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梁上五夜气喘吁吁,刚才是他把那两人掳到这的,以前总是到将军府掳女人,没想到现在掳男人。
这两人连句谢谢都没说,因为他们是朋友,启和慕容这俩男人望着下边出神。
他三满腔怒火要撕碎那蜘蛛人,可是身上一点力气竟然没有,眼巴巴看着敌人折磨唐天不好受。睡的好好的,被人从床上揪起来打实在是不好受,他俩要复仇!
他三也有想跑的冲动,可是这栋房子奇怪的是没有窗子!
他三只能看着唐天这粽子被蜘蛛人拳打脚踢。
孙子启道:“我们力气都不多,我有个办法”
五夜道:“什么方法?”
启道:“我跳下一把逮住他,你俩破门而逃,等解毒后,有力气了替我报仇”他们看来已经中毒了,被谁下的毒?他们不敢想,也不想去想。
看来阿启已经有了要死的觉悟,死也要让他俩逃走。
五夜犹豫了小会,勉强道:“好!”
他是个明事理的人,明白此时时间紧迫,多走一人,就多一线生机。
突然,孙子启跳下房梁,大叫道:“怪物,你的藤条太恶心了,我要给你撕下来”
说话间,他已经跳下,平沙落雁,海鸥捕食,直袭妖魔,他的眼神中总是无谓,从不胆怯。
‘我还有力气,你们先走’这当然是他的谎话,他此时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他这是要送死。
对于他来说,朋友,金钱,她,无疑是他的生命,排在首位的当然还是她。朋友可以使他得到他最爱的金钱,而金钱因她而珍贵。
现在,他决不让朋友受到任何伤害,可是他的朋友唐天早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这蜘蛛人一手扼住孙子启,他却被启的猛扑扑到在地。
等蜘蛛人发觉大门被五夜打开时已经晚了!
五夜缓缓打开木门,仿佛门外有看不到的美景,他眼中对生存那么珍贵。
身后的慕容依旧面无表情,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从他攥紧的双拳看出,他的确是很紧张,巴不得赶紧出去。
他仿佛看够了蜘蛛人怎么殴打唐天和启,他要等药效一过立马复仇,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从五夜僵硬的脸部看出,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他便伸出脖子想看一看门外的情景,这时五夜变色道:“赶紧关门!”
说到关门二字的时候已经晚了,大门轰隆一声稀巴烂了,两人也已经被撞飞。
门口处施施然走进一绿色蜘蛛人,依旧是一身粗糙的甲壳,精致的昆虫头,明晃晃的触须。又是一个蜘蛛人。这蜘蛛人是中级魔物,对于他们来说,一巴掌就拍死这魔物,可是他们中毒了。
两人一怔,哪里是一个魔物,是十个!
这些绿色蜘蛛人身后施施然爬出十个黑色大甲虫,同样是精致的头部,晃动的触须。
这些破门而入的客人交头接耳的讨论着什么,眼睛依旧贪婪的望着他俩。
他俩搞不懂是梦还是现实,这明明是小村子,哪里来的这么多魔物。
两人感觉气力有些回复时,可是喷来了无数乳白色液体,粘稠而且很臭。
两个大粽子和另外两个堆放在了一起。
这些蜘蛛们依旧交头接耳讨论着,精致的昆虫头相互摩擦,像极了蚂蚁与蚂蚁只见触须交流。
“寄生,占有,寄生,占有……”它们有节奏的说着,难道这些大虫子想寄生唐天他们?
这些蜘蛛突然停止了动作,一动不动愣在原地。
四个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大粽子也发呆了。
夜空中穿来了一丝声音,声音中从破门出传来,在这潮湿的木屋内回响。
声音像是一老人发出,尾音确实小孩的声音,实在奇怪。
“拖到大粮仓去喂宝宝们!”话音刚落,蜘蛛人们甩动藤条狂欢起来!
只是威严的十个字,四个大粽子内的他们早就吓傻了,他们浑身没劲,软绵绵的等待成为它们幼虫的晚餐。三更,月夜。
小柔房内依旧弥漫少女的清香,这地上依旧潮湿,木板门窗依旧潮湿。
木门被缓缓推开,一个身影探了探头,随后头伸了回去。
片刻,门又被缓缓推开,几个高大身影跳入此屋。女子的闺房怎能如此随意进入?
这几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小柔他们熟悉的人。
借着月光可以清楚的分辨每个人面目。
昌平村长是个中年人,晚上依旧带着花花斗笠,背着手神态自若。
林懂和萧烟两人相视一笑,他俩面带喜色,像是彩票中奖一样。
提灯老者聂海生看了看众人,夺步走向红床。他们要做什么?难道要杀人?
床上棉被中小柔正熟睡,蒙着头熟睡,缩成一个球,睡的很熟。
此时她也许做着黄粱美梦,她也许正与周公在梦里一起弹琴作画呢。
为什么这些人半夜三更有人不睡觉也要打扰小柔呢?
聂海生道:“小柔姑娘,我们来保护你,赶紧随我们撤退啊”
许久,见小柔不动弹准备伸手掀开被褥。突然聂海生整张脸僵住了,像是被点穴了一样。
因为他听见门口发出怪声,怪声听的不是很清楚,门缝刚才已经被昌平关住了,所以只能听到微弱的声音。他听到了怪声,吓得不动弹了。
依稀清晰的听到门外有拖动货物的声音。
“沙沙沙……”
门上的花纸掠过一个个巨大的黑色影子。
昌平众人纹丝不动,一动不动,包括聂海生。他们知道巨型蜘蛛正在门外的甬道。
这巨大蜘蛛的影子映射到门窗上,影子像是拖动着巨大的粽子,还传来了虚弱的声音。
“不……不要倒着拖动我,我有高血压和心脏病的……”这声音是唐天的声音,他应该在二楼,怎么会跑到三楼呢?
“小柔!……快点离开这里,这里是个蜘蛛巢穴!”门外的大粽子影子掠过,这显然是曹五夜的声音。
可是这儿怎么可能是个蜘蛛巢穴呢?如果这儿是个蜘蛛巢穴那的确是件很恶心的事情。据说这个季节正是昆虫产卵的季节,蜘蛛也不列外,尤其是巨型蜘蛛,可是这儿是巢穴,那么那些卵又在哪里呢?
昌平因恐惧而使劲压住斗笠,正如他的心情一样,很紧张,众人也是纹丝不动,仿佛被点穴一般,他们若是发出声响,有可能也是巨型蜘蛛的晚餐。谁都不想变成蜘蛛王的魔物,恐惧与生俱来,吞噬着村长昌平众人的心灵,他们耳边仿佛有无数妖邪鬼魅对他们侧耳轻语,喃喃的恐吓。
许久,伴随着“嗤啦拉”的怪异声响,一个个巨大的黑影拖着粽子缓缓离去,木门窗户上巨大的鬼影一个个消失了。
昌平众人才长舒了一口气,尤其是聂海生,他长期做一个动作的确难为他了,他穴道解了一样活动了下筋骨,接下来应该是带着小柔姑娘撤退。
可是昌平点了点头,道:“一直不见黄菊,算了……”算了二字蕴含多少道理,那些道理也许只有这几人知道。
聂海生点点头,道:“小柔姑娘,小柔姑娘,醒醒啊”看来,任他怎么摇晃推搡,被褥中的小柔睡的跟死猪一样。
聂海生四下张望了一下,从背后拿出九环大刀,好亮的大刀,明晃晃的照射的屋子波光粼粼,林懂和萧烟也拿出了刀。刀是什么样的刀,九环大刀,林懂还特意用舌头舔了舔,他每次杀猪的时候总是用舌尖舔一舔,他们三人一拥而上,抱起被褥里。看样子他们要撤退了。
刀光一闪,三刀穿击,血溅满墙。
三人狠狠的把小柔连同被褥穿了个透心凉,三柄九环大刀直挺挺的插在被褥上,被褥鲜红渗出了女子的血液,三人将被褥摔在地上,抽刀拔刀……又是一阵刺杀。被褥已经和内部的烂肉化为血红一片,都稀巴烂了。
昌平脸上始终有阴云,道:“够了,走吧,任务完成了”“可是,昌平祖爷爷,始终不见你孙女黄菊啊”林懂问道。
他怎么称呼昌平为祖爷爷?昌平的年龄不大啊,真是奇怪。
昌平笑道:“她不会出事的,她那么鬼精,她的手段你们又不是第一次见”“可是,您不怕她回来看到自己的替身死了,而迁怒您么?”林懂问道,还特意眨了眨眼睛卖卖萌。
昌平又道:“如果不杀了这个叫小柔的,那才难办呢”他们怎么杀了小柔,也许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萧烟笑着说道:“祖爷爷真是神机妙算啊”
昌平命令道:“接下来还有一个没落网的,叫做楚行天,赶紧干完这一票,我明天还得去不夜城看戏曲呢”
萧烟笑道:“莫非是《过关斩将》,您老好雅兴,看那剧起码看了不下五十遍了吧”
昌平摸了摸花斗笠说道:“不,是八十遍了”
这几人为何要杀小柔,为何又去追杀楚行天,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看来已经有人知道了。
这几人杀完人后,便要出屋。老者聂海生忽然道:“窗子外有烟味?”是的烟味很浓,整个屋子能闻到不知那里来的浓烟味道。
林懂道:“弟弟,那里有窗子,你糊涂了么?”聂海生挽起袖子,露出白花花的手臂,猛地朝着墙壁一拳打去“砰”墙如豆腐一样被砸开了一个不规则的大口子,外边的风顺着口子呼呼的吹来,萧烟把头探出土洞,土洞外传来“不……不好了!我们的粮场被人烧了!爷爷”
从‘不好了’这三字中看出事态的严重性!
昌平听到粮食场这三个字的时候,就依旧满头大汗了,断断续续道:“这是真……真的么?聂海生你看看去……”他始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聂海生踩过鲜红的被褥,把萧烟拽回来,自己把头探出去,道:“粮食场红通通的一片火海呢,祖爷爷”他的确看到了着火的粮食场,已经成了一片火海,他竟然流泪了,可见粮食场对他来说是多么珍贵。
可是他却看不到一束剑光,这剑光淋漓透彻,一刀必杀。
昌平见海生还趴在洞口看,道:“看够了么!蠢货,我们走”见海生还是趴在这洞头在外边吹风,昌平便面带笑容的从袖口射出一根银针。
这针一插进他后背,只听见“兹拉”一声,无数紫色电流在他后背钻洞。他依旧一动不动。
林懂见状,挽起袖子一把提住萧烟的腰部,猛地往后一扯,他整个脸部僵了,昌平的脸部看不出僵了,也许他是个僵尸吧。
扯出来的萧烟是个无头人,脖子光秃秃的像个木疙瘩。
林懂和昌平咬着牙一起道:“是谁干的”昌平狠狠瞪了林懂一眼,他抢话的确让昌平不爽,他便低头不语了,昌平道:“你,去看看”林懂只好畏畏缩缩的探着身子趴着墙洞看,又是刀光一闪,好快的刀!
聂海生似乎看到了墙外的刀光,道:“他也死了……”刚才的剑光太亮,晃到了他的眼。
昌平说出了一句很傻的台词“到底谁干的!”“我干的”话音刚落。
一道残影伴随着狂风袭来,刀光一闪,剑已出鞘,从土洞飞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楚行天,原来他一直都在墙外伺机而动,他最喜欢等待,尤其是等待宰杀猎物。
如果他没杀人,那么他在等!
昌平与提灯老者被急退,身上丝毫伤势都没有。昌平道:“楚行天?”
楚行天双手持剑,在听着。
昌平一脸囧样,道:“我们接待了你们,你应该感谢我们啊,为何还有伤我的村名———还把他们俩的头颅砍掉”他说罢指了指地上无头死尸萧烟和老者聂海生。
楚行天道:“看来你还是不懂”“我当然不懂,你们是一群怪人”昌平指责道,他也是怪人,为何杀了小柔呢?
“你们才是一群怪人!”墙洞外传来一声女子的声音,这声音婉转动人,恰如黄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