀疤的,唯独这个人干干净净的,一身的书生气,这样的人来当锦衣卫他能干什么?
估计还会拖了锦衣卫的后腿!不禁多看了几眼,如此两袖清风的人又怎会想来应征锦衣卫这满手血腥的活。“你这名字未免太文邹了,看你这一身打扮还是回家去多读几年书说不定还能中状元,为什么要来当锦衣卫?”
“我想来便来了,无非只是想混口饭吃。”如此的回答倒引来了众人的一声冷笑,嘲笑他的无知与狂妄。
而那位大人也是没想到竟然是这么敷衍的回答。“哼,混饭吃?你以为这里是这么好混的,拿出你的本事向我证明你有资格混这口饭!”
继而走上台阶,面朝众人说道“本官是指挥佥事魏良卿,这次的主考官,接下来将会两两对战赢的就留下,输的立马给我滚!”
随后便带领着众人来到了一处空地,上面已经搭好了擂台,“好了,就是这了,下面抽签进行两两对决。”
从侍从手中接过了一个签盒置于他们面前,每人都抽完了一轮,二十人正好被分成了十组,抽到徐子献的是一位彪形大汉,面上一道伤疤自额头至下巴,纵横了半边脸。
看着对面那文弱书生打扮的人冷笑道“哼,看你弱不禁风的样儿,赶紧速战速决好让大爷我进锦衣卫,小子记住今天打败你人的名字,爷爷我叫邹恺!”
而徐子献则是什么话都没说不紧不慢的走上擂台,那大汉见状以为是他怕了一步跃上了擂台,下面观战的人皆是拍手叫好,都在说那个小白脸必死无疑。
看着台上气定神闲的徐子献魏良卿倒为那邹恺捏了把汗,处在这样一个大家都不看好的局况之下还能保持着宁静的心,此人不简单啊。
台上的邹恺使的一手流星锤,双锤震地发出的声响似虎啸一般叩击人心,而徐子献也不示弱,一柄长剑在他手中如游龙戏水下五洋上九天。
而此时邹恺的内心无比惊讶他没想到对方看似文弱但却身形变化迅速,他根本捕捉不到。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本就一介武夫只想快点结束。
于是猛的将流星锤的链条放长旋转着身体在台上刮起了一阵飓风,处在风暴中心的他因底盘扎实所以能够很好控制那股引力。
徐子献见状嘴角勾起了轻蔑的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风墙之内,挥舞长剑制起了逆向旋风,流星双锤是何比的沉重邹恺已经呈现出了疲态,就在这时徐子献停止了手中挥舞的动作借助一股反作用力笔直的飞向了邹恺,古铜色的剑柄击中了他的要害,一记旋风腿更是把直接踢下了台。
众人还沉浸在刚才的精彩对决中没回过神来,只听的哎哟一声,台上只剩下了徐子献背负长剑迎风而立,而另一边邹恺已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一时间四周进入了沉寂,鸦雀无声。“啪啪”前方传来了清晰的掌声,定睛望去只见魏良卿端坐在高台之上为刚才精彩的一幕鼓着掌,徐子献冲他微微一低头表示答谢,低头的一瞬间眼中却闪过了嫌恶的表情。
接下来的几组对决都十分的平庸无常,也对,见识过了第一场的激烈与惊心动魄,后面的比试就算再怎么精彩也无法睥睨已经在心中刻下烙印的那惊世风华。
在众人对决之时魏良卿把徐子献叫到了一旁“你做的不错,你的确向本官证明了你有资格混这口饭,不如今后就跟着我,定叫你飞黄腾达。”
徐子献扑通跪地“多谢大人抬爱,今后子献必定为大人马首是瞻!”
魏良卿扶起了他随后又重新回到了高台之上,徐子献则站在原地回想着临走前那人说的一句话“既然你愿意效忠于我,那么我允你的第一个承诺就是锦衣卫百户,等着明天上任吧。”天空投下的云朵残影斑驳的照在他脸上,阴影之间好似又看到了那一抹轻蔑的笑容。
二十人分组比完之后,留下了十位胜出的人,这十个人就留在了镇抚司衙门,等着不日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