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这样一说,我又觉得刘凤亭与他们的关系复杂了起来。我现在想的不是复杂不复杂的问题,或者说我根本不管你复不复杂,我所要借用的,就是你的力量,救出若晜,我现在也想通了,救出一个是一个,想一起救出来,目前来看,根本不可能。
一行人走到弯月形的背面。
我轻声对族长说:“这里面的女人,当初与我约定,要想救出我的朋友,必是拿真的红轿子与青铜棺才成。”
族长面色一沉,说:“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女人,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
我巴不得族长对这女人的成见越深越好,那样,我们可以救出若晜了。要知道,真的红轿子和青铜棺,我除了在老祖那看到过真的青铜棺外,真的红轿子还是没有正面接触过。
此时离天亮不过两个时辰了,还恰恰就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时间。
到了弯月形的背面,与先前倒是并无两样,中间的门,还是那样。
我指着中间的门对族长说:“此门过去,可到地下室。但此门原先有八卦封印锁锁着,现在,应该是没有了,但我们确实不知道,现在又有了什么怪异。”
族长一声冷笑,招手后面的人过来,那个年轻人跑在最前面。
族长示意我们退后。
我拉了王路,还有姐姐,一起退到后面。
王路轻轻地靠着我,小声说:“小李子,又有怪出来了么?”
姐姐冷声说:“你再这么没轻没重地说话,你自己先就变成怪了。”
此时前面,人群围了上去,族在站在正中间。
越看越象个仪式一样,这搞什么。
突地,红光闪动,鼻子里传来熟悉的香味:我的天,他们居然齐齐地点起了红香,就在中间的门前。这搞什么,刘凤亭说起来,还是红香她祖宗啊,从小,她就是闻着那些红香长大的。现在无疑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啊。
红香味越来越浓,立时,弥漫开来。
吼吼吼!
突地,如闷雷滚过一般,我耳内传来隐隐的吼叫声,似乎是从地皮滚过一般,而此时,中间的门开始颤抖了起来,但却还是不见刘凤亭的人影。
红香味越来越浓。此时族长站立中间,周围如族长一样着白衣的人群一下子围着族长,以他为圆心,呼呼地转动起来。
阴风裹面,越来越急,而转动,也是越来越快,似乎在转动着要浮起什么来一般。
门板颤动越来越厉害,而红香烟雾经由门框边缝,直钻进了里面。耳内的那种闷吼越来越强劲,而且越来越近。
突地,在转动的人群的中间,有白影子晃动,我看得十分清楚,天,这居然是一团团的魂灵。
这也就是说,红香引魂,引来了一些魂灵。
而在刘凤亭的门前引魂?还转动不停,这是个什么意思?
族长突地停下,转动的人群也是停下,而那些魂灵,却是呼地转动着,不再停下,竟是依了惯性一般,转个不停。
轰隆隆!
突地,中间的门板一下子塌下,而门里面,立时白影翻滚,我一看,全是魂灵。
啊啊啊!
娇叫声起,熟悉,这是刘凤亭的声音,终于出来了。
一群的魂灵中间,刘凤亭站着,看着族长:“你还是来了!”
族长说:“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门外的魂灵停止了转动,全都安静了下来,却是浮在空中,无根无基一般。
“当初一役,死伤无数,没想到,你倒是成了有心人,还留着这些魂灵,不知是何意思,难不成,你还不死心,复活无望,再多的魂灵也是没有用处,阿修罗树始终是个幻影,你又是何必!”
族长一长串的话,把我惊得一跳,这什么意思,无端地,又是出来个阿修罗树。
突地脑中翻滚着一些影象,是的,我的人皮图纸,图纸上,确实是有根大树,而大树下,就是红轿子与青铜棺,莫非,此时族长所说的阿修罗树,还与这图纸上的树有关联不成。
“啊呀~~~~”
突地怪叫声起,而是一种惨然如撕心裂肺般的叫声,让人的心里很不好受。
是刘凤亭发出来的,我真的搞不清楚了。
听族长这么一说,还有个什么复活的东西在里面,而刘凤亭,难道不是我先前所估计的,也是为了古碑村下的巨宝?却是另有所图?我脑子糊涂了。
“原谅既是解脱,我劝你,这些魂灵入土这安,那段事情,过眼云烟,皆不计较,人生岂不更快乐!”族长似乎在劝着刘凤亭。怪不得先前族长说也是要找刘凤亭了,看来,这两个人,都还有些秘密我们不知道,只是让我越发地觉得事情复杂,而且除了古碑村下的巨宝外,似乎还与一桩刻骨铭心的感情事相连。
“我留千年魂灵,换来世间一瞬,天可怜见,如若不成,我自毁去。你又何苦来逼一个将死之人,这有意思吗?”刘凤亭惨然说道。
族长说:“我无意逼你,只是找你讨要一样东西。”
刘凤亭哧地一笑:“看来,你定是要她了,这姑娘,我好不容易找了来,我成与不成,还与这姑娘有关,你这是何必。”
“职责所系,再说,少主已然开了口,还望你交还姑娘,你的事,你办去,与我们自不相干,但愿你能办成吧。”
“没有了这个姑娘,我怎能知道这些魂灵的真假?”刘凤亭说着。
族长说:“少主在此,或许有两全之法。”
我越听越糊涂。
族长此时直近我,对我说:“少主,一桩久远的事情,来不及细说了,你要救的那位姑娘,就在里面,但她却是要用这姑娘来辩别魂灵的真假,不知少主可有别的方法,能帮她辩出,那样,可救出姑娘。”
我摇着头,特么脑子都是糊的,还能有什么办法。
旁的姐姐突地走上前说:“我有一法,可辩真假。”
刘凤亭和族长一起看向姐姐。
“能近我原身者,自然是真的,不能近我原身者,自然是假的。”
姐姐说着,看向我,而我发现姐姐的脸色明显不对,说不出的惨然,这什么意思。
没想到族长和刘凤亭一起点头,族长还说:“石头说的没错,魂灵本是玉山初成之时的魂灵,本是灵石一脉,如能近得石头,确实是真的,不能近,当然是假的,只是,这就要看少主的了。”
我一惊,看向族长,刚才姐姐说完那番话后,那怪怪的样子,本来就让我生疑,此时族长又说要看我的,到底是看什么。
族长对我说:“少主,这石头要帮你辩真假,当然得复她的原身。”
我一惊。
姐姐一笑说:“云儿,没什么,你又不是没见过姐姐的原身,这有什么的。”
刘凤亭在一边冷笑着。而族长走近我几步,伏在我耳边说:“这石头如复得原身,这就要有大能之人在旁守护了,如若在原身之间出现问题,那可是再无复回人身的可能,魂脉尽散,那可就完了。”
天,我听懂了,怪不得姐姐刚才那个怪怪的眼神,怪不得刘凤亭要冷笑了,还有,族长竟然说得这么严重了。
王路此时走到我身边,一拉我说:“小李子,别让人害姐姐,我可不愿我们一起来的,出什么问题。”
关键时刻,王路还是向着自己人的。
族长此时伏在我耳边轻声说:“要想硬抢,还真的没有把握,只能是这块石头帮忙,但乞她在真之间,没有什么问题。”
我小声问:“会出现什么问题。”
族长说:“少主,这确实不好说,其实这个问题,就是出在那些魂灵身上,这些魂灵一直被刘凤亭迷在此间,久而久之,不知里面有没有变异的或是夹杂了别的魂灵,也就是说,如果纯是当初玉山之魂灵,那对你这个美人没有任何伤害,如果里面夹杂有别的魂灵的话,那就说不准了而且还怕这些魂灵,我们根本把控不住,但当下,还真的就只有这一方法,只能是乞求没有别的什么大的怪异出现。”
族长这么一说,我懂了,其实很简单,姐姐现得真身,如是纯魂,皆属姐姐相管,如有异种,则会害了姐姐。但从理论上来看,不会有异种,因为这些魂灵就是那些玉山之魂,但从实际看,可真的说不准了,因为毕竟有了这么长的时间,谁能保证里面没有几个变异的东西。
我心里七上八下,真的舍不得姐姐再冒这次险。
而刘凤亭的冷笑,似有所指,还正如族长所说,硬抢,抢不过来的。
姐姐笑着走向我:“没事,云儿,你看好姐姐,如果姐姐成了,岂不是又为我的云儿扫了一大难了,如不成,姐姐会守着云儿,待云儿能重新唤回姐姐时,再相见,这没有什么的。”
姐姐说得淡然,而我心里轰然一片。
此时,刘凤亭背后的魂灵突地动了起来,而翻动间,一阵红光闪动。
我的天,若晜,是我的若晜,此时在魂灵中间现了出来,不过,是低着头,一片僵立,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刘凤亭用了迷咒了。
王路一见一模一样的若晜,高兴了,大叫着:“春姐,周春姐,小周姐,小春姐!”
姐姐白了王路一眼。
王路吐了吐舌头,见对方没有反应,只得作罢。我没有时间解释,因为此时,我感到了阵阵的绿光闪动,而姐姐微笑着看向我,全身上下,绿光漫裹。
姐姐决定了!
姐姐要以真身相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