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想要隐瞒什么,我们搜集信息的能力绝对超乎你的想象。”
许采珊斜撇着他,语气十分自信地道。
“哦,早知道你们会查我。”
聂光明淡然地道:“能说说看,你们都知道了点什么?说实话,我自己还有点搞不清自己的来历呢。”
许采珊下巴微扬,凭她细致入微的洞察力,眼前的少年时有点心虚的,虽然他掩藏的很好,但是某些无意识的动作上还是反应出了他的心理活动。
“我们发现,聂光明先生,你很是不简单啊!”
她玩味地看着对方,试图给他造成更大的心理压力。
“没办法,时耶命耶,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聂光明摊开手,很无奈得到。
“我们调查得知,你一直在寻找自己身世的线索,而你父母的身份,包括你的来历,很可能都是伪造的。”
“没错。”
聂光明很干脆地承认了,这件事情尹东郡是知情的,就算别人不说,就凭自己拐跑了他的宝贝女儿,想来他是肯定不会有所隐瞒的。
“那么,你找到什么线索了没有?”
“你们呢?凭借国安局的力量,说不定知道的会比我更多吧。”聂光明反问道。
“也许吧。”
许采珊不尽不实地回答道,她今天是过来套话的,而不是反过来。
“请先叙说一下你的调查结果。”她理直气壮地道。
聂光明没有介意她的态度,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非要跟她硬顶着干没有任何好处,唯一熟识的薛雷看起来在国安局的地位并不高,也不像会尽力回护他的样子,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没什么,先前发现我的童年经历有对不上的地方,所以……”
“等一下!你是怎么发现的?有什么对不上的地方?”
许采珊立即打算了他的话,一连提出了两个问题,直指核心。
聂光明心中暗道:我要是说是做梦梦到的,她会不会以为我是在说谎?或者会让我描述梦里面的内容?
无论那一项看起来都对自己不妙,算了,还是扯谎好了。
“当时我对班里的一位女生有好感,她是我的小学同学,也是班里的班长。”聂光明瞎话随口就来,反正这种事情又无法求证,怎么说都可以。
许采珊却是脸色难看起来,不自觉地用手指敲打着桌面,散发出慑人的气场。
聂光明心中暗叫糟糕,没道理啊!我对谁有好感你也能知道?或者说在暗处隐藏着能辨识谎言的科技手段或者异能者?也不像啊!
不过只要她没出声打断,聂光明就得接着编下去。
“后来我想跟她聊聊小学时候的事情来加深下感情,没想到她对我小学一年级的事情一问三不知,却言之凿凿地说道我肯定是跟她一起读的小学。”
“这些我们都知道,你就不用再复述你那令人恶心的花心史了。”许采珊用嫌恶的眼神看着他道。
原来是因为这个!
聂光明心中恍然大悟,同时为自己叫屈,要不是为了骗你这傻娘们,我至于背这个黑锅吗?
“当时我的心里就起了疑惑,后来慢慢又发生了很多事情,我还前往以前就读的小学探查过,很多资料都跟我的自我认知对不上号。”
许采珊面无表情地听着他的描述,暗地里跟自己得到的情报互相对比,以找出他试图弄虚作假的地方,那肯定是事情的关键点。
可是聂光明的回答又大体上与自己所知互相吻合,以她浅显的了解,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
“就是这样,后来实在查不到头绪,我也就暂时熄了这门心思,直到那个会飞的外国人找上门来。”
聂光明心中捏了一把汗,他的很多事情师姐与尹月夕都知道,但愿两人口风能够紧一点,别泄露出太多情报。
最为重要的是谭校长那里!只要对方找到他的话,恐怕什么都会知道!
他在赌对方不敢对一位前燕京大学副校长轻举妄动,何况两人的联系并不算多密切,顶多有过三五次会面,而且都是有着正当的理由,不容易引起怀疑。
“就这些吗?”许采珊看起来很不满意地道。
“也许还有,不过得让我仔细想想。”聂光明含糊以对。
“哼!聂先生,你是在把我当傻子吗?”许采珊一下子站了起来,语气严厉地道。
“哪敢哪敢。”
聂光明压下心中的波澜,语气带着点怯懦地道。
“我也不知道什么事情在你眼里是重要的,总得让我回想回想吧!”
他当然不会傻道人家一诈就老老实实地什么都吐露出来,有道是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坦白从宽新疆搬砖,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根据我们的了解,你跟委托人前后多次接触,你们两个到底交流了些什么?”许采珊眼神凌厉地逼视着他道。
聂光明心中松了口气,看来她知道的也并不多嘛。
其实是他想的差了,从国安局的角度来看,聂光明完全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实在不值得投入过多的精力。
而且出于对某个人的些许畏惧心理,又不能大张旗鼓地展开排查工作,所知有限也在情理之中。
“她这个人看起来对我很好,好像我们有着关联似的,但是我却完全想不起来,问她也不肯说。”
“挑有价值的说,她有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或者说你们之间的关系?”许采珊对他的虚与委蛇很不满意,渐渐不耐烦起来。
聂光明摇摇头道:“我问了她好几次都不肯说,但是有一次我记得她说过,好像是为了还什么恩情之类的。”
“你说什么?”
许采珊马上来了精神,“具体说一下,一个字都不要漏掉。”
聂光明心头暗喜,只要对方顺着这条线想下去,那么绝不会想到两人之间的姐弟关系,反而会越想越歪,最终脑补出一个合情合理的‘真实’原委。
“就是在薛……师兄在餐厅里找到我的那次,那个人出现了。”
“停,你是怎么称呼她的?或者说她是自己介绍自己的?”
聂光明心中一颤,你还真是任何细节都不肯放过啊。
“她就让我称呼她姐姐,连姓名都没有提起过。”
许采珊眉头皱了起来,沉思片刻却没有发表任何见解,声音清冷地道:“往下说。”
“后来她就说我现在的处境很危险,让我跟着大师兄到燕京来,会有人专门保护你。”
说道这里,聂光明生气了闷气,忍不住嘲讽道:“没想到啊,她还真是失算了呢!要是知道我现在被当做犯人关起来,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呢?”
“姓聂的,我们可没动你一根手指头!”许采珊杏眼圆睁,瞪着他道。
“杀人非得用刀吗?”
许采珊不再与他做无谓之争,便道:“对你的审查结束,会给你有限度的自由的。”
聂光明一听这词心里就不舒服,所谓的‘有限度自由’,恐怕就是换栋大点的监狱而已,没什么本质上的改变,他依旧只是个囚徒而已。
“我倒是很想知道,身为一个普通人,我不了解她的情况。那么你么呢?多少总该知道的吧?”
聂光明想从另一个方面来打听下姐姐的情报,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我们是了解的比你清楚,但是涉及到……”
“机密是吧,我知道了。”
聂光明抢先说道,言辞之间很有不屑地意味。
“你知道就好。”
许采珊面容冷静,丝毫没把他的那点不满看在眼里。
“关于委托人的事情,你可以推说自己不知道。”许采珊顿了下,身体微微前倾:“但是对于你自己的情况,总不能再说不知道了吧?”
“那得看是什么事情了,还得看我愿不愿意说。”
聂光明见对方一直单方面的审问自己,却半点也不肯吐露自身所知的情报,这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
“你会愿意说的。”
许采珊用暗含威胁的眼神逼视过去,与聂光明毫不示弱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在一起。
“你第一次展现自己的‘过人之处’,是在治疗齐东市有名的房地产商尹东郡的独女身上,我说的没错吧?”
聂光明心中暗暗想道,在那之前我还把人家的面包车给掀翻了呢?你不知道吧!
“没错。”
“那么,请问你使用的怎样的能力?据我所知,再此之前你都没有表现过任何这方面的才能,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中学生而已。”
“尹小姐的病例我们请专业人士看过,根本不是通过现有医学水平可以医治的。”
“你就当我有超能力好了,或许普通人听来难以接受,不过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聂光明没想过当初编出的道家真气或是祖传医术之类的能蒙混过去,所以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
许采珊面现振奋之色,总算能够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了。
华国虽大,但是发掘出有用的异能者却并不多。有的宁愿隐瞒自己的能力,继续过着平静的生活。而有的则是利用自己的能力胡作非为,根本就没有为政府效力的意思。
聂光明眼下能够派上用场的地方,就是他那似乎无所不能的治愈能力。能把他收拢在手下,用得着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请详细描述一下你的能力。特点、作用、有什么限制,最好说清楚一点。”
“对不起,我口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