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于蓝再次在美思基的带领之下见到了他们酋长。一见面,我就告诉他们我们有重要的情报要告诉他,是关于那些要来抢神石的人,而切这件事只能告诉他一个人。其余的人都不可以知道。
他也十分知趣,独自把我和于蓝带进了旁边的一间小屋子。
待人走后,于蓝才开口说道:“天神的奴仆措格楚木酋长,现在,我要告诉你我们此行的真正目的。”
老人身子稍微一弓(似乎是所有的迷信神灵者听到自己偶像时的固然条件反射),说:“请世人明示。”
“我不是什么世人。”于蓝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说,“其实我真是身份是天神木比塔派下来的使者,这身体只不过是暂借的一副躯壳而已,这个男人是我的侍从者。”她指着我继续说,“现在,我要向你呈现我的真实身份。”
听到这里,我连忙摘下自己的眼镜递给他说:“这叫“格日之眼”,通过它你可以看到我们的真实面目。”
他笨拙地把它挂在鼻梁上,只看了一眼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镜也摔在地上。他又急忙母鸡刨食一样将其拾起,重新扣在鼻梁。
“伟大的神之使者,请恕罪,我竟没能看出二位是神灵下凡,请挖去我的双眼!”老人家虔诚地,惶恐地,头也不敢抬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犹如一块卧倒的石头。
看见他这样愚昧的行为,我差点笑了出来,但还是竭力保持克制,不过最后还是没能克制住,笑神经像拆迁队打败钉子户一样打败了声带和气管。
“哈哈哈。”我破口大笑,却又马上圆话道:“天神难得有你这样忠实的仆人,无须自责,不是你的错。入座吧!”
他战战兢兢地把屁股挪到一张木凳子上,将自己的宝座让给于蓝。
于蓝开始背起了自创台词。“这次天神木比塔派我们来若木寨是为了两件事:第一,天神对你们这些儿女长期以来的忠诚信奉与丰盛的祭祀感到欣慰。他将永远用神圣之光来庇护你们。现在,把你的额头伸过来。”
她有模有样地表演着,而且乐在其中。
老酋长慢慢俯过身来,于蓝也站起来。由于这些人身材比较高大,即使是屈着身子,也能和我们平视。老人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改为跪下。他抬起头,将额头递了过去。于蓝伸出手掌贴在他额上,这让我想起金爷爷武侠片里高人给少年英雄传功力的画面。
随后,于蓝说道:“现在,我已经完成了天神交给我的第一个任务,把神圣之光注入你体内,用来庇佑他的儿女们。他交待的第二个任务是让我来告诉你,你的部族马上会有一个大灾难。”
“请圣使明示。”老人家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
于蓝眨了眨眼,说:“很快,会有一股邪恶的力量从东边而来,他们想要从你们手中夺走圣石,还会杀死你们的男人,烧了你们的房屋,强迫女人和孩子们做他们的奴隶。天神为了保护他的儿女们,所以特意派我来通知你。”于蓝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他的反应。
老头子又再次被这个消息吓坏了,因为他已经听到过一次类似的消息,虽然从同一个人的口中说出,但却是两个不同的角色。显然,这个角色的权威足以让他坚信不移。他又是求神又是跪拜的祈求天神和天神派来的“使者”给予帮助。
于蓝挽着他的手臂将其扶起:“天神以已经听见了你的求助,他决定用他那伟大的神的力量打败这些邪恶之徒。但是,”她提高声调说,“天神不想让圣石被这些人的邪气和血液玷污了圣洁。所以,他让我传达旨意给你。为了保证圣石的圣洁,必须把它转移到一个隐蔽的地方。”
“谨遵圣意!”老头子听后十分激动,果断答应了。
“那好,现在你找四个健壮的男人,在我的监督之下把圣石转移到一个可靠的地方,地点也只有天神,你和我知道。今天的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泄露天机必遭天谴。”于蓝取下了他的眼镜递给我,又说,“格日之眼只有神灵才能拥有,等这次战胜邪魔,我将恭请天神赐予你。”
“恩谢圣使,天神永耀,天神的儿女会永远对他忠诚。”酋长执起羊角杖,又说,“圣石在太庙中,我暂且安排四名壮年,劳驾二位圣使稍后前往太庙转移之。”
说完,我们欣然离去。
“你还真是个称职的好演员。”路上,我忍不住夸赞于蓝说。
“现在还不是拍马屁的时候,我们赶紧回去叫上索飞,当务之急是带着石头迅速离开这里,如果不想在这山沟里再碰到什么恼人的麻烦,我们万事都要谨慎。”
这一次,于蓝变得谨慎些了,不再有前几次那样的傲慢和轻狂,主要是因为这次行动关乎到整个局势的改变。其次就是,于蓝已经开始改变自己了。她变得更加冷静,沉着,少了些傲慢与固执。
这,或许也算是一次小小的成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