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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首失眠后摇的爱情

但凡夜晚大约总逃不开三件事:性、沉睡和失眠。

其中第一件事往往需要别人协助,第二件事更偏向于独自完成,而失眠,则是件独自无法完成,也在独自时最易催生的事物。

想到这些时我躺在初秋温度暧昧的床褥上,窗帘没拉严,几缕微弱的光打缝隙漏进来,我借着这光把手表拉到眼前晃了晃,已是凌晨一点钟。在新的一天里,不可避免地,我又一次失眠了。

继续了无睡意地躺了一会,我从床的另一侧摸索过手机,忍着与黑暗对比强烈的刺眼屏幕,调出后摇电台。耳机不出所料地纠缠在枕头边上。

毫无疑问,后摇并不是种有任何催眠作用的音乐,但谁也不能否认,它相当适合夜晚,特别是深夜,孤独作为人性本质之一被赤裸裸地摆在案台上等待宰割时。在一些失眠的夜里,这种音乐是唯一能陪伴我到天明的东西,我熟悉它,已经如同熟悉我自己——我不是说我分辨得出所有曲目,但至少对曲风是一听便能心领神会的。

所以耳机里熟悉的音乐响起时,我长长舒了口气。毫无意外地,我又一次被彻底击入悬崖底,也正因此得以摆脱漂浮和挣扎的痛苦——当头顶没有出口时,向下,或许能有出路。我一直都这么认为。

然而我渐渐感到有些不对劲,今夜。耳边的音乐过渡到一首陌生的曲子——我说陌生是指曲风的异样,这首歌本身我倒熟悉的很,乍一听曲调没有任何变化,但感觉却和过去迥然不同。就像某种物质浮上它表层的水面,那种感觉,怎么说呢……似乎是混进了一种,对,一种类似温柔的情感。

我毫不犹豫地摁下了暂停。

两分钟尴尬的沉默。

“呃,怎么了?”果不其然,它终于沉不住气了,问道。是个挺好听的男声。

“你是这首歌吧?”我确认道。

“这个,怎么说呢,简单来说我确实是这首歌……但……嗯,你知道的——既然你对我的出现丝毫不感到意外或害怕——我不只是首歌,说的通俗些,我还是一个完整灵魂的存在。这么解释吧,一首好的作品,有时往往需要搭上创作者的全部精神世界,我的作者为了写出我,把他全部的思维和人格都消耗进来了,所以我是我,也是他……能明白吗?”

“这样的话,你也就不会只有声音吧?”

“声音是我的表现形式,因为我毕竟是首歌嘛。不过,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让你见到完整的我。”

“好啊,怎么做呢?”

“很简单,进到歌里来。”

“进到歌里?”

“嗯,因为意念是自由的,你可以沿着思维任意行走,在思维的世界里,一切同样是完整的。或者说更加完整。”

我想了想,便顺着声音走进歌里。

雪山。

荒凉而清冷的雪山,风打耳边呼啸而过,头上是广袤空旷的天野。

“你好啊。”坐在青色大石头上的男人向我走来,嘴角挂着一抹微斜的笑。他没穿外套,单着一件白衬衫,领口敞得很低,头发很长,有些乱,看上去像一种独立于雪山却又与之融为一体的奇异存在。

“我叫祁连,是《失眠》的作者,也是这首歌本身。”

失眠?哦,我想起来了,这首歌的名字就叫做《失眠》,我最初喜欢它,一方面因为曲调,另一方面,也因为歌名。我总在失眠时听它。

“祁连?和这山有关系?”

“大约没有吧,名字而已嘛。”他说。

一阵沉默。

“其实,我们也可以算认识许久了吧。”他先开口。

“但这样对话还是第一次。”我说。

“说起来,刚才你为什么摁了暂停,有什么不对劲吗?”

“嗯,我察觉到你发生了某些变化。”我说。

“什么变化呢?”

“温柔。在一贯如雪山清澈犀利的旋律里,莫名多了几抹温柔的颜色。”

“哈,是吗。”他笑笑。

“是的。为什么?”

“为什么?”他一副没听懂我问题的样子。

“温柔这东西,总不会凭空而来。所以,发生了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

“我想,大约是因为恋爱了吧。”

“恋爱了?”我心里莫名一紧。“和另一首歌还是什么?”

“当然不是,”他感到很好笑似得,“首先不是每首歌都有灵魂,况且就算有也极少是完整的——没有多少人会在一首歌里投入全部的。所以一直以来我很孤独,这种感觉在夜晚尤其明显,我渐渐陷入无法治愈的失眠,每到深夜,雪山沉入绝对的静谧里,我感觉不到除自己之外的任何其他存在,或者说不相信有任何存在能解除存在于原初的孤独……可是突然有一天深夜里,一个听众出现了。尽管她只是简单听完歌,但对我来说,这短暂的时间却是再宝贵不过的交流,你知道,只有深夜的听众,才是真正在和你对话的听众。白天只给那些流于形式的东西。后来,每个失眠的深夜她都会出现,你看,”他说着,指了指天空,“每当她到来,浓的化不开的黑夜就会散去些许,雪山也能够呈现黎明的天色。我渐渐期待她的出现。我想,我恋爱了。”说到这他停下来,用一种带有淡淡笑意和温柔的眼神看向我,像在等待什么回答。

“你知道吗,我也曾是个深夜独自失眠的人。”我说。

我开始整夜呆在歌里,对于一个失眠成瘾的人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选择。每当夜晚的潮水将我包围,我便呼唤祁连带我去歌里,避开深夜里汹涌澎湃的那些孤独感。

我不知道该算需要还是爱,但我想我开始依赖他。嗯,我恋爱了。

唯一的遗憾是我只能在夜里见到祁连,而我们相见的地点,也只有雪山。因为他没办法离开那首歌。但这并不构成任何障碍,我们以一种快到匪夷所思的速度了解了对方在过去二十几年中所有称得上经历的经历(每一次都只验证了两人的契合与相像),也用一种有效到匪夷所思的方式迅速治愈了彼此的失眠。最初我会去他那边,在歌中的雪山里入睡,只是早上醒来,往往不知是梦是真。到后来,我只要套上耳机,在《失眠》乐声的怀抱里,便能一觉到天明。

我的精神状态渐渐随着睡眠质量一同好起来,一段顺风顺水的爱情,尽管奇特,却千金难得。

所以祁连突然说出这话时我很费解。

“那个……你有没有发觉哪里不太对劲?”有一天夜里,《失眠》的另一侧冷不丁传来祁连的声音。我感到他在问这问题之前似乎犹豫了好久。

“怎么了?”我问。

“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已经一周没有见面了?”

“我们不是每天都见面吗?”我觉得匪夷所思。

“不,你只是每天都听着《失眠》入睡,而我们,已经整整一周没见过面了。”

“《失眠》,不就是你吗?”

“是我,但是……你知道,你可以通过这首歌感受到我,因为声音是我最纯粹也最彻底的表现形式……”

“所以我们正是通过这种方式在相见呀?我听见这首歌,便能感知到你的存在,就好像你就在我身边似的。更何况我们的交往不是始终建立在意识层面的吗?”

“不不,也许你可以这样感知到我,但对我来说,能感知到的你却十分微弱,弱的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连最后一道联系也失去……啊,你记得吧,最初我们见面,你也是只有进到歌里的世界来才看得见我,只是……”

“但是现在仅凭音乐我已经可以构建出你完整的形象和感觉了。”

“存在方式不同的两个人,对其感知的构建难度本身就不同,毫无疑问,活在物质世界的你比我更复杂啊。”

“存在方式不同。”我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所以祁连,你想让我怎样呢?”

“我只是想要你有时也到雪山这里来,我是想见你的呀。”

“可我毕竟生活在这个世界,就像你没办法离开雪山,我也没办法长久离开我赖以生存的世界,这是我们左右不了的,你应该比我明白。”

“我当然明白,可是……”祁连另一半没说出的话被我狠狠摁熄在手机里。

存在方式不同。天下没有不吵架的情侣,也没有所谓能彻底消灭的孤独。我披起外套走出家门,天已深秋,风很冷,但空气确是难得的好。我突然意识到,在这个安眠之秋即将结束的时候,我又一次遭遇了失眠危机。

我走到离住处最近的小公园里,找了张长椅坐下。身旁的树在黑暗里看不真切,快要落光的叶子们颤颤巍巍地在枝头搔首弄姿,都是些微不足道的事物,到风烛残年也没有几人留意过。这时我听到一个路人莫名其妙的歌声,我想他应该是喝醉了。隔着路灯,不远处那个摇摇晃晃的身影看上去很孤单。出于无聊我打量着他,白衬衫领口开得很低,头发有些长,那张侧脸——我不由得屏住呼吸。

他终于把整张脸朝向我。

“祁连?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终于叫喊出声。

那个身影显然也愣了下:“你怎么知道我叫祁连?不过那是我过去的名字,我现在改名了,叫祁山。”

“改名?”

“是啊,写完上一首歌的时候改的,大概八个月前。”

“《失眠》吗?”

“不,不是《失眠》,哦,《失眠》是我两年前写的歌啦,怎么,你听过?”

“很喜欢。”我一边简单地说着这三个字,一边在大脑里和自己确认适才的推测是否准确——我遇到的,是真正的祁连,真实活在这一世界而非歌中的祁连,《失眠》的作者。

“原来是粉丝?走吧,跟我去坐坐。”

我没做任何反应地任由祁山把我带我附近一家酒吧,脑子里想的全是有关这一事件的缘由和始末。两年前的祁山——那时他还叫祁连——倾注一切写成《失眠》,同时也把那时整个的他留在了那首歌里。但那并不代表《失眠》之外的他消失了,他也许只是丧失了过去那个以祁连的形式存在的他,而他的躯体随时都可以生长出新的思维和存在方式,也就是现在的祁山。和祁连交往至今,我竟忽略了这样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便是他的创作者,或者他本身,其实是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

酒吧很吵,无论从听觉还是视觉上。交错的光线搅拌着思维,我感到大脑寸步难行,一片嗡鸣。

那夜我最终还是和祁山回了他住处。我并没花费哪怕一秒钟去思考该作何决定,毕竟对于这件事本身,我没有丝毫情感知觉。

而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也没有再联系祁连,那首歌被我从播放列表里删除了。至于不联系他的理由,并非还是因为吵架的一时赌气,而是我自身陷入情感错乱——我爱上了祁山。

那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对祁山说:“我想我爱上你了。”

“我是不会爱你的。”他冷冷地看我一眼。

“你不知道吧,其实我不是你的什么小粉丝,我是祁连的恋人。”

“祁连?”

“被你留在《失眠》里的那个祁连。”

我以为听完我们的故事他会多少有些动容,然而直到我讲完,他都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最后,他留下一句“现在的我和他,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然后离开了房间。

是的,他们是不同的,相较于祁连,祁山是个更成熟、更深沉、更复杂、更让人感到害怕也因此更欲罢不能的存在。有很多次我等在祁山常去的酒吧,看他进进出出,喝酒调情。我从来都只坐在他一眼能看到的地方注视他,而他也只是淡淡看我几眼,从不和我说一句话。

我又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我感到孤独,我当然想到祁连,但我知道这孤独已经是他无能为力的了。我决定和他摊牌。

深呼吸几次后,我调出《失眠》,果然,第一个音符刚刚响起,祁连的声音便迫不及待地传了过来:

“你去哪了?你生气了吗?这么久不联系,我以为我再也……”

“祁连,我遇到他了。”我说。

“谁?”

“祁山。他改名叫祁山了,两年前,他叫祁连,写了首歌——《失眠》。”

耳机里白花花的音乐刷刷流着。

“发生了什么……吗?”隔了一会,他问道。

“我爱上他了。”

“那么……他爱你吗?”

“不爱。我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他面前,可他连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他说他不会爱我的。”

“那就不要爱他了。你还有我啊,我是爱你的。”

“这件事和失眠一样,都是一个人无法左右的事情。”

“也和失眠一样,他让你孤独不是吗?可我能让你不孤独啊。”

“你知道吗,我最近在想,人为什么会需要并陷入爱情。答案很简单,因为孤独对人来说是种无可改变的原初存在,人需要爱情来掩饰孤独,因此爱情会以同样原初的生理方式呈现。所以如果爱情能战胜孤独,那么人也就不需要爱情了;既然还需要爱情,也就是对孤独永恒性的证明。这是个悖论。归根结底,如果你觉得孤独,那就没有什么能让你不孤独的东西。祁连,我们不过是恰好在同一个时候失眠了而已。”

说完这些,我关掉了手机。

这一次我直接等在祁山的门前。他很晚才回来,一个人。见到我,他似乎愣了一下,但并没表现出多么意外。

“进来吧。”他掏出钥匙打开门。

“我以为你会放弃呢。”他说。

“很遗憾,并没有。”

“想想也是。话说回来,我自己,和你也并无差别。”

“你?”

“嗯。两年前我把自己的全部精神世界都留在了《失眠》里,所以那之后的祁连是没有灵魂的,像具行尸走肉一般。可你看现在的我,尽管和过去大不相同,但毕竟是又活过来了。猜得出发生了什么吗?”

“猜不出。”

“给你听首歌吧,既然你看得到歌里的世界。”

昏暗、忙碌而混乱的镇子。裹着头巾往罐子里倒水的女人,铁匠炉里升腾的冉冉炽焰和铁匠锤下迸射的金黄火花,他们和摇尾轻吠的小狗一起各司其职,墙上七零八落地挂着破布和各种工具。我沿着镇子一直走下去,那种混乱而又莫名荒诞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觉得自己的视线不再清晰,甚至连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这时,一抹亮红在我眼前出现,霎时间,一切都明朗起来。我看到一个红衣女子转过头来,对我嫣然一笑。

音乐就在这时戛然而止。女子和镇子一并消失了。

“这首歌写于八个月前,那时我感到自己的人格又重新被唤醒,我改了名字。”

“这是你写的最后一首歌?”

“没错。”

“那个女人,现在在哪呢?”

“不知道。”

“所以,祁山,这个你,恐怕还是活在歌里,不是么?”

“某种意义上吧。”

“如果我陪你在现实里呢?”

“没用的。你知道,没用的。”他苦笑几声,穿上衣服走到窗前,背对着我。

我知道对话至此已经结束了。凌晨4点,我走出祁山的家门,步履凌乱。

走了挺长一段时间我才找到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收款员把身子搁在收银台后打着瞌睡。我把每个商品都看了一遍,然后买了包香烟和一个廉价打火机。

我抽出一支烟,用打火机点上,我发誓我点的很棒,因为打火机既没有烧到手指也没有烧到眉毛。不过吸烟就没那么容易了,尽管做了充足的准备工作,吸第一口的时候我还是被呛得不轻,差点没把眼泪咳出来。于是我不再吸,而是选择把烟一支支点上,夹在手指间,耐心地等它们燃烧殆尽,就像一种仪式。

“这是什么我不知道的祭祀仪式吗,用烟?”一个突如其来的调侃声音吓了我一跳。

我抬起头,祁连。尽管更希望他是祁山,但我已经不会搞错,这两个人,有着截然不同的眼神。

“怎么在这?”我问道,没有丝毫多余的力气好奇。

“我想过了,你是对的,人会需要爱情,正是对孤独永恒性的证明。但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们,并不仅仅是恰好在同一个时候失眠因为孤独,会在我失眠时听《失眠》的人其实并不止你一个,然而能缓解我孤独的却只有你。而对你来说,我是那个愿意在深夜失眠时陪你的人,但你的孤独却只有祁山能治愈。至于祁山呢,也是一样,现在的他,也许更像过去的你,守着一份不尽真实的爱情,只是他的那份要更不真实些——斯人早已不知去向何方,他守着的只是一个完完全全由他自己虚构出来的故事。从这个层面来说,我们三人都是一样的,因为本质孤独,所以会爱上某个人,同时也正因如此,你也好我也好祁山也好,都不会选择放弃。所以,就像你们选择去歌里的世界一样,我选择到你这边的世界,无论有没有结果。”祁连微笑道。

“歌里的人到现实中来很难的吧?怎么做到的?”我想了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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