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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计划

微风吹着树上的叶子簌簌作响,高元在树下发呆,直到感觉一丝凉意才清醒过来,怀着混乱的思想慢慢走回大力家。回到住处,蹑手蹑脚回到屋中,高元躺在床上思绪万千,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又觉得屋内闷热,就想到屋外冷静冷静。

刚踏出家门,却和一个黑影撞了个正着,高元被撞得大叫了一声,黑影立刻出声:“嘘,是我,大力”。高元这才认出大力,借着月光高元看见大力全身湿透,裤子上还挂着湿土,高元这才突然想起,就在七娘走后,不远处的田里有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东西掉入水中,当时以为是田里的动物在活动也未曾多想,看来……高元心里思索着向后退了几步说道:“你都听到了?”说着警惕地看向大力。

“是,我们进屋再谈。”

经过大力的一番解释,高元才得知,原来大力从他打听七娘开始,就一直注意着他的动向,高元和七娘的两次碰面,大力都躲在不远处偷听,今晚由于粗心掉入田中,才不能赶在高元之前进屋,他在屋外见高元进屋已将近一个时辰,才决定回屋,没想到还是被撞个正着。

既然已经被识破,大力也只能向高元摊牌。大力也知道古玉一事,从何得知却不肯说,从见到高元和阿坤开始,大力就已经开始计划请他们帮忙,没想到让七娘抢了先。

“这么说,这些天你帮助我们都是有目的的?为什么不早说?”高元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看似淳朴的男人并没那么简单,看来他的城府颇深,想着心里竟有些失落。

正如大力所说,他不知道高元他们是否缺钱,也不确定他们是否愿意,古玉一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一旦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经过几日的相处,大力已经摸清了高元和阿坤的底细。前天大力已经带着阿坤偷偷到李天的屋子外逛了一圈,也向阿坤透露的一点古玉的消息,正想找机会和高元谈谈,没想到七娘率先联系上了高元,大力只能躲在背后看看七娘的计划。

其实,那天让高元往西卖货,也是大力的计划,他想让七娘和高元遇上。其实在那日早晨,高元向大力问那个“奇怪的妇人”时,大力就已经有了计划,这一点大力当然未向高元表明,高元如果知道这一切都是大力的安排,不知会作何感想,怕是会对大力产生恐惧吧。

“好了,既然都摊牌了,你们如果愿意和我合作就继续住下,否则也可以离开。”高元知道,他已经没有退路,离开是不可能的事,先不说交通不便;知道了这么多秘密,七娘和大力是不会让古玉的消息流传出去,再不说古玉,就从七娘告知的李家村生产毒品一事,李家村的人也不会让他们轻易离开,所以现在留下是最安全的打算。随后,高元回到屋中,大力则前去冲澡。

高元回到床上,更加觉得闷热无力,自己似乎被卷进了一场阴谋,无法脱身的阴谋中,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一切才昏昏睡去。半夜高元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取得了古玉,正在高兴之时一道闪电向他劈来,伴随着一声雷响,高元惊醒。原来是屋外下起了雷雨,满身是汗的高元不停地喘着气,呆呆地坐在床上,借着外面的闪电,看见不远处的阿坤正在另一张床上熟睡,完全不知自己已经被卷入危险之中,高元叹了一口气,轻轻躺下。

天亮时,雨已经停了,经过一夜的大雨,村里的空气格外新鲜,四处干净的让人沉醉,树上的雨水正慢慢的滴着,村里的桃树下都躺着几颗昨夜被雨打落的桃子,渐渐的,村中开始热闹了起来。

高元醒来时,阿坤和大力已经准备好早餐。大力已经向阿坤说明了古玉的事情,阿坤见高元出来,连忙说道:“元哥,大力已经把所有事情告诉了我,这次我们真的要发财了,你说……”,高元只提醒阿坤不要宣扬此事,拿到古玉后立刻离开李家村。阿坤见高元脸色严肃也就不再开口。

“李天一家明天将回到村里,今天大家都在四处布置,准备迎接大老板,”大力见高元注意到村里吵闹的动静,看着他解释着。高元提出,既然大家都想得到古玉,他们就得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今晚我们去找七娘,大家一起商讨下一步的行动。大力同意高元的建议,并叮嘱高元和阿坤,这些天就不要再出门,要让村民以为他们已经离开李家村,等到夜深再出门打探,大力负责通知七娘碰面的事。

吃完早餐,大力也到村里帮忙布置,高元和阿坤只能窝在大力家中,由于大力家地处偏僻,而且大力很少和村民来往,只要不出门是很难让人碰见的。

大力来到村中时,村长的儿子李家年正向他走来,李家年是村长的大儿子,也就是那日和大力一起帮助高元二人另一名大汉。李家年走到大力跟前,“大力哥,我爹让我问问你,那两个外乡人走了没有,出村的路已经修好了,如果没走,让他们赶快离开我们村,我们这就要举行祭祖了,我爹说外乡人不能留在村里。”原来是村长让他儿子前来询问高元二人是否还留在村里,大力只能告诉李家年,高元二人已于今晨早早的离开。李家年虽有些怀疑,但觉得大力无需骗自己,就返回家中回复他爹去了。

一直忙到晚上,大力才和村民在祠堂外吃完了晚饭才起身回家。还好大力家中准备了食物,否则高元和阿坤估计早就饿昏。回到家中,大力将白天李家年询问的事情告诉了高元二人,还告诫他们千万不能露面,否则将会被关押到村里的地窖中。大力告诉他们,村里有一个大地窖,专门用来关押外来的捣乱者,有一些外来人知道李家村富裕,便前来偷盗,往往有来无回,被抓住后都关进地窖中活活饿死。

听完大力的诉说,阿坤惊叫起来,说道:“这么恐怖,那……那……那要是我们……”

“是,如果你们在禁止外人来乡的时间内被发现也会被关进去,这是村里的村规。”阿坤听完开始埋怨大力为何不早将这些告诉他们,早知道这样就不趟这趟浑水了,阿坤急着就想回去,连忙被高元拉住。高元告诫阿坤不要乱来,现在一切都晚了,这次的事情只能成功不能失败,阿坤负气的走回屋里。

看着跑开的阿坤,大力和高元面面相觑,大力看向高元的眼神转过一丝愧疚,随即便恢复正常。

高元也觉得苦恼,也在责怪自己的一时贪念让阿坤也陷入困境。大力告诉高元,白天时,他已经将晚上碰面的计划通知了七娘,并约定晚上十二点还在那棵树下碰头。

一直等到夜里十二点,高元见阿坤已经睡着便没叫醒他,穿上衣服随同大力前往树下见七娘。

高元和大力来到树下时,七娘还未到,大力告诉高元,由于这里都是树林很是隐蔽,所以他和七娘还是选择在这里碰面。从大力的语气中,高元可以猜出他和七娘肯定早就熟识,正在高元猜想大力和七娘到底是什么关系时,传来了脚步声。大力二人躲在树后,在确认来者是七娘后才现身。

三人一见面也不寒暄墨迹,七娘率先开口,“既然大家都有相同的目的,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吧。”高元很好奇,为什么七娘对大力参与进来一点疑问都没有,他们之间到底是关系,越想越是糊涂。只听大力说道,“其实,只要查清古玉的位置,和取古玉的路线,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很多,这次的祭祖仪式至少要一个晚上,所以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拿到古玉,现在最关键还是如何去获取这个信息。”七娘听完大力的话,爽快地将获取古玉消息的事包在她身上,等李天一家到来后,肯定还得布置两日才能进行祭祖,她有足够的时间去获得这个信息,至于如何获得,七娘不愿透露,只说到时如有需要会请他们帮忙。

随后三人约定,每日碰面一次,地点还是在这,至于时间选择在晚上十二点至二点之间,超过约定的时间还不见人,碰面取消。

最后,高元要求去看一看李天的房子,熟悉下地形,七娘让大力带高元前去打探,但千万不能被村民看到。七娘说完就准备离开,大力突然叫住了七娘,沉默了几秒,只冒出了“路上小心”四个字,七娘停下脚步,数秒后头也不回的消失在树林中。

大力带着高元小心翼翼地来到李天家门前,高元不禁感叹这座房子的强大防御。房子很大,望着高耸的墙壁,似乎这座房子已经被严密的包裹起来,没有一丝空隙,就连大门都是厚重的石门,难以想象这座房子是如何建成的。

大力带着高元绕了房子一周,足足走了半个多小时,房子的四周是一大片空地,空地的周围有一片树林,这座房子就像在大海中的岛屿一般,孤独地伫立着。由于是夜晚,高元抬头也看不出房子的顶部长的什么样子,只觉得房子的墙壁高耸入云,绕了一大圈,发现这座房子除了大门没有任何的进出口,整座房子就像一座封闭的监狱,被铜墙铁壁包得严严实实。

看完房子,高元回到大力家中,对于取古玉之事又丢了一份信心,只觉得现在退也不妥,进也无力。大力似乎感觉出高元的失落,对高元说,就算行动失败,他也能保住高元他们的安全,同时也让高元相信七娘。高元很想知道他们凭什么能保住自己的安全,大力就是不肯告知。大力说完便回到屋中睡觉,高元开始觉得越来越看不透眼前这个人,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找不到不对劲的地方。又是迷迷糊糊的一夜,阿坤倒睡得踏实,高元找不到人谈话,心里也是苦闷,只能倒头睡觉。

第二日清晨,天刚亮就响起了鞭炮声,随着各种乐器的声音响起,鞭炮声更不停歇。高元知道,李天一家已经到来,进村的路已经被堵住,紧张的计划要开始了。

大力为掩人耳目,早早来到高元房中嘱咐了一声便出门迎接车队去了。各种声响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才渐渐安静下来,后来才得知,原本鞭炮和音乐将会持续一整天,由于李天年事已高,听不得这样的吵闹,便命人停了鞭炮和乐队。

高元和阿坤依旧在大力家中躲了一天,期间阿坤一直想要出村,高元向阿坤分析了现在的局势,出村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出村的路已经被堵住,只能等到祭祖结束,李天一家离开李家村后才有可能离开。

听完高元一席话,阿坤才对目前的形式有所了解,也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一切只能等,希望这次能顺利完成,阿坤发誓只要能离开李家村,这辈子绝不再来第二次,这样的等待着实让人痛苦。

大力还是到晚上回家,向高元二人诉说了白天的活动,李天家族一共来了二十来人,其中有李天的三个儿子,还有一个李天的养女,其余人员都是李天家人的保镖和佣人。按理说,李天的保镖和佣人也算是外乡人,但他们是李天带来的,李天承认他们就是属于李天的家族,其他村民也不敢有异议。

从白天看到李天的样子,大力觉得李天由于年迈,精神有些萎靡不振,身体孱弱,站都站不稳,需要人搀扶才能行走,但还是能看出李天的思想还很清明,还能指挥下人做事。李天一家已经住进那座房子,现在就等七娘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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