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双手如鹞鸽上下翻飞,几个呼吸的时间,老人坏死的眼球被取出,且刮掉了一层坏死的息肉,剩下两个空洞洞鲜血淋漓的眼眶。
冰灵散在此起到用途,被秦昊均匀洒入眼眶之中,封闭了血管。
“罗前辈,接下来可能有点疼,您忍着点。”秦昊精神紧绷到了极点,话语也是带着颤音的。
老人疼得浑身被冷汗湿透,语气却强作淡定道:“少废话,老朽什么样的刀子没挨过,区区摘个眼球,还要你嘱咐?”
话音未落,秦昊指引两颗丹丸化作眼球的形状,镶入老人眼眶之中。
量入侵了老人识海,将眼眶内复杂血管与妖丹内封印的生机相互衔接。
瞬间,老人觉得脑袋像是被千万根钢针扎穿了,疼得哀嚎着摔在地上。
秦昊来不及搀扶,忙着将丹丸中储存的最后一抹生机传递入老人的眼眶。
内丹,乃是最为纯粹的能量结晶,驱散了其内属性之后,可以与任何物种同化,而被圣光洗礼之后,自然而然的与老人的身体融合,成为了眼球的形状。
此种移花接木的做法,记载于黄庭经的末尾与黄帝内经的开头,因对施术者本身要求极高,所以哪怕知道了做法,也鲜有人能够完成。
哪怕秦昊的灵魂力量达到了化婴级别,方才对老人救治过程也是手忙脚乱,差点失去了方寸。
这一过程大约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随着秦昊灵力内敛,满身虚汗而告终。
过了好一会儿,老人才痛苦的捂着眼睛,缓缓的从地上爬起。
老人把眼眯开了一条缝,却被并不强烈的日光刺痛得流泪。忽然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把眼睛瞪圆了,直勾勾盯着周围,又把通红流泪的盯死了秦昊。
“我……我看见了!我真的看见了!”老人喉头哽咽,声音喃喃,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休养了一会儿,秦秦昊眉眼间仍有些倦意,“恭喜您重见光明。”
见此,玲珑恰到好处的搀扶着秦昊的肩膀,担忧道:“你怎么样。”
秦昊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而后试探着对罗云烟说:“既然我医治好了您的眼睛,那堂前焚香的炉子,是不是可以……”
兴奋之余,老人格外的好说话,朗声大笑道:“小子,你是不是早认识了那个炉子。”
秦昊也不隐瞒,直截了当的说道:
“在下自幼熟读野志杂史,其中北州通闻中有记载,罗门之主罗云烟自上古禁地盗来宝炉,炉有三足两耳,似鼎,其四气孔之上雕有四大圣兽,每年九月九日,炉火化作光柱冲天而起,名作焚天之炉,又作焚炉。”
听此,老人面色略有怅然,却直言道:“老朽既然答应,就不会反悔。世道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这焚天之炉跟了我三百年未曾开炉,想必是在等待新主人到来罢……”
见得老人惆怅模样,秦昊不由得心中酸涩,遂道:“常言道,君子不夺人所爱。这焚天之炉跟了您几百年,就好像是孩子,不舍得扔下。既然这样,您出手炼制一个上乘的药炉,赠予我也可作为谢礼。”
“说什么胡话!”老人却忽的怒了。
“说好了给你,哪有反悔的道理!不要扔了便是,不要活这种混账话来糊弄我!”
对这个脾气古怪的老人,秦昊也是颇为无奈。最终只能朝老人拱手再拜,“既然这样,那便谢过您了。”
虽然嘴硬,老人心里仍是怀着不舍,不由念叨着嘱咐说道:
“焚天之炉乃是上古时期不周山天柱坍塌之时,山脉心炎自发凝成的炉鼎,是上天馈赠给炼丹师最好的礼物。此物乃是天地所生,无法像灵器一般收入体内,你小子可要随身带好了,不可辱没它的名头。”
听到不周山三个字,秦昊心情顿时沉重了几分。他觉得,自己的命运好像与所谓的不周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无论有意躲避或是无心之举,总能与之扯上千丝万缕的联系。
难道自己真的是不周山的灵魄降临世间?
事到如今,秦昊不得不好好琢磨水中天老人曾经说过的化语……因为心里琢磨着事情,秦昊没有在意老人的话语,于是咬破舌尖,喷出附带灵魂力量的心头之血给焚天之炉印下灵魂标记,而后心念一动,偌大炉顶顿时化作一光点,消失在秦昊的体内。
见此情景,老人顿时瞠目结舌,“怎……怎么会这样,焚天之鼎是天地所生,从未有人将之认主成功,为何你能将它收入体内!”
秦昊也是一脸茫然的道:“我只是随便试了一下。可能……可能是我的运气比较好吧。”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罗云烟心怀感慨的道:“都说炉鼎有灵,有缘者才能与之亲和。如今看来果然不错。你注定成为焚天之炉的主人,你我今天的相遇,也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的。”
冥冥之中,上天注定,秦昊很不喜欢这两句话。因为他的命,是一步步拼出来的,老天从未眷顾到他一星半点。
快到下午,也该带玲珑去吃点东西了。于是,秦昊将木盒里的地灵果收入储物戒指,恭敬朝老人虚拜:“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就先告辞了。”
还未等秦昊脚掌离开地板,罗云烟脸色顿时凝重道:“慢着!”
“还有什么事?”秦昊疑惑问。
“秦昊,我今日目睹了你的容貌,忽的回想起了。在三百年前,我眼睛还没瞎的时候,见到过和你一模一样的人……”
话语至此,罗云烟也是有些犹豫,不过他很快便坚定了,甚至语气有些急促,“不对,那个人就是你!”
老人声音低沉,却犹如炸雷般在秦昊耳边响起。三百年前,又是三百年前!
三百年,这是一个对秦昊来说极其敏感的时间。一切的谜团自那一刻开始,所有的答案也要追寻道那一源头。
强忍着心中悸动,秦昊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僵硬笑容。他问:“长得相似的人有许多,您又怎么会知道那个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