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先说说这南路的总指挥官,总兵李如柏,字子贞,李成梁第二子,由父亲推荐到超体,所以加封李如柏为锦衣千户。
{尝与客会饮,炮声彻大内,下吏免官。再以廕为指挥佥事。数从父出塞有功,历密云游击,黄花岭参将,蓟镇副总兵。万历十六年,御史任养心谏言:“李氏兵权太盛。姻亲厮养分操兵柄,环神京数千里,纵横蟠据,不可动摇。如柏贪淫,跋扈尤甚。不早为计,恐生他变。”
万历帝乃解如伯任。于是成梁上书乞罢,并请尽罢子弟官,万历帝慰留不许。过后起故官,署宣府参将,引疾归。
李如松之御倭朝鲜也,诏如柏署都督佥事,先率师赴援。既拔平壤,如柏疾趋开城,攻克之,斩首百六十有奇。师旋,进都督同知,为五军营副将。寻出为贵州总兵官。二十三年,改镇宁夏。著力兔犯平虏、横城,如伯邀之,大获,斩首二百七十有奇。进右都督。再以疾归,家居二十余年。会辽东总兵官张承廕战殁,文武大臣英国公张惟贤等合疏荐如柏,诏以故官镇辽东,蒙古炒花入犯,督诸将击却之。}
上述这些节选自历史文献,那么我是如何来讲评李如柏呢。
先引用《明朝那些事》里的一句;‘说他不会打仗,那是冤枉他。说他会打仗,那是扯淡’。
再引用我小学老师的一句格言;‘那就是一瓶不满,半瓶子逛荡’。
说起李如柏还得从他的父兄身上谈起。他的父亲李成梁,长兄李如松,那都是明朝中后期赫赫有名的战将。
他的父亲李成梁铁岭人,在辽东任总兵几十年,老爷子活到九十岁高龄,在古代能活到九十岁那就是老寿星了。
在当时还有句顺口溜;‘南有戚继光,北有李成梁’,可见李成梁的名气可以跟戚继光相提并论。
说道这我想起在京剧界也有句相似的顺口溜,大约在二十世纪四五十年代;‘南麒北马关外唐’。‘南麒’指的是上海的周信芳(艺名麒麟童),‘北马’指的是北京的马连良,‘关外唐’是辽东的唐韵笙。这三位老生在当时算是出名的。
那么李如柏的长兄李如松更了不起了,那是咱们的民族英雄,比他老子还要厉害。
万历三大征其中的抗倭援朝就是李如松任总指挥,他所指挥的军队在朝鲜于倭寇作战,取得了辉煌的战绩。后来回国之后,在一次突袭当中不幸身亡,为此万历老儿还痛心数日,说句不恰当的比喻,万历心疼这位爱将,为了祭奠李如松的亡魂,居然在百日之内没碰过任何女人。
那么,他的父兄如此之狠,这李如柏是否继承了他们光荣的战斗精神。
依我看来,李如柏还是有点猛劲的,毕竟参加了抗倭援朝,在与倭寇的战斗中身先士卒,也没少打胜仗。
不过了,当时他是一员武将,并没有单独指挥什么战役。而是又他长兄李如松指挥。所以,只能说李如柏是一名较为合格的战将。
李如柏本以为自己退归林下隐身形,过一个安定祥和的晚年也就心满意足了。
可恰恰树欲静而风不止,意识形态非人能改变。
这不正巧偏偏赶上辽东战事,朝中无人可派,就这么地想起来还有个李如柏呢,委任他为南路指挥官,拨给李如柏当地的辽东铁骑一万,精锐步兵一万。
那么战将都有谁了?副将贺世贤、李怀忠,游击尤世功、戴欲光、于守志、吴贡卿、张昌,都司冯应魁、张应昌、李克泰,守备徐成名,监军阎鸣泰,军机参赞郑之范。
南路的任务非常明确,出清河穿过鸦鹘关,在南面直捣赫图阿拉城。
四路分兵合围关键在于这南路,因为他们这一路离着赫图阿拉最近,只要过了鸦鹘关前面就是赫图阿拉城,基本上后金就无险可守。
事先约定三月初一会师赫图阿拉,可这位总兵李如柏磨磨蹭蹭、磨磨蹭蹭的三月初一才动身起兵。
那么为什么他这么晚才动身呢?难道不怕落得个出兵延迟之罪名吗?既然人家敢这么晚出兵,就说明人家有老猪腰子,人家上面有人。
你起兵时间晚了些也还说的过去,最可恨的是这李如柏走一段歇一段,太阳出来老高才动身,太阳还没下山呢就安营寨扎。另外,自己还真会照顾自己,天冷下大雪,李如柏命人抬着小火炉为自己取暖,您说这得摆多大谱。
于是自己带着这帮军卒好似逛大街一样,悠哉悠哉。
那么究竟这李如柏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为何不像其他三路去抢这头功呢?
就这一看法史学界有两种说法,第一种说法是;李如柏被贬回家后赋闲多年,也没有功名利禄的纷争,一心一意做个平头百姓,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久而久之被这奢靡的生活所腐蚀。
尤其是到了万年贪生怕死、毫无斗志,心里想的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哪还有心思去打仗啊!
另外一种说法是;努尔哈赤在李家做奴役多年,上上下下相处的都还不错。更进一步的是,努尔哈赤的侄女许配给了李如柏做了小妾。
这下可到好是亲上加亲,一环套一环,环环紧相连。论起辈分来,李如柏还得管努尔哈赤叫声好听的呢!所以是李如柏不想得罪努尔哈赤,更不想得罪后金。上述两种解释是史学家所提出来的,而我呢,又有不同的看法。
我认为上述两种解释还是靠谱的,不过我又提出一点类似的解释。后金女人不像汉人,她们不缠足不裹脚,所以女人的玉足呈现的格外有形。你说这女真小妾的脚怎么这么好看,没痦子、没斑点,皮肤细腻,这要是穿上高跟黑丝那得多性感啊!
李如柏看惯了汉族人的三寸金莲,他可能是特别的厌烦,看着特别的恶心。所以对这位女真小妾格外爱恋,就当自己的心肝宝贝一样。再加上这些年安定平稳的日子,要吃有吃、要喝有喝、使奴唤婢、锦衣玉食的,不比战场上整日摸爬滚打、刀光剑影、渴饮刀头血,睡卧马鞍桥要强的多地多吗!
提起打仗来,李如柏脑仁都疼。可是没办法,皇王圣旨谁敢违背,李如柏硬着脑瓜皮这才出兵。
这一路上李如柏也合计过,若是其他三路打下赫图阿拉城,我自己在后边捡漏,弄点盔甲刀枪,再砍他几个后金人头往上交差,然后我回家就这么猫,老死在家中就得了。
那么往坏了打算,万一其他三路失败的话,脚底板抹油--我就溜之大吉,反正我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上下打点多使银子,也能保住我这颗项上人头。看来这李如柏还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真可谓‘人老奸、马老滑’,就像这样的将领岂能打赢?
三月初四,大军还未到鸦鹘关正慢慢缓行当中,前方斥候来报;“大事不好啦!大事不好啦!”
李如柏不知发生了何事,急忙忙命令队伍止住脚步,要问个究竟。斥候上气不接下气的把北路、西路军败北的事情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
不听则可,听完斥候这一番话李如柏是呆如木鸡,两眼发直嘴巴张多大,半天才缓过来。
“这----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哇!”李如柏嘴里不停的念叨这句话。
在一旁的副将贺世贤早就有点憋不住了,说句良心话这贺世贤武将出身,敢打敢拼不怕死,看不惯李如柏的一言一行。心里暗骂:“他奶奶的,跟他组队真真是气煞人也。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人家其他三路估计早就拿下赫图阿拉城了,可我们这路算干嘛地!我们是去打仗,不是野外冬游,这一天天溜溜达达的,非把好人也得气死。”
一路上憋了一肚子气,可是谁让人家是一把手来的,自己有怒而不敢言。不过刚刚听到斥候来报,说是有两路人马已经失败,而且败的非常之惨,贺世贤实在压不住胸中怒火,对李如柏言道:“李总兵如今情况突变,要是按照原计划行动,四面合围恐怕难以实现。倒不如我们改变战术,去汇合东路刘铤部,这样一来可以并和一处,将打一家。而后再去攻打赫图阿拉,岂不更加稳妥一些。”
李如柏听罢这番言语鼻子一哼说道:“杨指挥使临行前怎么交代的,不知道四路出击分进合围么,现在岂肯变卦?没有得到杨指挥使的通知谁也别想乱动,否则军法处置。”
呵!李如柏不但没有采纳贺世贤的意见,还拿大话拍人家。
贺世贤没有畏惧继续对李如柏说道:“大帅,是否听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吗?一旦杨指挥使的大令迟迟不来,就凭借你我这点人马很难在实现合围。依属下之见,还是马上行动与东路汇合,这样尚可获胜。大帅,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贺世贤急得就差给李如柏下跪了,可他哪里猜想到李如柏的想法,李如柏内心深处就根本不想打仗,就是个大混子,事先也做了心里准备,给自己留了后路,完全不接受任何人的意见。
李如柏下令,本部人马原地待命,等待上级的通知再作计较。
众将官实在是无奈,只好忍气吐声原地休息等待通知。再见手下这些士兵,一个个低着头,苦着脸,好似咬败的鹌鹑斗败的鸡,没等打仗就先丧失了锐气,这可真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啊!
可是没想到的是杨镐的大令没等到,可却等来了东路军覆灭的消息,真是雪上加霜啊!当得知东路军被全歼刘铤阵亡的消息,李如柏还真是有些惊慌死错,赶忙传令后对变前对,大军后撤五十里,快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有意思的是,李如柏进兵时的速度极慢,可这一撤退比谁跑的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