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婳儿比较悠闲,怎么看都觉得侯府的花草很少,少了点生机的样子,“紫萱姐姐,去买些花种苗圃来,我们在花园里种点花。”“小姐,这个事情叫仆人做就行呢,会脏了您的手。”“不碍事的,好怀念将军府里面那颗老槐树。”她还记得那个槐花飞舞的下午,她和哥哥站在树下听着百灵鸟唱歌。
那个下午婳儿便买了些花种子,用漂亮的小石头围起来,“小姐,你要围成一个什么形状啊?”紫萱边边递着石子边问道,婳儿心情大好的说,“待会儿你就知道啦。”渐渐的堆出一个蝴蝶一样的形状,五彩斑斓的彩色石头就像一只展翅的花蝴蝶,“好漂亮啊,小姐。”紫萱赞叹着。
“撒些花种下去,过些日子就会开出各色各样的花骨朵儿。”婳儿用小锄头挖出一个个小坑,小心翼翼的撒下花种,“这个是百合花,这个是兰花,这个中间的是曼珠沙华……”婳儿一一介绍着撒下去的花种。
紫萱端来一盆清水,婳儿舀起一水瓢的水细细的淋进了泥土里,幻想着过段时间会开出美丽的花儿,婳儿想着想着便笑出了声。
不远处穿着明黄色衣服的半大孩子说:“侯爷的花园里真是热闹,还有欢声笑语,还是女子的笑声,侯爷不是不喜女子的么。”
紫阳侯蹙眉,“陛下,想必是舍妹。”半大孩子好奇问道,“侯爷还有妹妹?”“是臣姑姑的女儿,若馨郡主之女。”“朕听说过若馨郡主,国色天香并且善舞,想必侯爷的妹妹也是如花似玉。”
婳儿紫色的裙裳被弄脏,发簪也掉下来一根,长发有些掉落下来,轻轻搭在背后,白皙的手指也沾染上泥土。杨罔好心的咳嗽了几声,婳儿正专心的给花儿淋水没有看到,紫萱的余光扫到了后面的人,“小姐。”她拉了拉婳儿的衣袖,“怎么呢紫萱姐姐。”婳儿不知情的对她露出可爱的微笑。
冰冷的声音传来,“婳儿,你在干嘛。”婳儿吓得手一抖,水瓢也落到了地上。
她赶紧站起来,蹲下来太久,站起来有点头晕,她正向着花圃倒下去,忽然间被一双冰冷有力的手接住,王睿看见要倒下的婳儿赶紧抱住了她,杨罔慢了一步手腾在了半空中。等婳儿回过神来,自己则在王睿的怀里,她不好意思怯生生的说,“表,表哥。”
完了,完了,婳儿发现自己的失态,这衣裳,还有掉在地上的簪子。“这个就是看见花园里,花有点少种点小花小草什么的。”王睿的脸越来越黑,婳儿赶紧一声不吭。
“还不快点陛下行礼。”王睿吩咐着。婳儿这才瞧见,前面站着明黄色衣服的半大孩子,“陛下,婳儿失礼,请责罚。”“侯爷的表妹甚是率真啊。”带着些稚气的声音,半大的孩子就是沛国的小皇帝刘轩,十来岁的年纪。
青竹站在后面想着,难怪小姐要那么多石头,原来是建个小花台,他瞧了瞧地上的石子,是只蝴蝶的样子,心灵手巧的小姐。
众人都看向了小花台,“侯爷的妹妹真是心灵手巧。”有人夸赞到,王睿也看了看小花台,冰冷的脸才慢慢沉淀下来。
“下不为例。”王睿威严的声音。他放过自己呢吗,婳儿心里暗暗高兴,赶紧答应下来。
青竹看见紫阳侯脸色好转,出来解围,“侯爷,在下带小姐去换身衣裳。”婳儿冲他感激的眨了眨眼睛。
“陛下,臣女就先告退了,不好意思,扰了您的兴致。”婳儿恭恭敬敬的说。随后跟着青竹赶紧离开众人的视线,“呵呵,终于离开了,青竹,谢谢你。”
“小姐,以后要弄这些叫下人就可以,何必亲力亲为,今天是陛下在这里,侯爷只是不好发作而已。”青竹很平静的说。
“还不是想花园好看点嘛。”婳儿撅着小嘴。青竹无奈的摇摇头,小姐一向很任性,在青竹眼里小姐一直比较活泼,虽然在沥国出了一堆事情,但是这几天明显感到她 心情好转,青竹觉得也甚是欣慰。
这晚,月明星稀,明亮的月光把道路照的清晰可见,婳儿一个人从东暖阁走出来,小声嘟哝着,都这么晚了那个冰块传人来叫我干嘛,还让我一个人去他书房,搞什么这么神秘。她推开书房的门,人不在,去哪里呢,明明叫我来居然又不在,大冰块耍什么架子啊,不就是我表哥吗,我哥哥都没有这么管过我,他凭什么。
旁边是那个人的卧房,婳儿看见里面没有点灯,她突然怒气涌上来,猛然一脚踹过木门,吱嘎一声,随后婳儿愣住了,柔和的月光洒进卧房,银白色的一片,紫檀木的雕花大床挂着淡紫色的帷幔,典雅的搁架陈列着各种奇珍异宝,重点是,婳儿看到了让她抓狂的一幕,楠木木桶里坐着沐浴的美男子,问题是他还正面对着自己,在明亮的月光下婳儿看的一清二楚,湿润的长发随意搭在身上,露出瘦削结实的身体,男子眼睛本来微微闭着享受着沐浴带来的舒适,听见木门的响动,猛然睁开了眼,他看见穿着紫衣罗裙的女子,犹如月下仙女一样站在门前,然后听见她的尖叫声,他迅速披上浴巾,跳出浴桶,用手捂住女孩子的嘴,一脚把门踢关上。
速度快的婳儿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捂上了嘴,“丫头,你就不能小点声音吗,非得让别人都听见?”他暧昧又有些愠怒的说道。
婳儿只感觉表哥身上湿漉漉的,然后抱的她身上也湿漉漉的,婳儿哭丧着脸,这下闯祸呢,“我,我不是故意的,里面都不点灯。”王睿的眼神仿佛要杀死自己一样,“你就不能敲敲门,哪有你这样突兀的。”
婳儿习惯性的做坏事了扯扯别人的衣角请求原谅,她不小心的扯了扯浴巾,紫阳侯的脸色铁青,赶紧裹紧了浴巾,“还扯浴巾,你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你可以把闺名都不放在眼里,谁来对我负责。”“表哥,我负责行不行。”婳儿语毕,发现说错话了,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紫阳侯深邃冰冷的眼眸,然后又害羞的低下了头,脸颊红扑扑的。
“你所说的负责,要怎么负责。”王睿落井下石,“就是,就是我也不知道。”婳儿不好意思说出口,“婳儿到底怎样?”王睿追问,婳儿一着急就说,“你要怎样就怎样。”王睿貌似很满意这个回答:“你说的,让我想想让你怎么负责。”
婳儿只是感觉越描越黑,“你及笄以后嫁给我。”王睿波澜不惊的说着。话一说出口,把婳儿吓了一跳,反驳:说“你是我的哥哥。”王睿带着些许得意的音调说着,“我们是表兄妹,这叫亲上加亲,比起娶一些不认识的女子,还不如娶你。”其实他还想说,你傻傻的,说什么就信什么,好哄骗。
紫阳侯紧紧的抱着她,让婳儿好不自在,“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的抱女子,婳儿,我听见你的心跳动的声音。”婳儿的心确实砰砰跳动着,她试着挣扎出他的怀抱,无奈力气太小终究是徒劳,她越挣扎王睿就抱得越紧,婳儿第一次觉得他的身体冰冷中带了些许温暖。
“别动,让我抱抱你。”温香玉软的小巧身体让他一下子放松下来,婳儿站着乖乖的就不敢动。王睿咬了婳儿的香肩一口,“表哥,你咬我干嘛。”王睿笑着:“因为喜欢你。”婳儿问道:“咬一口就是喜欢吗,那以后会不会经常咬我。”“会的。”王睿都要被婳儿这幅模样逗笑了,她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白兔,无助的看着自己,婳儿不甘心的说着:“那可不可以不喜欢。”王睿答道:“不可以。”
王睿低下头,轻轻含住了她的嘴唇,婳儿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推搡着王睿,他有些生气的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舌尖灵巧的滑进了婳儿的小嘴里,婳儿只得无奈的感受着他的热情,原来这个人的舌尖也是有温度的,王睿惩罚性的狠狠咬了她的嘴唇,痛的她呼出声来。
王睿难得温和的语气对她说,“婳儿,记得,这是吻,只能我对你。”婳儿颤颤的说:“那哥哥行不行。”“不行。”他气结,婳儿总是那么不开窍。
王睿松开了婳儿,她突然心中难过起来,就像被什么哽住了一样,曾经有那样一个少年,带她去采莲,带她骑马,给她喂药,甚至在她跌入山坡的时候紧紧的抱住她,那个温暖舒适的怀抱,已经离她很远很远呢,表哥的怀抱有些冰冷。
王睿看着她表情的变化,婳儿从来把喜怒哀乐表现在脸上,她为什么在悲伤,王睿心里一冷,他想起了远在沥国的那个人,婳儿曾经的未婚的夫君。王睿说:“婳儿,明天给我跳一支舞,除了以后神殿的舞蹈,只能给我一个人跳舞。”
娘说只能给心爱的人跳那支叫倾国的舞蹈,娘说希望自己快快乐乐的活着。“如果我不喜欢你。”婳儿试探着说,王睿有些生气道:“没有什么我得不到的,包括你。”婳儿半响不说话,他觉得吓到她了,换了柔和点的语气,“婳儿,你还记着那个人吗,忘了他吧,你们不可以在一起的,过几年指不定他会变成什么样子,人都是会变的。”
婳儿别过头,躲过他能看穿自己内心的深邃眼眸,好想这一切都只是梦,自己还在沥国,还是将军府里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姐。
“那你能帮我找到哥哥吗。”婳儿迎向他的目光,“婳儿在跟我谈条件嘛,我不是一直在帮你找的吗,婳儿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王睿觉得婳儿真的很单纯,很好掌控,姑姑的女儿啊,性子都跟姑姑差不多,他就像得到一样猎物那样得意。
王睿说:“丫头,夜深了,我送你回东暖阁。”看着婳儿呆在原地不动,“我换衣服,你不转过身去吗,或者如果你愿意留在这里,我不拒绝的。”婳儿腾地一下脸颊又红了。“我自己回去就好呢。”婳儿飞快的夺门而出,留下哭笑不得的王睿独自一人在卧房,婳儿跑的还真快,怎么看她的背影都有些狼狈而逃的感觉。
等她一路奔到东暖阁的时候,紫萱早已经在外等候她,“小姐,你回来的好晚,我都准备去找你呢。”婳儿搪塞着:“表哥有些事情跟我商量,就回来晚了点。”“小姐,你的衣裳怎么湿了。”紫萱好奇的问,“被荷塘边的水打湿了。”紫萱纳闷,这俩人怎么商量到荷塘去了,荷塘打湿也应该是裙角,怎么裙裳上面都湿了,难道小姐掉到池塘里面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