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内,许文和与潘夏青被安排在另一张桌子上,两人交头接耳的说着悄悄话,潘夏青眼中媚波流转,像是小姑娘一样,与许文和打情骂俏。
“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蒋晓婉说话的声音放低了许多,她知道许文和不是好惹的人物,小声道:“那个女的妖里妖气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
“香格丽舍的老板娘,原来是许文和的姘头啊!”
“许文和比她大十好几岁吧!”
“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知道收敛收敛。”
桌上的男青年目光偷偷在潘夏青身上打转,又羡又妒地道。
蒋晓婉虽然漂亮,却始终比不上对方的风情万种,姿态撩人,登时气道:“穆家武馆找来的都是些下三滥的货色!”
“鹏达集团董事长尹东郡先生,送礼金六十八万元整。”
桌上众人顿时变色,许文和的发家史还颇有令人诟病之处,尹东郡可是实打实的白手起家成功人士,齐东市无人不佩服。
“鹏达集团董事尹月夕小姐,送礼金十八万元整。”
聂光明唱完这句,无奈地道:“月夕你跟着添什么乱呐!”
“我看你唱的挺有意思的,来,我再给你包个红包,你再唱一个。”尹月夕俏皮地笑道。
尹东郡板起脸道:“月夕别胡闹,聂先生是在做正经事。”
等到穆天雄把两人接近门去,穆岚没好气地道:“你的月夕还真是大方呢!”
“师姐你别开玩笑好不好,人家也是一番心意。”聂光明知道她是个大醋坛子,立即转移话题道:“师姐,我渴。”
“那,我先在这儿守着,你进去喝口水。”
“我想喝点甜的。”聂光明直直地盯着她诱人的红唇道。
穆岚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羞恼道:“你怎么这么不正经!”
聂光明厚着脸皮道:“等客人到齐了,师姐你带我回家喝水呗?”
穆岚脸蛋通红,既没答应也没否定。
“就这么说定了。”聂光明喜笑颜开地道。
“来客人了,快站好。”
王克学也带着女儿来捧场。他拉着聂光明的手臂说了好一会儿话,言语中多次提及让王忆珊与他多多往来。
两人进门后,穆岚冷声道:“我看他恨不得把女儿塞你怀里呢!”
聂光明苦着脸道:“天地良心,我就跟她见了一面而已。
随后赶来的多时许文和的生意伙伴,哪个也有个几千万身家,都被许文和叫来撑场面。
礼堂里的人越来越多,这个‘总’那个‘老板’的互相走动着联络感情。
蒋晓婉桌上的人不由叹道:“穆家武馆的人脉真是厉害,随便一桌的身家加起来就好几亿了。”
“有这样的人脉,以前怎么就混的那么落魄呢?”
“就是,不应该啊!”
蒋晓婉恨得咬牙切齿,道:“都是些满身铜臭的商人罢了,身为一名武者,不在武学上多下功夫,反而搞这些外门邪道,我看这穆家武馆,吃枣药丸!”
众人低下头去,心里腹诽不已。若是换了他们家的武馆能找到其中任何一个大金主,肯定乐得能蹦起来。
凭良心讲,蒋正初也是很想过去与这些大老板们联络联络感情的,可是又有点拉不下脸来,只能坐在椅子上暗自。
“齐东市武术协会终身名誉会长宋正业大宗师、宋氏形意国术馆宋向阳馆主,送礼金两万元整。”
满桌人尽皆变色,惊得目瞪口呆。
“宋前辈怎么来了?谁能请得动他!”蒋正初惊叹道。
礼堂门口处,宋正业微笑道:“我可当不起大宗师的称呼啊!”
“您要是当不起,咱们齐东市可都要跟着失色不少。单凭您的胸襟气度,大宗师就当之无愧。”
聂光明心悦诚服地道。
穆天雄与蒋正初一起迎了出来,他激动地道:“宋前辈,您能赏脸大驾光临,小辈真是荣幸之至。”
虽然早前就听聂光明说起过对方会过来,但是见到真人后,还是忍不住双手微微颤抖。
“天雄你这事办的不错,能坚持传承我们华国的武术道统。我这把老骨头,也得给你站站台才行!”
他看向旁边的蒋正初道:“是蒋威那老小子的儿子吧,你也过来啦?”
蒋正初难掩激动地道:“家父前几天还跟我说起您来着,他一直念着您当年的指点之恩。”
“一点小事而已,记挂这么久做什么。武术要发扬光大,敝帚自珍是不行的。你们两个现在都是一馆之长,这句话算是我给你们的忠告。”
两人垂手道:“谨遵前辈教诲。”
宋正业拄着拐杖进了礼堂,穆天雄单独给他安排了一桌。
许文和与尹东郡都听说过这位老爷子的事迹,联袂而来拜见。
随后又有络绎不绝的大小老板们纷纷过来问候。
蒋正初回到位子上坐下,叹道:“到底是一派宗师啊!果然不一样!”
“穆馆主竟然能请到老前辈出面,看来是真的打算在齐东大展拳脚了!”
“老爷子一个人,就顶得上齐东市武林的半壁江山!”
“真是名家风范,不服不行!”
蒋晓婉对这位齐东市武林的泰山北斗也是心存敬意的,可是听到他们的话怎么都觉得刺耳,立时道:“哼,就算有宋宗师,给他们站台又如何!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道了年底的武道联谊会,照样得被人摘了招牌!”
蒋正初斥责道:“小婉别胡说,聂光明能打赢林识,说明本事还是不差的。”
“那是他没碰到真正的高手!”蒋晓婉此时只为了出口气,也顾不得揭自家的短,“林师弟在常青柏的手上连一招都走不过,打聂光明还不是轻轻松松?”
“够了!”蒋正初铁青着脸道:“你给我安分点,回去我再收拾你!”
见父亲真的发了火,蒋晓婉神情怯怯的,不敢再说话了。
而在离十里堡不远的公路上,一辆绿色的皮卡车后面拉着舞狮的道具正往这边赶来。
“常师兄,师傅知道了不会打我们吧?”开车的年轻人看起来憨憨的,瓮声瓮气地问道。
“你怕什么,我们这是给他们贺喜来着,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坐在副驾驶的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歪歪斜斜地靠在椅背上,看起来有点懒散。他半眯着眼睛,双目中神光外射,彷如出鞘的利剑般,令人不敢直视。
皮卡车后面传来阵阵警笛声,开车的年轻人连忙把方向盘往边上一打,让开道路。
两辆警用摩托车开道,后面跟着一辆黑色的奥迪A8轿车呼啸而过。
“哪位领导下来视察来了?”年轻人嗤了声道。
“我怎么看他们跟咱走的一条道啊?”常柏青纳闷道。
“巧合而已,穆家武馆可是在村子里,大领导们哪儿有空去那种地方。”
常柏青总觉得心里有点不太踏实,这是他长久习武以来的直觉,从没有出过错。
他只能自我安慰道:大概是我想多了吧。
聂光明站在门口,眼看都没什么人来了,开始对师姐口花花,央求她带着自己去喝水。
“说不定还有人来呢,再等等。”穆岚佯作镇定地道,脸上却热的厉害。
“该来的都来得差不多了,不该来的咱们等也等不来,师姐,我渴。”聂光明可怜巴巴地道。
穆岚吸了口气,细如蚊呐地应了声。
聂光明大喜道:“走!”
“等等!怎么来警车了?”
礼堂内人声鼎沸,许文和与尹东郡相对而坐,两人平常虽然不对付,但今天都是为同一人捧场而来,相互间也都客气了几分。
“前国务委员、国防部长赵兴国,送牌匾一副。”
礼堂内瞬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自己听错了。唯有许文和微微惊讶,好像多少有点准备。
在座的都是商界或是武道中人,平时见个市长、局长都觉得是了不得的大官了,一时间听到前国防部长这种称呼,竟然都没有反应过来。
尹东郡第一个回过神来,脱口道:“赵老爷子怎么可能过来!”
许文和鄙夷道:“尹董事长你这是什么话!就许你结交权贵,别人就不能有点关系了?”
尹月夕在桌下偷偷拉了下父亲的衣袖,冲他使了个眼色。
尹东郡恍然大悟,肯定跟聂光明脱不了关系!
只是前段时间他跟女儿因为聂光明的事情产生了争执,因此才没有听她提起,回家后一定要问个明白!
穆天雄楞在原地不知所措,按理说他身为武馆的主人,肯定是要出门迎接的。可是听到对方的名头,他心里居然开始害怕,有点不敢出去见人了!
礼堂外,聂光明搀着赵兴国老人道:“老爷子,您的身体还好吧?”
“多亏了你跟古先生,医生说再活个三年五载还不成问题。”
赵兴国气色看上去还好,他态度和蔼地道:“我老啦,也退休了,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点事情啦。”
古先生搀着他的另一边胳膊道:“我本来打算请假自己过来的,可是老爷子听说话非得一起过来。”
“老爷子,多谢您了。”聂光明真诚的向他道谢。
“是我该跟你道谢才是。”赵兴国拍着他的手道。
赵思远在旁边道:“爷爷,外面风大,咱们进去吧。”
“对对,老爷子您进去坐。”聂光明连忙道。
将他们一行人送入礼堂,他重新回到门口,仔细打量着那张‘穆家武馆’的招牌,下方几个小字是‘赵兴国题’。
“师姐,这可是金字招牌啊!我看以后谁敢来摘它!”聂光明兴奋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