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走过来,一双幼兽皮革制成的马靴光鲜夺目。他踩住了剑少血淋淋的右手发力碾压,“我生平所最为不耻的,便是你这种没有丁点本事,却还满口大话的废物。”他狞笑着说,目光中透射着无尽的蔑视与厌恶。
剑少疼得咬紧牙关低吼连连。
“放开他。”蜜儿从自己的衣袍里抽出一支半长匕首。亲王转头看向她,挪开了脚,信步朝她走过去。
“你才是真正值得可怜的人。依仗自己出身富贵,位高权重,感觉得到任何东西都是理所当然,否则就是天理难容。你这种富二代,抛去外表的虚华,还能剩下什么呢?行尸走肉。”蜜儿一面忙乱的将衣衫穿在身上,一面盯着走过来的亲王殿下说。
亲王望着蜜儿,越看越是心头欢喜。他扬起右掌,红光闪过,蜜儿手中的匕首“啪”的一声,像是被隐形的兵器击中一样,崩脱开了她的手,弹射进中厅外的墙壁里。亲王又微屈右手五指,蜜儿的衣袍如同被狂风吹开的门扇,“呼”的一下左右大开,就连贴身的裙摆泳装也在焦躁不安的跳动。蜜儿马上将衣襟闭合,牢牢的锁好衣服上的所有钩扣。
“看到啦!我不止能操纵我的权势,我还可以操纵许多东西。坦白说,我甚至可以直接操纵你本身,让你带着清醒的意识,做我想让你做的任何事情。”亲王不无得意的解释着,“但是,那样做会很无聊!因为,没有抵抗,我的征服将毫无乐趣可言!”
“你个死变态!干嘛不去打CF呢!”趴在地上犹自挣扎着的剑少喊道。
亲王殿下转过头,对虬须大汉说:“你若还不想让他死,就让他学会安静。”
虬须汉子闭了眼,压制着剑少的手上缓缓加力。这力量是剑少无法抗衡的,他觉得自己的脖子马上就会折断。
蜜儿借着亲王转头的时机,匆忙敛起衣袖,将自己的两只小臂并在一起,当她猛的两手分开时,两只手臂上出现了交错游走的电脉,伴随着她的愤怒,两臂上的电脉滋滋作响,如同裹挟着风雷,鼓荡着她的两只袖子猎猎飞舞。
亲王和虬须大汉见到这一景象,齐齐的一惊。
“****总会被人推翻,你这自欺欺人的征服,又能得逞多久。”蜜儿怒着眼说。
剑少竭力的调整自己的视野角度,“一只眼!你帅呆啦,待会儿给我签个名儿!”剑少说完,竟由嘴里咳出一口血来。
亲王殿下对着蜜儿吹了个轻窕无比的口哨,狞笑得整张脸都有些变了形,他的双手因过于兴奋而微微抽动着。
“放开我朋友,别逼我伤害你。”蜜儿斜展双臂,对亲王殿下定定的说道。
“你乖乖的屈服顺从,才是对我最大的伤害!”亲王的右眼充血,放佛他此刻是一只见到鲜肉的饿狼,需要他不遗余力的冲上去撕咬和吞嚼。
“你的身子,”他抹了下嘴唇说,“本王要定了!”说完,便向蜜儿逼近。
虬须大汉看到亲王的反应后,俯下身来,对地上的剑少说:“少年!原谅老夫!”
然后他将按在剑少脖颈上的左手移到了剑少的右侧肩膀上,猛的用力一抓。顿时间,剑少只觉得右侧的锁骨和肩胛骨完全粉碎了。剑少以自己刚刚步入变声期的嗓音猛的惨叫起来,凄厉的叫声,让不远处的蜜儿也跟着他一起心头颤动。
亲王大笑,“很好!很好!”他拍着手,朝蜜儿狂笑,“可人儿!让本王品尝一下你到底有多辣。”
蜜儿慌乱的一挥右手,一簇强大无匹的电脉从手上射出,宛如一条怒吼的蛟龙,奔着亲王殿下的身影袭去。虬须大汉一闪而至,站到了亲王身前,他迅猛的搪起左臂,那条呼啸生风的电龙,竟然由头至尾的淹没进了他的手掌。啸风夹杂着枯草尘沙,掀开了大汉的锦绣披风,使他残缺不全的右臂暴漏了出来。大汉只有一只左手,他的右手在早年的一场打斗中被人齐齐截去了。
大汉马上将手掌举向天空,蜜儿射出的那簇电脉,像是在他掌中做了个中转,势头不减的冲上了云霄。伴随着一阵雷鸣,电脉彻底的消失在了云端。大汉垂下手,手臂上的盔甲“嘭”的一声爆散开来,衣袖上溅起斑驳的血迹。
“呦!辛苦辛苦!将军的身手不减当年啊!”亲王笑着在虬须大汉的肩上拍了拍,毫无诚意的说道。
虬须的独臂将军活动了一下拳头,“哪里!亲王殿下您没事吧!”他将手臂上零散的护甲尽数抖落,“殿下!依我看,咱们今天还是……”
“将军!你挡住我的路了。让一下好吗?”亲王的脸色慢慢冷了下来。
蜜儿看了一下自己释放攻击的那只手臂,上面出现了长短不齐的擦伤。
“小孩儿,你没事吧!”她朝着剑少问。
剑少就像一尊坍塌了右肩的泥俑,正试图依靠左臂撑起身体来,他额头上斗大的汗珠砸向地面,“忙你的,能逃就逃吧!我不用你管。”他闭起眼睛,嘴角颤动,“嘶嘶”的抽着凉气。剑少心想:我都这样了,你可千万别忘恩负义啊,好歹我这也算是公伤。
中厅深处,安权茂正搂着喋血不已的漆碑茶,“胖哥!这他祖宗的算什么贼亲王,我去和他拼了!”说罢就欲抽身而去,却被漆碑茶死死的揪住了胳膊。
“兄弟,莫要冲动。外面的两伙人,咱们助谁都不会落得好处!稍安勿躁,静观形式再说。”漆碑茶拧着眉头说道。
院子里的亲王殿下推开独臂将军,笑吟吟的朝蜜儿走去,“还真是个够野的丫头呢!竟然发出如此力度的反抗,但你的招式很无力啊!让本王来教教你,什么才是攻击。”
亲王看也不看,向身后的剑少撑开手掌,剑少的身体徒然拔地而起,然后像一只被命中的桌球一样,笔直摔向宅院的墙壁。这一次,剑少没有喊出声。他就势滑坐在墙角,觉得胸中的血气上涌,喉头发甜,剑少真的不想再吐血了,那样太难看了。于是他连忙紧闭牙关,不料这口血竟从他的鼻腔中喷了出来,让他本就晕眩的脑袋更加胀痛无比。
“你大爷的,欺负我没有医疗保险。”剑少盯着亲王的后背说。
“剑!”蜜儿惊慌的喊。
“剑什么剑!溅你一身血。我还死不了,就是身体好像动不了了。你快逃吧!去找老白来。”剑少喘息了两下,继续含糊不清的说,“那个A片儿变态,你就这点本事吗?信不信本少爷一,一拳打爆你的头!”
将军不忍的向剑少那边张望了一眼。蜜儿趁机向亲王发起了第二次攻击,她认为可以阻碍自己进攻的只是那个独臂大汉而已,万没想到,她挥手射出的另一簇电脉被亲王自己张开手掌,完全的吸入掌中。
亲王垂下那只手,用力的捏成拳头,几缕微弱的电光一闪即没,他尾指上的金属指环瞬间裂解得如同碎沙一般流落到地上。
亲王抬起右手,看了看手上其他三个指环和一只扳指,“再调皮也要有个限度啊!本王的防御戒指,就算价格最低的也要百金以上。”他将手伸进自己衣袍中,对蜜儿浅笑说,“我玩儿够了,让咱们直奔主题吧!”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软皮夹,然后像点钞一样的数着其中的恒久符文,“你的身上被人设下了雷属性攻击符阵,该用什么来克制呢?”亲王故作思考状,“有了!”
蜜儿虽然不知道这个亲王接下来想要做什么,但她却不想坐以待毙。蜜儿只有四五节课的跆拳道功底,现在她真的后悔,自己的老哥是跆拳道教练,当初干嘛不去认真学学呢。尽管如此,只要亲王再接近她一步,蜜儿有自信以自己半吊子的旋踢脚法,让亲王尝尝苦头。所以,她悄悄地摆好架势。
但是,亲王并没有再迈进一步。他抽出一张灰褐色的符文,然后松手让它飘落至脚下的地面,符文触地之后竟然钻进了土里。
正蓄势待发的蜜儿,突然间感到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的两只脚腕,她低头一看,发现竟然是两只透地而出的岩石兽爪。蜜儿正欲挣脱时,地面上又凭空窜出来两条大腿粗细的岩石怪蟒,两只岩蟒左右开弓,将她的两只手腕牢牢衔住。接着,岩石的兽爪与怪蟒纷纷消失了形态,变作普通的岩石,把蜜儿的手脚牢牢困在其中。
蜜儿竭力的挣扎起来,时而发出叫嚷声。而墙角的剑少,现在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聚不起来,但对一切又都听得清清楚楚。
亲王拔出一只做工精巧的剖刀,来到蜜儿身边。
“越是多刺的花朵,便越是娇艳;越是壳儿厚的海贝,便越是鲜美。现在是本王的征服之后,热辣的姑娘啊!请赐予我鲜花与美酒。”亲王抚着她的脸,轻轻划下她衣衫上的钩扣。
虬须的将军不想再看,却也不敢离开这个院落,虽然这两个人已经被完全控制住了,但多年的职业生涯养成了他谨小慎微的心性。于是他向后走了两步,背对着亲王与蜜儿站定。
“你赢了。但你相信吗?除了我的性命之外,你什么东西也得不到。”蜜儿说,语气中透着宁为玉碎的骄傲。
亲王缕着她的头发,说:“你是被征服的一方,你的予求由本王决定。”他的气息有些不稳,让人弄不明白,急迫的到底是他的心,还是他的呼吸。
蜜儿将头一摆,对剑少喊:“范剑,你还听得到吗?我想拜托你最后一件事。等他回来以后,帮我转告他,我的那句‘好喜欢他’是开玩笑的。”她的眼睛不停的眨着,拼命的不让泪水逃离眼眶。
亲王手中的剖刀一挥,蜜儿的衣袍袖子便被纵向划开,整条手臂连同半个肩膀裸露了出来。他细致的摩挲起她身上的梅花纹绣,不敢用力,却更不舍挪移。
蜜儿抬起头,守护符阵还有最后一点术力以供她自毁。交错的电流沿着她擦伤满满的两只手臂,爬过她的肩膀,流过她的面庞,汇聚她的眉心。
只差一点,就差一点,自己就会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闭起眼,感觉着所能调动的力量都在眉心汇聚,感觉着它们的蠢蠢欲动,感受着心中,因自己的完璧之身不会落予他手而淡然的庆幸。或许自己始终在追求的,正是这份淡然吧。
伴随着阵阵头痛,电术力量在一股股的被抽离,同样被抽离的,应该还伴有她的灵魂,这感觉很糟。
死了吗?死了吧!
蜜儿决绝的张开眼,映入眼帘的还是亲王的那张脸。她在心中骂了一句:妈的!没死成!
亲王看着自己右手的无名指,上面的指环缓缓沙逝,“还真是一场华丽的征服啊!但我说过的,我玩儿够了!”他扬手一挥,剖刀裁开了蜜儿另一侧的衣衫,“我也说过的,你的予求将由本王来决定。”
蜜儿的外衣尽数被剥落,只剩下了那件嫩黄色连体泳衣。
亲王将手指伸进泳衣的肩带内侧,“这衣服真是可爱啊,本王还从未见过这种材质。”他凑近她的耳畔,轻轻的讲,“据说,你们世界的这种衣服,可以漂在水面上而不下沉,是吗?”
蜜儿无神的眼睛猛的惊醒了过来,“你到底了解多少?你到底是谁?”
“本王!是你今日的男人。”他轻巧的解剖着她胸前的泳衣说。
蜜儿叹了口气,“无所谓了,明天无论会发生什么,已经都不关我的事了。”她的目光再次的涣散。
亲王殿下将手伸进泳衣前胸处的剖口,在里面,他捉住了她的胸。蜜儿本以为自己会淡然的接受将要发生的事情,但这一刻,她的心底泛起了即使逃出所有世界之外也不会抹消掉的羞辱感。
她终于哭了出来,一发而不可收。
“谁来,杀了我!”她挣扎着,对着天空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