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在边境燃起。从边关接连传递而来的烽火,告示着战争的危机。但是,朝廷当局依然沉湎酒色,醉生梦死。而边关战士,死生各半,马革裹尸。战场上,堆满了尸体,纵横交错,敌我皆有。马匹伤残,战车破碎。拂逆着秋风,鸦雀啼鸣,分外的萧索凄凉……
于是,在这样的一个年头。他们,相遇了……
“喂,小姐,小姐,这个,这个很漂亮耶!”
“雪融,别乱跑!”
“小姐,小姐,雪融想吃糖葫芦嘛!”雪融对身旁身着雪白素裙的女子撒娇道。
“不能吃了,等会儿回家父亲回骂人的。”
“不嘛,不嘛,雪融要吃,要吃啦!”
“……哎,好啦,好啦,别拉我啦,小心扯坏了裙子。”
“那小姐你给我买糖葫芦!”
“好啦,买啦,买啦。但是,不许多吃!”
“小姐真好,雪融最爱小姐了。”
“你阿!”女子宠溺的笑道。
“两位美丽的小姐,要吃糖葫芦阿,我给你们买吧!”
“……小姐!”雪融看着挡在她们面前这个男人,挂着一个让人恶心的微笑拦住她们的去路。她害怕的躲到素裙女子身后,紧拽着素裙女子肩上的流苏不放。
“这位公子客气了,小女子承担不起,还请公子借过。”素裙女子丝毫不露惧色,即使她对这个男人的感觉和雪融一样,依然有礼的回道。
“还是小姐你别客气啦!”
“公子,请借过!”
“我说小妞,别给你脸不要脸,大爷我好心请你吃东西,你还不给面子。是不是看不起本大爷?啊!”
“就算这位小姐看不起你,你又如何?”一旁围观的人群中,传出一个冷冷的声音,充满了不屑。
“那本大爷我……谁?是谁说的?”
“……”
“是你?”
“是又如何?”真是讽刺,真够讽刺!被那个拦路的男人狠狠的扫视的围观的人群,纷纷的不约而同的向后退。于是,只剩下一个佩剑的男人,孤傲的伫立在人群退让出的空地上。
“你是哪里来的杂碎,敢惹本大爷,你不想活了阿你?”那人走过去,凶煞的看着那个持剑的男人,手狠狠的拍在他肩上。
“把你的脏手拿开!”
“什么?你找死阿!”
“我说,把你的脏手拿开!”话音刚落,那个男人已经飞落几丈以后,狠狠的摔在地上,蜷缩着,痛苦的呻吟。
“好厉害!”
“哇!”
“真厉害!”
“都没看见他怎么出手的。”周围一阵阵感叹声。
“公子,谢谢公子搭救之恩。”素裙女子对仗剑的男子行了行礼,表示谢意。
“举手之劳。”依然很是冰冷的声音,转身离去。而人群之间,则自动的开出一条道路。
“啊,那个不过苏家的小姐吗?”
“苏家的小姐?耶,还真是也!”
“真的是苏小姐阿。”
“苏家的小姐?”持剑男人停住脚步,微微转头。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而后继续前行。
“小姐,我们……我们回去吧?”雪融声音颤抖着,同样发抖的手不停的拉扯着素裙女子的衣衫。
“……雪融,你先回去。我要去办点事情,告诉父亲大人我去师傅那里就行了!”素裙女子在人群中张望着那个持剑男子的身影,寻觅过后,匆慌的离去。
“公子,请稍等片刻!”素裙女子稍微有点气喘吁吁的唤住前方慢行的男子
“是你?”
“嗯,谢过刚才公子的解围之情。”
“你刚才已经谢过了。”依旧冰冷的音调。
“那个……我叫苏流河,敢问公子贵姓?”
“阵,楷阵。”
“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嗯?”疑惑,这是楷阵第一感觉。这不像是一个大家闺秀所能说出的话,更不像是出生苏家的女子说能说出的话。
“你肯定在疑惑吧,以为我是个轻浮的女子?”苏流河轻轻的一笑。
“嗯。是在疑惑。”果然如传言一般,是个聪慧的女子。
“该说你坦率呢还是真诚呢?”
“任凭小姐理解。”
“……哈哈,哈哈哈哈。”苏流河毫不雅观的笑了起来。
“你……你一点也不像是传言中所言的那样。”
“传言?什么传言?”
“苏善之女流河,才貌双全,德才兼备。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
“还有一个你没说到呢!”流河俏皮的眨了一下眼。
“啊?”
“那就是,温柔贤惠。”
“……”楷阵很少感觉到无语,现在却被一个刚认识的女子弄到无语之境。
“楷阵,作为补偿,我唱首歌给你听吧。也是先前解围之恩的谢礼!”
“……你似乎很喜欢自作主张呢!”有点懊恼,但是并不愤怒,奇怪的是自己,为何一向森严的自己,会让自己感觉到无奈却莫名顺从。
“相见欢。”
苏流河不等他回答,径直的坐在湖庭里琴旁。调试好了琴弦,优雅的身姿,盘腿而坐,双手凌空于琴弦上放,开始弹着……
流水落花轻缠,逝漫漫,踌躇晚亭鱼归秋雨拦。
语不泣,离人泪,几回难,又是花开花落朱颜残。
一曲作罢,湖庭周围不知道聚集了多少观看的人群。等到歌声落下,周边爆发出一阵阵的惊呼声、叫好声和掌声。他们都知道,能听到苏流河的歌声和琴音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毕竟,身为当朝宰相的苏善,为官刚正不阿、清廉耿直。在家也勤俭节约,家风严谨。并不会让如此出色的独生女去参加什么达官显贵的所谓的聚会,亦不会为了利益让自己的女儿作为道具。甚至传言说到,皇帝欲纳苏善之女为妃,亦被苏善严辞拒绝。但是,这究竟只是传言,还是真实,就不得而知了。
而外界知晓苏流河,则是在两年前江南大灾荒时即,朝廷置之不理。苏善为了赈灾,破例让其女苏流河在望江楼举办慈善义演。从而,一夜闻名全江南。但是,尽只那一次于众人面前见面而已。
正是因为这种神秘性,对于苏流河的传言越来越多,越来越神秘。几乎接近神化了……
“惨了!”
“嗯?”他不禁又被她的一惊一乍给惊了一下。
“父亲大人知道了,我就惨了。”苏流河故作悲惨状。
“你是知道结果才去做的吧!”
“嘿嘿,被你发现了。”
“哎,走吧。你不会希望被围攻吧,苏小姐?”
“嗯。”流河微笑着点头,而后踏着碎步,有点急促的跟上走在前方的楷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