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避尘先点点头,转念一想:“本以为丘千壑会与山红同房,所以只有杀了他,才能救走山红。如今山红既然独处一室,何不直接救走山红?据说丘千壑武艺高强,此时去杀他,万一没能得手,恐怕连山红也救不了。”于是又摇摇头,说道:“我先去见夫人。”
二人潜至西边那客房外,蒙避尘轻轻捅破窗纸,只见昏黄的灯光下,有位女子侧着身,面朝里,独自睡着。
蒙避尘将窗户轻轻推开,纵身进去,走到那女子床边。那女子察觉有人,便转过身,见到蒙避尘,喜出望外,就要叫出声来。
蒙避尘忙捂住她的嘴,说道:“夫人,我来救你了!”
那女子正是郦山红。她出外游玩,就是要制造机会,好让蒙避尘救走自己。此刻蒙避尘果然出现,郦山红除了十分欢喜,更是万分激动。她猛地起身投入蒙避尘怀里,将他紧紧抱住,却不敢大声说话,只是低声哭泣道:“你来了!我想得你好苦!”
蒙避尘托起郦山红的脸,见她泪流满面,不由得肝肠寸断!心中对丘千壑的恨意如决堤之水,一发而不可收拾!
蒙避尘立时打定主意:“趁着今天这机会,我就算豁出性命,也要杀了丘千壑!不过,我得先让山红脱离险境。”
他轻声说道:“山红,我还有位好兄弟正在外面。”说着轻轻推开郦山红,又轻轻打开房门,叫夏仙君进来,说道:“夏兄弟,劳烦你带我夫人先走,走得越远越好,我自会去找你们。”
夏仙君和郦山红都是一惊,夏仙君问道:“蒙兄,莫非你想独自去杀丘千壑?”
蒙避尘道:“不错!”
郦山红失色道:“丘千壑武功了得,夫君别去冒险了,我只想与你平平安安地离开这里。”
蒙避尘决然道:“我不杀他,枉自为人!”
夏仙君道:“蒙兄,要杀那贼子,怎可少了我?”
蒙避尘道:“夏兄弟,难得这么轻易地救出了我夫人,我不想她再有任何闪失!再说,我一人去杀丘千壑,不管成与不成,都好脱身。守卫轮值前我就动手,你们快走!”
夏仙君与郦山红无法,只好往外走。
郦山红走了两步,忽然返身回来,抓住蒙避尘的手,哀求道:“夫君,我们还是一起走吧!”
蒙避尘道:“我意已决,你们快走,莫要耽搁!”说到后面,蒙避尘声色俱厉,又将郦山红推开。
郦山红只得回身,由夏仙君带着,一起逃走。
蒙避尘在房中静坐,估摸快到了半个时辰,便潜到东边那客房外,捅破窗纸,只见暗红的灯光下,床上一条薄被盖着一男一女,那女子靠外睡着,被那男子搂着。
蒙避尘知道那男子定是丘千壑,便猛一纵身,破窗而入,对着他的头颅,一掌全力拍下!
丘千壑听到响动,顿时醒觉,但蒙避尘攻击来得太快,丘千壑一时哪来得及躲闪招架?他情急之下,将那艳姬身子一扳,挡住自己。
蒙避尘的掌力竟全拍在那艳姬身上,那艳姬被打得血肉模糊,顿时香消玉殒。
丘千壑将那艳姬的尸身向蒙避尘抛去,随即起身,奋力一指戳向蒙避尘,只见一道红光疾飞而去。
蒙避尘将身一矮,避开艳姬的尸身,以左掌抵挡丘千壑的一指,右掌攻向丘千壑。
丘千壑那一指之力颇为强劲,蒙避尘左掌竟被戳穿一个洞,鲜血直流;但丘千壑也被蒙避尘右掌拍中,吐出一口鲜血。
蒙避尘未能一击得手,又听到外面有人喊叫,忙破窗而出,想要逃走。
外院中已有几名护卫挡住蒙避尘的去路,蒙避尘单掌打翻了两人,其余护卫却都围拢过来,越仙君也已出来,大声下令:“别让他走了!”
越仙君自己忙去丘千壑房中观望,见丘千壑正坐在床上调息,艳姬的尸身横在地上。
丘千壑道:“越兄,刺客打死了她,又伤了我,不过刺客也被我所伤,我们定要将他擒下!”
越仙君道:“丘兄放心,我这就亲自去擒他,定不让他逃了!”
丘千壑道:“你再派人去看看我夫人是否安好。”
此时蒙避尘正被众护卫围在核心酣斗,但他以单掌之力,如何冲得出去?战了些时,虽然又伤了三四人,但自己身上也中了一剑、一指。
此时越仙君又飞上前来,喝道:“你是何人?快快投降,饶你不死!”
蒙避尘心想:“看来我今天是要命丧于此了,好在山红已被救走,我已了无牵挂。只是没杀了丘千壑,我死难瞑目!我得设法与丘千壑斗上一场,跟他同归于尽才好!”于是高声叫道:“丘千壑,快出来与我说话!”
丘千壑中了一掌,其实伤得并不太重,只是他平日养尊处优惯了,定要调息一阵,感觉好了许多,又听到蒙避尘高叫,便从房中出来。
有护卫忙上前禀告,说夫人不见了,气得丘千壑一个耳光扇去:“真是一群废物!”
丘千壑飞到蒙避尘跟前,怒道:“好你个蒙仙君!你有何话说?”
蒙避尘道:“丘千壑,你掳走我妻子,这些年来我恨不得生食尔肉!我如今只有一掌能用,你敢不敢与我单打独斗,做个了断?”
丘千壑哈哈笑道:“你几次三番地找我麻烦,今天你又来送死,我便成全你!”又回顾众人:“你们散开,我要亲手宰了他!”
越仙君与众护卫散开数十丈,仍将蒙避尘围住。
丘千壑一指刺出,攻向蒙避尘。蒙避尘使出七成力道,右掌斜斜拍出,同时一闪身,避开了这一击。丘千壑冷笑一声,双手食指轮番刺击。蒙避尘凝神应付,挡了几招,心中焦急:“我本想近身搏命,没想到他武功之高,远出乎我意料!这可如何是好?”
蒙避尘又接了几招,忽然急中生智,大声说道:“丘千壑,原来你武功不过如此!但你色胆却是包天,竟连你父亲的第六房小妾都敢睡,真是猪狗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