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我说爱,可是现在陈议舒的做法显然越出了爱的这个范畴,如果我说不爱,在没有充分证据仅凭陈议舒的晚归和他衣服上的女士香水来判定的话,也太过于鲁莽了。
沙罗晃了晃自己的酒杯:“安信姐,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就像这杯酒一样,进口的时候是甘甜的,可是到了喉咙却苦的要命,两种味道很极端,却又巧妙的融合在了一起。”
听了这话,我的心神不禁荡漾了一下。
“琥珀之梦,是想说开始的确美得像梦一样但却终究会被打破所以到了喉肠处才显苦涩吗?”我不由自主的喃喃,此时此刻的我也不知道我到底醉了没。
沙罗因为是调酒师,品酒的能力也比我们更胜一畴,他点点头:“不错,琥珀之梦,就是这个意思,每个人都生活在不同的梦里,但迟早有一天,这个梦,会被打破,无论好坏。”
这些话说出之后,安信沉默了下来,等她再次开口的时候,我才知道她又哭了。
“可是我为什么发现我似乎离不开这个梦了,他简直成为了我的全部。”
听到安信的这句话,我的心里也一片涩然,想当初,也有那么一个人,是我梦境的全部,现在,他依然占据着那个角落,只不过,早已变了质。
我不知道我和他离开了有多久了,久到我一想起那个人,我的恨都变成了说不出的苦楚和颓然。
都离开了,再也见不到了,我再恨,又有什么用呢。
沙罗一口干了琥珀之梦:“离不开就试着狠心点,安信姐,不要委屈自己。”
我知道沙罗把原因已经猜出个大概了,也一口干了琥珀之梦说:“安信,如果我们自己都不再爱自己,不保护自己了,还怎么让别人爱你,保护你呢?”
安信只说了一句话便让我们哑口无言:“我都是心甘情愿的。”她勉强的摆出一副笑脸说。
沙罗叹了口气,拿起调酒器具手腕翻动之间后,和刚才不同的另外三杯酒诞生了。这次三杯酒的颜色,是艳红的。
沙罗说:“尝尝这个味道。”
我喝了一口便觉得酸酸甜甜的,而且清爽的感觉蔓延在嘴里,似乎我一开口,它就会因此扩散出去,而我,完全不知道此时我的脸已经红的像猴屁股一样了。
安信看了看我的脸,犹疑的问:“这么红,是什么啊?”
沙罗赶紧给安信抛了个眼神过去,我看到沙罗的这个动作之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细想一会儿,我摇了摇头,并没有发现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因为是沙罗调的,我觉得那可能是我的错觉,于是就放下心来,问沙罗:“这什么酒,怎么这么特别,我现在顿时觉得精神了不少。”
沙罗带着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指着酒吧大门说:“姐,这可是玛格丽特,你别想清醒的离开这个大门了。”
听到这话后,我终于知道了刚刚沙罗的反应为什么那么反常。
我本来想还嘴的,一激动就觉得下腹鼓鼓涨涨的,我要上厕所,我这么想着。
我打着酒嗝威胁他道:“呃,姐,姐现在不和你计较,等姐上完厕所你就知道错了。”说完,转身就往厕所的方向走去。
“唉,姐,你现在这样,能找到厕所吗?”沙罗有些幼稚的举出一根指头问:“这是几?”
我恼火的看着沙罗伸出的手指,一巴掌就把他的手拍开:“我还不至于认不出这是几。”
说完,也不管他,看了安信一眼,有些摇晃的说:“安信,我要去上厕所,你去吗?”
安信摆摆手,似乎醉了,而且醉的似乎还不轻:“我才不去,记得快点,待会我们还要去唱歌,还有跳舞呢。”
“好,好啊”酒劲已经完全上脑,我有些结巴的说,然后快速转身就去厕所解决生理需求了。
当然,也无视了沙罗的那句“姐要不我还是送你去吧。”
等我快要走进厕所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人,把我撞的天旋地转的,正准备骂人的时候他居然走的老远了。
我甩了甩头,也没再管撞我的那个人,转身就踏了进去。
进来之后,我整个人都惊呆了,这,这怎么有男人,我在看见一个男人在洗手池边洗手的时候这么想着。
而此时,他恰好也洗完手转过身来,看见我的时候,他好像愣了一下。
而我,酒精上脑,晕眩感一阵袭来,但我还能维持好身体的平衡,在看到他的脸时,我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
这张脸,真帅啊,我心里这么想着,又多看了几眼,但看着看着,我又突然觉得这张脸好像挺熟悉的,我这么想着,摇晃着走近一步,想要看的清楚点。
但还是太模糊,看不清楚,我皱了皱眉,转眼就已经到了他的面前,我盯着他的脸,还是记不清他到底是谁。
但是为什么,我却觉得像那个人,可是,那个人早就离开了,现在,应该已经有妻有子了吧。
想到这,我的口气顿时就不善起来:“嗝,你,你怎么会在女厕所?”
他低头看着我,竟然笑了:“你去门外看看,这里到底是男厕所还是女厕所。”
我不相信:“胡说,我明明对这里熟悉的很,这里是男厕所,嗝,还是女厕所,我怎么可能分不清。”
“你醉了。”他没再跟我计较,而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举出一根手指,认真的看着自己的手:“我才没醉,嗝,你看,这是一,我还分得清。”
他好像有些无奈,指着一处空着的厕所位置说:“你不是要上厕所?还不去?”
听到他说的话,我顿时就知道我来这里是干嘛的了:“噢,对,我是来上厕所的。”
说完,我就走进去不管不顾的要脱裤子上厕所,他顿时就走进来抓住我的手不让我再脱裤子。
我恼火的看向他:“你干嘛?我还没上厕所。”
“我只是想告诉你,没关门。”他腾出一只手指指厕所门说。
我憋急了:“我爱关就关,我乐意,干你屁事。”
突然对面的厕所门打开了,一个男生红着脸走了出来,而我,也刚好看到那个男生。
我看了看那个男生,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旁边站着的那个人,突然傻笑着说:“嗨,你也来上厕所啊,不过这里是女厕所,你变性的?”
说完这话后我瞄了瞄那个男生的下面,虽然并没看出什么来,但我还是呵呵在那里笑着。
那个男生在听到我这句话之后顿时就好像受了什么惊吓般的看着我,然后连手都没洗就走了。
而抓住我的那只手,也瞬间松开了,我有些疑惑,就问:“他怎么走了?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他额上的青筋显然有些凸出,我怎么觉得他好像在忍耐什么。
“他害羞了。”半响,他才说出这句话。
我点点头,想着应该是我问的那个问题太过直白,那个男生不好意思了。
“噢,原来是这样,那下次我就含蓄点问他在哪做的变性手术好了。”
这个问题够含蓄了,我这么想着,忍不住捂住嘴唇偷偷的笑了起来。这一笑,我顿时就觉得憋不住了。
“我憋不住了。”我这么说着,然后就把上衣撩起,准备拉下裤子的拉链。
“嘭”的一声,门竟然被关上了,我顿时急了,敲门就说:“你别把我关住,待会我出不去怎么办?”
然而我只听到这么一句话:“上完厕所你才可以出来。”
听到这话,我有些晕乎,但想想之后,似乎我自己也能把们打开,于是我慢悠悠的把生理需求给解决了。
还好我虽然醉了,但也没醉到连门把在哪都不知道,但开了门之后,我就踉跄着脚步走了出去。
洗完手,我就发现这个人竟然还没有走,我走到他旁边:“唉,你这人真有趣,走到女厕所还待在这里。难道……”
我的眼神顿时就变得不一样了:“难道你也是变性的?”我指着他下面,大叫着说。
然后,我就被打了。“嗷,你打我干什么?”我揉着头,怒道。
年锦域慢悠悠的收回手:“菜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我不爽:“不就是问问你是不是变性的嘛,你至于吗?还有,这里是女厕所,你一个大男人进女厕所干嘛?”
他竟然说:“在厕所闲聊你难道不会觉得不舒服?”
我想了想,好像真的挺不好的,然后,我的脑子咚的一下,我恍惚的想着,好像,外头还有人在等我。
我摆摆手转身就走:“不,不跟你说了,我,嗝,我还有朋友在等我呢。”
没想到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说:“叶叶,你真的不记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