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公子……”就在这个时候,远远有声音传了过来。
南宫瑶心下一惊,冷汗都吓了出来。
皇甫旭迅速将南宫瑶的衣服拉好,脚尖一点,南宫瑶转眼便看到自己飞到了假山这一边,这才知道,原来这里还有这样一个洞穴。
“藏好。”
薄唇在额头上轻碰了一下,皇甫旭飞身离开。
“皇甫公子,你果然在这里。”
“我们换个地方谈。”
脚步声远去,南宫瑶慢慢地抚上额头。
天,如果不是刚好被打断了,那……
如果没有被打断的话,接下去皇甫旭会做些什么呢?
南宫瑶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起最开始的时候,那几次亲密到极致的接触,在那个时候,对她而言只有耻辱,如今,记忆却仿佛打上了旖旎的色彩。
为什么完全拒绝不了……
又到练剑的时间,南宫瑶却有些心不在焉。
“可恶,都怪皇甫旭那个家伙……”害她现在只要一练剑,就会想起之前的那次接触……
外面传来喧嚣,南宫瑶停下剑,女婢立刻将准备好的毛巾拿上前来。
南宫瑶接过毛巾擦了擦脸,看向门口,“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为南宫瑶所住的院落比较偏僻的缘故,平常几乎都是静悄悄,可是这些天来,这样吵闹的情形已经不是出现一次两次了。
女婢面恭谨地回道,“是来给公子祝贺的贵客。”
“祝……贺?”南宫瑶握着毛巾的手一顿。
“是的。皇甫公子被当今圣上封为建国大将军,此次是在分府这里小祝,回到圣京,将举办更加盛大的贺宴。”
心思一转,“我明白了,你下去吧。”
在女婢退下后,南宫瑶将剑放下。原来如此,难怪最近这么忙……将军……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开始接触到朝廷了吗?
该不该送他礼物?如果换做是以前,南宫瑶自然不会考虑到这一点,但是……皇甫旭几番救她……不过,要送什么礼物好呢?
……
“皇甫公子,这是十匹上好天蚕织锦,请过目。”
皇甫旭放下茶杯,视线淡淡地扫过打开的箱子里的东西,嘴角勾起客气的笑,“让你多心了……来人,好好把东西收好。”
将三个前来祝寿的人的礼物收下,又安排好暂时的去处后,皇甫旭走到礼物集中处。
挑出包括天蚕织锦内的几样东西,“这些,统统送去南宫瑶那里。”
“是,公子。”
皇甫旭来到南宫瑶的住处,却不见她的踪影。
“人呢?”
“回公子……奴婢不知……”女婢有些胆战心惊地将身体伏得更低,“方才小姐还在练剑的,小姐让奴婢去取热水来,等奴婢回来已经不见小姐的踪影了。”
“是吗?”皇甫旭拈起一片叶,眼中闪过一抹暗光,“该怎么做,不用我多说吧?”
“是,奴婢马上去领罚。”
此时,南宫瑶正四处闲晃,试图找点灵感,以皇甫旭的身份,一定不鲜见各种古董珍玩,况且她身上也没两个钱……
就在南宫瑶烦恼之际,朗朗的读书声飘来。
南宫瑶循着声音找到了书堂。一见到她来,台上的老先生捋了捋胡须,“小姐所找何人?”
南宫瑶摆摆手,“我就是来参观一下而已,打扰您了,先生。”
“无妨,若是有兴趣的话,你也坐下来听听吧。”
课堂上都是些半大的孩子,应该是府里奴仆的孩子,每个孩子的脸上都淡淡的,只有童稚的声音表明了他们的年纪。
南宫瑶在心里感叹,皇甫旭倒也是个懂得管理的人,拿起这个时代的教科书,翻了翻,一个念头在南宫瑶的脑海里浮现……
……
当晚,南宫瑶被安排在了女宾的席位。
“你看到皇甫公子了吗?真是越来越英俊了。”
“就是啊,不过据说最近刚纳了南宫家那个丑女娃,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也听说过了,不过没可能吧,也不看皇甫公子什么身价,那南宫家就是想来攀亲附贵不是?”
南宫瑶勾了勾嘴角,不知道这些女人在知道真相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会有多精彩?从南宫瑶的角度看去,可以清楚看到皇甫旭脸上的表情。
皇甫旭的笑容很灿烂,仿佛真的很开心一样。南宫瑶却直觉他的心情并不好。
为什么?成为将军不是一件荣耀的事情吗?
这时,皇甫旭似是有所觉地抬起了头,朝着南宫瑶的方向看来。
南宫瑶下意识地抚上面纱,并不是在意左脸的乌青斑痕,只是下意识地不想丢了皇甫旭的脸。
远远的,南宫瑶似乎感觉皇甫旭笑了,嘴巴一张一合,似是要对她说些什么。
这个时候,却有人开始对皇甫旭祝酒。
南宫瑶收回目光,不自觉地嘴角弯起。
宴会上还是以男子居多,几圈酒喝下来,兴致都高了起来。
“皇甫公子,当真是年少有为啊,我就说了,十年前我就觉得,公子你定有一番作为的……”
“你不说得混话吗?皇甫公子可是十年前都不同凡响了。”
“是啊,十年前那一次比试,实在令我印象深刻啊。”
“只可惜,自从皇甫公子修仙有成,已经极少见过公子持剑了。”
“对啊,那样的美景,不能见到,真是可惜了。”
皇甫旭一直只是面带微笑地听着,这时才淡淡开口,“无妨,今日我就为各位舞剑一首吧。”
话音刚落,有什么东西破风而来,众人皆是一惊。
南宫瑶抬头看去,正是皇甫旭的御剑。南宫瑶这才想到,平时皇甫旭从来不带武器,也就是说,这剑竟是听得懂主人命运,收放自如的么?果然是把好剑。
在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之际,皇甫旭已经跃起接住长剑,落在了中间的空地上。
这也是南宫瑶第一次看皇甫旭舞剑。白色长衫与长身银蓝色马甲,远远看去,仿佛泛出荧光出来。
挺拔的身姿,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皇甫旭视线所扫过的地方,所有人似丢了魂魄,只是痴痴地看着他的舞步。
许久,才有人响起伴奏,不知道谁搬来的弦琴,虽然悠扬的乐曲传了开来。
明明是这样美,南宫瑶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她还身在二十一世纪,仿佛在观看一部精彩的古装剧。
视线,一不小心和皇甫旭的视线对上。
南宫瑶下意识地低下头来。
这个时候,乐曲变得悠扬起来。皇甫旭的眼中闪过一抹光亮,随后一个飞跃,落在了南宫瑶的跟前。
南宫瑶看到眼前伸来的手时,着实愣住了。
皇甫旭笑了,以别人听不到的嗓音道,“看呆了?过来,验收成果了。”
这样有点不正经又霸气的话语,才是南宫瑶所熟悉的,才是她所认识的他。
南宫瑶勾起樱花一般的唇瓣,小手放入大手之中,“奉陪之至。”
剑法,是南宫瑶所熟悉的,也亏得皇甫旭配合得好,明明是单人剑法,皇甫旭却配合得天衣无缝。
远远看去,一白,一蓝,一娇小,一阳刚,紧贴的身姿,握着小手的大手……如此匹配,如此美丽。
“那个戴面纱的,是谁……”
好久,才有人找到声音,对戴面纱的南宫瑶充满了好奇。
“这个,刚才那女子还坐在我身边的,我还以为是什么无关紧要的……没想到……”
“那女人到底是谁啊?真想看看她面纱之下是什么样子的。”
“一定很美吧,否则皇甫公子怎么可能亲自邀请她?”
“莫非是皇甫公子的新宠?”
这些,南宫瑶并不知晓。她的所有动作都仿佛被皇甫旭所牵引着,就连思绪都仿佛被皇甫旭的目光牵动。
皇甫旭一直专注地看着南宫瑶,那目光……
南宫瑶脸上暗暗发热,脑海中闪过曾经羞人的画面。
忽然,一个趔趄——
“小心了。”
皇甫旭及时搂住了南宫瑶的腰。
“抱歉。”
南宫瑶回过神来,为自己的失神而羞愧。
“不必道歉。”皇甫旭却是一个转身,长袖翻飞,遮掩了众人的视线,轻咬南宫瑶的耳廓,“只要……以身代偿就好了。”
……这个男人!
南宫瑶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动作却也舒展开来。
水眸因笑而舒展开来,柳眉也仿佛蕴着笑意。
“喂,我说,那个女人一定很美吧?”
“肯定的啊,那身段,真不错……还有会舞剑的女人,啧,肯定比普通的女人更有趣,你说对不对?”
“哈哈,你这个色.鬼,连皇甫的女人你也敢妄想,不怕他剥了你。”
这些都被皇甫旭一一听在了耳中。
南宫瑶感觉到腰间忽然被一股大力箍住,脸上一热,“做什么,现在可有很多人看着!”
“那,就到一个他们所看不到的地方吧?”
“啊?”
南宫瑶只感觉到身子一轻,回过神来时,已经跃上了十几米的高空,原本喧嚣的宴席,一下子变得好远……
“这样,还怎么舞剑?”
“怎么不可以?”皇甫旭的嘴角慢慢勾起,“你忘记了?那天,我们是怎么舞剑的,嗯?”
妖孽!
只是一句话,却叫南宫瑶想到了那些暧昧的画面,南宫瑶庆幸此时脸上戴着纱巾,“我都忘记了。”
“是吗?那为什么今天穿得这么漂亮?不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吗?”
“少臭美了,我只是……想让自己开心而已,不行啊。”
“呵……是吗?”
被皇甫旭紧紧抱在怀中,南宫瑶有些不自在,扭了扭身子,“那个,你不回去了吗?”
“等一下再回去……不过你再扭下去的话,咱们就不用回去了。”
南宫瑶又被皇甫旭话里的深意闹了个大红脸,“你……既然这样,我有一件东西要送给你……”
皇甫旭怎么也想不到南宫瑶竟然会送他这样的礼物。
一字一字看完南宫瑶写给他的东西,皇甫旭的嘴角慢慢勾起……
南宫瑶没有看到皇甫旭的表情,见他半晌都不说话,有些紧张。纸上写的是兵法三十六计,今日下午她特地问过了教书先生,应该没有这样的兵书才是,但谁知道皇甫旭那里是否有接触过呢?
就在南宫瑶忐忑之际,皇甫旭忽然手一紧,将南宫瑶抱上了桌子。
“呵,南宫瑶……”
被困在皇甫旭的双臂之间,南宫瑶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是无路可逃。
“这么有趣的东西……你叫我怎么……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