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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正文 蛇女伏妖 入云子获宝 (一)

张入云被她深夜叫醒,虽然仍是有点睡眼迷离,但知道隐娘的性格,也不强辩,只得起来。

隐娘此时已将先时为张入云做的衣服取出,递在张入云的手上,叫他换过,走近张入云的身子,忽然闻到他一身的汗臭,厌道:“你怎么这么一身的汗臭味,只让你简简单单地施缩身法睡觉而已,你却偏用这么大的力气,一身臭气薰死我了。”

张入云也觉不好意思,手里又是她才做的新衣,一时心内一动,想起这些日子来,日夜挂怀的红汗巾,忙道:“我看这件衣服,我还是不要换了,免得弄脏了。不如我这就去将原先我居住屋内的衣服取些回来,日后也方便。”说道这里,他还怕自己太过露痕迹,又复道:“或是我再洗个澡,去了这一身的味道再换?”

隐娘见他说话时不自然的神气,便知他所为何事,心下冷笑,却未显出,只怒道:“谁耐烦你去取衣服,就便是取来了,也是两个多月没有浆洗过的,早落地全是灰尘不能穿了。再说现在也没空容你再梳洗,今夜走这一遭,我二人能全身而退,就已不错,自是早到些才好。”说着就催他快换衣裳,自己却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张入云见此,心里无法只得换裳。他手里这件新衣,虽不是黑色,但颜色却是深蓝,若在夜里行走,却也勉强对付的过。正当他才将衣服穿好,却见隐娘已从旁取出一件物事,递在他手里,定睛看去,却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木匣,忙打了开来,内里一应物事不少,俱端端正正的放在里面。一时张入云不好意思,脸上有些讪讪地。

而此刻的隐娘,却已讥笑他道:“我看你取衣服是假,想要找这样东西才是真吧!你也算是个男人了,却如此小气,真真可笑。这样宝贝,谁还稀罕它不成。”

张入云虽听着不好意思,但也不以为意,只陪笑道:“这内里各物事,虽算不得什么,只是这条红巾,和这两面护心镜,却都是我至亲之物,如若不小心丢失,我实是无颜苟活在这世上,剩余的两样东西,虽也是我义弟所赠,但这都是救人的东西,就算被人拿去却也无防。”

隐娘听了,却冷笑道:“你倒是会说话,你先说的那三样东西,却都是异常珍贵之物,那条红巾我虽未看出个究竟,但一定是一件玄门至宝。后两样,却是修炼千年,快入大道的蝎子身上的灵宝,只得一件威力就是莫大,何况你得的又是冰火二节,如能得法运用,威力比一件大了何止一倍。”

张入云见她对自己有疑,但却并不放在心上,实在这三样东西对自己来说太过重要,只得具实道:“实这三样,对晚辈来说太过重要,内里的汗巾,我已配戴多年。而那两个盘节,实不相瞒,却是我义妹之物,此前并还得了红叶禅师的法旨,不但这两件,日后但有可能,剩余下的十一件,我也要悉数追回地。”

隐娘见他说话时,眼里没有一丝晦色,知他说的是实情,又听他说这红巾已在他身边多年,便已猜到是无双送给他的,当下却不耐道:“谁和你罗嗦,你快将这红巾戴在身上吧,我虽看不出它到底该如何运用,但你戴在身上却可护体,今夜所遇敌人,实是强敌,并还个个心狠手辣,有这件东西在你身上,也免得我分心救你。只可惜这两面护心镜,一经取出就宝光太盛,你我又无秘法遮避,却不好携在身上了。”想到这里她忽然心里一动,想起一件事来。

此时就见张入云并没除下自己的上衣,却只将自己衣服一角解开,跟着提起红巾的一角,便往里塞了进去。他外功超绝,浑身上下的肌肉控制的无不随心所欲,只红巾一角进去,身上肌肉盘动,却如纺车收线一般将那老长的红巾,只片刻功夫就都缠在自己的胸腹之上。

隐娘看了,也不由地心惊,却没料到他还有这一手,又见他手法娴熟,便动问道:“看你这手法,你平日在软兵器上的功夫却是如何?”

张入云不知道她会有此一问,只得答道:“我从未练过绳索之类的软兵器,但这条红巾戴在身上时间久了,日常把玩,所以对这一类的兵刃,拿在手上,却也不算陌生,若是胡乱应用,一时却也对付得过。”

隐娘听了,点了点头,见他如此,正好合了自己的心意。当下又道:“今日敌人厉害,我要借你这两面护心镜做护身之用,你且先借我用一用。

张入云听她相借,自然不好意思不给,而且她是女子,用了红莲之物,自己也不觉得不妥当,当即便交在她手里。

隐娘取在手里,只将那装冰火二节的革囊打开一角,一团红白的光华就已从内射出,此时正值深夜,那光好强,只略一会儿,竟快要透过房屋,射向夜空里,隐娘赶忙将革囊收拢,笑对张入云说:“这革囊是深海巨鲸的皮所制,也是成形之物,算得上一件宝贝了。我估量着那东方家的兄弟可没这么大方,一定是那位沈姑娘做好人,从别处觅来送给你的,你下次再遇见人家,可别忘了要谢她!“

张入云听她又取笑自己,他已习惯了隐娘对自己的冷嘲热讽,倒也没放在心上。却见隐娘此时从那高柜里,又取出一个黑沉沉的木匣,只一提在手里,她的面色就已变得凝重,眼神也变的有些古怪起来。

就在自己思考之际,就听隐娘又变了口气对他叱道:“你且出去,我要换一下衣裳。”说完,又顿了顿,复对已转身的张入云说道:“待会儿,你看了我的形像,若是讥笑,可小心你的脑袋。”说这话的时候,隐娘却已背过双手,开始将自己的一头长发盘起。

张入云自是赶紧出屋,他只心里有些奇怪。原来此时的隐娘早已换了一身黑缎密扣短装,已是着了一身夜行服,此刻怎么还会说要再换衣裳。好在只过了一会儿,隐娘就已唤他入内,待张入云见了此时又换过夜行服的隐娘,心里却是一惊。

原来隐娘此时已换了通体上下一色连体的皮装,除两只精光闪烁眼睛露了出来,浑身上下一丝一毫却全在那皮装的包裹下,最奇怪的是那皮装伸缩韧性极强,虽将隐娘严严实实的包裹在里面,却没有显得一丝累赘,只将隐娘一身玲珑的身材展露无遗。幸是隐娘左右胸皆带了一面护心镜,不然地话,一双淑乳怕是也要显出痕迹。

说来也奇怪,这两面护心镜本是坚硬异常之物,但因隐娘身为女子,性属阴。而那蝎子更是阴寒无比之物,两下一凑,隐娘只将护心镜放入怀内,那护心镜竟变软了,紧紧地附在隐娘的双峰之上,再外有这皮装遮住,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只是隐娘的上身虽是有物遮挡,但胸以下却是无一物,不知怎地隐娘的臀部竟是异常丰满,和张入云日常所见各美女全不相同,他此时年轻火性,一见之下,竟是心神大晃,最要命的是隐娘腹下耻丘在这薄薄的皮装下,也虽着隐娘的呼吸起伏,一时也若隐若现地,张入云又不是圣人,当时见了,心神未能克制的住,脸上自是红了,喉咙里也觉得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当即呆立在那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隐娘见他果如自己预料地一样,正欲发作,好在张入云见机,只见到她眼神不对,慢即回转身子,把脸冲外,用手将刚刚掩起的两扇门复又打开,意似为隐娘开路。

隐娘已有十多年未有今日的打扮,今番复又如此,实非自己心愿,心情被就低落,见张入云如此,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快步前行,出了屋子。张入云见了忙也跟了上去。就见隐娘一行至她屋后,那个小小作坊的天井下,就已拨动身子,上了房。

张入云好久没有施展身手,早已是憋了一肚子的怨气,此时才得舒展,自是开心,也一个旱地拨葱上了墙头,落时他故意考教自己的功力有无减退,只将体内真气一浮,却如同一片落叶一般,悄无声息搭在了墙头上。他一时兴奋,自觉除了身手略显生疏外,若论内力,却反倒比原先更强了一些。

待他定睛看清方向,只见隐娘却已是闪出了老大一段距离,赶忙提气追赶。二人即如此在夜色下,悄无声息地在这小镇里默默穿行。只是过了片刻功夫,张入云只觉隐娘轻功实在太快,初还能见个背影,可稍待一会儿,却连人影已都不见,一时心急真气略浊了一点,只听“咔嚓”一声,已将脚下的一块瓦片踩碎。

张入云正在后悔自己忘了警醒,却只觉背后一阵清风袭过,跟着自己的一只耳朵就已被人揪起,耳边还听隐娘骂道:“怎么轻功差成这样,真笨,早知就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了。”其实这却只是隐娘说的气话,她若是对张入云的轻功没有信心,今夜无论如何也不敢带他一起行走。只是此刻是在酒泉县内,二人都不好施展,她又有另一番考虑,只想早点出城,选一处僻静一些的地方施出来,所以心下急燥,又见张入云跟不上自己,方有此言。

此时的隐娘心里着急,已然伸出一只手臂,托在张入云臂膀处,直将张入云大半个身子的重量负起,口中又对他道:“你只需提一口清气,能憋得多久是多久,其余俱不需要你管,脚下也勿给我乱动。”说完便已托起张入云前行。

此一时,张入云除只提了一口气,全身没动分毫,全凭隐娘一人携了他奔跑。果然这时二人的速度,却完全和方才两样。黑夜里若是有心人,只见得一只蓝色的大鸟,掠着镇内各处的屋顶如同一颗流星般,向前疾驰而过。至于隐娘却是因为一身黑服,再加上她这身皮衣又有神奇之处,在黑夜里竟是肉眼不能分辨。

只过了一柱香的功夫,隐娘就已将张入云带出了城外,一出了城,隐娘便将张入云放下,让他自己施展轻功跟着自己。而她此时,却不立即施展法术。只因她一来想看看张入云的功力,到底到了何等地步。二来此时峨嵋山脚下,若是施法术被人看见,自己这酒泉县的存身之处,怕是要呆不长久。

果然张入云只一落在地面,其速度就已快捷了许多,而且他落脚极轻,虽是疾奔之下,却是几乎闻不见什么声音,更妙在他只下地一会儿,好似身体渐渐舒展开来,速度越来越快,脚步也越发轻盈起来。隐娘看了,也心里有些安慰,知他轻身功夫虽还未趋上乘,但已登堂入室,假以时日,便可深造。

二人又赶出了二三十里地头,方在一块松树林内止了脚步。

张入云见隐娘止了脚步,忙即也停了下来,见隐娘此刻已拉下那罩在自己头上的皮套,露出头脸来对他说道:“今日我要去一恶人那里夺回两样本该是我的东西,此去敌人的巢穴内,尽皆是罪该万死的恶人,动手时你若是心软,只有自己吃苦,还要拖累了我。”说完,从腰间取出一小皮囊递于他道:“我知你暗器功夫不弱,这皮囊内有数枚钢梭,与你本来用惯的金燕镖仿佛,料你用起来也不会太过生疏。另有百枚金钱镖,你虽未怎么用过,但到底你暗器功夫本有功底,且数量又多,到时候你只管尽量放出,不用吝异。且记,尽量少用近身功夫与敌人缠斗,今夜除一头目功力来的高,有我对付之外,余者若论功力却皆不如你,只是手下暗器和使毒的功夫厉害,这一点你一定要牢记心头,时刻留意。”

张入云取过了皮囊,只觉提在手里甚是沉重,打开来看了看,果有五六枚钢梭在内,与自己的金燕镖长短大小均差不多,拎在手里,也觉得重量也差不离儿。只是那金钱却只有十来枚,待取了一枚在手里,原来是和当日所见的蟠龙镖一样,十多枚贴在了一起,却未用镖套裹着,而是因内有磁性而相互吸在了一起。一

一时张入云看的那儿金钱镖有些发呆,心里想起了一事。隐娘在一旁见他看着这金钱镖心有疑虑的样子,便已知道他的心思,当即骂道:“怎么这般蠢?这镖虽有磁性,却不会寻常兵刃上的钢铁相吸,你不见这金钱镖和钢梭放在一处,却未相吸吗?”

一句话,打消了张入云的心里的犹豫,见镖囊内果是如此,不由有些脸红,口里仍不服道:“本来是没这么笨的,只是近来被你打地多了,脑子没有原来灵光了。”

隐娘此时心里慎重,没有心情和他斗嘴,只啐了他一口,却又反手,抽出几张红黄相间的皮纸来,张入云略瞥了一眼,却见其上尽是自己看不懂的符篆。一时激起他的兴趣,还待细看时,却见隐娘已将那四道符,用红绳系了,分别绑在自己的臂弯和膝下。

张入云正待奇怪要问隐娘这是什么,却见隐娘又取出一道符来,并指一搓就已将那符点燃了,接着却将张入云的口强捏住,使其嘴不由自主地张开,跟着又将燃着的符纸,连灰带火一起投到了他嘴里。

张入云一时惶恐,口里又热,欲待吐出,可他知道隐娘的脾气,是绝不容自己如此做地。果然隐娘已在他耳旁狠声道:“你可小心了,若是张口吐出来一点,仔细我下一次施法将你舌头也给点着了。”

说完话,隐娘也给自己如法施为,却未点燃符火吞服,稍事停当后,她又伸手托住张入云的臂膀道:“稍时不可开口出声,你若是掉了下来,可别怪我不救你。”说完话,就见她手里捏了一个法诀,猛地喝了一声:“起!”

当时张入云就觉脚下一阵虚浮,身子一晃竟已起在空中,当即他心里一惊,原先被隐娘稳稳托着的一条手臂,不由自主地也反手将隐娘的手臂握地紧紧地。隐娘见他害怕,心下得意,口里娇笑了一声。再认明了方向,却是往西方呼啸而去。

二人飞行神速,只转瞬间就已飞出一二十里,此时的张入云方才渐渐定下心来,只是迎面罡风凛冽,刮地他脸上生痛,身体也被风吹的左右摇摆,幸有隐娘从旁护持,自己才无危险。待张入云眼往身下看去,只见那崇山峻岭,不住被自己二人抛在身后,初时虽觉得自己身处高空时有掉下去的危险,但他年少胆大,见自己此时竟能飞行绝迹,出入青冥,只一会儿就将自身安危丢过一旁,此时天空中月色皎皎,苍莽大地全在二人脚下,一时真有如临仙境的感觉,只是两人身上所栓的甲马在飞行时,微有哨音,稍稍惹人讨厌。

如此二人直飞出去一个多时辰,足有四五百里地,隐娘才忽然在一座深山中按下势头,落在地上。

待她解下张入云身上的甲马后,方轻声对张入云道:“现在可将口里的符纸吐出来说话了。”

张入云早已不耐,闻言赶紧将口内的符灰吐了出来,只是在嘴里含的久了,一时吐不干净,心里恶心,连连吐了好几口唾沫,一时声音不免大了一些。就在这时,耳朵已被隐娘拎起叱道:“你要死啊!此处怎能容你如此大声,虽还隔了一个山头,但敌人耳目众多,一个不谨慎,必被查觉,你若在乎自己性命,从现在起你可给我仔细了。若是出了意外,可小心我到时不一定能救得了你。”

张入云只觉自己耳根一阵剧痛,差点被她揪出血来,心里不愤:“是你行前未交待清楚!怎能怪得了我?”

隐娘见他嘴里嘟囔,却不出声,知他心里一定在说自己坏话,只是此地确是险恶,不容自己与他相争。当下只踹了他一脚后便道:“快随我来,路上小心,宁可慢些,也不要发出声音。”说完已展开身形,当先开路。

果然此时隐娘身形比先前慢了好些,张入云轻功虽比她差不一截,却也尽跟得上。只是这山路难行,好似从没有人迹在此出没,虽只是一个小小的山头,但二人也用了半个时辰,才翻越而过。

待二人翻过那座小山丘,却见眼前一黑,越来此时二人面对的却是一座极巍峨的高山,正屹屹然矗立在两人面前,只是这山生地恐怖,周围山峰俱是郁郁丛丛,长满了林木,独它却是寸草不生,黑夜之下,看着更显阴森古怪。

隐娘却未领着张入云前行,而是身子一偏,调转了方向,朝那山脚下肉眼辨不清楚的漆黑所在奔去。张入云只得跟在她身后,不久耳中却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又行了一会儿,却见到山脚下确是有一条河流蜿延其中。

再向下行了约有百多丈,又见隐娘忽然停住了身子,同时伸手反招,意似要张入云和她一样也俯下身子。张入云见了,只得俯低身子,慢慢潜行至隐娘的身旁。

隐娘见他到了自己身旁,便略略将身前杂草拨了拨,手指扬处,指着对面道:“你先看仔细了。”

张入云顺着她的方向瞧去,果见对面,三四十丈处,有一横跨小河的木桥,桥对面却是生了一团诡异的绿火,照得桥面清清楚楚,周围十数丈内皆成了碧色,连那桥下的河水也被映成了绿水。而桥头还各站了两个守卫,虽隔得远,看不清相貌,但只从身上穿火红异常的衣裳,就觉得二人透着一身邪气。

此时隐娘已在张入云耳旁轻声道:“你且在这里禁声,待我去除了这二人,你再过来。”

张入云不知这里底细,只能点了点头,再有他也实想看看隐娘的手段,想知道她如何能在这灯火通明无处藏身的情况下,除得了那两个护卫。

就见隐娘又向自己打了个手势后,身子就已向前滑去,张入云看着她身法古怪,胸腹贴地,竟如同一条蛇一样在地上游动,偏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遇有树木杂草,为怕那守卫瞧见,却都是盘身绕过,虽只三四十丈的距离,却花了有两炷香的时间,才来到了木桥下。

张入云看的奇怪,照隐娘这时的意思,竟似是要从桥上通过。可这木桥本来就小,长短不过六七丈的样子,正好被那绿火一点不剩地笼罩在其内,人若上桥,定被瞧见个清清楚楚。

正在张入云奇怪之际,却见隐娘已潜行上了桥面。张入云正觉得如此不妥,怕要露了行藏,却忽见眼前本来瞧的真切的隐娘却已是凭空消失了。他心下惊异,凭自己的目力,绝不会是眼花,隐娘确是在转眼间消失了的。

大惊之下,他赶忙展动双眼,仔仔细细的在桥面上搜索起来,待他用尽了目力,方才觉得那桥上栏杆的阴影有些古怪。原来这桥面虽被绿火照得通明,但其上栏杆却免不了要被投射出影子来,于是在桥面上生出了一道长长的黑线,只是这栏杆宽不过三寸而已,如何能遮得住人。

但此时的张入云,却明明能见到,那长长的栏杆的影子内略有些异样。仔细看了,就见其中,似有一道浮光隐隐在内流动,只是速度不快,若不是他这样的目力高绝之士有心留意之下,绝不法察觉。那浮光在影子内流动了半日,终是到了对岸。

正在张入云好奇隐娘怎么从这影子内出来的时候,却见那黑影之内,竟是生是一只娇嫩异常,玉一样白的手来。夜下张入云看地心里只觉得一跳,眼前这副景像实是诡异莫名,只觉眼中所见得绿火,黑影,玉手,无一不透着古怪,隐娘的手段,恰又与这些古怪相得益彰。心里犹豫之下,他初次对隐娘的身世有了兴趣。

再说隐娘伸出的那只手。此时食中二指间,却已多了一枚黑黝黝地钢针,伸指弹处,就见那针已打在靠近隐娘一则的护卫耳根下面,飞针的角度用的又极巧,另一则的护卫却是无法察觉到一丝一毫。

那中针的护卫先竟不觉自己已中毒针,只觉耳根一痒,待回过意时,已是身子瘫软,堪堪的栽了下来,另一护卫见了,忙抢过身去想看个究竟,可就在这时,忽见那栏杆影子里,隐娘竟如一条巨蛇一般,拉出了身子从内透体钻出,还没等那赶来的护卫有所反应,已被隐娘一枚钢刺穿透了太阳穴,一声没吭就已了帐。

隐娘此时却没有丝毫停留,忙即抢出,足下一点,竟已如化为一道长虹,飞奔向那绿火下方,原来那火烛下方,却有一面铜钟,只要外人处在绿火的光华下,触发了妖法禁制便要将钟击响,已警示洞内一干妖人。但隐娘身形神速,还未等那钟敲响,便已被她用手捂住。

待隐娘将那禁制破解后,方招手唤张入云过来,等他穿过了小桥,来到对岸后,隐娘又指使他将倒在地上的两个守卫分别抱起。张入云先还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却见隐娘又从腰下取出了两枚金针,分别刺入那已死守卫的两腿弯处,当即张入云就觉手里的尸体双腿一抖,往下看时,那死人的双腿竟都伸直了。待他丢开手,那尸体已能立在地上,只是头脸尽是被隐娘钢刺洞穿而涌出的血迹,绿光照耀下更显诡异,好在张入云随后就将人脸向外,若是不从桥面方向看过来的话,绝无法发现这人已是身亡。

当张入云抬起另一人时,他本以为此人只是被隐娘刺了穴道,暂时昏迷而已,却不想那人却早已是满脸黑紫,气绝多时了。一时张入云只觉得隐娘下手太过狠辣,不由地皱了皱眉,一旁的隐娘自是看在眼里,却是暂时未和他计较。

可当轮到将这第二个守卫依前法放直身子时,却不知怎地,无论张入云如何放置,那人始终是倒下身子,立不起来。到最后,张入云看了看这人脚下,不由一笑,原来这人生地虽长大,但脚却小,怪不得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也无法将他立起。

隐娘在旁看了早已不耐,见张入云只在那笑,却是无法可施,不由犯了凶性,反手从那守卫腰中抽手一把匕首,弯腰一刀下去,就已将人钉在地上。张入云见她火起,一时也有些心惊,耳中又听隐娘道:“现在已是丑时二刻,再过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人要来换班,时间已不多,若再耽搁,你我二人恐有性命之忧,你若再如此不爽快,只小心待会儿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地。”说完话,人便已往前行去,张入云正欲跟上前去,却见隐娘又折了回来,行至先一护卫旁,也从他腰中取出匕首,一刀将他也钉在当场,想是怕他因山风凛冽,一时被风吹倒,容易被妖人发觉。

二人再向下去,走了不到十余丈,却来到了一个山洞口,幸喜洞口外却无守卫,二人一路却也安全。等二人进得洞内,却在路上偶见一两处篝火,并围着七八个妖人,却都似是吃饱喝足的样子,一个个俱都睡的烂熟,以他二人的轻身功夫,自是不难躲过。

可隐娘却是不放过一人,每经过一人身旁,必是指尖弹出一枚毒针打在一众妖人的要害上,一路下来,也不知有多少人,就这样于梦中死在她的毒针之下,偏她毒针竟似是使不完一样,随发随有,一路奔走下来,已有一二十条性命被她取去。张入云见她杀伐太重,不由地心头暗暗有气。

待二人穿过眼前一条甬道,忽然眼前一亮,原来二人此时已是身处山腹之内,而那外表看着狰狞异常的山峰,内里却是空的,且地势极广大,只当中隆起一座犹如莲台一般的石丘,其上一层叠着一层,竟有百多丈方圆。并且每一层都不时的有人来往行走。虽有石阶,却都有人把持着,若想上去,却势比登天。

张入云见了正在犯难之际,隐娘却早已把他拉过一旁,领着他行至石丘背后。张入云见这石丘背面,巡视的人虽较少,但那石壁竟似是被刀削过的,不但滑不留手,且还如溶岩一般上面满是青苔和露水,莫说是人,就是只壁虎也难攀延其上。

本来他还想开口对隐娘提及,若是从正面岩壁上攀爬,自己虽无十足把握,至少还可一试,可是到了此处,他却是想也不敢想,心道:就算是你隐娘轻功比我高上数倍,却也不一定真的能爬的上去。

正在他自己心里瞎琢磨之际,此时的隐娘,却伸手入自己的头套内,摸索着似是从头发里取出一支小小的银色箭头,而另一支手又复从腰间取出一缕乌丝,那丝线好长,虽看着只小小的一团,但等隐娘在地上整理好后,竟达数十丈之长。张入云一见之下,就敲了一记自己的脑壳,暗骂自己这两个月来,在床上实是躺得多了,脑筋确是变蠢了些。

再见隐娘将那银色箭头取在指间,只用手指一扭,就听“卡嚓”一声,那箭头竟生出三支倒齿来,瞬时间就已变作一柄小小的锚钩。又过一会儿功夫,隐娘就将那乌丝和银锚拴好,再接着张入云就见隐娘已将手中的飞锚轮成了一个银色圈子,只听“嗖”的一声,虽是上下隔了有近三十丈,也被她直直地抛了出去。

张入云瞧的仔细,见那锚并未勾在那石莲台阶上,而是钉在了距石阶还有数尺的岩壁之上,那锚钩也不只是用什么金属做的,只一打在那石壁上,竟连个火星也没溅出,就已直没入岩体内。

隐娘试了试手里丝线,方回头对张入云轻声道:“这蛛丝太细,你手上可有功夫能攀沿而上?”

张入云听了,低头看了看那丝线,果然细地异常,人若是徒手而上,却是太过容易将手割伤。但他六年鸡宝山的攀岩功夫不是白练,指上的劲力极大,自己又是暗器高手,尤其食中二指更是下了苦功。只是此时到底生在险地,张入云一时不敢托大,当下仍是取在手内试了试,方对隐娘点了点头。

隐娘见他笃定,也不再二次问他,只将那丝扯在手里,绷的直直地,又将它交在张入云的手内,口里说道:“抓紧些。”当下张入云依言行事,只觉身旁身影一晃,隐娘就已一个伏身蹿起,上下竟足升了有六七丈来高,方才止了势头,接着她却不用手,只脚下在那蛛丝上一点,人便已又起了有三丈来高,只如此七八个起落,就到了石阶之上。此时隐娘伏身观察,过了好一会儿,才打手势唤张入云上来。

张入云见了,自不甘示弱,也是纵身而起,却也向上升了四丈多高,出其不意之下,竟比平时功力大进。他心里高兴,一时两手也自不停,只片刻间,也到了石阶上。隐娘初见他轻功虽有大进,却还不觉得怎地,但后又见他指上功夫也颇为了得,不由地暗暗得头,心道:如按常理计算,眼前这小子以这样的资质还能内外兼修,拳脚指掌并济,却也实属难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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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否丢了自己的幸福?丢到哪里去了?是谁绑架了你的幸福,他人,社会,还是你自己?马银文编著的《幸福人生必备的9项修炼》告诉你,你的幸福失落在了哪里,去向何处寻,打开你的幸福之门……《幸福人生必备的9项修炼》总结了幸福人生必备的9项修炼,谈及我们的工作、生活和家庭,以及与社会的关系等几大方面,通过对正反两方面生动案例的解析,来说明幸福在哪里,我们如何修炼到幸福的智慧,找到幸福生活的钥匙。从关注现实说起,归结到调整自己的心态,平衡好自己与他人以及社会的关系,处理好物质,物质和精神的关系,保持一颗积极的、向上的、充实而宁静的心,把握当下,珍惜所有,从而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 明朝好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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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大明弘治末年,宽厚的弘治皇帝,飞扬跳脱的正德,精彩纷呈的官场现形记,看一个普通现代人如何玩转情场官场。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八闽魅力:福建文化特色与形态

    八闽魅力:福建文化特色与形态

    本书主要指福建文化特色与形态。包括历史传说文化遗产远古文化历史文化思想文化艺术文化民俗文化等,其中图文并茂,图解图注,形象直观,赏心悦目,彩色制作,丰富多彩,设计精美,格调高雅,非常适合广大读者阅读和珍藏,也非常适合各级图书馆装备和陈列。
  • 我们曾经遗忘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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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记了过去的少年与曾经喜欢的女生、现在的女友的校园爱情故事
  • 狂妄拽千金vs霸道冷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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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傲气,任性,狂妄,无恶不作的魔女!!!他,冰冷,霸道,是名副其实的"冰山"。对任何事情置之不理!可是,当他遇到她,却不能不理。却因某个误会,当他后知后觉时,某女却跑了……某男大怒!!!!蓦地,他玩味地勾勾唇,霸道地说:没有我的允许,你想跑也跑不出我的手掌心!你,注定是我的!
  • 御兽王道

    御兽王道

    一块玉佩,一个古朴的魂戒,来自地球的灵魂,创造一个御兽的神话,看主人公秦天怎么在御兽大陆翱翔俯视众生,在天空中翻云覆雨;在水中兴风作浪,与天地万兽漫步人生路。······一代御兽王者,不管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逃不出他的掌心。一段段的奇遇与巧合,不知道是上天的安排,还是狗血的运气所致呢?他那大胆的创新精神,巧妙的运用,将创造一个御兽界的神话!
  • 对门的目光

    对门的目光

    尹守国,2006年开始小说创作,发表中短篇小说70多万字,作品多次被《新华文摘》、《小说选刊》、《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等选载,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省作协签约作家。
  • 平凡爱人

    平凡爱人

    喜欢记得收藏,收藏,收藏。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不喜欢的记得留下脚印。
  • 修真教授生活录

    修真教授生活录

    我是一个教授,一个会修真的教授!身兼五行均衡灵根,吸收太阳真火,以画圣师父吴道子一千多年的记忆为参照,上体悟天道,下治病作画,无往而不利!只是……当一个又一个的美女接踵而来的时候,我该怎么办?————————————————新书《奇门圣医》已发,书号:3410380,下面有直通车,拜求大家点击推荐收藏!
  • 金枪手

    金枪手

    繁华的城市背后隐藏着罪恶,光鲜的生活亦已沾染了黑暗的底色。同光市是一座繁华的海滨城市,这里是真假美丑穿插的并存处,也是黑白善恶交织的集结地……在这个喧嚣而并不平静的城市中,各方势力交替登场,身怀绝技之人层出不穷,正邪的交战时刻上演,衍生出一幕幕悲欢交织、惹人遐思的精彩传奇……本书是本人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写作之时更是极其用心,只要能为广大书友带来一个更好的故事,就是我写作的动力所在!所以就算创作的道路再辛苦也是值得的,还请广大书友给我一个写作的动力,那就是多投票支持哟!多谢各位书友的支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