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晟看着麦小脸上阳光灿烂的笑容怔了怔,最后朝车窗外的方向扭了下头,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跟我比划比划去。”
“随时奉陪。”锁好车子,麦小耸了耸肩,吹了个口哨后跟着方晟朝采金后院的练武场走去。
“哎我说,你是不是又在……”
“麦小,麦大说得没错,你变得八卦了。”听到麦小对自己的询问,方晟打断他的问话,扭头白了他一眼,“你不知道雇主的秘密是不能探听的么?”
“大家都是兄弟,说一说有什么的嘛!我又不能嘲笑你。”麦小不满的撇撇嘴,之后不再说话,闷头跟着方晟大步走。
对麦小这幅故作委屈的模样表示很无奈,方晟摇了摇头。
一路畅通无阻,两个人很快到了练武馆,二话不说,同时脱掉碍事的外套之后,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就是招呼也没有的切磋。
每被麦小摔出去一次,方晟就觉得心里的憋闷愤怒减少一分,在重新爬起来的同时,方晟不禁开始自我反省,他是不是太过自虐了?
就在麦小第n次把方晟摔出去的时候,得到消息的褚艺兰一面悠哉的吸着烟,一面步履缓慢的走了过来。
褚艺兰刚走进方晟两人的房间,就被突然摔倒在自己脚边不远处的方晟下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已经被摔得惨不忍睹的方晟。
“晟哥?”褚艺兰低声轻唤,上前一步挡住门口,甩手赶走自己身边的人,然后把门重新关好,才走到方晟身边,“晟哥这是……”
“来运动运动。”对麦小打了个中场休息的手势,方晟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靠在墙上,方晟扭头看着褚艺兰,“小婉那里进展的怎么样?”
“晟哥放心,笑佛李根本没意识到小婉是咱们的人,对她宠爱有加呢!”褚艺兰拢了拢裙子,在方晟身边坐下,兀自笑道,“没想到小婉制服男人的手段真有一套,那笑佛李,现在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她。”
“笑佛李也是个痴情种。”方晟冷哼,随后又扭头认真看了眼褚艺兰,“小婉不会出问题吧?”
“晟哥放心,小婉绝对不会出问题。”褚艺兰一脸自信的笑着点头,似乎是看到了方晟眼中的不解,褚艺兰吸了口烟道,“晟哥还记得之前调侃笑佛李感情史的事吧?”
想起当时林灵等人嘲讽笑佛李时他的表情,还有自己提到时他的表情,方晟点了点头。
“怎么?”
“这个小婉就是当年跟过笑佛李的那个女人的妹妹。”褚艺兰笑得满脸薄凉,“小婉这次是回来报仇的。”
“妹妹?”方晟疑惑重复,“笑佛李那件事发生的已经有些年头了,这两个人的年纪是不是差的太多?”
“正是因为这样,笑佛李才没有任何的怀疑。”褚艺兰点头,“小婉跟之前那个女人相差十三岁,那个女人跟笑佛李的时候她还只是个小丫头片子。”
“当时笑佛李到底做了什么?”方晟接过麦小递来的水喝了一口,之后不解的看着褚艺兰,“能让他自己如此忌讳。”
“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褚艺兰摇头,平声陈述,“他当时甩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心有不甘,就用炸药炸了笑佛李一条街的铺子,之后自己也在最后一个铺子里自爆而亡。”
“噗!咳咳咳咳……”正在喝水的方晟听过褚艺兰的话当下把嘴里的水全喷了出去,一面擦着嘴角一面扭过头向褚艺兰求证。
“就是这样。”褚艺兰点头,似乎是被方晟狼狈的模样逗笑,扬了扬唇,道,“所以笑佛李很忌讳提到这件事,因为这件事,他被家主狠狠惩治了一番。”
“怪不得。”方晟这次终于理解了笑佛李为什么这么不愿意别人提,这简直就是黑历史啊!
方晟突然大笑起来,“笑佛李也算是自作自受了,如今人家妹妹来报仇了,他有的受了。”
“所以晟哥大可放心,小婉绝对不会有问题。”褚艺兰笑着重复。
“嗯,我相信。”方晟贼贼一笑,随后颇有感触地摇头叹息,“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晟哥这话可是把兰婆也算进去了。”褚艺兰埋怨的看了方晟一眼,之后敲了敲手里的烟锅,把它放到一边,又说道,“晟哥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小婉资料收集的差不多了。”
“兰婆可别往心里去,我这话没有说你的意思。”方晟对褚艺兰笑了笑,随即蹙眉,“至于笑佛李……再等等,年后再动手。不然家主恐怕承受不住。”
“晟哥,根据小婉收集到的资料,笑佛李并没有反叛萧家的迹象。而且,笑佛李的账目很正常,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褚艺兰一面说着一面站起来,看了方晟一眼之后走到门口,敲了敲门框,很快就有人递进来一个金色的文件夹。
“没问题?”方晟蹙眉,抬头看着褚艺兰,把文件夹接过来,“笑佛李这个老东西能这么老老实实做事?哼!不如让我相信母猪可以上树。”
“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所以今天特意把笑佛李的账目拿给您过目。”褚艺兰俯身拿起自己的烟杆,倚靠在墙面上幽幽看着蹲坐在中央的麦小,“我们认为笑佛李肯定有一本真正的账目,只给他自己一个人的账目。”
“让小婉继续努力,看看能不能让笑佛李自己把账本拿出来。”方晟一面看着手里的文件一面低声吩咐,之后把文件夹竖起来指了个地方道,“然后让小婉多注意点赌场,这里每天现金流动最大,最容易做手脚,而且他这个数字太大了。我很怀疑他那屁大点儿地方是否能容的下这么多人,真当他那儿是拉斯维加斯了!”
“笑佛李的账目一直是这样,管家灵不会看不出来。”听到方晟的话,褚艺兰露出不赞同的表情。
“不到时机。”方晟笑笑,合上手里的文件夹起身,对不远处的麦小招了招手,“账目我拿回去细看,让小婉机灵点儿,笑佛李肯定有专人给他汇报个人专账。如果找到了原始账本,我们也就不用费那么大力气了。”
“晟哥放心。”褚艺兰出声保证。
“你办事,我一向放心。”扭头对褚艺兰温和的笑笑,方晟拍了拍她肩膀,要走的时候突然回头问道,“何靖有没有什么看上的女人?”
似乎是没想到方晟会突然问这么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褚艺兰当下愣在那里,直到方晟出声提醒才回过神来。
“何堂主……”褚艺兰沉吟,眯着眼想了想后摇头道,“还真没发现有什么人,是入了何堂主的眼。”
“嗯,我知道了。”点了点头,方晟和麦小走出练武馆,朝自己坐骑走去。
“晟哥慢走。”褚艺兰带着人在后面遥遥相望,直到方晟的车身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才走回楼里。
“我们现在干什么去?”麦小双手插兜一脸悠闲,他偷偷瞥了眼衣衫不整的方晟,兀自扬了扬唇角。
“想笑就笑,别憋着。”一直面向前方的方晟出声冷哼,扭头白了麦小一眼,“知道你自己是特种兵身手比我好,还不让着点儿!”
“哎?明明是你说要切磋的啊!”麦小委屈,“既然是切磋,当然是动真格的才能有长进。”
“行了别装了。”看了会儿麦小,方晟撇嘴,“赶紧开车,我们回堂口。”
“好嘞!”麦小大步朝车子走去,“哎,这是回去要集结人去砸场子了吗?”
“你怎么这么兴奋?”方晟拉开车门上车。
“当然兴奋,最喜欢砸场子了!”麦小兴高采烈的钻进车里,一面发动车子一面扬声询问,“哎!带我一个呗!”
听到麦小的自我推荐方晟眯着眼细细打量了他一会儿,然后露出邪气的笑容。
“我突然意识到,如果让你和麦大动手的话,我是不是就不用带兄弟过去了。”
“我靠!”听到方晟的言论麦小不禁出声低咒,手下挂档起步,忿忿的翻了个白眼,“我和麦大又不是黄金圣斗士,也不会天马流星拳,不能以一抗N,且N大于等于二十好么?你这是压榨劳动力,我要去劳动局投诉你!”
“麦小,你越发的贫了。”听着麦小对自己的指控方晟黑了脸,“还有,雇佣兵不在劳动法保护范围之内,请你到有关部门去协商好么?p个s,如果你能找到受理你案件的有关部门的话!”
“方晟,你这是在逼我。”麦小咬牙,“我要上报到宇文月那儿,让她给我出面做主!还有,你没听说过近墨者黑吗?我越发的贫了都是因为跟你在一起时间太长了。”
“损人的功力也见长。”方晟撇嘴。
“也是因为跟你呆在一起时间太长了。”麦小扬声道,“难怪最近我智商下降好多。”
“麦小,你是不是想从车上滚下去?”方晟眯眼沉声询问。
“哎呀怎么可能,你还有事处理,我们赶紧赶路。”麦小伸出手挡住方晟看向自己的视线,脚下缓缓用力,车身更加迅速的流窜在车流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