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晓岱闻言,将他的手移开,“我谁的都不是,我是我自己的。”
阮翔看着她脸上冷淡的表情,笑着摸了摸她的脸颊,“别生气,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要高高兴兴的才是。”
丁晓岱躲开他的手,拒绝再跟他交流。阮翔四处看了看,就见李雪穿了一身紫色的连衣裙走了进来。
阮翔走到她身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不错,伴娘都快赶上新娘子好看了。”
李雪扫了他一眼,“今天可是你结婚的日子,你还这么调戏伴娘,就不怕你的新娘子吃醋吗?”
“晓岱这么知书达理,巴不得我跟你眉来眼去呢,哪里会吃醋呢?”阮翔搂住李雪,“今天你可要好好的看一看,看一看,我的婚礼是什么样子。”
李雪笑着看向阮翔,“我一定仔仔细细地看着,阮翔,要是人死了下地狱的话,你肯定下的是十八层地狱!”
“那你呢?你做了那么多坏事,该去哪一层?”阮翔笑着看她,慢慢的凑到她的耳边,“雪儿,其实我觉得白色比紫色更适合你,那身婚纱如果穿在你身上一定会更好看。”
李雪的眸光顿了一下,阮翔已经离开。
婚礼在别墅附近的一所小教堂举行,仪式也非常的简单,没有任何的亲属到场。阮翔将丁晓岱抱上了婚车,李雪坐在另外一辆车子里。
丁晓岱看着阮翔,忽然问:“其实你想娶的人是李雪,对不对?”
阮翔闻言,就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我疯了不成,娶那种女人。”丁晓岱凑到阮翔耳边,压低了声音,“如果你真的那么嫌弃她,为什么还要一直把她带在身边?明明你心里在乎的要死,却还要装的这么不在乎。你不累吗?”
阮翔勾了下唇角,“晓岱,你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一点儿吧,我在乎她在乎的要死?我看你是得了婚前恐惧症,总爱胡思乱想。”
丁晓岱笑着看他,“是吗?”丁晓岱悄悄的从婚纱底下掏出一把锋利的水果刀,“阮翔,知道吗?每次一提李雪,你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生怕别人以为你在乎她,可你没听说过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我这个旁观者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阮翔冷笑一声,“那我只能说你的感知…… ”
阮翔话音未落,丁晓岱忽然掏出了水果刀,用力地刺向他的胸口,锋利的刀刃瞬间插进了阮翔的胸口,阮翔一时不备,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感觉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他一把推开丁晓岱。
丁晓岱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身体不住地颤抖着。
阮翔捂住伤口,愤怒地看着丁晓岱,“你找死!”
丁晓岱努力保持着镇定,“我说过,我不会嫁给你的!”丁晓岱说着,握住一旁的门把手,“阮翔,我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嫁给你!”
司机察觉到后面的状况,立即减速,丁晓岱趁着减速的时间,打开了车门,跳了下去。
车速虽然慢了下来,但是速度相对来说还是很快,丁晓岱跳下车,在地上滚了几圈儿,身上好像被什么东西摩擦着一样,火辣辣的疼。
丁晓岱蒙了一会儿,眼看着前面的车子停了下来,丁晓岱顾不上疼,站起身,捂住摔痛的胳膊,往旁边的方向跑。
另外一辆车子里的保镖们冲了下来,见丁晓岱跑了,开始追了起来。李雪下了车,意识到不对劲,连忙冲到花车前,就看到阮翔半躺在后排座椅上,里面的白色衬衣已经染红了,胸口还插着一把银色的金属水果刀。
李雪见状,看向一旁的司机,“还愣着干什么?开车,赶紧去医院!”
说着,李雪上了车,摸了摸阮翔的额头,“阮翔,你听不听得到我说话?”
阮翔迷迷糊糊地睁着眼睛,眼前的女人不断地说着什么,可是他的意识就是无法集中到这里。
李雪拍了拍阮翔的脸颊,“清醒一点儿,我们马上去医院。”
车子开始行驶起来,阮翔握住了李雪的手,“你…… 你不是说,想杀死我吗?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救我?”
李雪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没错,我是恨你,恨不得杀死你,我的人生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全都是因为你!所以,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说我的人!可这些年,这些刻骨铭心的伤害全都是你给我的!阮翔,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所以我不能让你死!”
阮翔看着她脸颊上的泪水,不由的伸出手,想要去触碰一下,李雪看着他,泪水大颗大颗的落下,他身上的血越流越多,会不会还没到医院就死了?
李雪想着,不由的抱紧他,“知道吗?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自己这辈子都没有遇到过你,说不定没有遇到你,我就会像普通女孩儿那样,嫁给一个平凡的男人,过平凡的日子。可我偏偏遇到了你这个恶魔,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团乱。”
阮翔终于触碰到了她的脸颊,映着车窗外的阳光,恍惚间好像看到了那个青涩的女孩儿,她有一双大大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好像整个世界都跟着明亮了起来。她的笑容是那样纯粹,那样干净。
可惜,他们再也回不到十八岁,那个灿烂的像花儿一样的年纪。
丁晓岱一路奔跑,顾不上身体好像要散开一样的疼痛,身后的保镖们越追越紧,丁晓岱看到马路对面有一片森林,立即往马路对面跑过去。
“滴!”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丁晓岱看着飞驰而来的汽车,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便被强大的冲击力冲了出去,身体弹飞出去。
“哐!”的一声掉落在马路上。紧随其后的保镖们见状,犹豫了一会儿,又原路返了回去。有人从车上走了下来,看到不远处躺在血泊中的丁晓岱,连忙急救电话。
一辆黑色的轿车从马路另外一侧飞驰而过,司崇坐在副驾驶上,语气坚定,“这肯定是晓岱跟阮翔没错,没想到这个阮翔这么猴急,居然要娶晓岱!”
周翼扬看着前方的路况,“还有多远?”
“按照你现在的速度大概五分钟左右…… ”司崇话音未落,车速明显又提了上去,司崇抓住一旁的扶手,欲哭无泪,“周疯子,你真疯了,我还想再多活两年!”
车子停在教堂外,周翼扬下了车,直接冲到了教堂里,“晓岱!”
打开门,教堂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周翼扬四处找了找,忽然冲回到司崇是身边,“你不是说在这里吗?人呢?人在哪儿?”
“周疯子,你先别着急,我这上面显示的资料是有人约定了这个教堂,就是今天上午十点的婚礼,退一万步说,就算不是晓岱跟阮翔,这里也应该有一场婚礼才对啊。”
司崇环视一了一下四周,四周围全都用粉紫色的绸带装饰了,还绑着气球,应该说这里原本的确有一场婚礼要举行的。
“难道说我们来晚了?”司崇抓抓头,“可是上面明明写的是十点,现在还不到十点。”
周翼扬烦躁地抓抓头发,“到底在哪儿?晓岱到底在哪儿?”
司崇看见一个牧师正好走进了教堂,连忙走过去,交流了一番,又连忙跑回来,看向周翼扬,“牧师说,今天上午十点的确有人会在这里举办婚礼,他就是过来主持婚礼的。”
“是晓岱吗?”
“没错,上面的确写着丁晓岱女士与阮翔先生。”
“这么说,他们还没到?”周翼扬不由地抬手看了一眼腕表,“还有五分钟就十点了,婚礼就该开始了,他们人却还没到,这不符合常理。”
司崇不由地摸了摸下巴,“你说的也对,总不能来了就直接举办婚礼吧,怎么也得有个入场时间啊。”
“再等等。”周翼扬握紧手心,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他不能轻易就放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周翼扬的心慢慢的往下沉,已经快要十点半了,还没有人来。牧师看了眼腕表,摇摇头,离开了教堂。
“嗡嗡嗡”手机震动起来,司崇连忙摸出手机,接通了电话,“什么?你说阮翔住院了?”
周翼扬眸光一亮,司崇看向他,电话那端的人还说着什么,司崇示意周翼扬跟自己离开,“你是说,阮翔住进了市医院,然后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跟着他。而且,阮翔的伤势看上去很严重。”
到了车上,周翼扬迅速的启动了车子。
挂断电话,司崇给了周翼扬一个地址,不过有些纳闷儿,“虽然说晓岱颜值也不低,但是吧,也用不着非常漂亮来形容吧?”
周翼扬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司崇干笑两声,“当我没说。”
两人赶到医院的时候,司崇的一个手下过来接应两人。
“司总,阮翔现在就在里面做手术,看情况好像挺严重的,他流了好多的血。听说,是被水果刀刺的。”
“水果刀?”周翼扬皱了下眉心,心里隐隐觉得这件事肯定跟晓岱有关系。
“跟在他身边的女人是谁?了解到了吗?”
“是李雪,阮翔的御用情人之一,业界传闻,阮翔对她很喜欢。”
“不是晓岱。”周翼扬眼中闪过一抹失落,李雪跟着阮翔,那晓岱呢?晓岱在哪里?阮翔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丁晓岱睡得迷迷糊糊,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在说话,却怎么睁也睁不开眼睛。她沉浸在一个黑色的梦境之中,梦里阮翔浑身是血的要找她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