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洛接了圣旨之后,南宫清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一直提着的那颗心也终于放回了肚子里,他相信只要颜洛接了圣旨,这次的剿匪行动他南宫清就能够将荆州大军的军权重新的掌握回自己的手中,到时候,想要挥师北上,还是以后都有了保障,这东莞皇帝的位置,他南宫清终于还是有了一争之地。
想到这里,南宫清就忍不住的激动起来,脸上的喜色再也克制不住,亏得颜洛还以为这么多年的艰苦生活已经让南宫清长好了脑子呢,看来,也不过是自己太大看南宫清了,有些人,生下来没有脑子,就算经历再多的打击,也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脑子。
“王,五十军棍已经执行完毕,请指示。”帐外传来了执行军棍之人的禀报,南宫清脸上的喜色才迅速如潮水一般褪去,敛了一些严肃的神色。
“龙将军,这些人毕竟是敬王殿下的手下,你带几个人,亲自把这些兄弟们给送回去。”
“那就有劳龙将军了。”
出身军中的南宫清非常清楚的知道,这军棍不同于普通的杖刑,况且,又是颜洛特地下令处罚的,这五十军棍定然是下足了劲儿的,这几个人肯定是动弹不得了,只能让颜洛的人送回去了,颜洛亲自开口,倒省了他不少的麻烦。
而龙非离看起来是非常的不情愿的,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可是,在颜洛一个冷硬的眼神之下,终究还是乖乖地起身,带着南宫清出了营帐,随手的招来几个手下,抬了几副担架,把南宫清的这几个人都送到了对面的荆州军大营去了。
“敬王殿下,既然人已经送到了,本将军不便久留,就先行回去了。敬王殿下还是尽早的为几位兄弟治疗吧,免得留下什么隐患。”看着自己的人已经安全的撤回了自己的身边,龙非离非常愉悦的勾了勾嘴角,满含嘲讽的说了一句,就想着转身离去。
南宫清阴狠的望着龙非离,不过,龙非离才往前走了两步,就蓦地转过身,笑容明媚的望着南宫清,非常善意的提醒道:“敬王殿下,既然这次剿匪用不到本将军了,本将军还需要保护摄政王呢,不奉陪了。”
意有所指的瞟了一眼对面的五万大军,让南宫清突然升起来的念头也猛然的坠下去了,开什么玩笑,对面的鬼颜军虽然堪堪只有五万之数,可是,那却是堪比数十万的雄狮,南宫清只能悻悻的将双手握成拳头,目送着龙非离以及那五六个人大摇大摆的离开自己的军营。
“王爷。”
“不必多说,对面的鬼颜军,我们不能招惹。”
不仅不能招惹,简直就是不敢招惹呀,南宫清的心中也忍不住的涌上了一阵苦涩的感觉,自己出身军队,自以为统帅军队的能力已经是非常的出众了,却没有想到,颜洛竟然不动声色的培养了一支军队,这军队所向披靡,无往而不胜,偏偏还死忠与颜洛,这就是颜洛最大的资本,有了这一支军队,就是皇帝想要动她,恐怕也是需要掂量掂量的。
“王爷,那人未免也太嚣张了,您好歹也是一军统帅,堂堂的王爷之尊,那人却完全不把王爷放在眼里,实在是太可恶了。”
这些话谁不知道呢,可是,那又能怎样?形势比人强。龙非离乃是颜洛的心腹,手底下掌管着鬼颜军的杀字诀十万人马,他南宫清又能怎么办呢?龙非离有这个自傲的资本呀。望着对面嚣张的鬼颜军大旗,南宫清默默地攥紧了手掌,暗自的压下了心中的怒火,早晚有一天,他南宫清会亲自的毁了这个让颜洛嚣张的资本。
这让天下人闻风丧胆的鬼颜军终有一天会成为历史,淹没在历史的长河当中。
“召集所有人,本王要议事。”
收敛了心中多余的心思,南宫清甩袖回了自己的大帐,其余的将军们也在随后赶到了南宫清的营帐,直到第二日天灰蒙蒙亮的时候,这议事之人才全数散去,而他们并没有去休息,而是在早饭之后,直接的吹响了战争的号角,率领着一队人马直接冲进了横断山脉。
这一消息传到颜洛耳朵里的时候,也让颜洛不禁蹙起了眉头,登时勃然大怒的将手中的碗筷都摔了出去,“愚蠢,愚不可及。”
南宫清如此贸然的率领人马闯进暗阁当中,曲成风定然会在暗阁当中设下埋伏机关,现在怕是就等着他们钻进去的,这南宫清竟然如此的急不可耐,贪功冒进,真真是让颜洛心头恼火。
南宫清,这次可是你主动送上门送死的,不要怪本王见死不救。
没有任何的迟疑,颜洛放下手中的东西,连忙的命龙非离召集了一支一百人的人马,饶过横断山脉,顺着小路,往后山而去。
此刻的暗阁当中,也已经紧锣密鼓的撤退起来,所有人都有条不紊的往后山的密道而去,曲成风因为没有看到那个黑衣女子,便溜回去重新寻找那人。
却在窗户里偷偷地看到了那个黑衣女子正捧着一副画卷仔细的观赏着,她安安静静的模样非常的恬静,似乎与外边熙熙攘攘的世界格格不入,她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当中,任何人也仿佛不能强插进去,也不敢去打扰两人。
而令曲成风惊讶的是画卷上的那个女子,一身红衣潋滟,眸光清润高傲,明显的就是一个金贵骄傲的世家千金,那目空一切的骄傲已经在眉宇之间浮现了出来,只是,这眼眸里似乎含着一些睥睨天下的野心,这种野心正因为曲成风也有,所以,他才会看得出来。只是,那个女子的容貌似乎分外的眼熟,他一时之间也没有想起来到底是谁。
“阁主,您怎么在这里呢?十三夫人那儿可怎么办呀?她见不到您就不肯走,下头的丫头们也束手无策。”耳畔突然传来焦急的声音,将两个人同时都唤醒了过来,那黑衣女子早就手脚麻利的将画卷给收拾了起来,步履稳健的往门口走了过来。
沉稳的脚步声就仿佛是一只无形的大手一样,将曲成风的心紧紧地抓了起来,他白了那人一眼,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