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魂慌忙回答：“确实遇到过，但在我心里，他们不是真正的帝者。”
易宁倒是想看看他怎么狡辩：“为什么，他们不是，你怎么知道我就是？”
“因为他们没有闯过历练塔，他们到这里之后就放弃了。”残魂声音稳了下来。
易宁摇头：“更扯了，他们好歹还试过，我现在都还没进去，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放弃呢？再说这里面那么危险，帝者的性命关系到所有人，他们放弃也未必不对。”
“不是的，不是的！”残魂还在为自己辩解，“我知道，您一定会成功闯塔，一直闯到第七层，那是因为刚才您的帝相之眼散发出来的气息，和以往的帝者都有不同，我在您的眼光里，看到了……帝后结合，没想到这么快。”
“你说什么？”易宁忽然一愣。
是小蕊吗？似乎小蕊是说过，会给自己帝相之眼提供帮助，带来提升。
然后感觉是强了很多，还增加了空间的能力，帝相之眼又可以继续成长了，可这些事情也是他一个残魂能看得到的吗？但这个显然不是骗人，知道这事的不可能告诉他。
易宁开始犹豫不定，这时候四个圣女全都出来了，卫雪也跟着出来，护卫在易宁身边。
霸道出场，一出来她们就踢飞了周围的六个甲士，散落了一地的铠甲……
义气圣女满脸怒容：“什么帝后结合，你一定是邪魔族的奸细，肯定有什么阴谋！”
“还用说，这家伙开始就胡言乱语，没一句是对的。”礼法圣女淡淡道。
信念圣女定定看着残魂：“凭你也想蛊惑帝者，本事不济就别丢人现眼。”
“不要冲动，慢慢说。”这个是仁德圣女。
易宁也目瞪口呆，这还是那些冷傲清高的圣女们吗，没想到她们还有这一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涉及到自身关键利益的时候，其实和街边泼妇也没什么区别。
也许，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人可以称“圣”吧，除非是死去好多年的人。
残魂怔怔看着她们，发呆了一阵，然后似乎恍然大悟：“你们就是圣女？”
易宁问道：“按理说你应该没见过他们，怎么认识的？”
残魂回答道：“我们那个时代并没有，只是在漫长的岁月里，历任帝者创造出来的，我也是听说，这么多圣女集合在一起，也只有你了吧，这是他们怕人族的弱点被利用，所以想创造女神建立信仰，人族弱的就是灵魂力，信仰可以让灵魂坚定。”
易宁缓缓点头，问他：“那你怎么看？”
“我觉得这没有用。”残魂直接说道，“那就相当于把眼睛蒙起来，不去看就没有的意思，用一个谎言蒙蔽灵魂，使灵魂再不受其他的影响，这其实对人族并不好。”
“越来越胡说八道了。”义气圣女冷笑，“什么叫把眼睛蒙起来，我们代表着人族最美好的品质，教人向善，稳固人族的灵魂，在你看来都是笑话吗？”
“不是，让人们自己相信，那是看清一切之后的领悟。”残魂忽然严肃起来，“而你们呢，是采取手段试图强加给别人，这不是高明，是自欺欺人，问一句，你们是神吗？”
“只要相信，我们就是。”信念圣女坚定地说。
残魂呵呵了两声晃晃脑袋：“那你们应该把所有东西教给他们，让他们选择相信，而我们作为追随者，只能信仰帝者，不能有别人。”
“好了！”易宁喝止住他们，“现在不要讨论这个问题，八字都没一撇，说这个没用，等我有了实力，可以争取到这些的时候再说，现在就是浪费时间。”
“帝者，请清除这个残魂。”义气圣女说，“他要祸乱人心，否定我们几十万年来的正确之路，他虽然经历的岁月长，但只空守在这里毫无用处，而我们哪一任帝者没有成功？”
这个是理念的冲突吧，毕竟上古时代很久远了，久远到他们自己都不记得时间。
成功？易宁早就不这么认为，如果历任帝者都成功的话，那自己现在正干什么？
他们要是成功了，易宁就不会再背起这个责任，说成功太牵强。
易宁看着那个残魂，残魂低头跪在那里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
“你走吧。”易宁忽然说。
“什么！”圣女们同时叫道。
“你们住嘴！”易宁喝止了她们，“越来越不像话了，这里谁发号施令？谁是帝者？圣女了不起吗，至少不是必须的，倘若我真是帝者，也绝不受任何人操控，要不要试试问这个残魂，我是否真的需要你们？赶紧回去，以后没我的命令不能出来。”
易宁还是第一次以上位者的身份跟她们说这些话，其实是易宁想通了。
确实圣女可以带来一些能力，但如果因此想操控他的话，免谈，一个傀儡绝不是帝者。
如果是平时历练或者什么修行，易宁愿意听从她们的意见，毕竟她们懂得多，但在这种大是大非的决策上，易宁容不得她们插足，这种事都你们决定了，还要帝者干什么？
圣女们顿时安静下来，相互看了一眼，知道易宁决心已下，自己无法改变。
那么多年了，她们这点眼色还是有的，不会做无谓的纠缠，很快都回到了易宁身上。
易宁收敛了帝相之眼，对残魂说道：“你起来。”
残魂站了起来：“多谢帝君。”
“不要这么叫，我还不是，以后也不一定是。”易宁说道，“你也别以为我信了你，现在我谁都不信，我问你，历练塔的规矩是不是不能改？”
“这个……是不能，但如果我要暴露的话，则另行打算。”残魂低声说。
易宁点点头，也没有纠缠这个：“那就好，我还要进行历练呢，如果说好的都不算数，那还留着你们干什么，不过……我的帝相之眼压制这么强烈，塔内历练不是完全没用了吗？”
只要帝相之眼一出，那什么险关都臣服了，还历练个屁啊。
残魂连忙摇头：“不是，塔内荒兽没有灵魂，只有身体和灵力，所以灵魂压制无效。”
原来是这样，确实有危险啊，易宁并不是很在乎，他继续问：“还有，传说这塔有七层，怎么现在是五层？难道传说都是骗人的吗？”
“那倒不是。”残魂解释道：“最后两层是隐藏的，只有登上了第五层，拿下整个历练塔，才能开启第六和第七层，一直如此，但从没有人成功过，所以我说那些帝者都是假的。”
原来如此，易宁恍然大悟，残魂赶紧又说：“不过，您绝对是真的，有帝后的选择作为证明。”
“你怎么确定谁是后？”易宁纳闷道，小蕊现在该得意了。
“凭借灵魂气息，其实这是一种灵魂记忆，我也不是很清楚。”残魂跟没说一样。
那就不问这个了，易宁又戏谑道：“如果我现在让你把我带到塔顶，把这个塔给我呢？”
“这……”残魂明显地犹豫，然后下定决心，“可以！”
“呵呵，开玩笑的，但我对隐藏的两层感兴趣，既然我离那里还远，你能让我先看看吗？”
“帝君，这个现在不行。”
易宁皱眉道：“为什么呢？”
“哈哈，不是因为别的原因，是连我现在也去不了。”
“你的意思是说，这两层塔自己飞走了？”
残魂着急地解释：“不是，本来就不在这个空间里，第五层有通道，但是连接的通道没有了，第五层到第六层连接的是远古之路，需要万兽牌才可以打开，这个东西遗失了。”
易宁心中一动，却并没有说什么，继续问道：“那第六层到第七层呢？”
“那是帝者之路，如果能到第六层，去那里应该没有问题。”
忽然想起，老宗主说过远古之路的事，易宁问道：“上古宗派，不是人人都可以进入远古之路吗？我怎么听说他们修炼到第九阶都是去那里历练的呢？”
“没错，但他们也只能到这里，只有帝者才可以去到第七层。”残魂承认了。
原来，老宗主说的远古之路，就是历练塔的第六层，不知道是另有入口还是要经过历练塔的万兽牌，反正万兽牌在自己身上，同时也知道了这个秘密，现在随时能去。
“好了，你可以走了。”易宁挥挥手。
残魂鞠了个躬，先后退几步，然后转身，一切礼数周到。
“等等！”易宁又叫住了他，“你既然是等待帝者的，就不担心我现在修为不够死在这塔里？如果我真的过不去，你这么多年不是白等了吗？”
残魂此刻淡定了许多：“不担心，因为帝君一定可以过去，这点信念都没有，我又何必等这么多年？一个人从小到大，修炼从弱到强，不知道会遭遇多少危险，任何人都照顾不过来，所以，我们能做的只是相信，记住，您的努力，关系着我们存在的意义。”
说得真好啊，不过一点用都没有，是挺感人，易宁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那就继续前行吧，不管什么危险，无须有顾虑，没人有十成十的把握，整个人族也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