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长在苏琼的陪同下一大早便来到了隍都早报社,这令燕妃子与林川感到颇为意外。
来到会议室,局长开门见山地问道:“听说昨天易副市长心脏病突发的时候,两位正好在场?”
林川愣了一下,还没有明白局长的意思,燕妃子却早已接上了话题:“后来抢救无效不治身亡,对吗?”
局长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林川终于明白局长此行来的意思,看了一眼苏琼,苏琼无可奈何地撇了撇嘴。
燕妃子哼了一声,说道:“这里没有外人,局长,你就直说吧!”
局长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也不怕你们安了录音装置,我知道这是你们常做的事情。但这件事可非同小可,胡来不得的。”
“难道是我们胡来?”燕妃子气愤地说道。
局长心平气和地说道:“别生那么大的气,你做记者也不是一两天了,当然知道这件事的影响力,市里的指示,这件事要掩下来,我也是听从安排。”
燕妃子不屑地说道:“掩得下来吗,昨天可是一队警车进驻了易副市长的家,还有那声枪响。”说完,她斜了苏琼一眼。
“这是我们内部的事情,不用燕记者担心了,我想的就是两位,希望还是能够听我们的,当初允许两位介入案件侦破的主要原因还是相信两位能和警方很好的合作。”局长不紧不慢地说道。
燕妃子摇了摇头:“咱们所说的合作是在破案的过程中,而不是结案之后。如果我要坚持呢?”
局长抬起头来,环顾了一下整个会议室,然后把目光放在了陈列柜,那里摆放着许多隍都早报曾得到过的荣誉,包括锦旗以及奖杯等等:“你们坚持我也没有办法,但你知道,隍都早报能有今天来之不易啊!”
“你在威胁我?”燕妃子咬牙问道。
局长没有直接回答,拿出手机来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递给燕妃子:“找你的。”
燕妃子愣了一下:“谁?”
“你们懂事会长,你肯定知道的。”局长说道。
燕妃子没有接电话,她知道,即便接了,结果一定是局长所要求的那样。她可以不听局长的警告,但对于老板,她却没有丝毫办法。
局长笑了笑说道:“燕记者,从事新闻工作这么多年了,有些事你也不是不清楚,这件事太大了,市里十分关注,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燕妃子万分沮丧,坐在椅子上呼呼地喘着粗气。
局长又转向林川:“林记者有什么想法吗?我知道您的帮助很多,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来我们警队,我们欢迎你!”燕妃子立即瞪大了眼睛。
林川急忙说道:“我没什么想法,上面怎么说我就怎么写。至于去警队,我想还是算了,我只是一个小市民,当不了警察的。”
林川的拒绝令燕妃子感到一丝安慰,而这时苏琼却突然说道:“你不是一直想开一个私家侦探社吗?可以在警局备案的。”
“以前可没有这个先例!”局长乐呵呵地说道。燕妃子的心立即又紧张了起来。
林川淡然一笑:“我很怕死的,那一定很危险。对了,局长,易成元副市长不幸心脏病发作而死,他的妻子当时在场吗?”
局长与苏琼都没有明白林川这么问的含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纳闷地看着他。
“我听说易副市长和他妻子李淼关系十分要好,什么事情两个人都是一起做的,那么易副市长犯病的时候,作为妻子的她怎么可能不在场呢?”林川故作轻松地说道。
苏琼知道林川说的不是真话,立即警觉地问道:“你要说什么?你该不会以为李淼对易成元的事情全都知道吧?”
林川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李淼的父亲是谁,你们知道吗?”
“是李鱼青,陈东早已调查出来了,但在十年前,这父女俩就断绝关系了,据说到李鱼青死,他们都没有见过面,你该不会以为李淼也是GA组织中的人吧?”苏琼问道。
林川不紧不慢地拿出一张纸条来递给苏琼:“看来你们已经知道了,隋江为了帮助破案给了我一张纸条,上面有三条有用信息,这是第二条,第一条就是关于崔东实与他弟弟的情况,我曾给你看过。”
“隋江为什么不直接给我们。”苏琼接过林川的纸条,边看边问。
“因为隋江知道他和你们之间好象有点误会。”林川解释道,一旁的局长叹了口气。
苏琼看完字条,摇了摇头道:“这和陈东调查出来的结果是一样的,并不能证明李淼就是那个组织中的人。”
“我并没有要证明李淼就是那个组织中的人,你们想过没有,李鱼青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虽然断绝了父女关系,但法律上并没有割断,据我了解,李鱼青的财产最后还是由李淼继承的,李淼却把父亲的药厂关闭了,那药厂难道经营不下去吗?”
“你错了,我们调查过,李鱼青是将药厂留给了崔东实,而不是她的女儿。”苏琼说道。
“好的,那么我问你,崔东实为什么要把药厂关掉而不是卖掉?”
苏琼回答道:“药厂的冷藏室供摆放那些人体试验品用,那里还有简单的试验设备,崔东实在继续着李鱼青的研究。”
林川冷冷地一笑,说道:“你难道真的相信崔东元所说的话,崔东实是一个天才吗?我想李鱼青即便留下一些数据,但试验绝不是打一针那么简单吧,还有许多观察分析数据等问题,不具备医学知识与操纵技能的人在短时间内恐怕根本不行。而崔东实的经历我们都知道,他没有医学背景,虽然跟了李鱼青两年,但大部分时间是以运输工的身份在工作,他怎么可能在这两年的时间内学习到所有知识呢?”
苏琼点了点头:“难道不是范仑吗?”
林川摇了摇头,说道:“三具鬼棺新娘的检验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变化,这只能说明,三年来的试验只是简单的重复而不是尝试,范仑如果参与了,他一定会尝试一些改变的,无论是好还是坏。”
苏琼叹了口气道:“这么说来只有李淼了,她有医学背景,却不算是科研人员,所以她能够对试验进行重复,而不是尝试。”
“而李鱼青把自己的财产药厂留给崔东实其实就是一个障眼法,这是作为父亲保护自己女儿的一种方法。”林川解释道。
“难得崔东实这么忠心,李鱼青也相信他。”苏琼感嘅道。
林川叹了口气:“信仰,这是范仑说过的话。”
局长突然插话道:“这么说来,这个李淼也是那个GA组织中的人了?”
林川摇了摇头道:“我认为这倒不重要了,无论她是与不是,她只是继续着她父亲的事业。”
“这我就不明白了,既然十年前李淼与李鱼青断绝了父女关系,那么,为什么在李鱼青死后她又要继承父亲的遗愿呢,难道她觉得对不起父亲?”局长慢吞吞地问道。
“李淼用人体做试验当然是为了让范仑重新做研究……”林川拿起了那张纸条,上面是隋江给他提供的信息,十年前,李淼与李鱼青断绝父女关系。这是一条不用费力便可以查到的信息,为什么隋江要特意指示出来呢?
“你是唯一一个与老范不太熟的人。”隋江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林川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十年前李淼与李鱼青断绝父女关系难道与范仑有关?那可是范仑刚刚入狱的时候啊。
“我明白了。”林川突然大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