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聂晴说了一声“放手,你这个流氓”,胡幽幽又恍然大悟:看来双方还没有建立恋爱关系,这男人心急了,想吃豆腐,但有恶习,恋足癖,触犯到聂晴了。
看到聂晴狼狈而逃,不禁恶向胆边生——敢对自己的姐妹下黑手,该死!于是大喊一声抓流氓就要冲上前去……后来,大家就都知道了,她杯具了。
“说,那个变态的家伙是谁?”胡幽幽真生气了,被人从后面搂住脖子放倒在地,还是第一次。她是网络安全专业高材生,可不是格斗高手。更令她气愤的是她眼前的这个格斗高手好姐妹竟然不帮自己对付那个变态。刚才天比较黑,自己冷不丁被他从后面摔倒在地都没看清是谁,等她起来的时候,那变态男已经跑没影儿了。
聂晴一阵无语,不知道怎么说。说是段剑锋吧,这二人矛盾肯定升级,不说又对胡幽幽交待不过去。
“别说你不认识他,你们在那约会,我可看得清清楚楚。”一气之下胡幽幽连偷窥人家的糗事也不避讳了。
“这真是个误会,幽幽,别生气了。”聂晴无奈地安慰道。
“你……你竟然帮那个变态男欺负我,我被他扳倒了你也不帮我?”胡幽幽越说越委曲,说到后来竟然呜咽起来,眼泪竟然在眼睛里打转。
看到胡幽幽这样儿,聂晴心里更有愧了,搂住胡幽幽的肩膀:“好妹妹,别哭了,哭鼻子哪像个军校学员。”
“那你得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否则我再也不理你了。”胡幽幽继续不依不饶。
被逼无奈的聂晴只好打算摊牌,但还是不放心:“那你答应我两个条件,一是不准再生气了;二是要替我保密,不能向任何人提起,连许飞也不能告诉。”
“行,成交,我答应你的要求。”胡幽幽爽快地答应了,脸上偷偷地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听到胡幽幽答应的这么痛快,聂晴有一种上当的感觉,但话已出口,只好把事件的前前后后详细向胡幽幽说了一回。
聂晴本不想说得这么细,但奈何胡幽幽那张嘴,大事小事都不放过,只好连段剑锋上医院、抓贼被打、舌战纠察周班长等都一一交待,但她被段剑锋“非礼”的情节自然是一一略过。
聂晴不知道的是,她被一个男学员抱腿的事儿胡幽幽早都听到了消息,别人可能不知道,但胡幽幽是谁,作为网络安全专业的大姐大,光靠忽悠是玩不转的,有人脉、信息面广也是必须的。当时远处偷偷围观的那个人,就是胡幽幽的前赴后继者,有这等大事,当然早早汇报上来,作为邀功请赏的筹码,要不胡幽幽能对聂晴的事儿这么上心?幸亏是这偷窥男报告完之后就被胡幽幽下了封口令,否则又是军事学院校园网论坛上的一则大新闻。
听完聂晴的话,胡幽幽装作破涕为笑:“这才是我的好姐妹,这祸害一天的故事真精彩,想不到还挺有正义感,我要是新闻专业的,肯定采访采访他。”
聂晴见胡幽幽不再生气的样子,放下心来:“行了吧,幽幽,我全都说了,你要说话算话,可不许再生气,包括不再生他的气。”
“哟,你还真替他着想,他这么欺负你,你都一点儿都不生气?我看你们真是有猫腻。”胡幽幽认定了,肯定的。
聂晴可真着急了,许飞不信,现在这胡幽幽更不信。怎么越描越黑呢?
“别瞎说,幽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想在校期间谈恋爱,四年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贪图一时的快乐,到毕业的时候只会更加痛苦,你看咱们学院里那么多谈恋爱的,成了几对儿?到时候一分配,天南海北两相隔,时间长了谁都受不了。”
胡幽幽还是不信:“晴姐,你真是死心眼儿,跟家里说一声,毕业的时候都到北京军区不就得了?谁要跟你搞对象,还不乐得要死?”
聂晴黯然摇了摇头:“我不想依靠爸爸和哥哥,那样做只会降低我男朋友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你看,我靠自己努力考到学院来,过得不也是很好?”
胡幽幽不再说话,心里却叹一声:你真的过得很好吗?
二人一阵沉默。
良久,看时间挺晚了,胡幽幽搂着聂晴的胳膊往回走,边走边说:“行了,晴姐,我答应你不生他的气,就连昨天那事也算过了,但你也要让他承认错误,起码给我道个歉赔个礼要求不算过分吧?”
“这个行,以后我们见到他,一定要让他当面向你道歉。”聂晴替段剑锋答应下来。
根据这两天的接触,她认为段剑锋也不是一个死不讲理的人,让他道个歉自己还是能说服他的,不听话就再给他一脚。
嗯?怎么又想踢他了呢?踢上瘾了?
聂晴和胡幽幽和住同一层,只不过聂晴的寝室朝南,胡幽幽的寝室朝北,要不昨天中午也不能看到段剑锋在楼后大喊师姐的好戏。
和胡幽幽道别后,聂晴怀着心事回到了寝室。与许飞打了个招呼,便又跳上床躺着发呆。许飞疑惑地看了看,摇摇头也没追究这次的“约会”成果,事情总会大白于天下的。她知道,聂晴有些自闭,她自己不想说的事,谁也别想问出来,死党也不行。
同样躺在床上发呆的还有段剑锋。
刚才他一路狂奔跑回寝室,进去就坐在凳子上喘开了粗气。
令宁大壮和孙得江二人一阵怀疑:“老弟,你是取药去了还是练跑步去了,像被恶狗追了二里地似的。”
“哦,你们说对了,回来的时候看路上有人练跑步,也跟着练练,为以后五公里越野作准备。”段剑锋已经下定决心,打死也不能承认被人当流氓追回来的。
“那这几百米就把你累这样儿?”宁、孙二人有点不信。
“你们知道什么,我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来的,路程短,当然得全力以赴。”
虽然二人将信将疑,但很快被段剑锋拿出的白药王吸引住了,他知道用什么转移这两个八卦男的注意力。
给宁大壮喷上药,还没到五秒钟,宁大壮就大呼管事儿,段剑锋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这药气味可不错,清清凉凉的一股薄荷味儿,比那个解痉镇痛汀味道好闻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口香糖的味儿呢。
旁边的孙得江忍不住着急,一个劲儿要求段剑锋给他也喷上点儿,段剑锋只好忍着心疼,稍稍喷了几下,孙得江也一脸满足地躺下感觉效果去了。
段剑锋正要让在床上的宁大壮给自己喷,却又把药瓶儿小心收好,脱了衣服去冲澡,冲完澡再喷药,他怕这药被水冲掉影响疗效。
躺在床上的宁大壮和孙得江一脸佩服——果然是练过的,怎么人家怎么冲冷水澡都没事儿呢?
洗过澡喷上药的段剑锋一头钻进被窝儿,躺在床上开始发呆。宁大壮和孙得江都拿出学员手册,继续学习,倒也没打扰到他。
段剑锋眯着眼睛,大脑中如放电影般呈现着这两天来的事情和人物。有武正云,同寝室的这哥几个,当然,还有一众美女或暴力狂女、魔鬼教官。
一身白连衣长裙的林雪颖在向他微笑,他特喜欢那一头飘逸的披肩长发。还有她鞋上的一双小蝴蝶结,那么可爱,仿佛变成两只上下飞舞的真蝴蝶,在他眼前飞舞。
想到最多的当然是聂晴,想到了被她欺负或欺负她的“光荣”事迹,想到她被自己恶搞得啊啊大叫逃跑的样子,段剑锋从嘴上笑到心里。忽然又觉得摸得不是脚,而是聂晴伸出一双白皙纤长的手,让他摸摸看……
“吱——”的一声门响,一个人推门进来打断了段剑锋的又一发春大梦。
“靠,都有病啊,什么时候进来不行?”被惊醒的段剑锋心中“恶毒”地诅咒着。在床上侧过身来一看,是龙海生回来了。
奇怪的是,今天龙海生好像没有喝酒,进来后脸不红气不粗,也没有胡乱吹嘘。看到已经睡着的三人被自己打扰,抱歉一声,进卫生间洗洗也上床躺下了。
但被打扰的几个人一时也睡不着了,躺在床上聊天。
孙得江:“老三,今天没喝酒吧。”
龙海生:“嗯,和我爸一起吃饭,没敢喝。”
段剑锋:“哟,你老爸对你要求还挺严的。”
龙海生:“从小我爸就对我要求很严,连谈恋爱都不让,说影响我的前途。”
宁大壮:“你爸爸是干什么的?”
龙海生:“哦,北京军区的,算中层领导。”
孙得江:“厉害,那应该是首长了,怪不得你能被保送。”
龙海生明显脸色变得难看:“……其实我想考大学,但他非得要让我先当兵再上军校。”
为了缓解龙海生的难堪,段剑锋赶紧说:“说明你爸对你赋予重望,军队是个锻炼人的地方。”
龙海生:“嗯,那倒是。”
孙得江也觉得刚才话说得让龙海生下不来台,也改变了话题:“咦?十点多了,你怎么进来的?不是说十点以后进门很难么?算违纪。”
龙海生:“我坐车进来的,李院长的车,他们看都没看就让进来了。”
宁、孙、段:“啊?院长的车?你爸请的是院长?”
龙海生:“哦,是李副院长,正院长姓付,人字旁一个寸字的付。我爸和李院长以前是战友,所以我爸这次来一是送我,二是和以前的战友聚一聚。”
众人一阵唏嘘,这龙海生果然家庭背景深厚。又闲聊一阵,都昏昏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