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李尉明蹙眉思索着沉默片刻，然后对董菲点点头示意道：“你稍稍等一下，给你看本书。”
随后李尉明在一侧的书柜里翻出一本书，递到董菲手里。
“《易经》？”董菲接过这本书，随意翻了几页，笑着问：“李大帅哥还看这些，莫不是想着那天心理诊所开不下去，就去天桥下摆个卦摊帮人算命看相吧？哈哈。”
“学易的等级分为‘山医命相卜’，最次才是用来占卜。”李尉明优雅从容一笑，并不介意董菲的调侃，继而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还记得我们以前聊过的吗？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其实不从现代科学研究和数学理论入手，从中国传统文化入手，我们也能知道上古圣贤也认为数学为宇宙的基础。”
“哦对啊！那个流浪数学家当时也是这么说，我因为说了个毕达哥拉斯学派，让他大发雷霆，他说中国古代就有的渊源，你非要去古希腊那里找根据。”董菲回忆起当时的一些场景，仍然觉得难以理解。
李尉明平静地解释说：“这也不怪他，也不见得是这个人因为自大而排外。当今国际上，很多学科中起领导作用的基本上都是欧美人，他们那种自带的优越感，即便不可以表现出来，但也会刺痛国人的自尊心。他们妄图用他们的标准去衡量判断其他文明的价值，十分狭隘和极端。在我的学科上，也经常受到西方学者的打压，虽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但这类现象还是相对普遍的。这位流浪数学家，之所以再三强调中国古代的成就，而不是去古希腊引经据典，恐怕也是被西方打压的结果。”
“原来是这样啊！”董菲若有所悟地皱眉点头，转而又说道：“我觉得你们两个人好像是知音啊，伯牙和子期！哈哈。”
李尉明捏了捏董菲的面颊，说道：“就是就事论事，综合分析一下，也是从我的切身经历分析的。而且，这话题不是你挑起的吗？可不要给我乱扣帽子。”
“好啦，不开玩笑。”董菲傻笑着眯着眼看着李尉明：“你曾经对我说过，中国的传统文化十分早熟，起点很高，反而是到了后期，渐渐式微。”
李尉明笑着点头说：“宇宙万物发展的基本规律，无恒强无恒弱。《道德经》里也说：天之道，有余者损之，不足者与之。”
董菲听到这句的时候，眼睛瞪得老大，神神秘秘地问：“《射雕》里《九阴真经》的第一句：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李尉明被董菲逗乐，点头说着：“对啊，金老也是从《道德经》里得到的灵感，黄裳所写的万寿道藏就是道家经典的合集。”
“对对！金老在小说里说《万寿道藏》就是《九阴真经》，能从经文中悟出最高深的武功！”董菲是个不折不扣的武侠迷，她兴奋地问：“难不成李大帅哥让我看的这本《易经》里也包括了高深的武功秘籍？”
李尉明不介意董菲这种疯疯癫癫的言论，愈发耐心地解释说：“《易经》的核心就是阴阳变化。不论怎么改变，始终围绕着九阳六阴的阴阳变化，就是阴阳、卦爻的演变过程。阴阳组合为乾、坤、震、艮、离、坎、兑、巽八卦，八卦两两相叠为八八六十四卦，六十四卦中，每个卦有六爻，就是三百八十四爻。再加上用九、用六两爻，这三百八十六爻就是构成我们宇宙的基础语言。如果真能参透天机，维护世界和平也真的靠你了！”在严肃的解释后，李尉明也不忘加上一句活跃气氛的话语。
董菲扭曲着眉毛，似懂非懂地傻笑了几声，继而又摇头说：“嘿嘿，太深奥，完全不懂啊。不过我大概能理解你的目的，你是想从中国传统文化里寻找这个世界的答案对吧？”突然，董菲感觉脑袋触电一样，恍然大悟地说：“易经的六十四卦……哎呀，组成地球生命的遗传密码子刚好也是六十四个！不会真这么巧合吧？”
李尉明嘴角微扬优雅笑着，点头解释说：“的确很巧合，但也不一定就是巧合。传统文化里有着非常早熟的部分，大胆点的猜想，这些很可能是史前文明的余晖。不过后期的发展有些偏离了最初的道路，幸而诞生王阳明这样的人物来拨乱反正。近一两百年科技爆炸式的发展催生了很多负面效应，我认为可以从哲学上来寻找解决这些理论悖论和社会弊端的方法，就得以中国的传统文化中的精华部分作为最核心的思想指导。”
董菲恍然大悟般点点头，笑着说：“大概明白了。就像用王阳明先生的心学来理解量子叠加状态存在的可能性对吧。王阳明先生的心学虽然是儒学，不过最初来源能追溯到佛家理论和道家思想，早期他也是修炼道家导引术和养生术的。”
李尉明会心而笑：“对，陈抟老祖所提出的无极的概念，在他的徒孙濂溪先生周敦颐的《太极图说》得到了发展。周敦颐所提出太极这个概念，通俗的理解是天道，也就是这个宇宙的基本规则。后来演化出来的程颐朱熹的程朱理学，还有程颢陆九渊一脉的心学，溯其根本应当都来源于《太极图说》中最核心的思想。”
董菲一脸惊异地点头道：“难怪呢！有位湖南的同乡有一幅很狂妄的对联，上联就是‘吾道南来，原是濂溪一脉。’指的就是濂溪先生周敦颐啊！”
“其实现在科技文明所遇到的困难和谜题都有人尝试着从宗教思想和哲学范畴里寻找解决的办法。”李尉明轻轻抚摸着董菲的头发，“很多看似不相关的学科，发展到了极致也是相通的。”
董菲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尉明，压低了嗓音用神神秘秘的口吻小声说着：“哎，李大帅哥，我觉得你很有成为邪教教主的潜质哇。”
听到这个评价，李尉明目光依然沉静温和，他并不介意董菲这样的调侃，继续问道：“那你认为，到底什么才能算是宗教呢？呵呵，其实这个概念很模糊，并不好明确的区分。我个人的观点认为，心中有信念的人都可以算是虔诚的教徒，包括对于科学的信仰和对自然尊重。我的那个为了环保事业而奋战的朋友，也可以当做是一位虔诚的自然教派的教徒，而这些也和你专业环境工程相关。”
董菲点头赞同李尉明的这个观点，但又补充道自己的想法：“哈哈，这么说也对哦！用宗教的哲学思想解答量子论带来的疑云，确实是个捷径，但还是会被实证派认为是思想层面的自欺欺人，那些实证派的反对理由也并非没有道理啊。”
李尉明继续解释道：“所以我认为，王阳明先生所提倡的‘知行合一’才是最基本的科学精神。在提出理论解释后，也需要给出相应的验证方法和实践方法。”
“我很想知道，我们的李大帅哥会不会用格物致知的方法学王阳明去格竹子呢？”董菲望着李尉明的眼睛，不知不觉被他目光中的迷人深邃的光泽给吸引住了。
李尉明十分坦然地答道：“格竹子没意思，还是学王阳明成就一番大业，经略四方才好。”
董菲捂着嘴笑：“那是那是，人人都可以是圣人。”
李尉明赞许地笑了笑，继续说：“量子理论里还有一个著名的‘惠勒延迟选择’的思想实验，这个实验很让人无法理解的地方就在于实验观察人的想法和选择提前决定了粒子的状态。”
董菲瞪大眼睛，好奇问道：“这么有趣？是升级版的薛定谔虐猫实验吗？”
“哈哈，没那么残酷。”李尉明拿出笔和纸，开始耐心地解答：“这个实验的基本思路就是用涂着半镀银的反射镜来代替双缝来进行双缝干涉实验。比如一个光子有一半可能通过反射镜，也有一半可能这个光子会被反射。因为光子通过这个半镀银的反射镜的过程是一个量子的随机过程，就跟它选择双缝还是单缝本质上是一样的。”说着，李尉明画出了一个简单的示意图，方便董菲理解。
董菲歪着头看着，努力回忆已经忘得差不多的大学物理的知识，小声地感叹着：“喂喂，你一个心理学的专家，居然对高等物理这么有研究，我这种人都不敢自称自己是理工科专业的呢！”
“就是个人的爱好，没事的时候读读闲书，说不上有研究。”李尉明一边解释着，一边继续画着示意图说明这个著名的思想实验的核心内容：“小菲你学过大学物理，还记得双缝干涉实验吧？
“呃，就记得这个名字了。”董菲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虽然大学里学过这些，而且她还做过相关实验，但这时候也早都忘得精光。
李尉明轻轻捏了捏董菲的面颊，宠溺地笑着，又继续指着示意图解释道：“小菲你看，把这个反射镜和光子入射途径摆成45°的角度，那么光子它有一半可能会选择直飞，也另一半可能会成90°角被反射。接下来，实验者可以通过另外的一面全反射镜，把这两条分开的岔路再交汇到一起。”
听到这里，董菲浆糊一样的脑袋一下子就不够用了，她完全记不起大学物理曾经做过的类似于这个思想实验的双缝干涉实验的理论和步骤，也无法根据李尉明的解释对这个名叫“惠勒延迟选择”的思想实验进行凭空想象。
董菲此时的脑袋发懵，连忙打断李尉明，说道：“李大帅哥，等等。我要好好梳理一下，没怎么弄明白你刚才说的那些。”
李尉明并没有生气，反而很有耐性地为董菲补充相关的物理知识，方便董菲加深对这个思想实验设想的理解。
董菲皱着眉头，好不容易才大概理解了李尉明刚才的解说，过了一会示意说：“恩，李大帅哥继续吧。”
李尉明温和笑着，点头继续说道：“在这个‘惠勒延迟选择’的实验中，这位观察者在终点观察光子飞来的方向，我们可以确定它究竟是沿着哪一条道路飞来的。但是我们也可以在终点处再插入一块呈45°角的半镀银反射镜，这又会造成光子的自我干涉。如果我们仔细安排位相，我们完全可以使得在一个方向上的光子呈反相而相互抵消，而在一个确定的方向输出。这样的话我们每次都得到一个确定的结果，就像每次都得到一个特定的干涉条纹一样。而根据量子理论，此时光子必定同时沿着两条途径而来。总而言之，如果我们不在终点处插入半反射镜，光子就沿着某一条道路而来，反之它就同时经过两条道路。”
董菲的脑神经现在已经拧成了中国结了，纠结地看着李尉明，傻笑着说：“李大帅哥说的我完全不懂，怎么办？”
“就是那句，无处不在，处处都在。”李尉明简单地概述了一下。
董菲仍然一脸痴样地看着李尉明，傻笑着说：“好像有那么一点点懂了。”
李尉明抿嘴温和地笑着，继续说：“没关系，我们现在说结论。把实验的中间过程都略去，在终点处插入反射镜的步骤可以在光子实际通过了第一块反射镜已经快要到达终点时才决定。我们可以在事情发生后再来决定它应该怎样发生。就是说，实验观察者的想法会影响到光子的路径选择。”
董菲艰难地思索着，又咬了咬嘴唇，眨着眼睛不解地笑着问：“到底是先有因还是先有果？还是互为因果？好复杂啊，感觉头有点疼。意识这个东西很神奇，会不会真的如我们之前推断的那样，意识能不受维度限制，在高层的维度上会对我们这个世界里的某些现象产生一定影响？或者说不论因果都是一体，我们现在经历的是时间轴上的截面？”
李尉明面露赞许的神色，点头笑道：“可以这么想，你理解能力很不错的。我们平常所认为的因果顺序关系和时间先后关系，很可能只是错觉。因果，是因为以我们的视角。我们从时间流逝的方向来看，先看到了因，再看到了果，所以认为先有因而后有果。倘若突破一定的限制，这个看似真理的因果顺序，就要被改写倒置。”
董菲突然灵光一现，两手一拍，立刻想到了什么：“哦对了！我大学物理的时候学相对论，有个计算试题，就是让我们分析因果关系的，当物体运动速度超过光速的时候，时间、距离、质量、因果这些度量都会发生变化。哎呀，我那会哪想到这些，上课都是发呆发过去的，考试也是混过去的……早知道，就多累积一点理论知识了。”
李尉明温沉浅笑着看着董菲，用充满磁性的嗓音解释说：“再用一个比喻，除却太阳外，离我们最近的比邻星距地球4.2光年，你能理解这个概念吧？”
“能啊，就是光线走了4.2年的距离，光年是长度单位。哈哈，这个我还是记得很清楚。”董菲自信地解释说。
李尉明继续问：“还有呢？”
董菲疑惑地皱了皱眉，思索着说道：“光线从比邻星到达地球，需要4.2光年，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看到的比邻星的样子，是它4年前的样子，对吧？”
“对的。”李尉明欣慰而笑，继续说道：“那么调换一下角色，联想你在大学里学过的相对论，倘若从光子的角度，又如何理解这4.2光年的距离？”
“啊？！”董菲这下完全蒙了，全然不知该怎么去理解李尉明的这个问题。
李尉明尝试着引导董菲的思维：“根据广义相对论，光速为我们这个世界的速度上限。当一个物体的运动速度增加时，这个物体自身的时间将会被延长，而且测量的尺子也会相应缩短。但因为寻常我们见到的物体的运动速度与光速相比太过渺小，所以相对论效应也并不明显。但是一旦物体的运动速度接近光速的时候，之前所说的时间及尺度的变化将会大幅度体现，而且物体的静止质量也会无限提升，因此这也在某一方面佐证了有质量的物体的运动速度无法突破光速极限的设定。所以，光子的静止质量为零，这个你在大学物理的课本里应该学过。”
“嗯嗯。”董菲连连点头。
李尉明继续说：“那么回到最开始的问题，假如以光子的角度结合广义相对论的理论设定，以光速运动的光子它的时间无限被延缓，而测量尺度却也无限被压缩，那么以这个角度看来，光子从比邻星上产生的那一刻到被你的视网膜神经捕捉观察到的那一刻，其实是同时发生的。”
“啊？”董菲一脸愕然，随后摇头晃脑地说道：“就是说，从光子角度来看，并不存在4.2年的时间差，也没有4.2光年的距离差？”
“一部分物理学家是这么认为，但这并不是我的专业，我也不能盲目论断对错。单从这方面来看，有一定的借鉴参考价值。”李尉明的声音沉稳平静。在这时，他的话题又一转：“你之前说的梦境中预感到未来，其实可以看做是意识在高维度里的穿越。”
董菲稍稍皱了皱眉，摇头说：“那种有预兆的梦其实放开点也没什么了，以前那么大惊小怪的，还真以为特别了不得了。如果我真的具备这样的能力，应该是开心，而不是恐惧，对吧？”话虽这么说，但董菲对于这样的经历还是多少有些惧怕忐忑的。
李尉明轻轻拍了拍董菲的面颊，温和笑着：“这本《易经》你有空可以看看，卦辞、爻辞、象彖里都有很深刻的哲学的思想，不是非要在这方面有所成就，但也会让你的内心更加平静。”
“李大帅哥平时也会给自己算算卦吗？”董菲望了一眼李尉明完美的轮廓，又低下头自个斜着眼笑着偷着乐。
李尉明点头回答道：“算啊！偶尔会算一卦。”
“准不准？”董菲瞪大眼睛，很是期待的样子。
李尉明怅然笑着说：“这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准不准，但不论得到哪一卦、哪一个变爻，卦辞或者爻辞都能作为指导人生的哲学。”
“啊！感觉你的境界已经非常人能及了！”董菲笑嘻嘻地点头应下来，翻到了书本的前几页，立刻笑着说道：“哇！乾卦和坤卦里的潜龙勿用、见龙在田、飞龙在天、亢龙有悔、龙战于野还都是降龙十八掌的招式哦！金巨侠写小说也是从这里面来灵感的。我也可以多从里面汲取点灵感，好好写写我的那本武侠小说。”
李尉明抬了抬眉毛，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浅笑着望着董菲问：“你的那部武侠巨著完成了没？”
董菲尴尬地傻笑着，说道：“嘻嘻，还没呢！男主角秦云大侠要拯救世界，哪有那么容易？不过可惜啊！他拯救了那么多人，还得承受那么多的误会和背叛。真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李尉明温柔地拍了拍董菲的头，问道：“他是一个孤胆英雄，只是为什么你一开始就给他一个悲剧的定位？”
董菲故作深沉地笑着说：“这问题之前讨论过的嘛！作者也不是能够完全掌控小说人物命运的造物主，写到一些情节的时候，我也是身不由己。”
李尉明面露惋惜的神色，不免感叹着说道：“秦云善于运用自己的能力，也能正视自己的责任，比起那个男二号杨旗要强上许多。”
“为啥？因为杨旗说‘不拔一毛以利天下’？”董菲冲李尉明眨着眼睛。
李尉明点点头说：“杨旗在能力上并不见得逊色于秦云，不过他的性格毁了他。”
董菲一脸不服气，抱着胳膊说：“我不这么想，‘不拔一毛以利天下’也不见得不对，为什么要强迫他牺牲自己，而且还是为了某些人的利益？这有点道德绑架的嫌疑。”
李尉明听闻董菲的辩解后忍俊不禁，连连摇头笑着说：“蜘蛛侠曰：‘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现在的人都喜欢超级英雄。不过话说回来，喜欢归喜欢，愿不愿意做就是另一回事了。”
董菲咧嘴一笑：“你还挺多愁善感的，是不是李大帅哥爱上秦云呢？”
李尉明摇头笑了笑，解释说：“秦云这个人很有前瞻性，目光长远、文武双全、有勇有谋。如果放在宗教故事里，就是先知或者救世主的角色。”
“哎，那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秦云的形象要塑造得让人感动，当然得好好虐一番的啦！”董菲煞有其事地解释着。
李尉明继续问：“主角在经历那么多折磨后，一定要以悲剧结尾吗？”
董菲冲着李尉明眨巴着眼睛，用神神秘秘的口吻说道：“当然啦！悲剧才让人记得住嘛！悲剧的定义是这么说的：在悲剧中主角不可避免地遭受挫折、受尽磨难、甚至失败丧命，但其合理的意愿、动机、理想、激情预示着胜利、成功的到来。悲剧撼人心魄的力量来自悲剧主角人格的深化和升华。而且，人性更乐于享受悲剧所带来的哀伤情绪，这就是为什么悲剧比喜剧更容易流传的原因。”董菲很得意地卖弄着这段悲剧的定义，其实她也是前段时间刚背下来的。她也纠结过要不要写一部悲剧小说，但后来她又想起很多享誉世界的作品，几乎都是悲剧。为什么读者观众对悲剧这么情有独钟？于是她便去翻了翻悲剧的定义，这才恍然大悟。
李尉明扶着董菲的肩膀，十分认真地问：“哈哈！看悲剧的故事是生活调味剂，但生活还是皆大欢喜的喜剧好。你要是能当救世主，不会把自己往死里折腾吧？”
董菲被李尉明的话逗乐，得意地大笑着：“那当然，我要是天下无敌了，就要三宫六院的绝世美男，哈哈哈！都得是李大帅哥这样绝色的才行。”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李尉明的语气显得有些无可奈何，但此刻望着董菲的眼神仍然是一贯的温柔和宠爱。
董菲一把揽过李尉明的脖子，用霸道的口吻说道：“好啦！李大美人莫要生气，孤今晚就宠幸你一个。”
李尉明一把将董菲抱在怀里，故意坏笑着说：“那就由在下伺候女皇陛下沐浴更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