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依宁似乎看出了我的窘态,微笑着解释道:“因为我告诉他,我是因为听了你的建议才决定结婚的。所以理查德很感激你。”
“哦!”我恍然大悟,顿时飘飘然起来。
能得到大人们的认可,无疑是件值得骄傲的事。因为这样也从另一个角度证明,我有着一颗比一般同龄人更成熟的心。我希望自己在齐致远的眼里不那么幼稚,另一方面我却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长大,这样就可以“胡作非为”,而他却只是百般宠溺。这感觉很矛盾,却是那么真实。
卓依宁要理查德带我上楼回房,齐致远却被她留在了楼下。我料定她有事要和他说,知趣地上了楼。
推开门,我不禁吃了一惊。除了家具的式样略有区别外,这间房的陈设居然和我在特拉基的卧室一模一样!
理查德很是得意地说:“艾小姐,怎么样?有没有种‘至宾如归’的感觉?”
我猜他要说的是“宾至如归”。他中文不好,我也懒得纠正他。我笑:“谢谢!真的很意外呢。”
理查德说:“希望你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不要太过拘束。”他说着,拉开椅子坐下来,好像准备和我长谈。
可我想一个人待着。
我尽量把话说得委婉些:“你们的婚礼一定需要准备很多事吧。”
“嗯哼,已经准备得七七八八了。”理查德扶了扶眼镜,对我的“逐客令”茫然不觉。
没办法,跟老外说话真的不能绕圈子,不然他们根本领会不了精神。我只好硬着头皮拉开行李箱,好把我的衣物放进衣柜里。来的时候齐致远就说过,卓依宁要和理查德去英国过圣诞节,我们得住在他们家一段时间,帮他们看房子。
理查德很是殷勤地凑上来说:“我来帮你吧。”
唉,他还是和他们一样,拿我当孩子。才涌起的欣喜在这一瞬间突然灰飞烟灭,我沮丧地垂下头,轻轻嘟囔了一声“谢谢”。
理查德手脚倒是麻利,也并没有因为收拾的是女孩子的衣物而显得惴惴不安。相反地,他好像比谁都谈定,好像做这样的事,对他来说,再稀松平常不过。不等我再发挥联想,淡定先生突然失态地惊叫起来:“你怎么有ARONTONG的唱碟?”
“哦,”我随口解释道,“我同学告诉我说有个叫ARONTONG的人长得很像齐先生,所以我特意买了他的唱碟回来看看,那个人倒底和齐先生有多像。”
“那你觉得呢?”理查德眯起眼,故作神秘地问。
“是挺像啊。”我觉得他想套我的话,我就偏偏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