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培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白楼,只觉得她的眸光极其冰凉,光是这样盯着他的眼,就让他感到莫名的冷,却不像是冬日刮骨的刺骨寒风,而是一种全不将他放在心上的,冷漠。
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萧培疑迟道:“绮罗?”
白楼上下打量他一眼:“你有事?”
萧培终于觉察出了不对劲,白绮罗看他的眼神永远都是含情脉脉的,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他是当时他们同龄人中长的比较出挑的一个,所以白绮罗对他是一见倾心,并且一倾就是这么多年,而且白绮罗从来不会这样与他说话,她的语气细细软软,仿佛害怕别人听见似的小心翼翼。她更不会和人对视,永远的低垂着头,他所看过最多的就是白绮罗额前的头发。
他微微皱眉,猜测着是不是昨天夜里给她的刺激太大,让她对自己有了怨恨,他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当时因为外面雨太大不想淋湿,所以没有追出来,现在的白绮罗虽然对他想要找的东西没多大用处,但他昨日已经应下了将军府派来的媒婆,白绮罗很快将以他萧培妹妹的身份嫁进皇家。
绝对不能出了差错!
思考也不过数秒之间,萧培面含忧色:“绮罗,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你也知道我是逼不得已……”
“失忆症。”
萧培一顿:“你说什么?”
“我患了失忆症,你要没事我就先走了。”
萧培怔住,见她正的要走,赶忙两步追过去:“这是怎的回事?可去请了大夫?”
本以为她是因为昨晚看到了那些事所以心有怨怼,却没想到患了失忆症,再看她与从前大相径庭的态度,萧培完全没想过这是她在做戏。
“这我也不知道,睁开眼时就是这样,什么都经不起来,大夫说我是受到了剧烈地刺激,又摔跤磕到了脑袋,加上淋雨高烧,才会如此。”白楼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我还有事。”
萧培眼睁睁看她拿着根长杆子走了,心底一沉。
亘潇潇昨晚被白绮罗打扰,她堂堂一国公主竟然被人家看到那种事,心中羞愤,对白绮罗的杀意更深,虽然萧培一再强调他绝不会娶白绮罗,但她还是不甘心,看来前几日给她的威胁还不够!
所以今日她又穿了一身红衣,幽幽的走进了湖中亭,远远就看到了坐在亭子里的白绮罗,心中冷哼,不长记性的小贱种,还真以为每天在这赏花赏月,半点忧愁半点伤的,就能激起别人的怜爱了么?
真想叫人看看她之前那吓惨了的丑样,真是笑死了。
此时的白楼正在钓鱼,不得不说这湖里的红鲤都被养得没了属于鱼的警戒,半个时辰不到,她已经装了满满一大盆,被装进大盆里的鱼还不时冲她张嘴讨食,这智商也是没得说了。
她也早就看见了穿得比红鲤还艳丽的亘潇潇,不免又想到了之前放在白绮罗阳台上的红纸书信,信上只有一行字——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而后白绮罗那段时间就经常被亘潇潇这一身红衣吓到,甚至半夜都会被吓醒。
亘潇潇飘一样的来到她的身后,比起上次更近的距离,死死的看着她,她很清楚自己在这个胆小的女人面前不需要像泼妇一样大吵大闹,她完全可以用她的仇恨,不言不语的,从精神方面打击她,使她畏怯,使她恐惧,令她永远都不敢出现在自己面前,还会像疯了一样要逃离这里,“那个人”说得没错,她在这个懦弱的女人面前用了两次,效果真是令人满意。
白楼知道她在身后装神弄鬼,却并不急着回头,而是静静的看着开湖面。
微风拂过,煞是惬意,很快,钓线动了动,她嘴角一勾,猛地将线拉起,两条手臂粗的大红鲤甩着长尾跃出湖面,在空中抛出一条亮眼的弧线,她伸手一捞,抓着扑棱扑棱的鱼悠然转身,像是才发现眼前的人,手不知怎的就往前一送。
红鲤滑脱了手,十分恰巧一尾巴扇在亘潇潇脸上,油滑黏腻的鱼鳞糊了她一脸,不过令白楼意外的是,惊慌失措的红鲤并没有就此停下,而是顺着亘潇潇脖子一路往下……鱼头滋溜一下钻进了亘潇潇的衣襟,还能依稀见到它在衣服里不停弹动的轮廓,滑溜的身子直到她的腰部才停止下坠,而后就看到她整片肚子的衣服都在不协调的弹动。
亘潇潇:“……”
白楼摸摸下巴,哦呀,这鱼……蛮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