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又梦见你了。一个人不是很多的公众场合,你笑得很灿烂,我心情很好,我们在人群中简约地谈笑。虽然近在咫尺,我还是感觉到了我们之间的距离,那种需要保持礼节与客气的距离。我很想撑破美梦问你:你感觉到了吗?有一种无形的栅栏在隔开我们,使我们连开个玩笑都缺乏勇气?
今早见你从门口走过,我很想看真切你脸上的表情,有没有昨晚梦中煦暖的甜笑?同时,留给你一个开心的笑脸,扫走梅雨时节的阴霾。无奈当时我正在网上一边回帖一边聊天,“嘀嘀”的提示音分散了我的注意力,一错眼,你走过去了。这要命的网络,我手尽可能快地打着字、发着图,心在焦急地叫嚷:赶紧走,要不就来不及做午饭了!
以为你早走了,锁门时,听见你的声音,后来看见有人走进你办公室,知道你又无法按时下班了。去打印室拷文件,打字员由于在修复印机,意外地没有走。千恩万谢地把文件拷回来,却没有我要的那一个。到家晚了,只得去端羊肉米线来应付一顿。
每次通知活动,我从来不缺席。不是我喜欢宴席,而是只有在那样的场合才能见到你,随意聊几句。一次我去的较晚,座位已所剩不多。我径直向你们走去,你旁边刚好有一个座位,我很想在那儿坐下,但害怕你脸上流露出不欢迎的表情,那会让我一生都悔愧。我在两个同事之间坐下来,在场的人都有些吃惊——换作其他人,他们还会吃惊吗?我真的那么特立独行吗?我心中有些愤愤不平。你原本平和的脸色瞬间阴得像要下雨,我有几分窃喜:原来你也会吃醋!我没高兴几分钟就感到心悸,你脸一直阴着,仿佛久雨的天空无法放晴。
只有成为风景,才能迎来赞赏的目光。为此,我从不敢松懈,努力用有形无形的知识武装自己,追求浑然天成的境界。当我从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中走出来,锻造得金甲护身、百毒不侵,终于可以用佛陀的微笑面对风花雪月、生老病死,我明白了一个优势:受伤的将不再是我。沉痛的声音、哀伤的面孔只能让我的心麻酥酥地疼痛一瞬,我觉得自己未免修炼得过于冷酷了。但没办法,爱有多深伤就有多深。在这个吹捧遗忘、鄙视记忆的时代,最好的良方就是远离心动,不要涉足爱海。
我是宅女吗?办公室里,我把茶壶、茶杯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不是非站起来不可的事,我坐在电脑前基本不挪窝;家里,我一刻不停地从早忙到晚,却理不出一点头绪。所以,我没有时间去串办公室聊天,去交流心得体会,去评论、感叹、欢笑。我耳聪目明,对美有着敏锐的鉴赏力和想靠近的意念。我喜欢你仿真的歌声,喜欢你甜甜温馨的笑容,甚至想知道你脸上两个深深酒窝的手感。每次走在你身边,我都有一种与橡树并列的挺拔感。真的,我想把最明媚的笑脸、最温柔的目光给你!当你见到我露出惊喜的笑时,当我昂然走过你高歌几句时,我真的想说:哦,原来你也在这里!我忐忑靠近后会上瘾,喜欢后会沉溺,故而一次又一次沉静地从你身边走过。
棋逢对手,一方面可以厮杀得酣畅淋漓;另一方面因为结局扑朔迷离,害怕下成残棋无言以对,握手言和不是每个人都能修成的境界,所以绕道而行,迟迟不肯动手。八、九段的围棋高手会去和初学者下棋吗?那不是浪费时间,是荒废生命!当你终于明白我的感谢、谦虚纯粹出于礼节,是否有种刮目相看的惊讶?你深沉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我们无法避免地要去经历,哪怕最终只能是遗忘。
你开始纵容我,吃饭时叫上和我关系密切的同事,认真挑选拿手的歌曲。你唱“爱与哀愁对我来说,像杯烈酒,美丽却难以承受”时,我想问你,你心里就是这种感觉吗?其实你唱歌时,我没有仔细去听,我不断地邀人跳舞,与人交谈。细节是最感人也最伤人的,我害怕有一天能够说出你歌唱得好在什么地方或听某首歌的感受,在将来无法听到你的声音时会为那些歌感伤。
我常对朋友说,如果我接收什么礼物,那么我要心!攻心为上,有心就有一切。既然你闯入我梦中,我就想把思念种进你心里,让你见到我就露出童真的开心笑脸,看不见我就觉得若有所失;让你在呼唤我的名字时感觉比蜜甜,清晰地记得每个季节留下的回忆;让一阵动听的铃声响过,接起来就是你急切的声音:整整一天不见,打个电话问问你在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