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阳阳用死鱼眼神盯着他,实在是,很想抽打之。
美好的人生需要深呼吸……
她眨了眨眼挂起笑容,用温柔得令人发毛的声音说:“那么,白大爷,您可不可以大发慈悲地告诉我,还有多久才能见到二位国师呢?”
不着急,还可以问国师,一听这正气凛然的名号就知道不是白菜大爷此类人。
白云飞也柔柔一笑:“大概、可能、应该、貌似要五天左右吧。”他心中窃笑,好久没碰到这么好玩的女子了。
“什么?”
奚阳阳探头望向那条不知尽头何处的青石路,挤眉弄眼不敢相信道:“要走这么久?”
“哈哈哈哈……”白云飞忍不住撑头大笑。
“你骗我?”奚阳阳怔了怔,而后恼羞成怒,恨不得脱了袜子塞进他嘴里。
白云飞见她神色,愈发笑得离谱。
不管是什么原因,被人如此不还好意地笑,有点脾气的人都会愤怒。奚阳阳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面色红了又青,青了又红。
临界爆发的那刻,笑得发丝乱舞的白云飞咳了几声,道:“我以人格起誓,我刚才说的句句都是真话。”
你这家伙会有人格吗?奚阳阳用模仿凌迟的眼刀剜着他,从牙缝里吐出字来:“为什么要五天时间,还有,你笑什么!”
白云飞眼睛弯得只有了一半大小,道:“笑可笑之事,小阳阳,你真是太可爱了。”
一腔怒火就这么熄了,奚阳阳撇过头轻哼了声,但神色却明显好转。她鄙视自己啊,不就夸了一声可爱嘛,这就没骨气了……
白云飞又伸出骨骼分明的食指轻轻点了下她的额头,微笑道:“你这小家伙,脾气来得快,去得也挺快。”
你这小家伙……小家伙……
从小到大,连她老妈都从没用过的称呼,奚阳阳萌了。
白云飞收回手,笑道:“二位国师是要见你,但我看你好玩,就想把你带在身边几天,你不介意吧?这条路是往我的清风居去的,国师他们的太极殿还在那边当头呢!”
他若无其事地说出这些话。
奚阳阳不仅身子发抖,牙齿都开始打颤。她深吸一口气,愤然转身大步往回走。
白云飞咦了一声,追上她,瞅着她表情疑惑道:“小阳阳,你怎么了?”
“滚滚滚滚滚!”
她怕她忍不住甩他鞋垫,败坏良好形象。
“想走?”白云飞挑唇嘿嘿笑道,“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话落,奚阳阳登时感受到路上传来一股极大的阻力,让她不能再前进半步。
“你丫找抽啊!”奚阳阳再也遏制不住大吼,回头,瞳孔渐渐缩紧。
树荫丛丛,石径通幽,却已没了白云飞的踪影。
“小家伙,我在清风居等着你哦!哈哈!”
听在奚阳阳耳里,是白云飞无比猖狂的大笑。
奚阳阳面色铁青,使力跃上空中,极目四眺,这么好的视力都未发现白云飞的踪影,她气得甩手,一声暴喝。
“白云飞!你******有种就出来跟老娘单挑!”
吼声极大,响彻全岛。
七条小道上,十四人皆抬目朝空中望去。
三王四杰全傻了。
在他们眼中,奚阳阳这等模样,绝对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一片翠绿的凤凰竹林。
细风斜吹,柔嫩的竹叶落在竹屋上。
竹屋前,奚阳阳蹲在空地上,瞪着眼前一捆长竹生闷气,面堂隐隐发黑。
风乍起,素雪衣袂高扬,墨色一晃而过。
白云飞提了一瓷壶过来,蹲下,伸出莹白食指戳戳奚阳阳,道:“怎么还不动手?别浪费时间,我屋里还缺把椅子。”
他清楚地看见她额上蓦然暴起的青筋。
奚阳阳憋了很久才说道:“我不会做这个。”
“胡说!我以前总是听你师父说这东西,普遍得很,你怎么可能不会做,你要不给我做出来我就不带你去看国师他们。”
奚阳阳肩膀耸动,一掌拍在那捆长竹上:“拜托!大爷,你没有知识也要有常识好不好,我要是能用这鬼竹子给你做出一个电视机来,我奚阳阳改名叫灰太狼!”
胸腔剧烈起伏,她那巴掌是真想甩在他脸上。
她来他这儿已有三天时间,怎么来的,她不想回首。
这三天,她没日没夜地被逼着干活,给他建了一竹屋,做了座椅板凳床。今儿个,他又发疯要她做电视机。苍天,这神经病怎么没人送他去精神病院!
白云飞眉一挑,眼一瞪:“哼,你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我刚才的话可不是跟你说着玩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上一秒还挑眉瞠目,下一秒,他又笑嘻嘻地拎着瓷壶在奚阳阳眼前晃晃:“小家伙,乖乖听话,等你做完了,大爷给你好东西。”
奚阳阳气闷又无奈,没好气道:“这东西好在哪里啊?”
白云飞往四周看了看,眨着眼低声说道:“这可是埋藏近千年的玉酒,翻遍整个天机岛也只能找出这一瓶,黑白两老头对此垂涎已久,他们拿五星仙甲跟我换,我都没舍得给他们喝。”
五星仙甲!奚阳阳眼睛一亮,狐疑道:“你不会是哄人的吧。”
白云飞砸了咂嘴,食指重重点上她的额:“我白云飞说过的话,绝无虚假。”
奚阳阳挤着眉瞪他,痛死了!她想了想,这几天他虽然变着法儿折腾她,却是没骗过她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