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爷听到安心宁的话似乎不太相信,“你真的愿意为他们看病?那可是会传染的,我们不是没有想过要请大夫来,但是如果被官府知道这些人的存在,我们这个镇子也会被灭掉的。”老爷爷带着疑惑说道。
“是的,我需要了解一下情况,只是希望能够略尽绵力。”安心宁肯定的回答。
杨虹玉吃惊的望着安心宁,“难道有高人知道怎么治麻风病,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病一直到清朝都还有,后来貌似是西医找到了致病源才算是把这个病控制住了。”杨虹玉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她边想边庆幸自己平时是个网虫,什么东西都会看点,看来把知识学杂点也是有好处的,心里小小的得意了一下,她迫切的想知道古代的这个高级治疗方法是什么?
然后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安心宁,想从他的眼里看到什么,但是安心宁的眼睛没有任何波澜,就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看的杨虹玉呆了。
安心宁发现杨虹玉有点白痴的盯着自己,知道她想问什么,但觉得不好把话说得那么明显,只能装作没看到。
因为安心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把握,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真实的麻风病人,过去只是听师父讲过,但是师父没有告诉他应该如何治疗,只是告诉他一些缓解病人疼痛的方子,至于能不能有深入的治疗就要靠他自己了,这就是他需要白天去看看那些病人的主要原因。
老爷爷听到安心宁的肯定回答,想了一下,点了一下头说道:“那好吧,明天早上我带你们去见镇长,这个事情我们也做不了主,毕竟关系到全镇的人。”
“好的,那大家都早点去休息吧”安心宁说完,大家就都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安心宁和杨虹玉一起来到杨虹玉的屋子,安心宁坐在床边皱着眉头,不说话也不看杨虹玉,杨虹玉知道他在想事情,也就不打扰,只是默默的坐在他的旁边,心里想着明天需要准备的东西。
既然要把那个门打开,总要有防护措施吧,口罩或者手套就先不奢望了,最起码要有个面罩或者可以掩住口鼻的东西,还有就是消毒措施总是要做的,但是要怎么做呢?
没有酒精那就只好用酒,想完这些,看了一眼安心宁,安心宁还在思考,杨虹玉的心也随着安心宁的表情沉了下去,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她知道他们明天要打的是一场自离开长安以来第一场大仗。
而自己这边却不知道敌人有多强大,哎!杨虹玉心里七上八下,又不能问,郁闷的不行,听到隔壁屋子也有声响,杨虹玉走过去,打算找点东西。
“老婆婆,您家里有没有不穿的衣服,能帮我找两件吗?最好能再找点布料,我们明天可能要用。”老妇人听到这话,没有多说,转身就去箱子里帮杨虹玉找她要的东西。
一会儿的功夫,果然找到了两套衣服还有一块不太大的布料,递给杨虹玉说道:“这是我和老头子过去的衣服,你们凑合用吧,这块布料不是很大,你看如果用得上就拿去吧。”
杨虹玉开心的接过东西,“谢谢老婆婆!”道过谢,转身就离开了,回到自己的屋子,发现安心宁已经走了,“这人去哪里了?”杨虹玉自己嘀咕着,转身在屋子里找来针线,准备给自己和安心宁做两个简易口罩。
杨虹玉第一次弄这个,笨手笨脚的,她回想起姥姥那双灵巧的手,鄙视了一下自己,继续做着。
好不容易在天亮之前弄出了两个简易口罩,其实就是把布料两边一缝,再在两边弄两个布条用来固定,对于会针线的人来说应该是小事一桩,但是杨虹玉却像完成一件大工程一样,她在尽量做得接近现代的口罩,不仅满头汗,还把手上扎了不少洞,“希望安大哥能不要那么完美主义,不然一定被他鄙视死。
学医的都有点强迫症,也不知道古代的人一天怎么做针线,这么弱的灯光,不怕眼睛坏掉吗?真是的,现在不光手痛,眼睛也痛!咧着嘴揉着疲惫的眼睛,杨虹玉伸了一下懒腰,看了看天,快天亮了。
“稍微睡一会吧”杨虹玉把自己直接撂在床上,好歹要休息一下。
天亮了,杨虹玉顶着两个布满红丝的眼睛吃早饭,一看屋子里所有的人似乎都没有睡觉,都和自己的状态差不多,杨虹玉囧了一下,低头快速的吃完饭,等着去见镇长。
老爷爷带着她和安心宁来到了,镇子里中间的一间屋子门口,说道:“这就是镇长的屋子。”说完敲了一下门。
“镇长在家吗?我有事想和您商量一下。”,看样子这个镇长在镇子上很有威信,老爷爷一直是恭敬的态度。
吱,门开了,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不用猜,肯定是镇长,用眼光打量一下杨虹玉和安心宁,对老爷爷说道:“宋大爷,您找我我有什么事,来屋里说吧”说罢就做了个让的动作。
宋大爷转过身指着杨虹玉和安心宁说道:“这两位就是前两天借宿于我家中的客人,今天是我们找您有事。”
“原来这个老爷爷姓宋。”杨虹玉暗自想到,住在人家家里好几天了,现在才知道人家姓宋,好尴尬。
“哦?那就请吧!”镇长把一行人领入了家中。
走进去,看到也是两间房,从摆放的物品来看应该家里还有人口才对,但不知为何看着那些东西总是有种很久没有动过的感觉。
等所有人都坐下了,说了两句客套话,互相介绍了一下,镇长开口说道:“宋大爷,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吧!”
宋大爷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两位是医生,我想让他们看看那些人。毕竟这么多年了,只是放在那里不管,总不是个事吧。”说完忐忑的看着镇长。
果不其然镇长放下茶杯拒绝道:“我们黑水镇的事情,还轮不到外人来管,我不知道你们知道什么,但是最好别管闲事,如果两位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早些离去才是。”说完把头别过去,不看宋大爷和安心宁等人,意思很明确,让安心宁他们少管闲事。
安心宁平静的回答道:“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们都知道了,事情的起因我们也知道了,就算宋大爷不说,你以为能瞒得了多久?我们只是想用所学略尽绵力,不知为何镇长对这件事情如此讳莫若深?”
镇长的脸色变了一下,说道:“你们可知,我也是为了镇上所有人着想,若是事情传了出去,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那么也体谅梁某的一番苦心,放我们全镇的人一条生路,继续赶你们的路,忘记看到的或者听到的一切。”
安心宁刚要说话就看到宋大爷往地上一跪,老泪纵横,向镇长磕着头,镇长一惊,就要去拽宋大爷起来。
“宋大爷,您这是要折煞我呀,快起来。”说着就要把宋大爷拉起来,无奈宋大爷不肯。
宋大爷哽咽的说道:“十年了,我们一直不敢让他们见天日,就如同养牲口一样养着他们,而我们每天带着愧疚之心苟活于世,现如今来了肯帮我们的人,为何还要拒绝,老朽活了这么大把岁数,总不会看错人的,这两位应该不是那种小人,镇长您也有亲人在那里,您难道不想吗?那可是您唯一的亲人呀,于心何忍?不管结果如何,我们尽力了,就算下了黄泉也心安了”说完就不停地磕头。
镇长好像也被说到了痛处,脸上的表情变得纠结,许久没有说话,终于还是开口说了一句:“那么召集全体镇民,看看大家的意见吧,这么大的事情我做不了主。”这算是谈判的一大进步,梁镇长扶起跪在地上的宋大爷,意味深长的看了一下安心宁和杨虹玉。
“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虽然看不出来他们有什么本事,但是有希望总是好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似乎在一瞬间卸下了多年的担子一样。
梁镇长走出屋子,亲自敲响了镇上用来召集人员开会的响钟,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看到镇长家门口站满了人。
这个镇子上的人不多,大概有二百多号人吧,都用迷惑的目光看着镇长,是什么事情要镇长亲自敲钟通知呢?难道出了什么大事?很多人都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梁镇长看人来的差不多了,迟疑了一下,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大声的对其他人说道:“今天我找大家来,是有件事情想和大家商量一下,今天我们镇上来了两个医生,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把那个地方打开,让大夫去看看那些病人。”这话说完,人群里就炸开了锅。
“哪里来的医生?会不会把我们出卖?”,“那么多年了,能治好吗?”,“万一再传染怎么办?谁来负责?”一时之间好多的问题冒出来。
杨虹玉气的不行,“这些人冷血的吗?难道那个地方关的不是他们的亲人朋友吗?就算不是亲人朋友,那也是一个镇上认识的吧,都是邻居吧,怎么会如此冷漠?”在心里嘀咕着,看了一眼安心宁,仍然那么平静。
感觉到杨虹玉的眼光,安心宁对着杨虹玉点了一下头,让她放心,事情完全按照正常的方向在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