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阮彬打了几天游戏后,秦牧阳又被邵年接走体验他们艺术院校的青春气息了。
当邵年穿着衬衣西裤,开着别克林荫大道“周吴郑王”地停在面前时,秦牧阳无法掩饰自己的诧异,惊呼道:“****,邵总,什么时候学的车啊?车谁的啊?你小子发横财了?”
看着秦牧阳滑稽的表情邵年来劲了:“操,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刚见面就劈头盖脸问这么多问题,我像十万个为什么吗?”
秦牧阳自觉失态,只得拾掇好内心的好奇,灰溜溜地钻进“林荫大道”里。
在路上,邵年还是将秦牧阳一连串的疑问慢慢揭晓了,这也是光荣的事,他不会真谦虚到闷在心里烂掉的。原来他在大一这一年里积极参加学校的社团,还利用周末考了驾照。经过最新一次选举他现在已经是校学生会副主席了,主要负责外联工作。由于艺术类院校学生们的艺术作品不时需要办个展览,“林荫大道”是学校分给他用来专门跑外联拉赞助的。
刚拜别了穿着夹板拖鞋、油头垢面、拿着便携水杯泡在网吧打游戏的阮彬,再看着穿着得体的邵年专心开车的样子,秦牧阳一时感慨万千,他感受到一种气场,一种男人之间的互相钦佩,不禁感慨一声:“小子,混得不错啊。”然后,不禁向邵年聊起阮彬沉沦于游戏的事情了。
邵年瞥了秦牧阳一眼,颇为不屑地说:“他呀,恨不得跟古尔丹(暴雪公司出品的知名游戏“魔兽世界”中的人物,种族为兽族,核心集团术士)搞基呢!能带你玩什么正经玩意儿?”接着神秘地露出惯有的坏笑,说:“看哥的,哥带你看精彩的。”
车一路行驶,最后停在邵年的学校里,秦牧阳敏感地觉察到这所学校相对于刚刚完成访问的西京大学大为不同:男生蓄发留须、女生清高不羁,各个艺术气息很浓,一股强大的精神气场让一个从小城里来的还没上过大学的秦牧阳心生自卑、望而生畏。
邵年似乎人缘极广,走在路上不停有人跟他点头示意打招呼,他却颐指气使地端着架子,独独对秦牧阳乐呵呵的,最后将他领入一间宽大的办公室,沏上茶、倒上水、挤挤眼,轻声说道:“先喝口茶压压惊,好戏马上上演。”
随即邵年转过身去,像川剧变脸一般将刚刚一脸猥琐轻浮的表情撕下,取而代之一副庄重和威严,他冲着办公室内另一个学生会男干事说道:“小高啊,那天安排给你的礼仪服装选购的事进展得怎么样了?”
一脸羞涩的男干事像是刚刚选上学生干部的样子,立马毕恭毕敬的从椅子上起立,答道:“邵主席,我们按照你对礼仪形象的要求,从服装城借了几件样品供您亲自定夺。”
秦牧阳不算死板的脑筋却实在想不出邵年所说的好戏跟选购服装有什么关系。只是刚才一上车他就被邵年嘲笑没见过世面,被来了个下马威,所以他这次乖乖喝茶,静观其变,没有多问。
“哦,”邵年搭腔道:“样品在哪呢?”
男干事立马跑到办公室后面暗房的大铁柜前,从里面取出一堆还包裹塑料袋的服装,五颜六色的让人一看心情就愉悦了。
邵年不急不慢地走到那堆衣服样品前,从中挑出一件红色衣服展开来看,那是一件镂金长款红旗袍。
邵年将旗袍翻过来、看过去,嘴里喃喃自语道:“哎......可惜没衣架子,看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要不小高,你勉为其难穿上试试,刚好我有个学服装设计的同学也在,让他指点指点吧。”
说罢,邵年就不由分说将那件镂金长款红旗袍在小高身前比划起来。
小高慌张地往后退却几步,脸臊得通红,显然让他穿女人衣服是赤裸裸地虐杀他男人的尊严,但由于还有仕途的憧憬和渴望,碍于邵副主席的淫威,他不敢令领导下不来台,于是颇为机智地推辞道:“邵哥,你瞧我这肚子,要是霸王硬上弓把衣服撑破了,还回去的时候可是要罚钱的。嗯,不如这样,我看看礼仪队的那帮队员谁在学校,叫她们试穿一下让专业人士看看效果吧。”
邵年狠狠喝了一口茶,佯装思索片刻,默默点头应允。
“虎口脱险”的小高同学于是迫不及待地抓起座机,一个个打电话联系起来。
而此时,凭着秦牧阳对邵年从小一起撒尿和泥玩到大的了解,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制服盛宴!
趁着小高全神贯注打电话之际,邵年朝秦牧阳挤眉弄眼,并轻声耳语道:“怎么样哥们,松松裤腰带准备看好戏吧。不过我介绍你是学服装设计的,等会儿可得装模作样点评几句,别露了怯。”
说罢,邵年哼着小曲又坐回到他那宽大的办公桌前,若无其事地在报纸堆里抽出一份报悠闲看起来。
秦牧阳刚刚考上大学,以前没怎么有精力钻研时尚打扮。但还好,他通过电视时尚频道以及音乐MV中艺人服装搭配的言传身教,一身行头虽不是大牌,但个中搭配也是气宇不凡,对自己形象管理素来也不敢怠慢。
官威十足的邵年假公济私、满足私欲,或是为兄弟谋福利,他交办秦牧阳假扮时尚达人的差事秦牧阳理应倾尽全力、不敢怠慢。
于是秦牧阳利用等待时间,将自己现有的装束做了些“微整容”,尽最大可能向艺术青年靠拢:他将T恤的领子竖起,皮带扣松了几格让牛仔裤松垮一点,将裤腿挽起一点,将头发拨乱一点。在装扮的同时,他眼睛还盯在桌上那堆五颜六色的衣服上,想象着“肉衣架子”撑起后那秀色可餐的盛况......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高跟鞋声、叽叽喳喳的欢笑声以及很有礼貌的敲门声--礼仪队来了。
秦牧阳不由点了根烟,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幼稚。
而邵年那耳听八方的耳根也接收到来自门外强烈的雌性气味,他冲秦牧阳挤挤眼,随后又一本正经地朝小高问道:“谁来了?小高啊,麻烦你去开下门。”
秦牧阳鄙薄地瞥了一眼邵年,心想:“妈的,邵年一手计划安排的事情即将呈现时他竟佯装不知,这种煞费苦心在美女没进屋前看起来是多么的无关痛痒。也许是我太率真了,缺少的就是他的城府,要不然他也不会早早当上学生会副主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