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空地上的二十多个青年男女圣教徒,都被枪火和张霖放倒了,镜头里,全身浴血的师爷和疯狗,也一前一后出现在“赵家庙”的村口夜雾里,向制高点伙伴藏身的所在频频招手。
“村子里的一百五十六个圣教徒,已全被我们干掉了,枪火、皇帝,你们可以过来啦!”无线电里响起师爷愉快的呼叫声。
“枪火收到!”
“皇帝收到!”
枪火和张霖分别回应,枪火从雪堆里一跃而起,看着四仰八叉躺在雪地上面、表情痛苦的张霖,狠狠地踢了他侧臀一脚,语气却缓和不少的道:“谢谢你第一枪救了我一命,我欠你一次!你的枪感还算不错,老子有点喜欢你了!”
“那个小姑娘最多十二、三岁吧……”躺在雪地上仰面向天的张霖,紧紧的闭着眼睛,一时还没有办法平复心中的各种复杂情绪。
“好啦!老大在叫我们呢!?别胡思乱想了,待回到‘狼穴’,我带你去魔瞳那儿看一下,那小妞儿可是绝好的心理医生呢!不过你要小心点,千万别打她的主意,要不然太子绝对会让你后悔你妈把你生出来的……”枪火拉起精神萎靡不振的张霖就走,看来这个冷冰冰的美国大兵现在的心情还不错。
路过那个被自己爆头的少女尸体时,张霖不由自主的停下来看了她一眼,只见女孩儿睁大的圆眼中,早已经没有了生命的鲜活色彩,溅在苍白面颊之上的几滴血,格外显得凄艳。
张霖半蹲下身来,伸手为她抹合双眼,然后心中默念了一声:“小妹妹,对不住了!”然后直起身,扭过头,加快脚步追赶已经入村、正和疯狗击掌欢呼的枪火,再也不敢回头来看。
“怎么了?皇帝,脸色这么难看?!”迎上来拥抱张霖的师爷,露出发自内心的关切。
“不打紧,有些疲累,我想休息几天就好了。”张霖挤出一个倦倦的笑容。
“喝酒、赌钱、拜佛、杀人、草娘们,凡事都有第一次,做马贼也是一样,皇帝,你已经做的很好,比我预期的要好上太多。”师爷轻轻拍着张霖单细的肩膀,用肯定的语气安慰着。
扛着爆破筒、口眼歪斜、形象邋遢的德国人疯狗也跑来拍了张霖的肩膀一下,操着一口并不算流利的华龙语道:“我想,我们已经开始接受你了,小家伙。”
“是吗?那你们愿意放我乡下种田娶婆娘生娃吗?”张霖一双狐狸眼中,燃烧起希望的火苗。
“你想多了!要是你表现的糟糕的话,我们还有可能把你轰走,免得浪费米饭,现在你这么出色,我们哪舍得让你回家抱锄头啊!”师爷老脸居然不红不白的回答。
“我欠你一条命没有报答,你走了我这辈子都会很不安的!”枪火摸着胸口,表演略显浮夸。
“混蛋!无耻!流氓!无赖!你们的良心是不是都被野狗给吃了?!爹妈没教你们做人要知恩图报吗?!”张霖火冒三丈,跳着脚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师爷,毒舌呢?怎么一进村就不见他?”
“毒舌和太子连夜去向肥鼠大主教收取尾款了。”
“哎,枪火,你干掉了几个?”
“十九个,你呢?疯狗,发达了吧?”
“好说好说,三十一个,嘿嘿,嘿嘿……”
师爷、疯狗、枪火在某只菜鸟的激烈抗议声中,有说有笑的向村子里渐行渐远,留下张霖一个人,在晨曦中无风也凌乱。
指天顿地的骂累了,张霖拖着马枪来到了村子中心的一间石屋外,只见冲锋叼着德国烟卷、端着MP18冲锋枪在屋外警戒,看见张霖过来,老远友善的丢过来一支香烟。
石屋里适时传出来几声惨绝人寰的嚎叫,张霖点燃香烟,信口问道:“里面在做什么?冲锋。”
冲锋吐了几个烟圈,习以为常的笑道:“法官在里面处理光明圣会的俘虏,丧尸在边儿上看热闹,你要不要也进去瞧一下?”
控制不知自己的好奇心,张霖顺着门缝往石屋里瞄了一眼,只见法官正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吼,掌中的黑色死神镰刀舞动如风,将案板上几个伤痕累累的被俘光明圣徒,腥风血雨里,剁得跟饺子馅似的。
黑胖的丧尸庞大的身形就坐在不远处,一边啃着一个油腻腻的羊腿,一边目光兴奋的欣赏着同伴灭绝人性的表演,更是不时地点评法官“这一刀可是不够狠啊!”、“从他大动脉割下去会不会血流得很快一点?”、“将那个家伙的舌头割下来给爷下酒正够味!”诸如此类的论语。
只看了一眼,张霖就急忙把目光抽离开那杀猪般的血腥屠宰场,扶着门框,蹲在地上,不住的呕吐起来。
“没事吧?皇帝。”背后响起师爷关切的声音和疯狗的蔑笑。
“杀人不过头点地,屋子里那个变态法官,这样摧残那些濒死的圣教徒,是不是太残忍、太兽性了!?”张霖脸色难看的质问。
“你为什么不讲你这些‘正义凛然’的话,说给外面那些被圣教徒处以极刑的萨满信徒听!”疯狗用爆破筒指着广场上给削成“人棍”的萨满人尸体,盛容满面的反问!
“我……”张霖回头看了一眼树桩上那些被焚烧的面目全非、焦糊残尸,一时语塞,竟是说不出话来。
“皇帝,你还年轻,你也才入行,杀人越货,是我们的职业,更是我们的求生之道。天地不仁,视万物为刍狗。你我生逢乱世,贪官污吏敲骨吸髓,百姓流离失所,悲鸿遍野,易子而食,民不聊生。我们要在这人吃人的世界里活下去,有时候,不够狠一点,是行不通的!”师爷来到张霖身前,语重心长的拍拍新丁瘦小的肩膀。
“您说的这些,我都懂。”张霖怒气未平的回手一指屋里,恼道:“可是,您不觉着,法官是不是有些狠过了头?他简直就不是人类啊!”
“额……额……法官这厮做的却是有些变态,他脑子有包、心里有病,皇帝,你以后千万别学这个家伙!毕竟,我们团队有他一个杀人狂就足够头疼了!”师爷习惯性的抽口水烟,然后低声叮嘱道:
“这些话你别跟法官讲是我说的,那个变态惹得性起连亲娘老子都杀……”
“……”张霖顿时无语了。
腥风袭来,两手沾满鲜红血液的法官,跟丧尸两个大块头勾肩搭背,嘻嘻哈哈走出,身后门缝里,劲风一吹,血腥味飘出老远。
就在这时,村口传来一阵轰鸣声,一辆军用卡车冒着黑烟,横冲直撞的闯进村子。
“全部撤离!”师爷一招手,包括张霖在内的所有狼骑,在十秒种之内全部上了卡车,车子启动后,师爷指着前排、一条腿装有金属架的驾驶员大声道:“认识一下,这是老十一机甲,新伙伴皇帝!”
机甲回头朝着张霖开心的大声叫道:“欢迎加入‘十三狼骑’!欢迎回到我们的‘狼穴’!”一指副驾驶座上蹲着的一只奇丑无比的狼狗:“我‘儿子’二锅头。”
“回‘狼穴’有什么好开心的?”张霖向无视他的丑狗“二锅头”摆摆手。
师爷色眯眯的道:“如果‘狼穴’有两个大胸长腿的美人,在等我们共进晚餐,你说该不该开心?”
车厢里所有男性,都心照不宣的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