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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命运之轮

虽然我们还不能确定在客栈留宿的口罩男就是樊辰的父亲樊天,但根据樊辰的描述,应该也不会差太远。但是带着面具的狄奥尼索斯,他的身份,依旧是谜团。“你从一开始就不该玩这个游戏的。”黎朔对樊辰说,那语气听上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或者这句话不仅仅是说给樊辰,而是说给在场的所有人。“散会吧。”黎朔宣布。

晚上,寝室里只有我一个人,凌霓和罗织雨都回家去了。我蜷缩在床铺上无法入睡,心里依旧对那天跟踪我们的车耿耿于怀,那个人就是狄奥尼索斯了,在第一次搏斗追击中他是看到了我们的脸的,这次他会认出我们来吗。毫无疑问,他是知道的,我想他只是在等待时机,毕竟我们这里还有从他那里夺来的铁锹。母亲没有音讯,我想要知道她的身份,究竟是三姐妹中的哪一个。实在睡不着,我坐起来,又躺下去,但是依旧没有睡意。怎么办,正当我考虑着要不要去走廊上透透气时,一条信息闯进我的手机,“不是LF,是FL。朱砂的顺序是正确的。”,黎朔发来的。“FL?”那是之前从朱砂坠楼前的监控录像中发现的死亡讯息,用行走路线书写出的字母,如果倒着看,“LF”我们已经确认那是“陆风”的含义。但现在黎朔却告诉我先前的顺序是对的,那么“FL”究竟是什么意思?我立刻回复了信息“什么意思?”手机屏幕闪闪烁烁。很快,我就得到了回答,“FL是‘樊雷’。明天早上八点,一起去找董隆树。”“樊雷。”这是一个陌生的名字,我不知道这个人和樊辰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樊辰是否有意回避过涉及此人的问题,但只要有了这个名字,我们总会把他找出来。现在我更加难以入睡,我决定到走廊上去,哪怕看看外面浅黑色的雾气也好。

我爬下床,抹黑打开了寝室的灯,在我准备拉开寝室门时,我感到了一些奇怪的力量,好像是在我拉门的同时,也有人在外面推门。门就这样被打开了,站在我面前的人,再熟悉不过,正是母亲。“妈……”我感到喉咙有些干涩,声音卡到一半便无法延续,母亲穿着深紫色大衣,手里拿着的正是那顶神秘的黑色宽沿帽子。那个带来黑色信封的神秘女人,竟然是母亲,她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毫无征兆地忽然消失,又毫无征兆地忽然出现?母亲将食指贴在嘴唇上,转身进了屋里来,顺手关上房门。我立刻拉出两张椅子,我有太多问题要问,看来今夜注定又是不眠之夜。“妈,你怎么进来的?这些天你到哪里去了?你不知道我很担心么?”我说着,有些液体开始从眼眶的缝隙中渗出来,但是我闭着眼睛,没有让它决堤。“我说是来找你,宿管就通融了。”母亲走到了椅子边,步伐很轻。我有太多话要说,可真的到了此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妈妈的错,这么多年妈妈有许多事情瞒着你,霄。但是,现在可以说了,一定要听好。”母亲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用一如既往平和的目光望着我,我用力点头。

“关于爸爸的事,你了解多少了?”母亲问我。

“大致清楚,但是那个人的身份……还没有确定。”我回答,我在想母亲是怎么知道哲学社的调查活动的,得到信封的就只有我、黎朔还有凌霓。

“嗯,我把我目前所能知道的都告诉你,一定要抓紧时间。”母亲说话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有些奇怪,她究竟是谁?真的是薄明伊吗?“霄,你应该已经明白了,关于我们是三胞胎的事。在你的外婆再嫁后,外公家姓石,石家前妻留下的儿子是我们没有血缘的哥哥,而石青应该算是我们名义上的侄子。他与董朱砂只是朋友,一段时间里董朱砂想借他瞒着她父亲自己在与人交往的事,所以他们对外宣称是情侣,而石青当时正在找出租屋,正好董朱砂就介绍了浅苍街17号。我已经考证过了,浅苍17原本的住户是一名男青年,名叫樊雷,那个恐怕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了。”

“樊雷?他到底是什么人?”我问。

“还不清楚,自从凌汛失踪后,我和你父亲一直在寻找凌汛,但不到一年,你父亲也出了事。那块琥珀,是我们偷偷买下的,大概是凌汛出事后那块琥珀几经辗转到了罗进宝的店里吧,我问过他们,他们说,只记得是一个中年妇女将琥珀带来的,那个女人名叫林叶。”母亲说着,看着我的脸。

“林叶?”我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个名字,我记得那是学期初,刚刚看到关于舒云那篇报道的时候,里面提到过一个“林某”,难道说……“那是舒云的母亲?”我问。

“没错,舒云家是怎么得到琥珀的,这就不清楚了,我也还在努力调查。”母亲说完这句话,眼神有些犹豫,接着,她说:“那份地图,是我和姐妹们进入萤场联大后的第一份设计作业,但是原图已经遗失了,只留下电子版。外婆,你去找过她了吧?嗯,我小时候带你去过一次的。我们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失踪这段时间之前,已经发现有人暗中跟踪我,我担心是那个人已经察觉我在调查了,所以我不得不藏起来,这些日子委屈你了,霄,对不起啊。”

“你,真的是妈妈么?姨姨现在在哪里?”我问,但是这种真实感告诉我她的确是朝夕相处过的母亲,我不知道应该相信感觉还是应该对一切抱有怀疑。

“是我,霄。薄朝伊已经死了,在大学毕业前就死了,那时候我们并不知道她已经遇害,我代替她出现在了毕业照上,正是因为这样,才导致了后来的情况。这些我已经告诉石青了,你们可以去问他,相信我,他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至于,薄微伊,她失踪了,可能永远不回来了吧。”母亲这样回答,说到薄微伊,她的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了些什么,我没有捕捉到。

“还有,那天,你在我门前留下信封后,和石青去了北门下的地穴吧,你们去做什么?”我想起那天晚上的事。

母亲愣了一下,“我不知道你跟踪我们,我们去找薄朝伊,可她似乎已经被搬走了。”

“薄朝伊……曾被埋在那里。嗯,我们,我们已经找到她了,和凌汛在一起,在北山的山麓林间。”我拿出手机,将那天黎朔拍下后传给我的照片展示给母亲。

“我猜到了。杀死薄朝伊的人,我知道是谁,但是没有用,那时候我们并不知道薄朝伊被杀死,第二天依旧假扮她去了学校,想必凶手会非常震惊而且困扰吧。但他们也不能揭穿,那就等于暴露了自己杀人的事实,当然后来我们也不能揭穿,那样就暴露了我们共用身份的事实。姐姐的死,就一直这样被藏着。”母亲神色黯然。

“那么,是谁?谁杀死了她?”我感到额头微微有些冒汗。母亲凑近我,声音很轻很轻,她在我耳边轻轻吐出一个名字,我顿时感到四周的温度都下降了。但细想也在意料之中,只是不知道今后该作何选择。“那么,这些天,你都去了哪里?那些提示也是你留下来的吗?可以告诉我吗?”我想到了距离母亲失踪有两个月了吧,警方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一点很奇怪。为什么母亲不能直接将那些信息告诉我,而是要隐藏在一连串的提示中。

“霄,那段时间我被监视了,似乎我的活动尽在那个人的掌控之中,我想要摆脱的话,必须假装失踪。我在电话桌下发现了窃听器,还有藏在公寓门廊里的监视器,那个人在调查我。我把我所知道的都藏在那些提示里,然后失踪了。接走我的人是凌霓的奶奶,应该说那也是你的奶奶,这些天我一直躲在凌家乡下的老房子里。”母亲这样回答。

“唔,那么,妈妈是怎么知道黎朔,哦,哲学社的事情的?”

“嗯?我当然会知道了,我是妈妈啊。”母亲这样的回答实在没有说服力,我还是点了点头,或许有些事情还不到知道的时候吧。我们接着聊了很久,一些疑惑逐渐明晰起来,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母亲起身的时候已是凌晨五点半。我送母亲到楼下,她还需要继续隐藏一段时间,直到那个人浮出水面。那个人,狄奥尼索斯,或者,樊雷。母亲离开了,那时天还没有亮,宿管还没有上班,公寓门口以及走廊依旧是一片漆黑,母亲走路很轻,就这样在阴影里慢慢走出了公寓的门,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里。母亲离开后,我才开始感到一丝困意,很久都没有这样与母亲攀谈过了,天亮之前,还是小憩一会儿吧。

天空又开始飘雪,大片大片的雪并没有驱散雾气,雪与雾融汇在一起,四下里都是静谧的纯白。我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在积雪上,由于睡眠不足头脑一阵阵发蒙,黎朔就站在那里等我,黑色的一身站在雪地里格外显眼,“食堂侧边的流萤咖啡厅。”他说。道路上,工人正在铲雪,被铲掉的积雪堆积在路边,不再是耀眼的白色,它们浑浊又泥泞地拥挤在一起。铲雪的声音还在继续,有三个中学生摸样的孩子,还穿着某校的校服,他们并排走着,对着路过的每一座建筑指指点点,说笑着些什么,言语间听得出憧憬和向往。走到流萤咖啡厅的这一段距离不算太远,我将夜里母亲来过的事告诉了黎朔,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点头,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我们沿着主干道来到食堂,流萤咖啡厅就在旁侧的小路上,那是供师生休闲的地方,面积虽然不大,但一共分为三层。黎朔看了一眼手机,董隆树的信息说,在三层窗边的座位等我们。

“老师好。”我这样问候着,现在总觉得有些别扭。董隆树站起来招呼我们过去,桌面上放着半杯凉了的咖啡。这一层只有我们几人,服务生带来了菜单,我们在窗边坐下后,黎朔干净利落地点了两份红茶,那正是我所希望的。“你们想了解些什么?”董隆树问,脸上的皱纹又深了几许。“我想知道,关于您前妻的一些事,方便吗?”黎朔回应得很干脆。董隆树愣了一下,“如果这对你们的调查有帮助的话,当然可以。”黎朔取出了一份打印文件,那是公布在网上的房屋出租信息,以及房东陆雯的个人资料。看到陆雯的资料,董隆树的眼神变从松弛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不过很快又释然了,“陆雯,和她离婚有将近二十年了吧。居然还在用我当初申请的电子邮箱。”“我们可以知道,您当初为什么和她离婚吗?”黎朔问道。“这,唉,说起来像是笑话一样,她骗了我,我们吵了很久最终决定离婚。她的历史不清白,和情人藕断丝连,还有了个孩子。”董隆树说着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半杯咖啡又喝了一口。

“那,您和家人之前是住在哪里?是浅苍17号吗?”我问。

“是,离婚之前我们是住在那里,朱砂还小,可能都不记得。离婚之后,我们几乎彻底断了联系,就再也不了解彼此了,看样子在那之后她是把房子租出去了吧,租了几次,租给了谁我都不清楚。但从朱砂那里了解到过,前些年是石青住在那里,现在大概是空着了。”董隆树一边回忆一边说。

“她骗了你什么?她的前史你了解多少呢?”黎朔问得很直白。

“这,说来话长。我发现她对我说谎是在朱砂六岁左右的时候吧,她的那个孩子自己跑来找她了。她是通过熟人介绍给我认识的,当时告诉我她自己从未谈过对象。我年龄慢慢大了,父母身体不好,家里开始催,感觉她人也不错,就考虑谈了。半年左右吧,我们就订了婚。一年后,我们就有了朱砂,本以为可以过安稳日子,但那个孩子却找来了。”董隆树再次端起杯子,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喝空。他接着说:“那孩子来的时候有八岁的样子,看着倒是挺乖巧,我还以为是朱砂的同校同学,没想到他见到陆雯时叫了声妈。陆雯很慌张,带着那孩子就出了门,但是我跟着他们,他们说什么我都听到了。大致就是,那孩子说他爸不管他,所有人都嫌弃他,他被亲戚来回踢皮球,像个多余的肿瘤,只有哥哥愿意暂时收留他。这么来说那孩子应该就是陆雯和哪个男人的私生子了,这些事我从来不知道。之后再问,不说。不久后她就总往外跑,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我很恼火,期间还瞒着她带朱砂去做了亲子鉴定,朱砂是亲生的。那段时间实在对不起朱砂了,孩子心理肯定是出了问题的,后来有什么事都不和我说。要只是这样,还不至于离婚,直到那次。”董隆树看着窗外,皱纹在眉间聚集。

“那个男人给了一笔钱,让陆雯自己带孩子,不要再去找他了。可我就不乐意了,这实在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我希望那孩子回去,不要来打扰我们的生活。可她根本不听我的建议,执意要带那个孩子,她说那男人会定期给生活费,不用我出钱养他。但这不是钱的问题,真的,气头上我问她你到底要朱砂还是那个孩子。哪怕她说两个都要,我也不会勃然大怒的,可她偏偏说,她要那个孩子,朱砂就在屋里,她一定都听见了。为此我们大吵了一架,不久后就离了婚,朱砂判给了我。同时那一年初,我父母相继辞世。”董隆树搓着双手,但屋里并不寒冷。“但其实这么多年来,我是不甘心的,我忘不了她,虽然她令人伤心。朱砂的脾气很怪,大概是小时候我们之间的波澜给她留下了阴影吧,现在她也走了。我不知道命运为什么这样玩弄我,我生命里重要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开,先是父母,接着是妻子陆雯,然后是挚友凌汛,现在女儿朱砂也不在了,我只想要知道为什么。朱砂死的事我没有告诉陆雯,我觉得她不会有所感慨,她带着那个孩子,拿着那个男人给的生活费,应该过得不错吧。”董隆树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

“那么,你知道陆雯的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吗?”黎朔问,面前的红茶丝毫未动。

“嗯,应该是叫小雷吧,我听她这么叫过,至于父亲是谁,姓什么,她都绝口不提,我也问不出来。”董隆树回答。

听到这里,黎朔点点头,终于端起来红茶。“那么,就到这里吧,很感谢您提供信息,我们会尽快调查清楚的。”我向董隆树道过谢,我们起身准备离开,看样子脑海里那些猜测已经一一被印证了,屋里的温度让人冒汗。当走到二层的时候,楼梯上似乎掉了一样什么东西,远远望去十分眼熟。我蹲下来拾起那样东西,是一把美工刀,我送给凌霓的那把,我不会记错,那上面的划痕位置都是一样的,绝对是同一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想到了什么,立刻不顾一切地向楼下冲去,黎朔在叫我的名字,我没有理会,一口气跑到了咖啡厅门口,那扇门刚刚被人推开过,在我看到的一瞬间摆动了两下便关上了。透过门上的玻璃我看到了一个匆匆闪过的身影,那件暗蓝色的工装大衣,是凌霓几天前一直穿着的那件。我冲出门外,积雪已经没过脚面,“凌霓——”我大声呼喊,周围一片寂静,有积雪从不堪重负的树枝上滑落的声音,我看到面前的雪地里两排深深浅浅的脚印向小林中蜿蜒而去,脚印之间距离很大,她是奔跑离开的。

“怎么了?”黎朔站在了我身边,“是凌霓,她跟着我们,刚才逃跑了。这个美工刀是我送给她的,大概在衣袋里跑的时候掉出来了。我想,她很可能是听到了我们的谈话。”我握着美工刀。“我不知道她会怎么做,但我想,如果是我的话,恐怕会计划着如何谋杀狄奥尼索斯,毕竟那是害死凌汛的人。”我一直在出汗,或许不将全部信息告诉凌霓,一开始的考虑就是如此。我记得罗织雨曾经告诉过我,凌霓实在是很可怕的人,无论是胆量、头脑还是行动力,都足以令人生畏。“先回去吧,试试看能不能联系到她,不过做好最坏的打算。”黎朔看着雪地里迅速被覆盖掉的脚印,雪又下大了。我不记得自己如何走回寝室,罗织雨已经坐在房间里,脸上看不到以往没心没肺的笑,她很安静地坐在那里,像是时间静止了一样。

“凌霓,她回家了吗?”罗织雨回过头来问我。

“不知道。有事情要发生了,所以我都告诉你吧。”我脱掉厚重的大衣。

“嗯,其实我知道一些了,从凌霓那里。她也在调查着,我没有告诉你。狄奥尼索斯?你们是这样称呼那个人的吧,凌霓就快要找到他了,只差一点点就能找到他了。我很担心,担心她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像是……复仇。”罗织雨说。实话说,我真的没有想到,凌霓的调查进展和我们不相上下,若不是只差最后那一点点,她早就在我们之前找到狄奥尼索斯了吧。罗织雨向我讲过凌霓初中时的事,无论从哪方面来看她都有着一种近乎可怕的能力,或许我也拥有,但是我没有她那样果敢。罗织雨说初中时,凌霓沉静的外表下就有一颗坚定有力的心脏,只要她想,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她一定会用行动证明给你看。

整个初中时代,凌霓很孤僻,但因为俊俏的外表在初一入学时就被男生们评为班花,罗织雨就坐在她的邻座,一直以来两人没有太多交流。班上的学习委员是个要强的漂亮女生,因为落选班花一直对凌霓抱有敌意,一次半期考试后,学习委员拿着门门优秀的成绩单拍在凌霓面前冷嘲热讽,总之说了很过分的话。然后的一个月里,凌霓像疯了一样,她沉默得可怕,每天都在疯狂地学习,期末的时候,她以接近满分的压倒性成绩拿到了年级第一,学习委员从此默默无闻。初二时,班上转来一个刻薄的富家女,每天都在炫耀各种电子产品和名牌包,有一天她当众嘲笑了凌霓洗旧的鞋子,那是凌汛曾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接下来的一年,凌霓常常行踪神秘,直到夏天来临她穿着一身定制的演出服出现城市校园文化节的颁奖典礼上,拿着金光璀璨的奖杯。整整一年,她在大街小巷、酒吧以及各种歌唱比赛现场出没,拿到了各种奖金和报酬,成为了学校里明星一般的存在,可她依旧沉默寡言,性格孤僻。在初中毕业联欢会上,凌霓抱着那把耀眼的镭射电吉他,演唱了自己的歌《Pandora's box》,然后便销声匿迹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知道了狄奥尼索斯的身份,会怎么做?”罗织雨问。

“不知道,或许真的像你预料的那样。”我看了看窗外的雪,“复仇。”我说出那个可怕的词。但我希望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在我们想到更好的解决方法之前,最好不要发生。我看着罗织雨,她似乎知道了什么,“1986年夏,米诺斯迷宫社社员,薄朝伊。”我慢慢说。“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要再说了。”罗织雨捂住耳朵。

“这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是朋友,永远都是。”我说。

“嗯,我明白。”罗织雨说。

我们接到凌霓爷爷凌寒的电话是在五天以后,凌霓失踪了,凌寒向我们询问关于凌霓去向的问题,但是没有人能够回答。一天后,我从黎朔那里得知,樊辰也失去了联络,但他的家人没有任何行动。我们不知道凌霓去了哪里,正在准备做什么,凌寒没有报案,我知道那大概是母亲的建议,她们也在想办法,狄奥尼索斯并没有新的消息。樊辰为什么消失,我不敢多想,或许距离揭晓答案的时候已经不远了。黎朔告诉我,最后的审判就快要来临,做好准备。命运的转轮永不止息,没有人会看到时空本来的样子,这里有太多秘密,太多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在发生。但是此刻,我珍惜所有,尽管平静的表象下隐藏着无数的污点与裂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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