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颖看到慌慌张张跑进屋里的段晓瑾,看到她粉红如桃花的脸颊,看到她红肿诱人的唇,还有非常醒目的吻痕,不用问,就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夏小颖给她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说:“先暖暖身子吧!”
“谢谢!”段晓瑾端着茶杯,坐到沙发上,心不在焉地喝着。
她的心思,她的矛盾,她的痛苦,她的迷惑,她的徘徊,只有小颖最清楚。看到这样的她,她既心疼又很无奈。她坐近段晓瑾,握着她的双手说:“晓瑾,请你不要三心二意了,好不好?请你管好自己的心,不要再左右摇摆了,好不好?请你看清楚,到底谁是真正地对你好,谁是真正地爱你,好不好?请你不要再伤害许文杰和自己了,好不好?请你好好地珍惜他,好不好?”
段晓瑾呆呆地凝视了她好久,放下手中的茶杯,反握住她的手,说:“小颖,你说的我都明白。你放心,我看得很清楚,我会将这个事做个了断的。我说过,我要好好地爱杰,我就一定做得到。你不要再为我的事担心了,你看看自己,近来因为我的事,憔悴了不少。好啦,天已经不早了,快去睡吧!”
夏小颖用相信地目光看着她,说:“谢谢!你也不要熬得太晚,知道吗?”
段晓瑾对她点了点头,她才安心地回自己的房间。段晓瑾心疼地凝视着她的背影好久,自言自语道:“小颖,对不起!我知道你很喜欢杰,但是杰只爱我,那么,你就放心吧,我会替你好好爱他的,给他快乐,给他幸福,我会替你守候他的,不会让你担心的。晚安!”
说完,她起身又投入她的梦想中去了。
日子似乎恢复了些许平静,每一天都在许文杰的陪伴下,安然度过,有些甜蜜,有些充实,但是还有些落寞,心里似乎缺了一块,在许文杰身上找不到。
欧泰煦自从那晚,就再也没有去缠绕段晓瑾,也没有去“落花”,好像凭空就消失在段晓瑾的生活里,前不久的纠缠绕缠似乎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们两人好像真的回到了陌生人的程度。这表面对段晓瑾来说,是好事,她期盼已久的安静日子很容易就实现了;但实质呢,内心的隐隐作痛,难以言明。
这表面的风平浪静,总会预兆着暴风雨的来临,生活往往如此!
一个明朗的夜晚,当许文杰将段晓瑾安安全全地送回来,甜蜜告别后,很久没有谋面的欧泰煦像从空而将似的出现在段晓瑾面前,着实吓了她一跳,但是很快她便强装镇静起来。
欧泰煦先开口了:“嗨,好久不见!”
“一辈子都不要见,才好呢!”段晓瑾没好气地回一句,但是并不是她的心里话。
就这么一句话,欧泰煦瞬间敛去脸上的微笑,暴躁脾气瞬间引燃,一步一步走近段晓瑾,说:“你就这么恨我吗?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我真没想到,你会如此地记仇,你会这般狭隘心窄!”
段晓瑾习惯性地露出恰当好处的微笑,站在那,并没有因为他的前进而后退,她说:“你说对了。你终于看清楚我了,真是恭喜哦!我就是像你说的那样,心胸狭隘,爱记仇的女人。只要有人对我不义,我便会对他不仁。我不懂得退一步,也不懂得宽容,更不懂得礼让,你要好好看清楚,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以免污染了你的眼睛。”
他听了她的这番话,突然伸出双手,紧紧捏住她的双肩,拉近两人的距离,咬牙切齿地说:“咱们就不能好好说吗?每一次,都要吵得耳红面赤吗?每一次都要让对方受尽嘲讽吗?每一次都要不欢而散吗?以前那个乖顺听话,温柔可人的瑾去哪了?你怎么能因为我的错误,变得这样尖酸刻薄呢?你觉得这样的变化很光荣吗?是你心里愿意看到的吗?”
段晓瑾甩开他的手,大声嚷道:“以前那个乖顺听话,温柔可人的段晓瑾死了,死了!你以为你的错误可以忽略吗?你以为你的错误毫不起眼吗?就是因为你的错误,造就了现在的我。不要跟我提以前,更不要拿现在的我和以前的我做比较,那样我会觉得很耻辱。”
欧泰煦听了她的话,连连后退,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人会是自己一直未曾忘却的瑾!他站定,说:“好,好,好,你不喜欢我提以前,我就不提。但是我想告诉你,我会尽我一生的努力,一定要把那个我念念不忘的瑾找回来。所以,今天来这,不是要和你吵架辩论的,我想告诉你,周六是我母亲的生日,你一定要来,因为我有惊喜给你。”
段晓瑾甩甩手里的包,笑着说:“我想,欧泰煦先生,你会不会弄错对象了?你的惊喜,应该是给薇姬娜小姐的吧?我们可是陌生人呢,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给一个不相干女人惊喜,你难道就不怕你的未婚妻吃醋?还有,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你干嘛邀请我去给老夫人过生日呢?再有,我周末忙得很,没有功夫去参加宴会。”
“你这么多废话干嘛?我只问你,去不去?”欧泰煦再次走近她。
“不去!”段晓瑾很干脆地拒绝了。
“如果你不去,那么我所做的事都没有任何意义了;如果你不去,那么我说的所有话一点价值都没有;如果你不去,我的惊喜就会荒废;如果你不去……”欧泰煦心中极其不安地气急败坏地对段晓瑾说着。
段晓瑾根本就不想听他再说下去,赶忙阻止道:“好啦!我不想听你的‘如果’,也管不了你的‘意义’与‘价值’,更不想知道你的惊喜是否会‘荒废’。我只要两个字要说,那就是‘不去’。”说完,她不忘对他嫣然一笑,甩着手中的包,哼着小曲,上楼去了。
欧泰煦很是无奈地在她身后大喊:“段晓瑾,你不可以这样无情?你不可以这样冷漠?你不可以这样拒绝我?你若不去,你会后悔的!如果那天看不到你,我这一辈子就把你开除,再也不会关心你,再也不会忘不了你,再也不会爱你啦!你听到了吗?”他的大声呼喊,没有得到段晓瑾的回应,反而把左邻右舍引了出来。
那些大叔大婶们脾气非常不好地说:“嚷什么嚷?大家不用睡觉了?要嚷,回去再嚷,没人管你,真是个神经病!”他们不止说说,有些还往下边泼水。
欧泰煦看着架势,吓得不轻,开着自己的车逃出“落花”。但是,他的心里还是没有多大把握,段晓瑾回在那天出席。
段晓瑾在床边看到欧泰煦落荒而逃的窘样,不禁轻笑起来,小颖瞪了她一眼,她才安分地止住笑声,一本正经地创作。
小颖站在她身后,对着她的背影久久发呆,她不清楚,晓瑾到底会不会辜负许文杰,但是自己绝对不允许许文杰受伤。若是哪一天,自己的心上人被好姐妹伤害了,自己该怎么办呢?她虽然只是随便想想,但是终有一天她会面对这样的局面的。
周五晚上,许文杰将段晓瑾送回家,告别时,他拥抱着她,说:“晓瑾,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段晓瑾从他怀里扬起头,笑着问:“什么事?你说,我一定会答应你的。”
“明天就是泰煦母亲的生日,我也受到邀请,我希望你能够陪我去,当我的女伴,陪我一块跳舞,我要在那个宴会上,将你介绍给所有人认识,并且告诉他们,你是我最爱的女人,你是我的唯一,好不好?”说完,许文杰便期待着她的答案,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个世纪那样长。
“杰,我不想去。那次在公司,伯母给我难堪,如果这次她见到我,又要为难我,我怕我自己管不住自己,做了给你丢脸的事,我看,我还是不去为好。”段晓瑾心中不停地在拒绝,但是嘴中不得不编着各种推脱的理由借口。
“晓瑾,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母亲是最爱面子的,在欧伯母宴会上,她绝对不敢乱来。再说,有我陪着你,她想为难你都很难的,你要相信我!”许文杰温柔地摸着她沐浴在夜光中明艳动人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