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千壑常会带侍妾出山游玩,蒙避尘便想趁其带郦山红出游时救人。但丘千壑似乎有所防备,出游时从不带郦山红。
无尽的煎熬中,五年过去了,蒙避尘始终找不到机会,心情越发焦急,寻思得另行设法,于是又去求那义士相助,那义士却不肯答应。
郦山红自从被丘千壑掳走,二十六年来一直冷冷冰冰,愁眉不展。丘千壑挖空心思,也难博她一笑,反而更觉难舍,仍不断搜罗稀罕物事来哄她开心。渐渐地,郦山红偶尔也会开颜一笑,丘千壑便十分高兴。
一日,郦山红看着仙鹤飞过,叹了口气,面色忧伤。丘千壑问她为何难过,郦山红道:“我在你府中二十多年来,不曾出山游玩过,真不如那仙鹤自由自在。”
丘千壑道:“原来夫人是嫌闷得慌。我在外面有许多好友,就带你出去走走吧,也让他们见见夫人。”
丘千壑带着郦山红先去东南边的仙适山。一路上丘千壑与郦山红几乎寸步不离,身边还有一二十名本门精锐弟子护卫。
丘千壑先后拜访了几位好友。友人都夸他的新夫人容貌闭月羞花,世所罕见,问起新夫人的来历,丘千壑推说是在外偶遇,友人就说他艳福不浅,丘千壑自然得意。
丘千壑每到一处,都与众护卫带着郦山红游览附近风景。丘千壑也与友人切磋,炫耀武功,郦山红见他武功十分了得,似乎在蒙避尘之上。丘千壑虽不擅书画,却也附庸风雅,对友人的新作评头论足一番,听得郦山红暗暗好笑。丘千壑也不会弹琴,却最喜欢看美女歌舞。
丘千壑每晚就寝时,都有护卫远远巡哨,还有护卫就在左近,连日来一直无事。
多日后,游过仙适山,郦山红又要到别处游玩。丘千壑又带着郦山红游过了仙泽山西南边以及西边的仙山,接着去北边的仙辉山游玩。
这日,丘千壑率众拜访一位越仙君。当晚,越仙君设宴款待丘千壑与郦山红。席间有一名女子弹着菲靡之音,两名女子随着乐声起舞。两名舞姬浓妆艳抹,身材妖娆,其中一名艳姬更是风情万种,丘千壑看得目不转睛,不自觉地将酒直往嘴里送。
乐停舞罢,两名舞姬又上前劝酒,丘千壑瞥了郦山红一眼,见她似乎并不介意,就又多喝了两杯。丘千壑微有醉意时,越仙君说丘千壑夫妇一路劳顿,还是早点休息。丘千壑虽被舞姬拨弄得有些心痒,却也勉强忍住,自与郦山红回房睡了。
次日,丘千壑与郦山红在越府附近游玩,天黑前回府,越仙君依旧大摆酒宴招待。丘千壑看着两名舞姬扭动腰肢,卖弄风-骚,心痒难耐,将酒送到嘴边,却并不喝。
越仙君向两名舞姬递了个眼色,二人伴着琴声扭到丘千壑席前,一名艳姬问道:“丘公子,你为何不饮酒?莫非嫌贱妾舞得不好?”
丘千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艳姬,说道:“舞得好,舞得好!”
那艳姬从丘千壑手中接过酒杯,身子往前一靠,笑道:“那请公子喝了吧。”
丘千壑闻着那艳姬身上的幽香,心性大动,也不管郦山红就在身旁,由着那艳姬给他把酒喂了下去。
郦山红起身道:“我累了,先去睡了。”说罢回房去了。丘千壑正嫌她碍事,也不阻拦。
那艳姬又说道:“好事成双,丘公子再喝一杯吧。”
丘千壑道:“那你也来一杯。”
那艳姬笑道:“贱妾奉陪就是。”二人一起喝了个交杯酒。
丘千壑还要与她再喝,那艳姬却叹了口气,说道:“丘公子倒是好兴致,我家仙君却正在犯愁呢。”
丘千壑便问:“越兄,怎么回事?”
越仙君道:“我府外东南两千余里处,有处无名山峰,那里气候潮湿,雨多晴少,一向极少人住。
“前些年,那里却突然现出一挂瀑布来,瀑布下面汇集一潭,潭水倒映山色。而且从此雨少晴多,还有灵禽野鹤出没,奇花异草吐芳。丘兄的仙泽山无奇不有,此处自然难入法眼,不过于我却是个好去处。
“我偶然发现后,想在那里再建一府第,不料有个全仙君仗恃武力,竟要抢占了去。我与他争执了几回,各自伤了些手下,我也就不再跟他争了。如今那全仙君已在那里建好了府第。
“本来我若是当真与他斗,未必会输给他,怎奈他背后还有潇澈神君撑腰,你说我却找谁相助去?所以正在犯难。”
丘千壑听了,哈哈笑道:“越兄,这有何难?来日,我多带些人来,将那所在给你抢回来,那府第就算是他给你建的。潇澈神君若是出面,自有我来应付,量他也不敢跟我作对!”
越仙君大喜道:“如此多谢丘兄!”
那艳姬靠在丘千壑身上,娇声道:“贱妾替我家仙君敬丘公子一杯。”
越仙君叫那艳姬陪好丘千壑,自与其余人等离去。
夏仙君好友早就布下眼线,监视丘千壑那些狐朋狗友的动静,这次丘千壑一行浩浩荡荡造访越府,自然被他得知。蒙避尘闻讯,与夏仙君商定,二人趁夜潜入越仙君府中,刺杀丘千壑,救出郦山红,连夜逃走。
越仙君势力范围方圆三四千里,手下有百余人。越仙君府邸居中,众喽啰居所散布四周,越是往外,越是稀疏。越仙君府外哪里有人,哪里无人,哪里人多,哪里人少,蒙避尘和夏仙君早已摸得一清二楚。
这晚,月朗星稀,夜深人静时,蒙、夏二人潜至越府外一百里,才被丘千壑手下的一名巡哨发现。那巡哨还未来得及出言询问,就被蒙避尘一掌击毙。二人又悄无声息地除掉两名巡哨,终于潜入越府。
越府分前院后院,前院住着越仙君和丘千壑的贴身护卫,越仙君、丘千壑及家眷住在后院。前院后院各有两名值守护卫,却都困得没精打采,直打哈欠。
蒙避尘二人潜入后院,悄悄制住两名守卫,夏仙君问道:“丘仙君夫妇住在何处?”
守卫怕死,一个指东,一个指西。夏仙君再问,原来丘千壑与一艳姬同房,住在东边的一间客房;郦山红独住一室,在西边。蒙避尘又再逼问,得知还有将近半个时辰,守卫就该轮值。
二人杀了守卫,夏仙君道:“蒙兄,我们去杀了丘千壑!只要杀了他,这里再没人能拦得住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