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李胜芳吃过晚饭就去找蒋斯千,她觉得应该充分利用这个光明正大的机会,两个人正事谈完,好好亲热一番。
蒋家在村子另一头,紧靠着村边,由于临山较近,附近树木葱郁,白天风景不错,蒋斯千除了没有钱花销外,一家人住在这里,倒也接近桃花源的生活状态,安静祥和,适合颐养天年。
蒋斯千家的地理位置在李胜芳看来,最适合他们两人偷情,两人一旦有了需求,找个借口公开搭个话,就可以心照不宣一头钻进浓密的树林中,找块干净地方,解决男女间的问题。
她去蒋斯千家时,他们一家人正在吃饭,结婚不到三年,蒋斯千同李瑶红已经生下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孩子是老大,取名蒋肇聪,就是******的亲生父亲,1842年出生,刚出生那天,李胜芳还送给蒋家50两雪花银,权当一点心意。
李胜芳瞅着蒋肇聪的小脸蛋,心里很羡慕,觉得这孩子比自己的孩子漂亮聪明,或许蒋斯千的遗传基础好过周雪人,她不愿承认自己的遗传因素差,一股脑推在丈夫身上,怪他脑袋笨,花天酒地不学无术,生生磨空了遗传因素里的智慧成分。
她甚至想和蒋斯千生下一个孩子,好歹比丈夫的孩子要聪明,不过,她后面一直没有生育,委实算得一个遗憾。
她那时没有看出蒋斯千的孙子以后会有出息,不然,她和蒋斯千有了私生子,将来凭借血统面子,******也得给她的骨灰烧把香火,纪念她给蒋家带来一个人丁。
蒋斯千与父母妻儿一家人正在堂屋里就着烛光吃饭,晚饭是稀粥,李胜芳甫到院门口,就听到屋里传出来的喝粥声音,心想来得不是时候,早点或者晚点来都行,碰上他们一家人吃饭,委实有点不好意思。
可是,她的脚已经迈进院子,脚步声业已传到屋里人耳朵里,李胜芳只有硬起头皮往屋里走,她不敢退回去,害怕屋里其他人追出来探个究竟,看见是她,说不定会往她与蒋斯千的关系上联想,那就糟糕透顶,以后见了远亲李瑶红也没有个圆话讲。
李瑶红首先抬头看见李胜芳,有点诧异这么晚干嘛?但没敢怠慢,她可是她的恩人,没有李胜芳牵线和帮衬,李瑶红还在贫穷的家庭里穷混日子。
她嫁给蒋斯千,虽说经济上不算富裕,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已经让她满足,起码吃饱肚子不成问题,时不时还能来点油水穿肠过。
加上蒋斯千有点能力,不属于农村吃苦饭的一根筋人,能在生意场上踅摸些银两,家里经济不至于紧巴巴,发展个几年,一家人过上舒适日子,也是不远的话题。
她刚想开口问胜芳有事吗?丈夫已经转头说话了,胜芳你来了!一起吃点饭。
他与李胜芳成了地下夫妻,彼此间公开处少了许多忌讳,要不是碍于道德面子,他们之间如同夫妻一般随便自然。
李胜芳回话说自己刚吃过,这样晚过来说件好事情,不等蒋斯千发话,她瞅瞅他父母,笑笑,招呼一句吃饭,就冲他们俩老人说,我家掌柜接了一笔好生意,自己顾不上照应,我就想到斯千哥,让他给我家掌柜打理一番生意,工钱一个子也不会少。
蒋斯千父母笑笑,心说是好事,转头瞅蒋斯千说,你就好好听,胜芳又给你找了好事情,事情一定要做好,万不能马虎了事,砸了胜芳一片好意。
蒋斯千几天前已经听李胜芳唠叨过这事情,不过,周雪人那时没有决定投资,李胜芳让他听准信,今天胜芳赶到说起官盐的事情,大约有了眉目,周雪人决定投资官盐。
蒋斯千常在生意场上走,知道卖官盐是笔包赚钱的生意,他也知道官盐生意有点风险,为了赚钱,冒点风险也值得,再说,李胜芳上次凑着自己耳朵说了,现在卖官盐的事情普遍化,即便朝廷管也管不了,何况朝廷自身难保,已经没有心思管这样的事情了。
于是,蒋斯千闻听李胜芳说话,浑身一阵激动,差点抱起李胜芳狠狠亲吻两口,自己的财福,全拜托李胜芳的关照,自己没有出什么力气,甚至私下里白玩了周雪人老婆的身体,一副占尽周家便宜的嘴脸,自己想想,心里也会有愧疚,真是祖上有福,平白让自己撞上好运气。
李胜芳晚上赶过来报信,并不是等到天明再说,蒋斯千知道李胜芳想顺便意思一下,隔着上次那回事已经好几天,她又想了,真是如狼似虎,都说女人三十才性旺,她不到三十就这样急,怪不得周雪人走路轻飘飘,一副弱不禁风,都让女人掏空了身体,实为男人之累。
蒋斯千幸亏身体基础好,加上略懂草药气功之类,懂得药补气补小窍门,不至于在男女交道中提不起精神。
蒋斯千把吃了一半的饭碗往桌上一推,看一圈家里人,说他要和李胜芳去看看门面铺的位置,一旦天明,就叫工匠去收拾安置。
一家人没有不应承的话,都忙点头示意他们快点去办正事,耽误挣钱可是大事,一家人全靠蒋斯千打拼养家,愿意听从他的计划与安排。
李胜芳见蒋斯千吃了一半饭就要拉自己出去成好事,担心他饭没吃饱,等一下活动起来身子骨软,空空白费一次好机会,忙喊他多吃点饭。
她为了掩饰两人私情,话中有话说,等一下走路费体力,吃不饱饭只怕走不动路。
蒋斯千嘿嘿笑两声,知道李胜芳担心自己不重视两人间的亲热,一旦亲热中不能尽力,难免激荡起她的怒气,他忙说自己没事,马上抱上一截木头也能走快步。
现在正是发财的节骨眼上,万不能得罪李胜芳,玩砸了卖官盐的差使,自己不花一分钱本钱,却可以拥有经营掌柜的资格,这样的好事到哪里去找?他需要好好珍惜才是。
于是,蒋斯千伸手在桌上的饼筐里抓起一张白面饼子,边往嘴里塞边安慰李胜芳,刚才已经吃得差不多,再吃个饼子,只怕消化不了。
说完,他笑笑,掩饰内心里的龌龊,同时,压抑住要面子的辛酸,面对生活富裕的李胜芳,吃饼喝稀饭的生活标准委实拿不出手,作为可以脱光衣服纠缠在一起的露水夫妻,蒋斯千的男人自尊受到打击,活得不如女人,委实没脸成为一个男人。
可是,面对现实生活中的困难,他也没有更好办法,去依靠自力更生挥洒出一片男人天空。
李胜芳是女人没错,但她却给予蒋斯千这个男人的财富力量,同时,让蒋斯千****的男人欲望里揉进另一个女人的特色,况且没有让他花钱买美色,这是许多男人打起灯笼也难找的事情,却让蒋斯千碰上了,不能不说是蒋斯千的男人之福。
虽说,女人的总体社会地位底下,却不能代表女人就不能出头露面,满清的实际掌门人慈禧太后就是女人,说明了男权社会的虚伪性,女人的地位,关键在于女人自己的奋斗与智慧。
男人虽说整体社会地位高,但许多男人活得不如女人,只能依靠女人撑起生活的天空,于是,男权社会的绝对权威,实则经不起男女们的真正推敲。
蒋斯千转头吩咐妻子吃好饭,干好家务,说自己一会儿就回来,说话间,眼睛深深瞅了几眼李瑶红,希望在她的脸上看出几片疑惑。
李瑶红没敢看丈夫的眼,她佯作低头吃饭,嘴巴里嗯嗯几声,算是回应丈夫的话。
当着一家人的面,尤其李胜芳在面前,她委实不敢想象丈夫和她之间有什么联系,从小家庭生活的艰辛,已经令她的感情器官不再敏感,只有听到银锭的响声,看到白花花的银两,才能勾引起她无限的兴奋,对于她来讲,钱已经成为快乐的最主要源泉。
知道李胜芳可以给一家人带来花销的钱财,李瑶红心里除了感激就是向往,巴不得丈夫快点拿钱回家,让她凄苦的心境中塞满无忧无虑的简单快乐。
因为缺钱,李瑶红对男女间的事情不再敏感,甚至有种反感,每当丈夫爱抚她的身体时,她很难共鸣出激情,暗骂丈夫钱都没有,还有闲情雅致找乐子。
只有丈夫奉上生意场上赚来的钱,或者是自家地里收获的钱粮,才能最大程度激发出李瑶红身体上的本能欲望,即便丈夫因为身体劳累不能行房事,她也会扑在丈夫身上尽情侍弄一番,来慰籍自己体内业已炽热的欲火。
当天晚上,李胜芳与蒋斯千足足折腾了小半夜才分手,两人回到各自家中,都是鬼话连篇,没有一句实话,生怕家里人知道两人间的风流事。
好在两家人都在想着官盐发财的事情,压根没有往男女关系上想,给他们继续偷情蒙上厚厚的保护色彩,及至到蒋斯千依靠卖官盐发了财,并拥有了自己的盐铺,大家才明白周雪人早就被鸠占鹊巢,可是,任谁也无力去改变蒋斯千崛起的现实。
他手里有了钱,也结交上了奉化城里不少官爷,加上他出手大方,委实拉拢不少人的心,令周雪人有心清算他的帐,也是有心无力。
纵使周雪人见了蒋斯千的面,反过来需要给他打哈哈,生怕得罪溪口村中的新贵,一围里好吃懒做的混子们借机找事,打着为蒋斯千老爷效忠旗号,狠狠收拾周雪人,发泄对他小气吝啬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