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疤瘌会是这种愤怒的表情，林渊忍不住猜测这家伙和青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就算有也无所谓，他不在乎，也不害怕被疤瘌知悉。
“事实上，我更加被动一些。”林渊淡淡的道。
疤瘌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什么意思？”
“更恰当的说，是青梅点了我！”林渊笑着道。
在他说完的一瞬间，疤瘌脸上闪烁一抹无奈的悲痛，丑陋的面部低了下来，眼神之中，带着一抹难以置信。
林渊往身上泼着热水，“有个浓妆女人说，等会洗完了，你会带我去找青梅，是这样吗？”
“什么？”疤瘌猛地抬头，一双眼睛中带着滔天的怒火，胸口一起一伏，情绪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嘴角也跟着不自觉的抽动了两下。
最后，他好像忽然放弃了，糟糕的情绪变的平静下来，不再理会林渊，而是选择黑暗的角落，一个人蹲在了那里，眼神空洞而呆滞。
趁机，林渊施展后知异能，这个疤瘌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他在这里的时间应该不短了，如果林沧海来过这家洗浴中心，那么在疤瘌的记忆中应该能够搜索得到。
令人恐怖的是，当林渊仔细看去的时候，脑海之中，忽然一道金光闪烁，这个傻乎乎的大个子疤瘌，竟然比那浓妆艳抹的女人还惊人，他竟然拥有和韩神机、林老鱼一样的金色屏障。
剧烈的反噬再次影响到了林渊，脑海中一片眩晕，耳旁边都是砰砰类似心跳的声音，有那么短暂的三秒钟时间，林渊眼前出现一片雪白，什所有景象都消失了，整个人好像陷入了昏迷。
这可吓坏了林渊，当即不敢在尝试了，心中十分骇然，越发的对这个洗浴中心好奇起来，要不要这么夸张，随随便便一个人都是红色屏障？
利用异能不行，林渊准备用其他的一些手段，这个疤瘌看上去智商并不是特别高，从他身上没准能打开突破口。
“疤瘌，过来。”林渊指使他说。
疤瘌抬头，憨憨不耐烦的语气道：“干啥？”
“我想抽烟，去外面给我买包烟去！”
“不去！”疤瘌气呼呼的说。
林渊道：“你去不去？不去的话，我跟和尚说你虐待我！”林渊不知道谁是和尚，他猜想有可能是外面打麻将胡牌的那个秃子。
那家伙笑呵呵的，年纪也不小了，有种老大的感觉。
“哼！”疤瘌狠狠的拍了一下水，“这里的烟很贵的？”
“能有多贵？”林渊冷道：“一千块？一万块？老子不差钱，快去。服务好了，待会还能给你小费。”
喇叭似乎有所忌惮，极不情愿的站起来，随便系上一块浴巾便出去了，不到一分钟就回来了，拿来了一包点八中南·海香烟，还有打火机。
他刚刚坐稳，林渊又道：“我饿了，给我整点花生米，卤煮火烧，在弄点二锅头，待会玩青梅的时候，也有劲。”
啪。
疤瘌重重的将手里水瓢扔在水中，满脸的横肉扭曲着，一副即将无法忍受的模样，“信不信我一拳打死……”
他话音还没说完，林渊便在那里大喊：“和尚，和尚，喇叭欺负我！！”
疤瘌连忙过去捂住林渊的嘴，“别喊，别喊……”
林渊这一刻明白了，这个疤瘌害怕和尚，不，也不能说他害怕和尚，刚才他对和尚大吼的样子，不像是害怕他，他应该是有所忌惮，这份忌惮来源这家洗浴中心。
林渊冷笑道：“害怕了？还要不要一拳打死我？我付钱了，我就是爷，让你整点吃的，叫唤什么？快去。”
疤瘌不情愿的去了，这一次时间有些久，过了足足十几分钟，中间和尚进来了一趟，专门给林渊解释，生怕林渊会生气，说疤瘌去比较远的地方，买卤煮去了，让林渊安心等一会，接着他又问了水池里面的水热不热，要不要弄点免费的洗头膏之类的。
能够看出，和尚也开始有些害怕得罪林渊。
和尚走了之后，林渊觉得奇怪起来，是这些人害怕他？显然不是，这帮人一看就是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油条，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害怕他呢？
越发的，林渊对这里好奇起来。
又过了十几分钟，疤瘌回来了，端着一个硕大的托盘，上面放着冒着热气卤煮火烧，花生米，还有卤牛肉，以及几瓶二锅头。
林渊还真是饿了，当即大开吃界，“你要不要来点？”
疤瘌摇头，不过眼睛依旧盯着卤煮看，他买了两份卤煮，估计他也比较喜欢。
林渊将其中一份放在水池边，“这一份是你的，赶紧吃，吃饱后才有气力给我搓澡。”
疤瘌看看林渊不像是客气，当即端起碗大吃了起来，疤瘌吃相难看，吸溜吸溜的，风卷残云，眨眼之间，将一份卤煮连汤汁都没剩下，全部喝了个精光。
林渊淡淡一笑，给他一瓶二锅头。
疤瘌接过来，拧开瓶子，一口气全部倒在嘴里，咕嘟咕嘟，二两一瓶的酒，比小孩喝饮料还快。
随后林渊点上烟，给他分了一根。
疤瘌也将香烟点上，缩在水池中吞云吐雾，随后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林渊也跟着微微一笑，“疤瘌，看来你挺喜欢青梅的。”
疤瘌没有吭声，不反驳也不认同，却熟练的吐出了两个烟圈，这家伙肺活量极大，一口气竟然抽了半支烟。
这种疯狂的抽烟方式，是林渊鲜少见到的。
“青梅挺好看的，她在这里的时间多久了？”林渊问，“咱俩聊聊天呗，别闷不吭声的，跟个闷油瓶似的。”
疤瘌将半截烟头用舌头翻卷，全部吞进嘴里，随后咧嘴一笑，又将香烟翻出来，“不知道，我来这里的时候，她已经在这里干了好几年了。”
这个闷炮终于说话了，林渊又给他一瓶二锅头，“你是不是喜欢青梅？”他再次询问。
疤瘌这次沉默了片刻，最后咧咧嘴，“这里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她，除了……除了老板。”
“老板？你说的老板是洗浴中心的老板吗？”林渊问。
疤瘌点头，翻着眼皮扫他一下，“还能有谁？”
“你们老板竟然不喜欢青梅？他是男的女的？”
“男人，真男人。”疤瘌说。
“你们这个洗浴中心开多久了？”几乎是同样的问题，林渊变幻一种问法，继续询问，同时将那瓶二锅头打开放到疤瘌面前。
疤瘌捏起酒瓶，一口气喝了一半，“好久了，有二十几年？还是十几年？我记性不好。”说着他转过头，让林渊看他脑后的一条骇人伤疤。
林渊道：“和尚是你们的头吗？”
“他是个屁！”疤瘌啐了一口，“不，他连屁都不是，不过他喜欢拍老板马屁，他是很卑鄙的家伙，我最看不起的人就是他。”
林渊道：“最近来这里洗澡的人多吗？”
疤瘌摇头，“最近一个月，你是第一个。”
“嗯？”林渊忍不住的皱眉，最近一个月？“难道这里一个月都没人来？”
疤瘌忽然捂住嘴，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连忙又道：“有人来，有人来，人多的很哩。”
不过很显然，后面的这一句是撒谎，前面无意中说出来的才是真的，这家洗浴中心异常破旧，虽然在黄村，但位置偏僻。
不由得，林渊仔细回忆刚刚的某些细节，庞大的停车场里面除了几部老旧的车子，几乎没什么车，地面上到处都是垃圾，显然是缺乏人打扫。
金碧辉煌，这个名字倒是还不错，不过很多人并不知道黄村有这个洗浴中心，林渊在手机地图上没有找到，问了出租车司机也不知道。
直到问了几个街道办的大妈，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黄村群众告诉了他这个位置。
“嘶……”林渊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最近一个月都没人来，难道是自己搞错了？林沧海没来过？或者武庄村的二青头看错了？又或者是他糊弄了爷爷？
到处都是不确定因素，这让林渊心里很是烦闷，有一种全力出拳，却打在了棉花堆里面的无力感。
疤瘌道：“有人来，你不是第一个，除了你，还有好几个老头子，他们来这里是想一睹青梅的芳泽，结果被青梅拒绝了。”
“哦。”林渊依旧在自我思考，没有对疤瘌的话产生兴趣。
疤瘌见林渊发呆，当即又道：“青梅在这里好多年了，从未接过客，你是第一个。”
“嗯？”林渊一愣，手中香烟的半截烟灰掉入了水池中，“你说……青梅在这里从未接过客？”
疤瘌道：“没有，所以她很贵。”
“青梅在这里多久了？”林渊问。
疤瘌吸了口气，用力的回忆，“好多年了，她比我来的早，我来的时候，她还只有十几岁……”
林渊咋舌，“你是说，青梅是从十几岁就开始在这里做了？”
“她没做，不过她确实已经在这里了。”疤瘌急着辩解。
“我靠，现在至少过去十几年了吧？”林渊问，青梅虽然长相不俗，不过林渊能够看出，她的年龄绝对超过了三十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