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皇甫旭的口气,南宫瑶暗暗松了口气,“那这个礼物,你应该还算满意吧?”
“当然。这么贵重的礼物……只可惜。”
“什么?”
“我说你在南宫家的时候,没有好好练字吗?真是,糟蹋了这么好的内容。”
南宫瑶嘴角微微抽搐,“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哦。”她一个现代人,毛笔字会写得好才有鬼嘞。
“为了赔偿我……坐在这里,别动。”
南宫瑶见皇甫旭拿出纸笔,“你想做什么?”
皇甫旭将砚台放入南宫瑶手中,“磨墨。”
大手展开宣纸,皇甫旭提起笔来,行云流水地在纸上跳舞。
南宫瑶看得有些目不暇接,果然是字如其人啊,皇甫旭的字迹大气而狂放,转眼间三十六计已经跃然纸上,与南宫瑶所写的相比,仿佛获得新生一般。
“写得真好。”南宫瑶由衷地道。
皇甫旭目光微闪,“你要不要试试?”
“啊?”
南宫瑶回过神来,已经被皇甫旭圈在身前,右手被皇甫旭的大手所包裹,“来吧,让我看看你怎么写的。”
“现在?”南宫瑶眼角一抽,这家伙该不会忘记现在可是他的庆宴吧?
“快点,好好写了,停下来的话就要接受惩罚。”
“什么啊……”南宫瑶不以为意,但接下来她很快就后悔了。
“等等,你做什么?”臀上的触感叫南宫瑶一惊,差点在纸上画下种种一笔。
皇甫旭惩罚性地在富有弹性的地方轻轻一拍,“都说了,不可以停下来,快写。”
“为什么我要……”玩这种变态游戏啊?这个男人,是不是越来越过了?
“为什么?”皇甫旭薄唇一勾,俯身在南宫瑶的耳边道,“知道吗?现在人界的皇帝,可是求贤若渴啊,如果我将这个呈上去给他的话,你说他会怎么想?还有,你的爹爹,南宫宇,他知道你有这样的才能吗?如果知道了的话,又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南宫瑶一怔,她写这个的时候根本没有想那么多,“你……好卑鄙。”
“呵……快点,再停下来,会有更重的惩罚等着你……”
在皇甫旭灼热的目光下,南宫瑶又气又羞,毛笔微抖,怎么也写不好。
每次停顿,皇甫旭的手就恶劣地侵.入一分,等南宫瑶写了十几个字之后,大手已经钻进了衣服内。
“等一下,你这样不公平,哪有人写字不停顿的啊。”
“呵,说了那么多,我又有理由动手了……”
柔软被大手握住,南宫瑶终于忍不住反抗,却无法逃脱坚实的禁锢,“皇甫旭!”
“嗯……不玩的话,我就直接动手了……”
南宫瑶咬牙切齿,只好提笔继续写,也不管写得多糟糕了,只想赶紧把字写完。
皇甫旭看了看纸上的字,又垂眸看向南宫瑶,在南宫瑶看不到的角落里,脸上却是没有半点调笑的脸。
“行了。”
写完之后,南宫瑶反身一推,溜到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
“好女孩。”皇甫旭却是拉过她的手臂,不由分说地吻下去,“奖励。”
什么东西顺着喉咙滑下了喉咙,南宫瑶一惊,“你给我吃了什么?”
“你觉得呢?”
明明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皇甫旭是微笑着的,南宫瑶却隐隐有些不安……错觉么?
……
“小姐,镇上最近有妖怪作祟,请不要随意出门。”
“妖怪?”南宫瑶的脑海中闪过皇甫旭的身影,想到那一次被群妖围困,南宫瑶有些心有余悸,“是什么妖怪?”
“请放心,不过是白蛇妖而已,族人很快就会清理干净。”
白蛇?南宫瑶思绪一顿,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青蛇与白蛇,他们也不知道怎么的了。诶,如果能找一个信赖的人去托个信就好了。
睡梦中,南宫瑶感觉到胸口冰得快受不了了,倏然惊醒,低头看去,只见胸口的位置,佩戴着绿玉的地方,竟是结了一层薄冰,赶紧将东西取下,南宫瑶为绿玉的异状感到诧异,不会是坏掉了吧?
正百思不解之时,忽然听到一种极低的呜咽声。
“谁?!”南宫瑶翻身而起,打开窗户。
有那么一瞬间,南宫瑶以为自己看错了。
“白蛇!?”
“小姐,怎么了?”立刻有女婢赶来,暗卫也立刻现身。
南宫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往反方向一指,“刚才有个白影过去了,吓死我了,你们去看看怎么回事吧。”
“是!”
眼前的人影消失后,南宫瑶赶紧套上外套,朝着白影消失的方向追上前去。
白影的速度极快,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南宫瑶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偏僻的森林里。
呼……沙……
远风送来树叶的呜咽,低低的,悲伤的……
南宫瑶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有种想要流泪的感觉,下意识往脸上摸去……手心中落了点点晶莹——冰泪!?
胸口,压抑得好像要爆裂,南宫瑶大喊道,“白蛇,是你吗?是你的话就出来啊。”
没有回声。
南宫瑶苦笑了一下,“也对,白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看错了……”南宫瑶想到女婢说的那条蛇妖,那么,说的就是这条蛇妖吗?
转过头,南宫瑶又是一惊,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白衫的男子就站在对面,静静看着她。
“你是蛇妖变成的吗?”
忍不住,南宫瑶将心中的疑问吞口而出。
男子慢慢走近,温玉一般的脸上露出和煦的微笑,“我看起来像妖怪吗?”
南宫瑶看向地面,男子的影子确实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抱歉,我没想到有人会在……”南宫瑶深深地看了男子一眼。
既不是妖,却能无声无息地站在她的身边,而不被身为妖的,入了开窍之级的她所察觉的,定不是泛泛之辈。
“公子,你是否有看到一条白蛇?”
“白蛇?如果说是幽灵的话,我是有看到。”
男子从始至终,英俊的脸庞上总是带着温柔笑意。如果是其他女子看来,定然不会多想,南宫瑶却总觉得有些不舒服,这种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笑容就仿佛……当年在魔鬼训练营里魔鬼教官的笑容——永远不真切。
“是吗?”南宫瑶微一点头,“告辞。”
“请留步。”
南宫瑶眉头一皱,只见男子伸出右手,“这东西,是你的吧?”
南宫瑶往脖子上一摸,还真的没有了,奇怪,这东西一直好好地戴在她的身上,怎么会?想要接过东西,男子却忽然拉过她的手。
明明看上去那么文弱的一个书生,却有种不可抗拒的意味在里头。
“放手!”南宫瑶声音放冷。
男子举起右手,将绿玉贴在南宫瑶的耳朵上,“听到了吗?这是……思念的声音。”
一时间,一股极为熟悉的,悲伤的感觉撞击在心头。
呜呜……
呜呜……
“是谁在哭?”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但南宫瑶不愿意相信。
“你知道的,不是吗?”
南宫瑶抬头看去,男子的脸温柔到近乎模糊,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好像……很久之前就认识了这个男人一般。
“你在用蛊术吗?”南宫瑶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蛊术?”男子的脸上笑意愈深,“不,没有蛊术,有的只有一个悲伤的故事而已。”
南宫瑶有些受不住男子的视线,“东西还我!”
“好。”男子的脸上仍是淡淡的笑,将东西慢慢地放进南宫瑶的手中,“知道它还有什么名字吗?”
“名字?”虽然早就感觉得出来这块绿玉不一般,但南宫瑶从来没想过这个东西竟然有自己的名字。
“没错,它有个很美的名字……清露。是千年才出现一次的青蛇之王的内丹。”
听到最后一句话,南宫瑶睁大了眼睛,“我不相信!”
“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男子掬起南宫瑶的发丝,眼中闪过一抹暗光,“南宫瑶,我已经等你太久、太久了……”
“你是谁?”
“我是洛宇天,记住了,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说完这句话,洛宇天便在南宫瑶的面前消失了。
“……鬼?”一定是鬼吧?否则怎么会有人有这样的速度?可是……他明明有影子啊?
南宫瑶的心里乱作一团,但这其中最叫南宫瑶困扰的是手心的绿玉。
结成冰的绿玉,原本莹润的光芒在慢慢消失。南宫瑶握紧了绿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关上房门,感觉到一股异样,南宫瑶倏然转身。
是皇甫旭。
皇甫旭自窗边转过头来,“这么晚了,去哪儿?”
因为那个叫做洛宇天的男子的话,南宫瑶有许多问题想问,却有种莫名的害怕。
“怎么了?”皇甫旭走上前来,抬起了南宫瑶的下巴,“为什么不看我,嗯?”
南宫瑶别过眼,犹豫了很久,终究忍不住问道,“皇甫旭,最近城里……是不是在闹蛇妖?”
“原来是担心这个?”皇甫旭的面上舒展开笑容,“只是区区蛇妖而已,还是说……你在害怕?”
是,她是在害怕,但不是他所指的那种害怕。
南宫瑶捏紧了手指,另一手拉住皇甫旭的衣服。
“怎么了?”皇甫旭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温柔,南宫瑶却感觉心里一阵阵发凉,就像……手心里的温度一样。
“不用担心,我已经让人去收拾好了,只是,一只蛇妖而已。”
只是蛇妖而已吗?南宫瑶的眼中闪过一抹哀痛,勉强扯开嘴角,“其实,有个东西,我一直想要还你,不过,现在怕是没办法完璧归赵了。”
南宫瑶展开右手,因为结冰,绿玉已经黏在了皮肉之上,南宫瑶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生生将手指掰开,皮肉撕裂,鲜血在一瞬间涌了出来。
“抱歉,不小心,弄脏了你的东西。”
南宫瑶自嘲一笑,见东西紧嵌入掌心,又用左手去掰,“这是你的东西,我还给你。”
“呐,还给你。”手心,鲜血淋漓,但不及南宫瑶心中的痛。
“南宫瑶,你在生什么气!”
“生气?你看错了。我为什么要生气呢?”南宫瑶笑,眼中却是没有半点笑意,“这可是你屠杀了千年难得一见的青蛇所得的内丹,这可是个宝贝呢。”
皇甫旭薄唇紧抿,眸光深黯。
“皇甫旭……”南宫瑶将满是鲜血的右手,贴上了皇甫旭的脸,“呐。白蛇的内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