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个石头房子虽然样子丑了点,但是里面还是挺舒服的,能遮风挡雨,甚至,一般的中小型野兽都无法扑倒,让我们的安全性增加了许多。
安全?野兽?我忽然明白了封师训为什么一定要建这个房子了,我们昨夜杀了一条怪蛇!所有人都知道蛇是报复心最强的动物,而且,蛇是冷血动物,浑身黏糊糊的,水陆两栖,甚至会爬树……再加上那种蛇身子断了还能自动结合起来,万一来一群,在那旷野中,我们绝对不是对手。这时我才真心开始佩服封师训,果然那张紫符说过“封师训之智”!
屋顶是用几根粗大的树干做了梁,上面也严严实实的铺了石板,只在门口留了道通风口而且有一块备用石板,留着孙得成在那通风口附近坐着,万一有东西从通风口进来,以他的力气也能尽快打发。
天色越来越暗,而且我们又躲进了这屋子里面,很快就看不见了,封师训便吩咐我们把篝火升起来,这时我才想起来,我下午收拾柴禾的时候忘了带点引火的软柴,没办法,只好把衬衣脱了当引火柴。
“抓紧时间把兔子烤了吃”,封师训忙了一天,也确实是累着了,就直接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孙得成和我把火烧旺了,直接把兔子丢进了火堆里面,也靠在另一边墙壁上闭上了眼睛,事实上我们三个人都一样困,从昨天白天到现在,也就是孙得成因为被蛇咬了,才昏睡了一会而已。所以此刻,既然有遮风挡雨的避难所了,我们仨都放松了心情,也就忍不住昏昏欲睡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觉有什么滑腻腻的东西在身边游动,才睁开眼睛。却发现就在我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进来了一条蛇,这蛇头上像鸡冠一样有一团突起,身体是黑色的,唯独头部鲜红似血。不过蛇的身体倒不算很大,只有大拇指粗细,此刻这条蛇正在火堆旁边懒洋洋的盘着,似乎没有进攻我们的打算。
但是因为我怕蛇的缘故,所以还是觉得全身起鸡皮疙瘩,悄悄的在身边抽了一根树枝,伸过去捅醒了孙得成,孙得成估计正在做梦,被我一捅之下差点跳了起来,不过幸好他也算反应快,立即就知道了我的意思。看见那条小蛇后,孙得成一把捏住了蛇头,也来不及多想,直接把它从通风口丢了出去。
看看时间,已经是11点多了,而且,手机也已经显示低电量了。我们不敢再多用,就向快要熄灭了的火堆里加了柴,等火烧起来后,孙得成把通风板挡住了,幸好那扇“门”还有点缝隙,不然我们仨就这样能被憋死。
叫醒了封师训,把早已经烤熟了的兔子肉分吃了,封师训喝了一大口水道:“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再有一个多小时,那种怪蛇就该来报复我们了。”
我打开最后一盒烟,三人一人点了一根,孙得成深深的吸了一口道:“疯子,其实刚才已经进来过一条蛇,我们都睡着了,幸亏……”说到这,我们仨都有些后怕。不过想到从小到大的封师训,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他说还有一个小时,那就一定还有时间,我趁着这会时间在胡思乱想。
正乱想着,忽然想起了我们在营口跳大神的事,记得那个二神说过,我们仨体内都有蛇祖气息,一般的蛇是不敢来找我们麻烦的,但是有道行的蛇,一定会来找我们茬,会想办法置我们于死地。
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我们体内的“蛇祖气息”必然是肥遗内胆,如此说来,传说中的蛇祖就应该是肥遗了。如果这样解释的话,为什么我们仨不管受了多重的伤,中了多剧的毒,只要当时没死,修养一会就能恢复就说的通了。所以昨天封师训被蛟龙击中后,以他的体质竟然能当时不死,修养了区区半天就恢复;所以昨天夜里,孙得成被那怪蛇咬了,那么猛的毒,他竟然只是睡了一会就恢复了。
如果这样解释的话,那昨天咬孙得成的蛇就是有道行的?
我正在胡思乱想,忽然闻到一股腥臭味,然后听见无数的“沙沙”声,“来了!”
其实不用我提醒,封师训和孙得成都已经默默的握紧了武器,因为封师训一直用着两把匕首,所以他站在最里面,而孙德成的斩马刀太长,在这个所谓的“房子”里面几乎施展不开,只有我是用剑的,所以就由我站在了门口。
虽然我怕蛇,但是事关生死,也由不得我矫情,只能硬着头皮上。那些怪蛇根本就没有给我们太长时间的反应,我剑都还没有拔出来,就有一只蛇头顺着缝隙钻了进来,孙子手脚麻利的抓住了舌头,硬生生的又给塞了出去,可是就在这一瞬间,那蛇头竟然喷出了一口毒液。
也是我们命大,在这大晚上的怕冷,所以衣服都穿的严严实实,否则的话,只凭那蛇毒,随便沾到一点绝对不好受。
仗着房子的坚固,我们坚持了大半夜,终于那些“莎莎”声渐渐消失了,再看看这个房间,地上滑腻腻的一层,不是那些怪蛇的体液就是毒液,我们谁也睡不着了,就随便扫除了一点干净地方,勉强坐了下来。
看看火堆渐渐的小了,我们有心把收拾的柴禾丢上去烧,可是又怕那柴禾上有毒液,一旦被烧了,散发的毒烟可不认人。
“和尚,这么久听不见声音了,那些蛇是不是已经走了?”孙德成叼着烟,低头沉闷的说,其实说是在对我说,但是更多的是在自言自语。
我也是觉得气氛有点沉闷,就怂恿孙德成出去看看。
在征得封师训的同意之后,我在后面悄悄的把门板拉开了,孙德成握着斩马刀,在出门之前先挥刀劈了一把。出了门,孙德成四处看了看,才又回头招呼我们道:“出来吧,那群该死的蛇终于走了。”
我们将火移了出来,然后把带着毒液的柴禾丢上去烧,正在不咸不淡的说着劫后余生的事,我忽然觉得心里发悸,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我背后,这种感觉是死亡的感觉,来不及多想,我一个前滚翻,直接从火堆上翻了过去,然后就听见孙德成大喝了一声。
我还在地上就拔出了剑,站起来的时候已经看清楚了形式,孙德成正和一条大腿粗细的大蛇缠斗在一起,封师训嫌匕首太短,也抄起了两根火把,不停的在蛇的四周转动,瞅准机会了就用火把去烫。
趁着蛇还没有注意到我,我反手擎着剑,悄悄的移到了蛇尾边上,然后仗着神剑锋利,一剑削断了一截尾巴,那蛇吃疼之下,仰首绕了回来,张嘴便咬,在这生死关头,我自然不能站那不动,早在它咬到我之前就侧着跑了。
孙德成此时见机会正好,握着斩马刀“嘿”的一声,直接把蛇尾巴又剁了一截下来,溅了我们仨一身血。
这时候再看那怪蛇,浑身漆黑如墨,双眼在火光的映衬下一片血红,身上的鳞片密密麻麻的,好像铁块一般,要不是我们手上的兵器锋利,估计还真砍不断那蛇身。
此时怪蛇重创之下,也失去了刚才的凶猛,只是拖着半截身子,在地上不停的蠕动,我怕周围还有其他的怪蛇没有走远,就提醒孙德成和封师训赶紧升起篝火才是正途。
却没想,就在我们刚刚把篝火架起来,刚才已经被我砍成几截得怪蛇又盘成了一盘,正冲着我们吐信子。我这才想起来,原来神农架的蛇不可轻视,它们竟然可以断肢重组,早先就是没有注意这一点,才导致孙德成被咬了一口。
再看看眼前这条蛇,拉直了看少说也有八九米长,我们仨这小身板,估计刚好能填饱它。自古都说蛇最记仇,要是弄不死它,它必然弄死你。想到此处,我再次拔出了宝剑,对孙德成和封师训喊了句:“砍死它!”
现在再想想,那时候的话跟古惑仔一样,不过当时情况危急,也容不得我们多想,就一起拿着武器上前一通乱砍乱剁。怪蛇仗着体积大,扬头摆尾之间,我们就只能躲避。不过一番缠斗下来,我发现蛇尾始终不是很灵活。
“孙子,砍尾巴”,既然找到了它的弱点,不趁它病要它命就不是我的风格了!
但是那蛇知道自己尾巴刚刚被砍断过一次,哪里还能再让我们砍一次?只觉得一阵阴风扑面,原来那蛇再一次把身子盘了起来,只对着我们竖着脖子,嘴里不停的发出“嘶嘶”声。
我的剑刺在它身上,几乎没有任何作用。每次都被滑开了,“疯子,龙鳞匕首给我!”眼看着天边的启明星已经升起来了,我知道,若是在天亮之前不能杀了它,等它复原了,我们仨就只能埋骨神农架了。
封师训不知道我要龙鳞匕首干什么,但还是丢下火把,将两把匕首都丢了过来,我将剑随手扔下,接住了一把匕首,就要去与那怪蛇近身缠斗,却不想一刺之下才发现,原来我接住的是那把“真宫”匕首。
我心知这些奇怪的东西,只有真龙之气可以压的住,只好一个后滚翻,顺势捡起了龙鳞匕首,再突步上前,猛的扎进了蛇脖子。这一次,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龙鳞匕首真的起了作用,反正是扎进去了,而且毫无阻力,一刺之下直接把匕首全部扎了进去。
我也不拔出匕首,就再回头捡起宝剑,上去一通乱捅。怪蛇脖子受伤,全身也就不再那么协调了,孙德成扬着斩马刀,把那蛇直剁成了十多截,然后一截一截的挑了过来,放在篝火上烧了个十足十。
我们亲眼看着蛇身、蛇头被烧成了黑炭,才用土掩灭了篝火。此时天边已经露出了阳光,我们仨都又累又困,却也没有一个人敢提议说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