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确好人!”
“噢?此话何解,白鸷?”男子挑眉问道。
“你对你自己而言,的确是一个斤两无缺、着着实实的好人!”白鸷面无表情道。
“你这是在夸奖我吗?”
“是!”白鸷道。
“呵,随便你了。夸奖也好,讽刺也罢。现在我心情很好,就不和你计较了。”
白鸷埋着头,沉默不语。但若是仔细看,可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到微微轻扯起的嘴角。
“哈哈,不过这一次还真是天助我也,若不是那群老不死的瞎搞的话,就轮不到我坐收这渔翁之利了。”男子得意的大笑着。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白鸷问。
“先暂时按兵不动,等那边事情稳定下来,再实行计划。”男子思考了片刻,道。
虽然说现在心急难耐,但是也不得不忍耐下去。这个计划已经准备了十余年了,不能在这里功亏于溃。再则,十几年都忍下去了,这么十几天还忍不下去吗?
“那边?”
“嗯,必须得等那边确定之后,这边才能开始!”男子强调道。
“必须等到万无一失才开始吗?你还真是沉得住气。”白鸷淡淡的说。淡漠如水的语气中,充斥着让人觉得却不会因此而反感的讽刺。
这种口吻,反而会让人觉得是亲密无间的两人之间毫无顾忌的对话所用的语气。
“白鸷,虽然你帮了我很多,我也很重视你的才能,但是并不代表你可以在我面前如此放肆!”男子冷冷道!
“哪里,我是真心的在夸赞你!”白鸷不为男子的冰冷严厉所动,仍用淡漠无比的口吻继续说,“像你这样出卖了自己最爱的人而换取名利地位,现如今一切在握,却依然如此小心谨慎,不让人佩服都很难。”似乎发觉什么不对,白鸷惊诧了一声,说,“啊,不对,你不是出卖了最爱的人,你一开始就没有爱她!”
“你……!”
男子原本因愉悦而笑着的表情顿时变得狰狞。他咬了咬牙,拔出白鸷背后所背之剑,架在白鸷的脖颈上。
那速度之快,恍若闪电,让人避之不及。
而白鸷,根本也避也不避,这让男子的火又多冒了三分。
月色仍然如华,洒落在剑上,闪射出一阵如冰冰冷的寒光,格外冰冷。那寒光,就像是想要将人的心与血都冻结起来一般!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男子狠狠说!
狰狞的面孔,狠毒的表情,凶狠的目光,紧咬的牙齿,坚实有力的手紧握着闪烁着寒光的剑,加之颀长挺拔的身体,完全是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姿态。
只是,紧咬的牙以及紧绷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着,那像是因为什么而难以抑制。
譬如说,害怕!
“哪里,我从未以为你不敢杀了我。”白鸷动也不动,依旧淡淡的说。
“滚!”男子将剑狠狠的插入白鸷身旁,如受伤的野兽,愤怒的咆哮着。
白鸷看了一眼,那剑只离自己不到半寸。只要稍稍过来一点,自己的一条手臂就没了。
他心里叹了一口气,并不是因为害怕。究竟是因为什么,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么,我先告退了。有什么需要的话,请按照老办法联络我。”
说完,白鸷瞬间消失在远处。
男子紧握双拳,背过身,仰头望着月色。
如华的月色,此刻看起来,似乎更加的冰冷,让人见之,就生气一股寒意。男子背对着光,看不见他的表情。
突然,一抹寒光划过,让莹白冰寒的月华都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