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会长还记得之前在日本餐馆发生的事儿人,所以这一次聚会,他安排得中规中矩。几十号人先是在一家土家特色餐馆用了餐,然后去了一家大型KTV的包间唱歌。
喜欢唱歌的人围在点歌机附近,文艺部的小女生抱着麦,声情并茂地唱着情歌;而喜欢玩儿的人则聚拢在桌边,打扑克,聊天,甚至还有人打起了麻将。司徒徐徐和其余人等就坐在长沙发上,怡然自得地喝点红酒,吃点小吃,气氛还算不错。
韩飞就坐在司徒徐徐旁边,昏暗的灯光下,他看到司徒徐徐的肤色白得不可思议,皮肤很薄,几乎可以看到皮肉之中的微细血管。距离司徒徐徐出院已经快半个月了,可是,他的身体依然没有完全恢复元气,体格似乎也比以前瘦削了一些。
“你在看我?”司徒徐徐忽然转过头对韩飞一笑。
“会长,你好像比以前瘦了一点。”韩飞说。
“呵呵,毕竟是一氧化碳中度中度,能捡回这条命已经算不错了。”司徒徐徐说,“医生让我好好休养,可学生会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我处理呢,我哪里敢在医院多待?幸好现在校庆也结束了,我可以轻松一段时间了。”
“会长,上次在日本菜馆,你那样帮我,我还没正式地谢谢你呢。”韩飞拿起一杯果汁,“我敬你。”
“没什么的,其实,我早就看他们很不顺眼了,一个个的还是大学生呢,就净学着父辈的做派。”司徒徐徐撇撇嘴,“我这个人,对于男女之事比较清高,他们可以逢场作戏,可我呢,只会接受我看对眼的人。”
他的表情真挚,不像撒谎,韩飞在心中暗自点头:作为一个富二代,且整天跟曲瑞这些色胚厮混在一起,司徒徐徐能做到如此地步,的确不容易。
“会长,你要不要唱首歌?”有女孩子用娇软的声音问。
“对啊,会长,我们还从来没听你唱过歌呢!”
“会长,来一个!”
“会长,来一个!”
“来一个嘛!”
……
大家开始起哄,司徒徐徐却摆摆手,道:“我呀,什么都会一点,但就是五音不全。你们自己玩儿吧。”
“唉,会长大人不能与民同乐,咱们真无聊啊!”有人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会长,跟我们一起玩吧。”搓麻将的人说,“让我们赚点零花钱嘛!”
“你们还缺零花钱?”司徒徐徐好笑地睨了他们一眼。
“会长大人,你最近辛苦了,来来来,跟我们一起玩玩,放松放松。”
众人纷纷劝道。
韩飞灵机一动,大声说:“会长,我不会唱歌,也不会打牌,不如咱们来玩杀人游戏吧。反正有扑克牌,也有十几个人呢!”
“杀人游戏?”司徒徐徐一愣。
“对啊对啊!”韩飞兴奋地说,“我可喜欢玩儿这个了,很有趣的!”
“韩栋,你要玩杀人游戏?”瘫在沙发上的曲瑞差点蹦了起来,佳年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怎么,你们不会吗?”韩飞失望地环视了一下众人,看似无意,实际上却把诸人的反应一一记在心中。要知道,当初玩杀人游戏的十几个人之中,除开已经被害的刘秀,陆天和自杀而亡的苏眉,还有回到美国的艾瑞克,其他人可基本都到场了。
“我还以为这是个风靡全国的游戏,大家都会玩儿呢!”韩飞嘟嘟嘴。
“会,我们当然会这个游戏,以前还玩过呢!”星华大学的会长笑道,“不过,咱们可先讲好,输了的人可是有惩罚的!”
说着,他意味不明地看了佳年的方向一眼,佳年被他暧昧的眼神一看,竟然打了个激灵。
“对啊,上次玩杀人游戏,我们可是大饱眼福——”有人色眯眯地说道。
“咳咳。”司徒徐徐咳了一声,“你们是不是忘了上次我在日本菜馆说的话了?”
淡淡的一句话,却让那个满脸贼笑的男子闭了嘴。
韩飞看了看面色不好的佳年:上次玩杀人游戏,她身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对了,上次在日本餐馆的时候,也有男生无意中提到了一些暧昧不明的话。大饱眼福?这些龌蹉的男人究竟做了些什么?
“会长,要不,你们玩儿吧,我有点不舒服,想去下洗手间。”佳年慌乱地站起身,转身走了出去。
一边,有两个女生略带同情地目送她离去,然后交头接耳,小声地讨论了些什么。曲瑞叹了口气,面带愧疚,也站起身,追随佳年而去。
“啊,学长和学姐不玩儿啊!”韩飞装出了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算了吧,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吧。”
“哈哈,韩栋,怎么,你暗恋的佳年学姐走了,你也不想玩杀人游戏了?”
“小子,佳年对曲瑞可是死心塌地的,你不要浪费时间和感情了。咱们学生会还有不少女孩儿喜欢你呢!”
……
面对众人的调笑,韩飞一本正经地说:“我对佳年学姐,真的只是弟弟对姐姐那种喜欢。你们别瞎说,虽然我看不惯曲瑞学长的一些行为,但学姐很爱他,我自然希望他们能天长地久地在一起。”
“哼,曲瑞这个家伙,逃什么逃啊?”素素绞着自己的裙摆,恨恨道,“原来,他也会内疚吗?上次玩杀人游戏的事儿,我还没跟他仔细算账呢!可恶……”
看来,上次玩杀人游戏,佳年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儿。韩飞在心里暗想:究竟是什么事儿了?佳年那么聪明,她一定知道自己提议玩杀人游戏的用意,可为什么她非但不配合着演戏,反而抽身而去?
“佳年的确很好。”司徒徐徐又喝了一小口红酒,语气低沉地说,“曲瑞这厮配不上她。”
“会长,其实我也这么觉得。”韩飞闷闷地说,“希望学长以后能对学姐好一点。”
“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佳年了吧?”司徒徐徐莞尔,“既然喜欢她,你大可以发动攻势,把她抢过来啊!”
“唉,我要解释多少遍呀!”韩飞无奈极了,“我对学姐真的没有男女之情!”
看着他憋屈的模样,司徒徐徐爽朗大笑。韩飞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心中却猛地想起那个晚上,他对石铁说的话:“凶手是一个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偏执狂,这一次,他没能杀死司徒徐徐,你以为他会甘心吗?所以我认为,他的下一个目标可能不是曲瑞,而是司徒徐徐。不杀死司徒徐徐,他也许没办法说服自己去继续下一个目标。普通人可能无法理解这一点,可是,患有偏执症的人就是如此,他们的行为模式就像是被设定好的电脑程序,一环完成了,完成触动下一环。我已经让小影去暗中保护他的安全了,只是,我们的对手太过强大了,我只怕……”
心中担心着司徒徐徐的安危,面上不免也显了出来,司徒徐徐疑惑地说:“韩栋,你今晚上有些奇怪,怎么时不时地用莫名的眼神看着我?”
“会长,你那两个保镖还在吗?”韩飞问,“虽然徐学姐已经被抓住了,但难不保她还有其他同伙啊!”
“原来你是在担心我,你放心好了,我父母怎么会允许他们的唯一继承人出事?”司徒徐徐笑着揉揉韩飞的头发,“要不,咱们真的结拜,做干兄弟好了。以后你就叫我哥哥好了。”
“我可不敢。”韩飞笑嘻嘻地说,“你对我已经够好了,要是我真成了你弟弟,那些喜欢你,崇拜你的人吃我飞醋,我不得被酸死啊!”
“是啊,会长,你可得考虑考虑我们的感受。”还真有坐在他们旁边的女孩儿委屈地说,“韩栋才来多久啊,会长,你可不能厚此薄彼,我也要当干妹妹。”
“会长,我们也要。”
“人太多了,得排队啊!要不你们考虑考虑我,我可以当你们的好哥哥。”
“你滚远一点啦!”
……
一行人笑闹开了。
第二天,曲瑞和佳年双双请假。有好事者称他们俩这小两口是去外地旅游了,增进感情;有人却说他们俩吵架了,闹掰了……
只有韩飞知道,曲瑞这小子八成是吓坏了,现在正躲在哪儿不敢出来呢。而佳年嘛,八成是去陪他了。
周末的时候,韩飞去医院探望徐美美。其实,徐美美的身体早就复原了,警方请她配合,所以,她才一直留在医院里。她在里面吃穿不愁,平时还可以跟医生护士聊聊天,就跟度假一样。
韩飞见到她的时候,见她不施脂粉,人似乎还胖了一点,穿着简单的家居服,脚上是一双拖鞋。她跟小护士聊天,笑得只见嘴巴不见眼。见到韩飞来,小护士识趣地离开。徐美美已经把这高级病房当成了自己的家,倒了水给韩飞,又端了一盘水果过来。
“徐美美,我没想到,你竟然肯答应跟警方合作,还肯一直待在这医院里过着半隐居的生活。”韩飞颇为敬佩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