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董菲还在沉浸梦里的时候，就已经隐隐问道了番茄鸡蛋的香味。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却因为李尉明的存在，一切都变得温柔起来。
在简单的梳洗之后，董菲换上衣服来到客厅里，这里也是李尉明的工作的地方。
“很久没吃你做的西红柿鸡蛋面了。”董菲将碗捧在手中，满意深吸一口气。
“材料用的还比较简单，以后我还得多开发几种早餐，要不小菲也该吃腻了。”李尉明微笑着看着董菲，语气温柔沉静。这个人确实有种让董菲无法拒绝的能力，让她着魔。
这样的相处，平淡却又温柔。有那么一时半会，董菲也希望时间能够凝固，让她多享受享受这样的宁静时刻。
“昨天说的那些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虽然觉得想多了没啥用，但还是忍不住去想。”董菲心满意足地吃着碗里的面条，不时抬起头憨笑着望着李尉明。
“这些又不是求生的必须技能，有时间就多了解下，想不通也没必要多想。”李尉明倒是一脸惬意轻松。
“不过我也用不着想那么多，只要你陪着我就好。”董菲没头没脑地抛出这句话，却也是她对李尉明的依赖和信任。
这短暂的浪漫之后，李尉明需要开始新一天的工作，而董菲在用过早餐后也赶回了五道口的生物医学研究所，开始了一天的学习工作。
虽然现在冯美娟在出差，也没有给董菲安排新导师。但董菲觉得既然能冯教授这么信得过自己，她自己便得对得起这份信任。
如今状态的董菲，所以现在不能再堕落着混日子，学会了自律才是成功的第一步。
目前董菲仍然天真地认为自己是从事一项关于人类的记忆力研究课题，虽然她也发现了一些不太寻常的迹象，但她强迫自己乐观地认为那些只是因为她的敏感多心导致的错觉。毕竟她也觉得人类的思维能成功捕风捉影地成功附会很多无中生有的东西。想象力这玩意是双刃剑，控制不好就成了自我折磨了。有了李尉明的陪伴，那些笼罩在董菲心头的阴霾也都淡去了许多。
……
那所位于新疆塔里木盆地的大型量子干涉实验实验室距塔里木河不远，毗邻戈壁，这里的蓝天戈壁黄沙绿洲幽水还有河边遒劲的胡杨柽柳构成了一副独特的塞外景致。
这所实验室是国家级的大项目，耗费了6年时间的建设调试，才具备了如今的规模，常钧言作为国内顶尖的量子物理的专家，也是这所实验室建造的规划者之一。虽然实验室的名字叫做量子干涉实验室，但其实这个实验室的主要功能并不是进行量子干涉实验，实际上这里是一处高维空间武器研究中心，加速器能量已经达到世界第一。因为任何一个有实力的国家都不会放过研制这种高能武器的机会，给这个实验室取名量子干涉实验室是为了掩人耳目。
此时，常钧言、冯美娟与郑强三人已经在实验室工作人员的安排下，由武警护送进入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进入到这所号称安全系数最高的建筑物中。
这是全球占地面积最大的量子干涉实验室，光是地面建筑的占地面积已经达到20平方公里，这里汇集了全国乃至全世界的量子物理方面的权威精英。不过这些气势恢宏的地面建筑只是这所实验室的冰山一角，在这广袤的戈壁之下，还隐藏了长约60公里的环形粒子加速隧道。
Gaia是一个分支众多的国际恐怖组织，在对抗Gaia上，各国政府也是采取了合作态度。不过近来多地实验室都爆出实验结果遭Gaia窃取利用的消息，所以这次灵语课题不得不启动了最严格的保密措施，以确保冯美娟量子智能实验的顺利进行。
按照冯美娟的要求，在量子干涉实验室西北角落单独给灵语课题组辟出一块安全的区域。这区域的网络以及监控都是独立的系统，并不和量子干涉实验室其他地方联网，保证实验数据的安全。
“流浪数学家”郑强就被安顿在这片安全区里的一间封闭的屋子里，屋子内布置仍然如同普通宿舍。郑强对于这次突然的安排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一路上话不多，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沉浸在自己流浪数学家的身份中，在草稿纸上。来到这间宿舍后，郑强看了一眼位于墙角的监控摄像头后便十分泰然地躺在床上休息，但看似淡定的表情里，也是不是透露出让人难以捉摸的古怪神色。
此时冯美娟与常钧言二人站在安全区的另一间房间里，神情严肃地看着监控视频内郑强的一举一动。这里的视频监控都是内部网络，不与外界联网。
冯美娟目光冷稳严肃，认真地说道：“因为实验涉及到的核心内容牵扯到Gaia，为了保证我方实验人员的安全以及实验的顺利进展，必须保证这片区域的监控和网络数据都是独立的。”冯美娟再次强调她的要求，因为在这件事上，容不得半点马虎。
常钧言眉头紧锁，点头答道：“你太过谨慎了，这件事情我已经反复确认，能达到你的实验要求。”
冯美娟礼貌地笑了笑，转过头向常钧言解释道：“常组长，情况特殊，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我担心这次实验结果有可能会被泄露，这样对我们不利。”
常钧言眉头紧锁，沉默片刻后点头说：“这么做是有必要的，Gaia的人几乎无处不在，太可怕了。”
冯美娟的目光从监控屏幕上移到手中的天震监控记录报告上：“最近天震越来越频繁，常组长你负责的实验室的空间折叠的实验项目，可能得暂停一阵子了吧？”
常钧言右手拇指食指捏了捏睛明穴，长叹一口气说：“这里调试的情况并不理想，再过一个月欧洲的大型强子对撞机也会重新启动，希望能在高维空间中解决幽灵快子的问题。他们也希望我们这里能尽快运行上轨，可以做一组对比试验。另外，关于量子纠缠和量子传输，也需要两方面合作。”
“这么频繁的天震记录，就怕有什么问题。”冯美娟显得并不乐观。
“这是4维空洞湮灭时产生的空间震荡，这个过程中会释放出巨大的能量，引发天震。近期天震频繁，也跟加速器调试有关，需要多次调试修正数据，加速器能量控制在较低范围内。目前的天震频率还是在控制范围内的，所以不用太紧张。”常钧言从专业的角度解释着。
“你的量子智能的课题研究形势紧迫，你确定不需要其他人加入吗？”常钧言转过头看着冯美娟冷静的脸，这时他又重新回到了冯美娟所主持的量子智能研究的课题上。
冯美娟语气十分坚定，直接回绝说：“不用安排其他人，参与实验的人多了就有泄密的风险。从这几天郑强表现来看，他已经从高考失败的学生角色里走了出来，又变成了之前扮演的那个流浪数学家的角色。”
“他人格的转变，有什么暗示吗？”常钧言眉头紧锁地看着视频监控中时而沉默时而疯笑的郑强，目光中也充满的怀疑。
冯美娟目光沉稳凝肃，微微点头说道：“流浪数学家能理解那篇论文，但高考失利的学生却全然不知。”虽然“流浪数学家”和“高考失利的学生”都是郑强体内分化出的不同人格，但是却拥有截然不同的性格。而且，不同人格对事物的认知也天差地别，甚至影响到了他原本所具备的一些能力……难道一个躯壳内，真的可以蕴含多个“灵魂”吗？不同的是，这位郑强与一般的人格解离的患者不同，他似乎能在某种程度上自由切换各个灵魂角色，仿佛有一个主导的意识在进行角色扮演。
“希望尽快有突破。”常钧言点头。
冯美娟点头解释说：“脑电波量子智能的设备已经通过五次动物实验，其中还包括了一只猴子和一只黑猩猩。现在我希望尽快开始人的脑电波量子智能实验研究，跟Gaia较量，必须争分夺秒。”
常钧言面露难色，摇头问：“这么仓促？应该再多进行一些实验观察和风险分析。”
“脑电波的量子化实验必须尽快，留给我们的时间也并不多。如果还找不到突破口，后期我们会更加被动。”冯美娟态度十分坚决，目光坚定：“这是直接由我参与实验，实验如果失败，后果由我一个人承担。”
当天下午，郑强被带到脑电波量子智能实验室内。不过这次他并不参与实验，他只是被要求站在一旁观看。这里除了冯美娟常钧言以及郑强三人之外还有两位冯美娟的助手。助手的任务一是协助冯美娟完成实验，还有密切注视呼吸及心率监视仪，以确保参与实验的冯美娟的生命安全。
在实验工作准备妥当后，冯美娟在助手的协助下戴上连接脑电波记录仪的量子智能头盔，平稳地躺入实验舱之中。
冯美娟安排的这一次试探性的实验只是为了证明意识量子化智能的安全性，几次动物实验都已经通过，在理论上并不存在风险。而且郑强也经历过，虽然他表现得疯疯癫癫神智失常，但却有了意想不到的额外收获，这也是促使冯美娟做出冒险决定的重要原因。
但是人类的自我意识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就连哲学家都难以说清楚。那几个顺利通过实验的动物虽然的生命体征和生存能力没有受影响，但人类无从得知这些动物的意识是不是受了影响，因为人类连这些动物有没有意识都存在争议。如果是一个人的脑电波经过量子化后会不会影响到他的意识呢？对于这点，常钧言并没有把握，但冯美娟却有十足的信心，因为Gaia在之前已经进行过类似的实验，当时郑强就是实验参与者之一。不过在Gaia这个组织里，西方人一直占主导地位，所以他们一直排斥来自中国的冯美娟，所以冯美娟并没有机会接触到更多核心内容。
郑强能参与通天塔计划也并非因为Gaia中的西方人对他另眼相看，而是在这之前，曾有多次试验都以失败告终，他们是将郑强当成一只实验用的小白鼠。不过出乎所有人意料，在澳大利亚的那次量子智能实验中，郑强不但活了下来，而且与通天塔系统产生了有一定的契合度。按照Gaia的行事作风，他们不会轻易地将郑强这样的关键人物放走。但事实是这个郑强不仅逃离了Gaia的控制，还若无其事地在武汉当了一段时间的“流浪数学家”，直到他被冯美娟找到。
不过冯美娟并不知道那次通天塔量子智能实验的具体细节，自然也不知道曾经有那么多人参与的量子智能实验都以失败告终——因为这些都是gaia的最高机密。冯美娟这样一个********的华人是没有机会得知的，而且郑强也有意对冯美娟隐瞒了这一切。冯美娟只知道这位郑强顺利地通过了那次实验，而且获得了前所未有的特殊经历。冯美娟是个自命不凡的人，她也想经历那种奇特的体验，完成一次灵魂层次的脱胎换骨。
在脑电波意识干涉仪器启动后，常钧言密切地注视着监控屏上的脑电波伍，这项实验的独特性在于它无法靠现代仪器记录实验的过程和结果，只能等参与实验的实验人清醒后自我叙述。所以只要冯美娟不说，那么这次实验的结果也只会有她一个人知道。
冯美娟向助手示意可以进行实验，冯美娟根据实验舱顶部显示屏上的提示，连续三次按下了确认的按钮。
根据脑电波的显示，在不到三秒的时间内，冯美娟就陷入了快速眼动的深度睡眠的状态。在场的几人都密切注视着这些跳动闪烁的数据和脑电波曲线，但郑强除外。此时的郑强依然若无其事地四处张望，根本没有将这次实验放在心上，因为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突然显示屏上的数据出现剧烈波动，红色警示灯响起，常钧言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两位助手立刻按下急停按钮停止实验。此时冯美娟剧烈起伏的胸口渐渐趋于平静，各项生命体征也渐渐恢复正常，常钧言与两位助手这才长舒一口气。
两名助手将冯美娟移出实验舱，当冯美娟却并没有立刻醒过来，依然沉睡不醒，好在各种生命体征均已经恢复正常。两名助手将冯美娟送去休息室内休息，现在这间实验室里就剩下了常钧言与郑强两个人。
常钧言脸色十分沉重，警惕的目光注视着那个空荡荡的实验舱。在这个充满了各种仪器的实验室内，常钧言决定好好跟这位“流浪数学家”郑强聊一聊。
郑强依然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假装四处观望，但是他眼睛的余光已经留意到了常钧言，此时的郑强自然知道常钧言想要知道什么。
但两个人都沉默了一阵子，都在等待对方先说话。
常钧言先打破尬尴压抑的沉默，语气冰冷锋利：“你刚才一直在笑，为什么？”
郑强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眯着眼看着常钧言，反问道：“哦？我什么时候笑的？我怎么不知道？”
“这次实验出现状况，我就察觉到你不太对了。”常钧言声音低沉，尤其在这间实验室里显得更加压抑。
郑强不慌不乱，歪着头看着常钧言问道：“你也开始以直觉来办事了吧？”郑强的话里有话。
常钧言察觉到郑强的言外之意，点头说：“这间房子里没有监控，你可以安心说出你的想法。”
郑强环顾四周，点头说：“我知道这里没有讨厌的监控，因为我没在这里听见监控的那种令人反感的滋滋声，我很讨厌电磁噪声。”
常钧言心里微微一惊，冷冷注视着郑强镇定自若的脸，不发一言，等待着郑强继续说。
郑强从容自若地笑着，继续说：“冯美娟也是 Gaia的成员，恭喜常组长除去一个内患。这个实验如果是一般人贸然参与，其结果就相当于额前叶脑白质切除手术，冯美娟可能不会醒过来，就算醒过来也会完全丧失原本的意识。”
听到郑强的这句话，常钧言心头感觉被猛然揪紧。这个郑强居然就这样不动声色地除掉了冯美娟，眼前的人隐藏之深，让人不寒而栗。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常钧言锋锐的目光直直地望着郑强，可语气依然平静低沉：“你一早就知道这个实验有漏洞？冯美娟也是这方面的专家，她怎么会这么大意？”
郑强揉了揉眉头，思考片刻后解释说：“当时Gaia也进行了类似的实验。不过据我所知，十七个自愿或者被迫参与实验的Gaia成员中，能恢复意识的只有我一个。当然冯美娟不知道这些细节，因为她始终没能进入Gaia的核心研究层。”郑强的语气中带着炫耀的成分。
“你有意隐瞒实验的危险性，我必须知道更多的实验细节，再决定是与你合作还是将你交给警方。”常钧言如鹰隼的目光直直地盯着郑强，一字一顿地说。
郑强变得兴奋起来，眉飞色舞地解释道：“人的意识到底是什么？恐怕最权威的专家也难以解答。现在所谓的核磁共振和脑电波技术，无非就是盲人摸象一样，都非常片面，根本看不到意识的全貌。这个实验最大的漏洞在于，脑电波不等同于意识，它只是意识在脑电波方面的投影。通过片面的影响妄图达到人类意识的完整分离，导致这种失智的结果也就不足为奇了。”
常钧言神色凝肃地听着郑强的讲述，内心里已经是巨浪滔天。
郑强能察觉到常钧言眼神中情绪的剧烈起伏，又手舞足蹈地继续解释道：“冯美娟是脑神经学和心理学的顶级专家，这些风险她不是不知道，只不过人在极度自信的时候容易忽略这些显而易见的错误。因为她得到的资料有限，她只知道我勉强顺利地通过了Gaia所设计的脑电波智能实验，但是她并不知道在我之前有十六个人在参与实验后，以失智的结果告终。她作为这方面的专家，自然比任何人都期待了解我所经历的一切到底是什么。”
“我也很好奇，你当时的经历。”常钧言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句话，鹰隼般的目光落在郑强的身上。
这时候，郑强眉头紧锁，原本淡定的面孔开始变得扭曲，额头上的汗水也开始不停地滴落，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此时的郑强似乎陷入了往日的痛苦的回忆中，表情中充满了痛苦和恐惧。
在这个压抑的空间里，这片刻的死寂让两人都感觉到心跳几乎要停止。这短暂的沉默之后，郑强从痛苦的回忆里挣扎着清醒过来，此时他的脸依然显得苍白且痛苦地扭曲着。
郑强用疲累却又带着挑衅嘲讽笑意的眼神看着常钧言，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冯美娟她很有野心也很有能力，但是那群西方人从来不把她放在眼里，她希望通过这个项目来获得在Gaia中的地位。你其实也很早就怀疑冯美娟是你们课题组的内奸了对吧？那些动物实验能通过，也是因为动物可能没有自我意识，即便动物们有自我意识，但我们人类也无法判断和分辨。而那些参与实验的可怜人，即便再次苏醒，也只能保持着一些生存本能，比如饿了进食、累了休息等。不过那些失败的实验也不是毫无意义，起码我能确定，人的自我意识这样的高级智能是与生物最基本的生命体征和生存本能是完全不同的。”
常钧言此时仍然十分警惕，他不太敢相信眼前的这个郑强。常钧言早就料到灵语课题组中有内奸，而他早已经怀疑了冯美娟。不论是徐崇辉的死，还是杨锦汉的突然失控，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灵语课题组的副组长冯美娟。常钧言本来的安排是先顺应冯美娟的要求，先让她放松警惕后再露出破绽，便可以顺藤摸瓜。没想到这次冯美娟却因为她自己的安排而陷入昏迷不醒或者完全失智的状态，而这个郑强则是有意促成了这个结局。目前尚不知这个郑强到底是什么目的，但直觉告诉常钧言，这个郑强绝对不简单。在这种情况下，说得越多越容易暴露自己的弱点，所以常钧言决定等这个郑强把话说完。
郑强右手扶了扶耳朵上已经有些歪斜的眼镜的镜腿，继而冷笑一声说道：“冯美娟本应该很小心，但因为她实在太不甘心屈居人下，所以才急于求成，从而自乱了阵脚。现在算是啥？偷鸡不成蚀把米，哦，这么说不合适，应该说是作茧自缚，这样文雅一点。”
常钧言神情肃穆冷静，低声问道：“你和冯美娟都是Gaia的成员，可为什么你要这么做？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郑强眉头微微一抖，语气变得急促：“常组长，也许你应该换一个思维。你和Gaia的交锋也只是停留在实验室内的学术对抗，暂时还没上升到正面交锋的地步。而我却差点死在Gaia那群人的手里，所以我更有理由痛恨他们！冯美娟想利用我来获取Gaia通天塔系统的内幕，她想在Gaia内部获得主动权，从而实现她的野心。这次她想利用我参与的量子智能实验，呵，她不知道我最痛苦的经历就是在澳大利亚参与的通天塔实验。所以我决定帮你们除掉冯美娟这个内奸，而且我有办法让你们在跟Gaia的较量中占上风。当然我这么做就是想让你们帮我报仇，我这么说，能说服你吗？”
常钧言点头思索，继续问：“看来我并没有别的选择，我要知道关于Gaia通天塔计划的事情，要尽可能详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