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睡觉,你坐在我床头边上,难道不是吓人么?”时绪绪甩开他的手,毫不客气的****一句,她动了动唇,虽然面色苍白,但是那浑身的气质仍然是瑕不掩瑜。
刚刚她虽然缩在墙角很害怕,但是隐约也听到门口有一个女人的声音。
钟季川居然带女人回家?!这个男人,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东西。
“什么叫你的床头?!”听见时绪绪这样说,还有一些得理不饶人的意思,男人索性将她拉进怀里,“这是我的床!”
时绪绪推不开他,索性放弃了挣扎,靠在他怀里仰瞪着他,“是你的床那你就自己睡!别把我也圈在这里!”她话语之中是满满的倔强,看上去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怎么,你不愿意睡在我床上?!”钟季川看着她,挑挑眉,问道。
“你觉得呢?”听着钟季川的问句,时绪绪也回问道。
“没关系,不管你愿不愿意,这张床都是你的。”钟季川并不介意时绪绪的话语,慢慢的说道。
“到底是我的,还是别人的?”时绪绪呵呵一声,这样子说道。
钟季川听她的话语,闻言不悦的冷下脸,索性直接将手伸进了她的睡衣里,想要转移她对密闭空间的恐惧,“你是不是认为,我最近对你大度了不少,你对我的态度,就可以越来越差了?时绪绪,看来我是应该好好的帮助你来回忆一些东西了。”
说着,他按住她的柔软开始动手动脚起来。
希望,能借此帮她转移一下注意力,只要她不在害怕的大喊大叫,他就不会听着心头烦躁。
“好心的回忆下?!”感觉到身体被握住的颤抖,时绪绪急忙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扬手就将他的手拍开,“钟季川,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心的回忆?用刚刚莫过另一个女人的手,来摸我!”时绪绪不是傻子,她自然之道钟季川带回来那个女人的用意,但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忍不住。
凭什么?凭什么一直以来,都是钟季川不信任她,而不是她的错,钟季川也居然全部都归咎到她的头上?
这男人能再混蛋点吗?!
“所以,时绪绪,你这样的意思,是在吃醋吗?”钟季川好笑的睨着她,“你没听过一句话么,最好的反抗的方式,就是学会享受。”
“没听过!也听不懂!”学会享受了,还怎么能称得上是反抗?!
这男人果然变态,连思维都和别人不一样!时绪绪简直是不知道钟季川是为什么突然把话题转移到这个地方的!
“听不懂?”男人笑了下,“要不要,我教你?”
“不要!”她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用手挡在胸前,“钟季川,你把我锁在这里,然后等着你临幸我么?!”
“这么说你一直很希望我对你做点什么东西?”
“我可没说过我期盼!”
“那就是不管多久都愿意等?”
“……”他能不能搞清楚状况?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说这种东西?
时绪绪简直无语,她再度向后挪了下,“你刚刚不是才碰过女人么,总之,现在不要来碰我!”
虽然也许在钟季川的眼睛里面来看,她没资格管他,但是她可不想这么就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他无所谓,但是她觉得脏!
“刚刚?”钟季川眯起眼睛看着她,“这么说,你刚刚都听到了?”
“废话,我难道是聋子?”时绪绪讽刺的说道,看着钟季川。
虽然她刚刚很害怕,但是并不代表她听不见。
“为什么不问?”她既然听到了,为什么面对面了,她问一句都不问?
“问什么?”时绪绪好笑的瞪他一眼,学着他的话,“难不成,你希望我问你用了什么姿势?!”
男人显然没有心情同她开玩笑,语气带着冷硬,“你不生气?”
“生气?”时绪绪扯了扯垂在脚边的银链子,“钟季川,你觉得我这种失去自由的人,还有什么生气的资格?”
失去自由的人。
钟季川眼神一黯。
把她圈在自己身边,对她来说,就相当于失去自由了么?
“没有生气的资格,倒是有惹人生气的资格,”男人忽略了自己眼底的黯淡,他抓过放在床头的小本子,“你和我好好解释一下,上面的字句是什么意思。”
时绪绪没有伸手去接,只是瞥了一眼。
上面无非就是下午女佣按照录音笔里面记录的么。
谁叫他要在书房放录音笔,她只是做到了物尽其用而已!
钟季川看着她:“怎么,不说?”
“你要我说什么?你都听到了。”
“解释是怎么回事。”
“你觉得我爱听?”
“如果你不爱听,那么你刚刚自己说的,‘最好的反抗的方式,就是学会享受’,所以你就慢慢的享受吧。”
不等男人开口,时绪绪紧接着比了个拒绝的手势,微扬起小脸,“不用谢我,我这人向来喜欢助人为乐,你谢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钟季川看着她这一副拒绝沟通的态度:“时绪绪,你真是越来越伶牙俐齿了。”
“真是谢谢你的夸奖了,彼此彼此。”
“什么?”男人闻言脸色一沉,慢慢的说道:“时绪绪!你有胆子再给我说一遍!”
彼此彼此?!
“我从来不说第二遍的话,你要是想听的话,我相信会有很多人愿意说给你听得。”
“怎么,所以说——”男人总算听到了自己想要听的话,“你终于承认你刚刚吃醋了?”
“……”
她为什么要吃醋?!
为什么钟季川的逻辑,能够突然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奇怪了起来?!
时绪绪索性不理他,掀开被子就躺了进去。
“时绪绪,话没说完你就想睡觉?!”钟季川伸手握上她的肩,将身体贴了上去:“女人,给我说清楚!”
他本就带这几分醉意,这么一贴,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了时绪绪的身上。
突如其来的重量和阴影遮住了头顶的灯,时绪绪下意识的浑身一震,她伸手却推不动他。
紧接着,那种喘不过气的幽闭感袭来,她闭上眼睛就叫出了声,“放开我——”
钟季川意识到她的症状,急忙撑起身体站了起来,眸子中有些懊悔自己刚刚的动作:“怎么了?”
看来她的症状,比那个医生所说的还要严重几分。
幽闭恐惧症……
真有这么害怕密闭和黑暗?
男人盯着她因发抖而缩起来的身体,第一次有些怕再度刺激她而不敢上前,顿了下,他放轻了声音开口,“你是不是怕黑?”
说着,他走到墙边,将主卧内所有的灯,都打开了。
一时之间,室内亮若明昼。
“也不是怕黑……”时绪绪双手抱住腿,也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喊叫给吓住了,“就是觉得,有那种紧迫的感觉,就呼吸不过来了……”
钟季川眯起眼睛,看来,她并不知道自己得了幽闭恐惧症。
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不然她主观意识认为自己得了,只会给自己更多不利的心理暗示。
“你不要什么东西就和佣人说,喜欢灯,那就二十四小时点着,”男人抬眼环视一圈,“我打算过几天把这些地方重新都装过一遍。”
“……”全都装过一遍?!
这里面随随便便一个装修就可以拿出去让人咋舌了,现在钟季川居然要重新装修?!
时绪绪看着这个男人,表情却突然认真了起来,“你的意思是,我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你都能答应吗?”
“时绪绪,你觉得,还能受委屈不成?”只要她乖乖的待在他身边,她要什么,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他怎么可能,会皱一下眉头。
“好,钟季川,我没有什么想要的,”时绪绪放下手,下了床和他面对面,“我只是不想要这个。”
说着,她伸手拽了下圈在腰间长长的银链子,链子随着她的动作而响动了起来:“我真的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钟季川,不要这个,好吗?”
这是这么久以来,她用这样认真而且诚挚的语气问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的勇气问出口,但是听着他刚刚的那番话,她突然觉得……
他似乎,也没有她想象之中,时轻轻口中所说的那么——?
至少有时候,她温顺的时候,他对她还是不错的。
也许,有时候试着沟通一下,也是会有结果的。
至少,现在来说,应该是这样的。
见他抿着唇没有开口,时绪绪又上前了一步,想了下,伸出小手,握住了他的大手,“钟季川,你答应我吧,好吗?”
好吗?
这两个轻柔的字,像是小锤子一样轻敲了下他的心,钟季川看着她素净的小脸,出乎意料的点了点头,薄唇吐出一个字:“好。”
她很少主动开口和他说什么。
要什么,不要什么,从来都是他做决定。
所以,其实她还没开口的时候,钟季川在心里已经有了好或者不好的答案。
只要这个要求,不是离开他。
江仕乔说的对,他不能再锁着她了,他要的是活生生的她,而不是一具失去生气的身体。
……
解开了银链子之后,时绪绪觉得瞬间轻松了很多,虽然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快答应,但是她也不想再去揣摩这个男人的想法了。
只要他不再锁着她,她就已经很庆幸了。
佣人特地做好了让时绪绪吃的东西,时绪绪坐在一楼的餐厅里,经过了那么多的日子,心里面第一次由衷的觉得,作为一个人,能够自己自由活动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