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空飞星定非凡物!
似乎是回应她这股笃定的信念,那举起的左臂肘弯内侧一点方寸大小,突然透体爆射出一股黑雾,紧跟着,沈行风半截前臂和整个白皙纤手俱都变成纯粹至极的黑色,手掌举起的一瞬间,掌心中似乎张开一道黑色屏障,圆盘状的向四面八方铺设开来。
“砰!”
“轰隆隆……”
惊天动地的碰撞声盖过同时劈下的几道响雷,撼天动地般振聋发聩,整个震木林都在凌乱摇摆,这方四周的大树更是拦腰折断,无一幸免。
“轰轰轰。”
巨响似乎震破苍穹,又是一连串的雷电轰然落下,造成一种万雷齐发电蛇狂闪的震撼场面。
“昂昂昂。”
血龙打死也不敢相信那个人类竟挡住了它的巨爪,突然爆发的黑色不明物体直接和它的肉掌相撞,在它还没嗤笑人类的不自量力以卵击石前,那双血色的龙眼就难以置信地看到自己的爪子寸寸折断,剧痛袭体,它忍不住仰天发出激昂的痛吼声。
这一爪子是无论如何也抓不下去了!
黑盘稍纵即逝,沈行风微微一怔,却知道此刻不是疑惑的时候,眼帘张开一缝瞄了眼黑色晕染的左手前臂和整个手掌,脚下毫不含糊,趁着血龙痛苦缩爪之际,跑的连人影都看不到了。
直到跑出偌大的震木林,再也感觉不到任何危险气息,沈行风才在林子边缘一屁股坐下,呼呼地喘着粗气,这辈子她就没这么跑过,还是在雷雨之下跑的这么不要命,神侍院,可真是让她想不惦记都不行。
事隔十六年,再次对上神侍院饲养的这种生物,以她此时第六重的功法修为竟如此不堪一击,说不得她有点佩服神侍院的底蕴强大了,正好,沈行风也不是消极的人,等她修为提升再来会过。
不过,她的手……
沈行风抬手眯眼看去,黑色已经褪掉,撩起衣袖可见肘弯内侧一点小小的纯黑圆形图纹,就像细白滑嫩完美无暇的皮肤上长了一块黑色胎记,这就是元空飞星,如铜板大小和她的肌肤自成一体,手指按了两下,和按在其他肌肤上的感觉一样,她又抬起左手擎天举起,却没有任何异状,也没出现黑色蔓延和爆发的征兆。
“奇怪的元空飞星,问天枢……算了,问他也是白问,依他的回答应该是‘元空飞星就是元空飞星’这种回答吧?”沈行风闭紧双目,自嘲地喃喃道。
抬头任渐歇的雨水洗涤那绝世的面孔,她此时才算安心地吐出完整的一口气,正待站起身寻个方向漫无目的地随便走走,突然,头顶的雨水蓦地消失了。
细细感应,沈行风心里汗了一下,枉她自认五感六识超级敏锐,死里逃生竟没发现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一个人来。
“拿着。”平淡的声音显得有些空灵,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沈行风还没弄明白他的意思,手中就被硬塞进一样东西,伞柄。
“多谢,不过不用了,我身上已经湿透……”
“你染有眼疾。”对方如是说道,言下之意你是残疾盲人,迁就老弱病残乃人之美德。
沈行风心中叹气,握着伞柄站起身来:“却之不恭,谢了!”
“震木林中发生什么事?”他显然是被巨大动静吸引过来的,来到近处却遇到这个狼狈不堪坐在泥泞中的黑衣“盲人”美少年,故有此一问,语调平缓,却是高人一等的语气。
“阁下可以进去一探。”沈行风淡淡回答,血龙受创必是赶回老巢,就算此人去里面查探来回也只能见到一片狼藉的战场而已。
“我在问你话,你说。”好像不习惯别人忤逆于他,霸道地命令。
寒凉一笑,要不是沈行风此刻闭着眼睛,她实在很想翻个白眼,你要我说我就说,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想知道什么,自己去看便是。
“无可奉告。”
“你敢!”
“敢了!”不再理会他,沈行风抬脚就走。
“站住!”对方薄怒。
伞柄上端被另一只手拉住,沈行风口气也变得不善起来:“还有问题?若问我要赠伞报酬,在下可是身无分文。”
“赠上十把百把本公子也不在乎,我问你,震木林不许闲杂人等靠近,你怎会在此?老实交代,再敢一次,本公子不介意有人暴尸荒野。”生杀予夺的语气威胁意味十足。
沈行风气乐,不许闲杂人等靠近,你又为何在此?我既然敢了一次,有何不敢第二次?撇撇嘴,她侧过脸来,没有丝毫笑意地扯出一抹危险弧度:“阁下慷慨大方,令人叹服,在下刚从林中出来,不想与你为难,识趣的让开,否则……”
话还没说完,对方好像已经听到想要听的答案,蓦地打断了她,同时也放开握伞的手:“从林中出来那你就是蓝家别院所属了,蓝鸿逸这次血祭死了没?”
沈行风甩袖转身离去,留下两个字:“死了!”
这么惦记人家血祭死没死,不知有何意图?难道蓝鸿逸多次血祭不死的赫赫大名已经传扬出去,人尽皆知了吗?前来监督血祭的神侍卫队葬身于此,这个敏感的时候有人前来探听虚实,不得不令人心生疑窦。
说不定神侍院不放心那五人成事,派了其他人来。
“不要骗我,否则杀了你。”
听到如此淡若清水却杀机凛凛的话语,沈行风无动于衷,脚步不乱,撑伞顺着林边的小路而行,走了好一段,才发觉自己竟然无处可去,又穷的浑身叮当作响,去哪里也都是无法生存,揉揉湿漉漉的黑发,她站立原地静默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