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宬很久没有这样叫哥了,倾朝听着这番话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从前他为了自己的前途忽视了家庭,父亲离世之前权倾宬给自己写过好几封信,自己只是考虑到能力有限,没有不遗余力地为家庭打算。
对于权家来说权倾朝做为长子,他时常感到愧疚。
他一步一步地往上爬,有很大一部份原因是因为父亲,他足够审时度势,知道那个年代就算自己也跳出来和仇家硬拼,失败还是会降临到权家。
权倾宬的一番话让他即难过又愤慨:“权倾宬,你当我是什么?贪生怕死,贪图享乐之辈?”
权倾宬长长在吐了口气,缓缓地说:“你……应该是光复权氏之人。”
水静无意中听到这里,身后的老太太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小静啊,叫上倾宬出来,我有话跟你们俩个人说。”
水静差点吓的跳起来,她忙跑过去拉住老人家的手,还没等她说话,书房的门开了,权氏两兄弟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权倾宬首先喊了一声:“妈。叫我干什么?”
权母看见权倾朝也回来了,表情颇不好意思起来。但是当着水静的面儿也无法退缩了,只能说:“好吧,即然倾朝也回来了,你们过来吧,也算是一个见证。”
权倾宬嘀咕道:“妈,你好好的又干什么?”
“估计妈有重要的事,你听着就是了。”权倾朝率先走向客厅的长桌前坐下。
孩子们围坐下以后,权母从衣袋里掏出那套翡翠首饰轻轻地放在桌上,很老派很威严地说:“本来想过年再把这个拿出来,可是我等不急了。这套翡翠是权家祖传的,第……多少代啦?算了,我忘记了。你们的父亲死时告诉我说把这个给权家有长孙的媳妇。倾朝啊,你媳妇哪,我也见不着,只有倾宬的媳妇常来孝敬我,为了鼓励你们快点给权家生一个孙子,所以这个就给水静吧,然后水静,你再往下传。”
权倾朝听了权母的话脸色暗了暗。
权母还是了解儿子的心理的,她问:“倾朝,你有意见吗?”
权倾朝笑了笑:“妈,这是应该的,我没意见。”他心里明白,自己有意见也没用,因为自己媳妇两三年不肯回国了,这个传家之宝就算给她,也给不出去。
这不是钱的问题,作为权家的长媳人家也是富甲之家。
他在心里唉着气,母亲的作法他没办法有什么意见。
水静顾忌着权倾朝的想法,她急忙说:“妈,这个我不能要,真的。我们……还没孩子不说,我又是弟妹,这个应该给嫂子的。妈这个……”
权母一听就不乐意了:“怎么滴?你也瞅不上?那个……”
权倾朝知道权母想说的是自己的媳妇瞅不上这个家,瞅不上权家所谓的传家宝,他连忙接过话:“妈,水静是不好意思要。”他抢过权母的里的东西,往水静手里一塞:“静静,拿着吧。这也是权家的荣誉,得之有幸。懂吗!”
水静一看权倾朝这样说了,突然泪眼迷蒙了。自己从小跟外婆长大,嫁给权倾宬了婆婆居然把自己当成女儿一般。
水静接过那套翡翠,哽咽着说了一声:“谢谢妈妈!”
今晚权母总算是如意了,她叨咕着:“不用谢,这是妈妈应该的。你是妈的女儿啊。”她也激动地流泪了,转头对权倾宬说:“如果姐姐在多好。”这话说的声音很轻,水静没有注意。
兄弟俩对了一下眼色,权倾朝忙岔开话:“妈,谢谢你对水静这么好。累不累啊,忙了一整晚了。”
权母似乎真的很疲惫了,她站起来,对水静说你们玩吧我要休息了。然后也不知道叨咕了些什么就上楼休息了。
权倾宬问权倾朝:“妈最近没什么事吧,不糊涂了吗?”
“不糊涂,把权家的翡翠给水静应该是她早就有的想法了。”
送权倾宬和水静出门时,权倾朝避开水静问了一声:“倾宬,她不知道吗?”
“还没说,不急。”权倾宬看着水静走出门的背影,淡淡地说。
“嗯。”由于怕水静听见后会多想,权倾朝没再说什么。
在回去的路上水静回想着权母的话,还有不经意间听到兄弟俩的对话,不由得心里一阵堵得慌。
她小心翼翼地问:“老权,你跟哥说一下,这个传家宝贝我最好还是不要吧。”
权倾宬回答的很利索:“这是妈给媳妇的,你不要好像对不起她老人家。”
“可是长孙都有了,又不是我生的。”
“静静,你不知道,大嫂拥有一个大家族。当年大哥就是因为看中了人家的财阀家世,才选择联姻的,权倾朝是年轻的政客,估计大嫂家也看中了这点吧。结婚以后大嫂就依然出国生活,根本不怎么回来。回到A城也不住家里,都是住酒店。所以难怪母亲会这样作,你也别管那么多,带着吧,你带着真好看。”
水静沉默了一会儿,冷不丁说了一句:“那……你和哥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权倾宬撇了水静一眼:“瞒着你们,什么事要瞒着你们?”
“我……我听见了一点儿。游书廊嘛。”
“哦,你是说那个。”顿了一会,权倾宬在想怎么才能和水静说的委婉一点:“我是想把老宅收买回来,从办游书廊。”
“那……权市长担心什么?你要是走正常的渠道……”水静停住了,她不想激怒权倾宬。
“这些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
水静一听,这什么话嘛,摆明了不想让我知道。她赌气地说:“我当然担心你,你什么都瞒着我,你当我是白痴。只知道吃饭睡觉嘛。”
“我不是瞒着你,就是怕你替我担心。作事情是有风险的,但是我会小心行事。”
“你会小心?那权倾朝有必要跟你吵吗?”
权倾宬把车子靠边停下,车子里黑黑的。他在黑暗中盯着水静,幸好天色黑下来,不然水静非吓着不可。
权倾宬阴沉的声音仿佛从头顶传过来:“水静,别试图打听你不该知道的事情。这样在我身边不幸福是吗?非得好奇的什么都想知道?跟谁学的窃听别人的谈话?”
“我没有……”水静委屈地辩解。
“还说没有。”权倾宬怒吼了一声:“你干的事自己心里清楚……”吼完了权倾宬也怔住了,这是干什么?对女人凶有什么意思哪?
权倾宬闭了嘴,他从对着水静的方向转过来看前面的路。隔了一会儿,他听见水静发出了一种抽泣的声音。
他心里抖了一下,这小女人让自己欺负哭了?
“水静……水静你怎么了?”他打开车内的灯,可不是嘛,水静在抹眼泪。
他伸手去抓水静的手,水静一把甩开了。
“水静,你别哭啊。”他等了一会,见她哭的更厉害了。他心里一阵烦燥,他先关了车内灯,然后下车绕到水静车门这边,打开车门硬是挤了进去。
水静让他挤偏了身子,权倾宬伸开双臂把娇小的水静顺到自己的身上,调了调座椅,让两个人尽量躺下,水静则躺在他的身上。
他一边给水静擦着眼泪一边哄着:“水静,静静,别哭啊。是我说话声音太大了,是我不好,我说错话了。静静,静儿……”权倾宬一声喟叹,只能去亲吻水静的唇。
水静没有躲,也没有回应。权倾宬单方面地长长地吻着,吻到自己激动赶来。他不得不放开她。
“静静,别哭了。有的事不告诉你真的是不想让你太担心,包括权倾朝,他也没办法理解我。”权倾宬一边给水静捋顺着头发,一边轻声说着:“父亲的宅子本来办了书社,那里有一部份书被莫豪森拿去卖了,我只收回来一部份。另外的要慢慢收回,这个过程很漫长,也费时费力,没办法。收书也须要钱的。最近我听说那个变成市场的地方要改造了,说明不管是A大还是政府都嫌它太丑,你想想,如果这块地皮落到别人手里,那肯定要盖上高层楼房。那样游书廊就只能是永久的记忆了,所以我想把它拍下来,找最好的设计,然后按照我自己的意思恢复游书廊。明白了吗?”
“没有。”水静不哭了,可是气还没消。
“乖啊,怎么还不明白?哪不明白问吧。”权倾宬虽然从不打算把自己的过往全盘托出,但水静为他而哭,他是又感动又心疼。
“你打算怎么拍地?”
“竞拍啊!”
“废屁啦,不竞拍你还死拍啊。我是说你的资金方面是怎么解决的,A城的地王我也不是没听说过,你有那么多钱吗?”
权倾宬狠狠地皱了一下眉,这个熊孩子一不仅不好骗,还有刨根问底的精神。不过刚才得罪过人家,这会要忍耐着。
“这你也问?”
“你就是不想告诉我,那还让我问你干什么?”
权倾宬依然耐心地开释着,一边手上开始不老实了,搂着水静的手钻进衣服里魔性地抚摸着她的肌肤。
“前两天去香港一方面找合伙人,一方面找风投公司融资。意向书都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